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道:“大哥,人来了,就在门外。”
顾德彪久久地凝视着儿子,足足十来分钟,这才缓缓神色站起来整整仪容,沉声道:“你留下来看着海泉,我去看看。”
…………
宋传心里并没有太多底气,久在清河市地头上混,对于清河的几个巨头他自然有所了解。东城区顾家的势力不是最大的,但脾气火爆的顾德彪绝对是清河四巨头中最难惹的。此番老板家的儿子废了顾家的儿子,这时候代表老板来送礼赔罪,暗藏的危机显然难以预料。
可他不得不来。跟在张青山身边近十年,身家性命都系在张家,早已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形势。张青山倒了,他自然也讨不了好。所以这一趟他必须来。
一踏进人民医院,宋传就已经感受到了这里面的紧张气氛。往日只是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今日脸上却都挂着一丝惊惶。医院四处都能见到一些行迹谨慎的人,在这些人如临大敌的神色中,宋传自然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第三住院楼是人民医院的高护病房区,也就是为有钱有身份的人提供的疗养区。这栋楼里更是处处可见道上的人物。见到宋传进来,这些人面无表情的挥手引领。每人指引一段道路,不多时就将他送上了七楼。
偌大的七楼显得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一个病人一般。空旷的走廊上,十数个黑衣男子面色沉寂的站在一起拱卫着当中的一个络腮胡。
宋传一眼便认出这络腮胡正是顾德彪,忙疾走几步上前来一拱手,道:“顾老板,好久不见啊,在下宋传,南城区来的。没打扰到顾老板吧?”
“听说你知道我儿子的事情?”顾德彪这当儿没心思寒暄打哈,微微一颔首,板着脸直接问道。
【PS:开书之初有人说我的开篇不太符合逻辑,主角解决其父的危局太过容易。实则不然,其父的危局只不过一个引子,它牵涉到一个更大的危局,主角最终要解的是这个危局。至于开篇的恶人孙大盖,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路人甲,他的戏份只走了一半,另一半将在更大的那个危局中上演。
好吧,严格来说这算是剧透了。可流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因为到目前为止,很多人都认为二代的开局太过缓慢,时间线拉的太短。实际上,流年只是想把一切都铺陈好,感情、事业、人情……这些东西一点一点的铺陈,第一卷结束的时候,这些东西也就该差不多了,而那时候主角的天地就会大起来,然后爽的情节就会渐渐到来。
流年目前正站在大四的尾巴上,马上就要毕业,毕业也就意味着就要开始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挤弄脑细胞……较之其他同学幸运的是,流年已经为自己学的冷门专业找到了对口的工作,而且在成都这个地方来说,待遇也算不错——就是不上不下的那种,能养家糊口娶老婆。而且流年赶上了好时节,今年公司接了一个比较不错的项目,流年有幸担任着其中一个子项目的项目经理。不幸的是,流年十一月之前的工作都会很忙,大半的时间或许还要在飞机或者火车上度过,所以在还没有开始出差之前就只能拼着命的存稿。
好吧,流年目前正在努力存稿,要保证至少每天都有更,哪怕只更一章。
末了,说点忧伤的事。开书月余,收藏始终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状态,每天都有进账,但跟蜗牛爬坡一般,缓慢的惨不忍睹。这其实可以忍受,谁叫二代开篇如此慢热呢?流年不解的是,好歹也有近千的书友收藏了二代,可为什么就没有书友愿意在书评区留个脚印呢?哪怕觉得流年写的不称意,你写个帖子骂两句也好嘛……
委屈中……
写于2012年4月14日
星期六流年如妻】
卷一 【058章 赌局】
“听说你知道我儿子的事,说说吧。只要能够找到凶手,什么条件老子都答应你!”
省去了一切开场白,顾德彪直奔主题。这让宋传一阵错愕,瞬即他就从眼前的形势中看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讯息——这一次事故直接刺中了顾德彪的心中要害。
只怕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好解决啊!
