吕小北也说,都回去吧。
苏梅就握住吕小北的手说,小北,明天一定要来呀!
吕小北说,来,来。
这时,于娟、冯秀云和贺喜都把手伸了过去。吕小北就像中央首长接见英模代表一样,逐一和每个人握手话别。这情景,在体验馆的历史上绝无仅有。
体验馆这边,刘丽丽见管事的人都不在屋了,又坐到了公斌床边,拉着公斌的手小声说,公哥,你要是有啥想法,就给我打电话。我家里很方便,就我一个人。
公斌坏笑了一声,对着刘丽丽的耳朵说,下午你在家等我的电话。
下午一点,公斌到了刘丽丽的家,就把刘丽丽抱住了……
两人做完爱,刘丽丽从冰箱里拿出桔子,剥下皮,把桔子瓣儿送到公斌的嘴里。公斌一边吃桔子,一边和刘丽丽天南海北地聊天。聊着聊着,两人又兴奋起来,又开始做爱。做完爱,公斌看了一下时间,说,不早了,我该走了。说着,穿上衣服就要走。
刘丽丽看着公斌愣住了,惊愕地问,公哥,你就这么走啦?
公哥也愣了,问,还有事吗?
刘丽丽问,钱呢?
公斌说,什么钱?
刘丽丽生气了,拍了一下桌子说,少装糊涂!一共两次,你给我留下一百块钱再走。
公斌一听这话也生气了,瞪着眼睛说,现在早就倒过来了,你打听打听,哪个老娘们和小伙儿办事不是倒贴!我没管你要钱就不错了,你还管我要钱?!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刘丽丽吼道,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报警!
公斌也吼道,你找死呀!我一个下岗工人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刘丽丽就被这话吓住了,愣在那里。
公斌“哼”了一声,拉开门,扬长而去。
公斌又去了朱小兰家。因为中午就给朱小兰打过电话,朱小兰早就在家等好了。公斌进屋就和朱小兰做爱。公斌和朱小兰做完爱,看了看时间,急忙穿上衣服就要走。朱小兰抱住公斌,娇滴滴地说,公哥,先别急着走,再陪我一会,我一个人寂寞死了。
公斌说,你们这些女人呀!怎么说呢,离开男人就受不了。今天我有事,不能陪你了。明天吧,明天上午我还来。
朱小兰就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公斌……
八
八
第二天上午八点,吕玉芝一人个来到了体验馆。
苏梅问,吕姐,小北咋没来?
吕玉芝说,小北写的材料领导不满意,要返工,今天来不了。
苏梅说,那就让小北明天来。
吕玉芝说,苏院长,这你就放心吧。如果小北感觉这理疗床好,我马上就给他买一张,钱我都准备好了。
苏梅听了很感动,说吕姐,不用急,要买也要等促销时买,有优惠价。
吕玉芝说,好好,听你的,促销时买。
到了九点,刘丽丽和朱小兰还没来。冯秀云就着急了,给刘丽丽打手机,问,丽丽,你今天啥时间来呀?
刘丽丽说,冯姐,我……我有点不想去了。
冯秀云问,为啥?
刘丽丽说,也不为啥,就是不想去了。
冯秀云说,我看你还是来吧,不花钱做理疗,还天天发奖品,多好啊!你要能坚持25天,还能得到银山长寿石手镯。
刘丽丽听到这,已经烦了,就说,我才不稀罕呢。好了,我的客户来了。说着,就把手机关了。
冯秀云又打朱小兰的手机。朱小兰正和公斌在床上做爱,就说,我现在正忙着呢,没时间呀!
冯秀云说,那你就忙完来吧。
朱小兰说,好好。就关了手机。
公斌心虚,问,是刘丽丽吗?
朱小兰说,不是。
公斌从朱小兰家里刚走,刘丽丽就给朱小兰打手机,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跟朱小兰说了。朱小兰听了大吃一惊,握着手机,话都说不出来了。
九点半,体验馆来了一位新顾客,是位女性,叫杨洁,五十多岁,梳着五号头,长得小巧玲珑。杨洁来体验馆是想找点快乐。杨洁的丈夫有糖尿病,已经没有性能力。这还不算,又跑在辽阳给大侄子办的工厂看仓库,一个月才回一次家,回家还不和杨洁睡一张床。杨洁的独生女儿去韩国打工去了,在那里有了男朋友,已经二年没回国了。杨洁一个人非常孤独,夜里睡不着觉,就给女儿打电话诉苦。女儿就劝母亲自己找乐,让生活丰富起来,有事干,就不感觉孤独了。杨洁就在社区里的麻将社和邻居们打麻将,交了一些麻友,又去炒股,交了一些股友。要好的几个朋友都是女性。杨洁依然感到孤独,不快乐,尤其是夜里,简直是度日如年,躺在床上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的。听人介绍说,在康乐体验馆能找到健康和快乐,就来看看。
于娟见杨洁穿着打扮很时髦,心想一定有钱,就主动和杨洁聊起来。聊一会,两个人就熟了。
于娟问,杨姐,你退休以后干点啥没?
