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惜月
申明:本书由 。。
第一卷 关系尚未发生
第一章 初识
“阿妙,今天去复试,感觉如何?”
“还行吧。”
“有没有发现帅哥?”
“没有啦,还帅哥呢,尽是歪瓜裂枣。”
夏以南手里拿着吸管,坐在角落里喝着冰可乐,耳朵里听着两个女孩的对话。他发誓自己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刚好,凑巧,他也走进了校门口的这家肯德基。买好饮料和汉堡后,刚好走到了这个角落,看到了一张似曾相似的面孔。本来想换个位子,可大中午的,外面热浪滚滚,有空调有冷饮的店子,想也知道里面不可能有很多空位了。
两个女孩中的一个咯咯笑了起来:“不是吧?都是歪瓜裂枣,就没一个长得稍微像样点的?”
另一个摇着头说:“真的没有!反正我看了一整圈,几个专业的复试考场门口站着的人加起来有三、四十个吧,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男的,平均身高低于165,平均体重超过165,平均眼睛度数高于650。”
“怎么会这样?你自己专业的几个也是?”
“也是,除了一个迟到的我还没看到外,其余的六个全都比我矮。”
“那不就成了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哈,正好你们专业一共八个。”
两个人正聊得起劲,一个穿着白衣蓝裙的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来说:“小姐,你们的奶昔。”
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朝对方摇了摇头,然后一起转向服务生说:“我们没要这个啊,你是不是送错了?”
“没错,是一位先生送给你们的。”肯德基小姐脸上泛起了职业性的微笑,坚持要把托盆里的奶昔端给她们。
“哪位先生?”她们在店里到处张望。
肯德基小姐嘴一努,这时,她们的邻座,一个男人举起了手:“是我!”
“请问你是?”阿妙飞快打量了他几眼,然后告诉自己:这个人是真的不认识,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他。
“我就是白雪公主身边那七个小矮人里的一个,身高低于165,体重超过165,眼睛度数高于650的歪瓜裂枣。”
两个女孩尴尬地涨红了脸,阿妙嗫嚅着:“原来你就是那位迟到的同学啊,对不起,我纯粹是有口无心,说得好玩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再说……”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声明道:“当时我并没有看到你。”
夏以南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如果你看到了我,答案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我拔高了平均身高,降低了平均体重和平均眼睛度数,对吧?”
阿妙不敢搭腔,夏以南又说:“前几天听蔡勋那样说你,我还觉得他很过分。我一向瞧不起贬低前女友的男人,觉得气量太小,人品太次。古人云,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何况你们还曾经是那么亲密的人,分手就分手了,大家好聚好散。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阿妙脸上的羞惭之色逐渐为愤怒所取代,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后,她缓缓起身,端起两杯奶昔走到夏以南面前,先举起一杯说:“这一杯,我以奶代酒,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向你郑重道歉,对不起!是我说话太放肆了。”
说完,仰脖喝了一口,放下,又举起另一杯说:“这一杯也敬你!”说话间,手猛地伸出去,做了一个泼的动作。
夏以南吓得一下子跳开了,后腰差点撞到对面的桌角上。气恼之下,正要开口斥责,却见奶昔还好好地在对方手里,自己身上也干干净净的,只好把冲到喉头的话硬生生地打住,满脸阴沉地坐了下来。
阿妙放下奶昔,一字一句地对他说:“蔡勋从不是我的男朋友,这一点我在无数场合无数次强调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背后一而再,再而三地造谣中伤我,但无所谓,嘴长在他身上,我管不了,反正日久见人心,谎言总有不攻自破的一天。我以后只管住自己的嘴,不再乱议论别人就是了。最后,为今天的事再次向你道歉,只希望以后不要再从你口里听到他的名字,我真的烦透了。”
夏以南看她拉着女友的手离去,背影萧瑟落寞,不知为什么,自己心里也空落落的。
走到修理行取了车,经过卤味店时,停下来买了一些妈妈喜欢吃的鸭头鸭掌,又绕到花店买了一把鲜花。
有了这两样东西,又可以哄得妈妈开心一天了。
母亲总是这样,儿子给她一点点关怀,就感动得像得到了全世界。
第二章 当极品同学遇到传奇老妈
车还没开进小区,老远就见蔡勋站在大门口,像孙悟空一样手搭凉棚,东张西望,当然不是找妖精,而是看夏以南的车。夏以南做不到视而不见,只得把车窗摇下来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不答,只管把手伸进车里拉开车门,然后一屁股坐进来,嘴里叽里咕噜地抱怨:“早上让你顺路去接我,你骗我说车子送去维修了,怎么这会儿又有车了?真小气,顺路载载老同学都不肯。”
夏以南皱着眉头说:“你住三合路,我走珞瑜路,你自己算算,两边隔了多少站?这样也叫顺路?真是服了你了!至于我这车,的确是送去维修了,我早上自己都是打的过去的,信不信由你。”
蔡勋依然理直气壮地翻着白眼:“你打的也可以顺路去接我啊,真小气,开公司的人,这点小钱还跟老同学计较。”
夏以南气得连太阳穴都隐隐作痛了起来。昨晚为公司的事忙到深夜,早上起来车又坏了,只好打电话叫修理行派人来拖车,自己赶紧打的去学校。谁知半路又堵车,差点连复试都没赶上。这会儿好不容易都办妥了回来,只想早点回去睡一觉,偏偏又被这个鼻涕虫一样的东西缠住了。
夏以南决定不再跟他耗下去了,以后他要在同学中如何诋毁他都随他的便吧。就如林妙说的,嘴长在别人身上,要管也管不了,反正日久见人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想清楚后,他一踩油门,索性把车停下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要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可就要上去了,我昨晚三点才睡,早上7点又爬起来了。”
蔡勋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为了等你,一大早就到你家门口,早饭没吃,中饭没吃,现在肚子都快饿扁了,你打算扔下我不管,就这样上去睡觉?”