宋传心中一声慨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迎,“顾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德彪也不扭捏,毫不犹豫地挥手摒退手下,道:“宋老弟请讲。”
宋传稳稳心神,将随行的包打开递到顾德彪面前,道:“顾老板请过目,这是我家老板托我带过来的,一根金鱼,一只晚唐的黄釉陶鸭。”
顾德彪眉头一锁,显然很不解张青山这时候托人送礼物过来唱的是哪一出。他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淡淡地瞟了一眼,然后道:“顾某爱财,却从不取不明之财。无功不受禄,张老板这番情意我领了。宋老弟还是与我说说犬子的事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礼未送出,宋传心中苦叹,顾德彪这是不肯善了啊。可后无生路,明知前方是深渊虎穴,那也得跳啊。
骤地苦笑一声,宋传咬咬牙,道:“实不相瞒,海泉小兄弟傍晚出事的时候,我家老板的儿子就在现场。而且,海泉小兄弟是随我家老板的儿子一同去的金色海伦。”
“什么?”顾德彪虎目一瞪,射出两道精烁的光芒,只瞪的宋传心里发毛。
清河市二代子弟在金色海伦的聚会向来都不是秘密,甚至一些略有背景的父辈还千方百计的怂恿儿女往那里面凑。自然,能够出现在那聚会中的子弟也都没有泛泛之辈,所以张青山宋传不敢扭曲傍晚发生的事故。那里出现的子弟哪个不是拥有大背景的人,他们还没有能力去封住这些人的口。
因此张青山才要宋传前来送礼道歉一探顾德彪的口风。宋传深谙这一点,所以即便明知道顾德彪不肯善了这件事,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将实情说出来。
“事实上,海泉小兄弟一向与我家老板之子走的很近,今晚他们一同参加金色海伦的聚会,期间与人发生冲突,海泉兄弟奋起动手,我家老板的儿子上去帮手,却不小心失手伤了海泉小兄弟——”
将实情说出来,宋传心中霍地轻松起来,看着一脸阴沉的顾德彪,他豁出去了,“顾老板,事情就是这样。海泉小兄弟是我家老板的儿子失手误伤的,得知这一消息我家老板心里很是愧疚,这才派我前来送礼道歉。明日一早,他忙完手中的事,也会亲自过来。”
得知儿子受伤的经过,顾德彪冷冽地瞪着宋传,却并没有立马发作。他不怀疑宋传的话,清河市还没有谁的能量强大到可以封住在金色海伦出没的所有子弟的口,所以只要稍加打听,傍晚时候的真相就能弄个水落石出。
既然找到了凶手,顾德彪自然不可能善了。但牵涉到另一个道上大佬,他不得不慎虑。没有立马发作,只因这时候他正在心里盘算一举扳倒张青山有多大的胜算。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能在鱼目混杂的清河市崛起,成为道上的一把尖刀,顾德彪自然不是没有脑子的大块头。不动则已,动则要斩草除根。
“这么说凶手正是张青山的儿子,不知道张青山会给我怎样一个交代?”宋传的最后一句话给了顾德彪启发,张青山要亲自前来赔罪,那为何不能摆个鸿门宴?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事态,不能让张青山嗅到危险。
顾德彪并没有立马发作,宋传心中自然松了一口气。只要能从这儿全身而退,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至于老板会怎么交代,那是老板的事,与他何干?
“这个我老板倒是没有明说。不过我来的时候,老板明确表示过,他一定会给顾老板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好,老子就等着他的答案。”
顾德彪虎着嗓子喝一声,恰到好处的表现了自己的愤怒。这更让宋传心中大定,这一番惊险总算过去了。
“对了,一转我会去彻底调查傍晚在金色海伦发生的事,若是找到那个与海泉小兄弟起冲突的人,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顾老板。要我说,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相信我家老板会代为出这口恶气的。”
“哼,这事让张青山亲自来跟我说吧。回去告诉张青山,明日一早我在秋山别墅等他,若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道,就等着开战吧。”顾德彪头也不回地跨回病房,扬手一招,“送客!”
宋传尴尬地目送顾德彪进入病房,也不敢乘电梯,不等几个黑衣人过来,灰溜溜地转身就折进了标有安全出口的楼梯。一溜儿小跑,一直跑到五楼,这才停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就在宋传跑下楼梯的时候,八楼与七楼接连的楼梯转角,一道身影鬼魅般闪了出来,他望着宋传的背影阴沉的冷笑两声,然后拉开七楼的大门,径直往顾海泉的病房走去。
…………
站在电梯前等了很久依旧不见那长亮的红色数字闪烁,两个女孩等的却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吴谱指指一旁的安全楼梯,道:“要不我们走楼梯吧。”
刘子薇看看楼牌号,撇撇嘴揽住牛莉莉,道:“要走你走,我和莉莉姐就坐电梯。”
吴谱嘿嘿一笑,道:“那好,你们坐电梯,我走楼梯。我们比比,看谁先到楼下。”
刘子薇来了兴致,道:“比就比,看不把你累成一条哈巴狗。”
看看静止不动的电梯,吴谱笑道:“莫高兴的太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刘子薇嗤鼻笑道:“那我们就加点彩头,不过你要是输了可不许赖账。”
吴谱也来了兴致,道:“说吧,什么彩头?”