杨洁说,炒股。
于娟问,挣了吗?
杨洁说,挣了。前几天一把就挣了一万多。
于娟吹捧说,看来杨姐是炒股高手啊!
杨洁说,啥高手?就是敢干,点儿正。
于娟说,我们这里有个男顾客也是炒股高手。一会我给你们介绍认识一下。你们谈起起来肯定有共同语言。
杨洁一听说是男顾客,眼睛就亮起来,问,在那呢?我现在就想认识他。
于娟说,还没来呢。又说,这个人还会中医按摩,对人又热情,有爱心,给很多顾客做过按摩,一分钱不收,无私奉献。
杨洁说,太好了。我现在全身酸疼,让他给我也按按。
于娟说,没问题没问题。
杨洁问,他叫啥名?
于娟说,叫贺喜。我们都叫他喜哥。叫起来显着亲切。你也叫他喜哥吧。
正说着,贺喜就进来了。
于娟说,杨姐,喜哥来了。就这个。
杨洁冷眼一看,贺喜长得很高大,很结实,很憨厚,心中暗喜。
于娟站起来说,喜哥,我今天给你介绍一位炒股高手,她叫杨洁。
杨洁已经站起来,就笑着走过去。
贺喜见杨洁长得小巧玲珑,眉眼很好看,大喜,笑着伸出手。两个人的手就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然后,就坐在双人床上神聊起来。
于娟说,喜哥,杨姐浑身难受,听说你会按摩,想让你给她按一按。我看你们就边按边聊吧。
贺喜笑着说,好啊好啊!杨洁,你现在就躺下吧,我马上给你按摩。
贺喜给杨洁按的精心,一边按一边关切地问,这样按行不?感觉咋样?
杨洁深受感动,连说,行行,感觉很好。
贺喜又问,按的舒服不?
杨洁说,舒服,太舒服了。
贺喜说,你要觉得舒服,明天我还给你按。
杨洁再次被感动,激动地说,喜哥,今晚我请你去“鲤鱼门”喝酒。
贺喜说,不用不用,我这是献爱心,不求回报。
杨洁说,喜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答应我吧。
贺喜说,那不是让你太破费了吗?
杨洁说,我有钱。告诉你,前几天,我一把就挣了一万五千八……
上午十点多,又来了一位新顾客,穿着很高贵,也是女性,叫李晚霞,五十多岁,头发上挽个蝴蝶髻,脸色有点黑,但眼睛很大很亮很迷人。李晚霞也是来体验馆找快乐的。她现在更年期反应强烈,脾气越来越大,看什么都不顺眼,天天和丈夫吵架。丈夫在部队工厂工作,还是个什么领导,哪受得了这么闹腾呀!心想,你只要能平稳地度过更年期,咋的都行。先是让她去舞厅学跳舞,不行。又让她去游泳馆学游泳,还是不行。现在,她丈夫听人说中老年人在康乐体验馆里能找到快乐,又让她去体验馆做体验。
苏梅跟李晚霞聊了一会,听说他丈夫是部队工厂的领导,再看李晚霞的穿着打扮,就乐了,说李姐,你来对了。我的更年期反应比你还强烈,来到体验馆做理疗床,加上辛总给我按摩,心情很快就好起来,啥病也没有了。你现在是不是腰酸背疼?
李晚霞说,是。全身上下都难受啊!
苏梅说,我一会找喜哥给你按摩,按完,保证让你全身舒服,晚上能睡好觉。
又冲着贺喜喊,喜哥,我又给你送来一个美女,你给按按吧。
贺喜一看李晚霞,长的不错,眼睛会说话,就笑了,对李晚霞摆着手说,来吧来吧,躺在这吧。
李晚霞就愉快地躺在双人床上。贺喜按的很细心,很到位。
李晚霞问,喜哥,你按一次很累吧?