夏以南冷冷地诘问:“我没要你等吧?你也不是为了我的事等我的吧?”
蔡勋睁大了眼睛,“当然是为了你的事!我关心你才来的,想知道你复试的结果怎样了,这种大毒日头底下,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同学情意深重若此,让人想不感动都不行。只是他忘了一点:现在不是前工业时代,没有电话这种高科技产品,要打听消息只能靠脚走,靠嘴问。
见夏以南沉着脸不吭声,似乎并不领他的情,蔡勋痛心疾首地说:“你以前读书的时候明明是挺好的人,怎么现在开了公司,立马就变了一个人,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他的眼神,他的语调,让夏以南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刚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以至于让老同学失望成这样。
“小南,我看你的车进来好半天了,怎么还在这儿磨蹭啊。”
两个人抬起头,蔡勋的眼睛里立刻蒙上了一层惧色。不用任何人催,他迅速拉开车门,站在车边讪讪地笑着打招呼:“阿姨,太阳好大,您怎么下来了?”
夏以南的母亲,夏琼,凌厉地扫了他一眼,脸上虽然也在笑着,笑意中却带着一股寒意:“你又来找以南帮你什么忙?”
“没,没有,我只是来问问他今天复试的情况,阿姨,您慢忙,我先走了啊。”一面说,一面后退,很快就跑得没影儿了。
夏琼看着儿子,又是心疼又是责备地说:“小南,你就是心肠太软了,对这样的人,根本没必要搭理的。”
“我看他到底是四年的同学,又是一个寝室上下铺睡过的。”夏以南呐呐地解释。
夏琼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叫单独搬出来住,你说想体验一下集体生活,结果跟这样的垃圾同房四年,亏你忍了他那么久,到现在还纠缠不清。你呀,别的都好,就是做事不干脆,不果断,喜欢拖泥带水。”
夏以南停好车,锁好车门,才接过母亲的话头说:“妈,我是开广告公司的。做广告的人,什么样的人都得打交道,我如果告诉你,我拿他锻炼自己的忍耐力,你信吗?每次当我想一拳打爆他的头时,我就告诉自己,如果我能忍受这个人,再难缠的客户我都搞得定了。”
夏琼总算笑了起来,挽住儿子的胳膊说:“既然出来了,我也懒得上去做饭了,我们索性出去吃吧,也算庆祝你今天复试过关。”
夏以南惊讶地问:“妈你还没吃啊,都快2点了。”
“我这不是等你吗?你没回来,我一个人懒得做。”
“早叫你请一个保姆的,局里的事就够你忙的了,每天下班回来还要做饭,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进进出出嘛,这是我和你的家,我们两个人的家!”夏琼第一万零次重申自己的观点,说话的时候竟然带着一点小姑娘的娇嗔。
夏以南安抚地搂了搂妈妈的肩。自从爸爸离家出走后,二十多年来,母子俩相依为命。即使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妈妈还是不习惯请保姆钟点工之类的人回家,说不想让她们破坏家里的气氛。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话后,夏以南才一拍额头说:“瞧我这记性,车里还有卤菜和花呢,被蔡勋一闹腾,就把这个给忘了。”
夏琼开心地谢过儿子,然后提议说:“我们先去吃饭,回头再拿就是了。卤菜我提,花还是要你自己拿上去送给妈妈哦。我先上楼,你等一下再上去,这样,我一开门,就看到捧着花的帅哥站在我家门外,想起来就好激动!”