刘子薇歪头想一阵,道:“我要是赢了这一年洗衣做饭就是你的事。这是第一个彩头,第二个嘛——”
“等等!”见刘子薇掰着手指头,吴谱连忙打断她的话头,“你赌鬼投胎?彩头还有成双成对的?”
“好事哪个不是成双的?怎么,你输不起了?”
吴谱才不受她激将,道:“这与输得起输不起无关,彩头只一个,你赌就赌,不赌就拉倒。”
吴谱不上当,刘子薇恨的牙直痒痒,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当即一咬银牙,恶狠狠地道:“赌,怎么不赌?我才不会放过把你赢的清洁溜溜的机会。”
“那好,我的彩头先记着,等我想到了告诉你。”吴谱抬手蹦了刘子薇一个爆栗,没等她发难,身子一晃就闪进了安全通道。
刘子薇追了两步没有追上,退回来气的直跺脚。而牛莉莉看着这对欢喜小冤家,笑的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恰时,电梯“叮”的一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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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059章 两只狐狸】
吴谱并没有立马下楼。藏在楼道大门后偷偷地听了半晌,直到刘子薇的抱怨声和牛莉莉的笑声消失在耳畔,这才悠然下楼。
刘子薇并不属于那种能干的女孩,上得厅堂倒是落落大方,可下得厨房么,委实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为了日后味蕾不受煎熬,衣服上没有洗涤不尽的油污,吴谱本就没打算让刘子薇长期干保姆的活儿。
接着一个小游戏将刘子薇从保姆的苦海中捞出来,适当的换来这丫头的感激,何乐而不为呢?
二女进了电梯,吴谱这才慢慢从十楼的楼梯间往下走,一边走一边回想这一个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足以让一个人的好心情变得抑郁。可于吴谱来说,这些事却并没有在他心里掀起太大波澜,不过欢乐生活中一点悲伤地小调剂罢了。
按照牛建军的说法,这莫名其妙的波澜是他无意间踏进了清河市二代子弟之间的争斗,可那又如何,这之前他不是已经得罪吴清风钱希文了么?吴清风或许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听牛建军的介绍,钱家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
所以,于得罪谁的问题,吴谱并不纠结。他倒没有享受悲伤生活的小调调,但丰富的生活经历让他养成了对一切坎坷、不愉都能坦然以对的好习惯。
更何况,这个傍晚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他从牛建军的谈话中得知了牛家如今的处境,从而分析出了父亲遭受构陷的真相不是?
虽然暂时还不能找出构陷父亲的罪魁祸首,但有了这样的线索,他就可以顺藤摸瓜,水落石出只是迟早问题。
所以,他答应了牛建军的要求,尽管他觉得身在宦场的牛建军提出这样的计谋时略显幼稚。可仔细想想,从二代子弟身上寻找突破口或许正是一个更省力也更有效的办法。
至于是否真的如此,很难估量,得去做了才晓。
一步步数着楼梯台阶,吴谱想着心事,走的相当缓慢,似乎也没能记住已经下了几层楼。待回过神来准备去看楼道标识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一个鬼祟的身影。
那道身影藏在下一层楼道转角,似在偷听别人的讲话。不多时那一层楼的楼梯大门被推开,走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藏匿的身影连忙往一侧藏的更为隐秘,直到那个尖嘴猴腮的人走下楼梯,他才阴沉的冷笑着走出来,然后拉开楼道大门进了那一层楼。
吴谱在楼上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却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个偷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傍晚时分在金色海伦耀武扬威的卢汉文。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想要干什么呢?”吴谱站到刚刚卢汉文藏匿的地方,望望下楼的方向,又望望卢汉文走进去的楼层,稍稍一犹豫,他悄无声息地拉开了这一层大楼。
楼道里挂着“七楼”的标识,与其他楼层人来人往的境况极为不一样,这一层楼显得冷清至极,走了好远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楼道里飘来一阵阵飕飕地冷风,这里仿佛就是一片冰冷的停尸间。
就是楼道转角的护士站也不见一个制。服美女,场景有些诡异。吴谱不禁小心了一些,不动声色的转过转角,却正好看见一群黑衣人将卢汉文迎进了一间病房。
唯恐被人发现,他连忙错身闪进旁边的一个房间。想起傍晚时分伤在张凯手下的胖子,再联想起卢汉文说过的话,吴谱很快断定了那间病房里的住客,当即就做了潜入的决定。
他躲进来的这间房恰好是一间医生办公室,临门的衣架上挂着一袭白大褂。稍加思索,他将白大褂穿起来,又寻摸出一只口罩,对着窗户上淡淡地影子稍稍整理一下,确定不会轻易露出破绽之后,他拿起一个病历簿出了房门。
…………
“顾叔,你真打算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