贺喜说,是啊是啊!这是个体力活,没劲不行。
李晚霞说,明天我买点东西,给你补补身体。
贺喜心里乐坏了,嘴上却说,不用不用。我这是献爱心,不求回报。
李晚霞说,喜哥,冲着你这句话,我更得给你买东西了。
中午刚过,又来一位新顾客,穿着很艳丽,还是女性,叫周艺美,人长的也美,五十多岁,留着到腰的披肩发,身体修长,肤色很白,往那一站很打人。周艺美也是来找快乐的。周艺美家里家外都很能干,对丈夫特别好,结婚后,没让丈夫洗过一次袜子,把丈夫惯得啥都不能干。家里从前开饭店,丈夫是经理,可天天打麻将,饭店的事啥也不管,一切都靠周艺美。前几年,女儿在大连上大学。国庆节,周艺美和丈夫要开车去大连看女儿。家里当时有台微型,两口子都觉得开微型去大连看女儿有点太那个,就向朋友借辆“金狮”面包。开着去了。
车是丈夫开的,走的是高速公路。车快到大连时,右边的后轮胎突然爆胎,高速行驶的“金狮”面色就撞在护栏上,接着就翻了。周艺美和丈夫都从车里甩了出来。还好,两人都没死。丈夫双腿双臂都骨折了,肋条骨也断了五根。周艺美当时穿的是皮裙,甩出去时屁股着地,屁股上的肉被削掉了,露出了骨头。过路车就把两人送到大连一家医院抢救。脱险后又转到金阳的医院继续治疗。医药费和赔车钱,把周艺美开饭店挣的钱都花了进去。
丈夫出院后,成了半残废,啥也不想干,天天喝酒打麻将,一早晨出去,半夜十二才回来。家里还有个九十四的老公公。周艺美又要打工挣钱养家糊口,又要一日三餐地伺候老公公。心里就不平衡。和丈夫咋说,丈夫也不回头,每天还是醉生梦死。周艺美只好在电话里和读大学的女儿哭诉,说女儿,你爸算是废了,妈可咋办啊!一宿一宿睡不着,精神都要崩溃了,死的心都有了……女儿就哭着说,妈,你不能天天憋在家里,除了打工就是做家务。你要走出家门,走向社会找快乐,多接触人,多接触好男人。妈,只要你能好好活着,你咋做,我都理解。
周艺美听了女儿的话,就改变了活法,晚上伺候老公公吃完饭,就去舞厅跳交谊舞,专门约请长的帅气、跳舞好的男士跳,心情就好了一些。马上打电话向女儿汇报。女儿说,太好了太好了。妈,你还要找乐趣,争取把下午的时间也占上,让自己的生活更充实。
周艺美现在打两份工,是朋友给介绍的工作,早晨七点到火车站旁边的一家公司搞卫生。公司不大,两间办公室,一个半小时就能搞完。这份工,月薪400,加上每月卖办公室下来的废纸,还能收入200多。然后,去南湖公园附近的公司老板住宅搞卫生,洗老板脱下来的内衣。老板三十多岁,是单身,屋里好收拾,内衣也好洗。一个多小时也干完了。这份工,月薪也是400。两份工加起来,月收入1000。中年之前,周艺美就回到家。吃完午饭,下午就没事了。她不想一个下午都闷在家里,就来到了康乐体验馆。
周艺美来到体验馆,看到这里有那么多的大妈和姐妹,就像回到了娘家、见到了亲人一样,情绪很激动,和苏梅、于娟她们诉说自己的不幸,说着说着竟哭起来,说我活的太委屈了,心里太不平衡了,我要去市妇联告我丈夫,他为啥不管家,为啥不管自己的父亲……
于娟就劝她说,周姐,比你委屈的女人多的是。你男人只是不管家,有的男人不但不管家,喝完酒回来还打自己的女人,有的男人还在外头乱搞女人。我看你就想开点吧。又说,你今天来对了。在这里,你一定能找到快乐和健康。
周艺美听了这话,擦干眼泪,露出了笑容。一笑,人就更美了。
苏梅冲贺喜说,喜哥,快给周姐按按摩,让周姐感受一下体验馆的温暖。
贺喜已经尝到了给女人按摩的甜头,一看周艺美长的跟大美人似的,就很高兴,笑着对周艺美说,躺下吧,我这就给你按。
贺喜给周艺美按摩时,周艺美又把自己的不幸说了。贺喜很同情,按的很起劲,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让周艺很受感动。最后,贺喜又轻轻揉起周艺美两坨丰满的乳房。周艺美被揉得很惬意,很快就兴奋起来,接着就想入非非……
周艺美深情地望着贺喜,问,喜哥,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贺喜问,啥事?
周艺美的脸红了,半天才说,喜哥,我晚上想请你到我家吃饭。
贺喜笑着说,不用客气。我给你按摩就是献爱心,不图回报。
周艺美急了,说,我是真心请你,就做点家常菜,喝点酒,不麻烦。
贺喜一听,乐的合不上嘴,说今晚我有事。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去!
周艺美紧紧攥住贺喜的手说,喜哥,咱俩一言为定!
下午两点多,又来一位新顾客,是位男性,五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很长,其貌不扬,脖子上围着黑围脖,身穿一件磨的已经发亮的黑尼子大衣,脚穿一双破旧的早已过时的三接头黑皮鞋,鞋跟磨偏了一半。这男人左手拎着个黑色的破皮包,右手握着一卷白纸,站在门口。
站在男人身边的企业家介绍说,苏院长,这就是我给你带来的书法家真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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