“就依妈妈的。”夏以南笑着答应。只要能让妈妈开心,他愿意做任何事。妈妈为了他,吃了太多苦,受到了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她能爬到目前的地位,实在是个奇迹。
夏琼是本市劳动局的一个副局长,年纪不大,今年才48岁,看起来最多38。身材高挑,白皙秀美,打扮入时,每次参加干部大会都是会上的一道风景,基本上颠覆了女干部的传统形象。
美女混进干部队伍,自然流言多多,有些不堪入耳,夏琼本身又是个颇富传奇色彩的人物。据说17岁就跟男友从下面哪个县市私奔到省城,那时候他们中专还没毕业。两人在省城租一间小房同居后,小男友出外打工,夏琼在家生孩子,18岁生下一个,19岁又生下一个。小男友终于顶不住了,有一天早上出门打工,从此再没有回来,只留下了一张小纸条,让夏琼把孩子送人,自己回老家去继续读书,不用再等他了,云云。夏琼忍痛送走了老大,留下还在吃奶的老二,也就是夏以南。
就是这么一个中专都没读完,还带着私生子的女人,后来不知怎么竟然从合同工人变成正式工人,再到副科长,科长,副厂长,厂长,到45岁时,又通过竞选,一跃成了市劳动局的副局长。
当然,到现在,她的文凭也早已不是中专肄业,而是党校的研究生学历。
也许正因为自己没有很正规,很过硬的文凭,夏琼特别支持儿子考研考博。夏以南考上博士,最高兴的不是夏以南,而是他妈。
曾有广告公司的下属问夏以南:“夏总,你明明做广告的,要深造也该读MBA,怎么读哲学呢?”
夏以南只有三个字:“我喜欢。”
夏琼则不管他什么专业,只要是名校的正规文凭就行。党校的研究生们,最瞧不起的就是党校的研究生。
第三章 据说爱情是春天的药
此时的林妙,已经和同学兼闺蜜鲁西西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吹空调吃零食了。鲁西西真的姓鲁,也真的叫西西,这名字是她母亲取的,她母亲是郑渊洁迷。
于是鲁西西经常挂在嘴边的真名天子叫“皮皮鲁”,只是她等了27年,皮皮鲁还没出现。林妙曾不止一次地提醒她:“西西,皮皮鲁是鲁西西的亲哥哥啦,你跟你亲哥哥那啥,不是乱伦吗?”
“哥哥好啊,我就喜欢大哥哥型的。”鲁西西总是如是说。
这次,当鲁西西又念叨着皮皮鲁时,林妙把袋子里的最后一点薯片全倒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别说我没提醒你,你都27了,还尽惦记着要找会疼妹妹的大哥哥,那他至少得35岁以上才行,都是老头子了。”
鲁西西不以为然地答:“老就老,反正再过三年,我也成老姑娘了,咱们和尚不嫌癞痢,大家都一样的秃瓢。”
林妙噗哧一笑:“还用三年啊,你现在就是老姑娘了,还好不是老处女,不然就亏大了。”
鲁西西气坏了,鼓着眼睛说:“如果我老的话,你也不年轻了,小姐,别忘了你只比我小两岁。”
“是,可我又不找大哥哥型的,人家比较喜欢老牛吃嫩草,嘿嘿。”
鲁西西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嫩草是你想吃就吃得到的?那是给富婆准备的,你一穷博士,有名的第三类人,还想打嫩草的主意?依我说,你不如就近找找,看能不能啃到一两根窝边草。”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凑过来暧昧地说:“今天送我们奶昔的那位同学就不错,挺帅的哦,虽然不至于惊天动地,但博士长成这样,也算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了。”
“他帅吗?我怎么不觉得啊。”林妙脸上的困惑绝对是真诚的。
鲁西西叹道:“为什么你的眼光总是异于常人呢?”
林妙斜了她一眼:“你才异于常人呢,上次我们一起去参加党校的培训班,那个男的明明很一般,你把他说成旷古即今最迷人的超级大帅哥,口水哗啦啦的,看到他眼睛都不会眨了。”
不提还好,一提到他,鲁西西的口水又开始哗啦啦的了,吸着鼻子说:“可我就是动心嘛,每次一看到他就激动得不行。你呢,袖手旁观,让你帮忙牵牵线,套套近乎,你就是不动弹。”
林妙叫了起来:“你自己看上的,自己不去套,叫我去?我也是女孩,我也害羞呃,那培训班统共才2天,完了就结业考试,然后各奔东西,你让我上哪儿找他去。”
鲁西西不依不饶地说:“那天参加培训的都是我们学校的硕士生,你要真有心帮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