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专业八个人中,林妙年龄最小,最大的有四十多岁了。其中三十岁以上的和三十岁以下的各半;成家和未成家的又各半。第一堂课后约着一起去食堂吃饭,交流出来地这些信息叫大伙儿怀疑院里当初招生地时候是不是故意这样搭配的。
未婚地四个人中只有林妙一个女性,其余三个男性,都说自己没有固定女友。
于是,已婚的四个便有些挤眉弄眼了,其中最年长的那位大哥还意味深长地说:“三位师弟加油,肥水可不能落了外人田那。”
夏以南要回话,林妙赶紧瞅了他一眼,谁知马上有人答:“请大哥放心,这个肯定不会的。”
一群人哈哈大笑,只有夏以南的脸色有些难看。
从食堂出来,已婚师姐张春燕很自然地和林妙走在一起,夏以南从她们身边经过的时候看了林妙一眼,林妙伸出手跟他说:“拜拜。”
夏以南也只好咕哝了一声“拜拜”,然后闷闷不乐地走了。
张春燕很八卦地试探:“看来你们俩是故人哦。”
林妙大方地承认:“是啊,我在他的公司打工。”
张春燕显然吃了一惊:“夏以南还有公司?”
“很小啦,袖珍广告公司,自己当老板兼员工兼扫地的兼姿客那种。”
张春燕咯咯地笑了起来:“再袖珍,不是还有你吗?扫地的和姿客的工作,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吧。”
“一共才五个人,两个女同事,男客户来了自然是我们当姿客。女客户来了,还得他自己亲自出台。”
张春燕快笑死了:“说得你们像特殊职业人员。”
林妙一摊手:“广告这一行,本来就是公关那,我们公司楼上的一家,规模比我们大,光女员工就有七八个,组成了一支业内有名的黄色娘子军。社会竞争越激烈,奇Qīsuu。сom书正规企业的公关人员跟特殊职业者的界限会越来越模糊。”
张春燕劝道:“要是这样,你就别做了。好好的女孩子,说起来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将来还要进大学当老师的,为打工挣那点小钱把名声搞坏了划不来。”
林妙赶紧说:“不会的啦,我们那公司小归小,规矩倒还规矩,你看夏以南那个样子,也不是会用那种手段拉广告的人。”
张春燕点了点头:“那倒是,风度翩翩,一派儒雅,你跟他朝夕相处,就不动心?”
林妙笑而不答,张燕影打量着她,恍然道:“你们俩本来就是一对,是不是?”
林妙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刚开始交往没多久。说起来真不应该,我让他别在学校说,结果,才第一天,自己就忍不住暴露了。”
“这有什么?25岁的女孩子,有男朋友才正常,没有才奇怪呢。”
“还是少点人知道的好,不然……我们交往时间还短,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所以,拜托你为我保密好吗?”
“当然,你不希望别人知道,我肯定不会乱说的。”张春燕向她保证。
林妙的心头掠过一丝懊恼: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态?不许他向外透露,故意在人前跟他保持距离,可是自己又忍不住告诉同学朋友。
要是夏以南知道她这样麻烦,会不会很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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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忙了一阵子,空了几天没更,从明天起会补上的。
抱歉!
第七十三章 最高级的餐厅
“为庆祝我们正式成为同学,我要带你去一个很高级很高级的地方吃饭。”
这天下班后,某人这样宣布。
林妙调侃了一句:“很高级?是不是用银质餐具,吃鱼子酱,吃的时候服务员站在你身后鼓着眼睛盯着你嘴巴的那种?”
夏以南笑出了声:“林同学,每位客人后面都有一位专属服务员,的确规格很高,但我今天要带你去的地方,比这更高。”
林妙抱拳道:“夏同学破费了,无功受禄,甚是惭愧。”
“不客气,以后连本带利还给我就行了。”
林妙横了他一眼,夏以南笑着按下录音键,Steps的旋律欢快地响起,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林妙惬意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说:“每次听到这个曲子,就会想到穿着苏格兰裙的英国农民,在打麦场上围着刚收获的庄稼跳舞,那种纯然的喜悦和欢乐。”
“你形容得太好了!”夏以南点头赞叹:“这首曲子给人的感觉,的确就是纯然的喜悦和欢乐。”
“哀伤的曲子听多了,有时候就很想听听这种轻快的,虽然哀婉和悲伤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夏以南转头问她:“那你认为,人生的主旋律是悲伤的,还是欢快的呢?”
林妙回答:“当然是悲伤的,因为每个人最后都难免一死,每段情最后都会成为过去。每一对相爱的人最后都会分离。”
夏以南遗憾地下结论:“原来你是个悲观主义者,对这个问题地不同回答,是区分悲观与乐观的标志。”
林妙摇头否认:“我不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虽然每个人到最后都难免一死,每对相爱地人到最后都会分离,但死亡和分离都只是最终结局。你实际拥有的,是人世的每一天,是相爱地每一瞬,那些时候都是快乐的。快乐了几十年,到最后再失去,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夏以南质疑道:“你的意思,结局无所谓,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林妙轻笑:“我还没那么潇洒。我的意思是,既然结局不在我们能力所及的范围内。那就不要费心去想,我们只要过好每一天,珍惜每一个现在就行了。”
夏以南沉吟着说:“你这样的想法是没错,但恐怕会导致及时行乐地观念。”
林妙纠正道:“不是及时行乐,是行乐一辈子。到死的时候,早就快乐够本了。死就死呗,偶还没死过呢。”
“哈哈”,夏以南纵声大笑,然后很正经地告诉她:“我喜欢你这样坚强乐观地女孩,我喜欢你。让我们在一起开心一辈子,到老得要死的时候。那就死呗。偶们还没死过呢。”
此时他们的车已经上了长江大桥,林妙看着高高的电视塔。“啊”了一声道:“你说的很高级的餐厅,不会就是那上面地旋转餐厅吧?”
夏以南一脸郁卒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啊?或者,能不能装得傻一点,让人家好好抖个包袱出来嘛,还没到地儿,就给你说穿了。”
林妙笑看着他:“夏同学,这声人家,说得好性感哦。”
夏以南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在她面前扬了扬:“就知道你挡不住人家的诱惑,所以已经做好自动献身的准备啦。唉,到哪里去找我这么体贴的地下情夫啊,先贡献mony去高级餐厅请吃饭,再贡献肉体去高级饭店请吃……”
“请吃啥?”
夏以南无奈地摇了摇头:“宝贝,含蓄点,别那么快就露出色女本色。”
林妙说:“我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没事儿说着玩玩,真到了现场,含蓄着呢。”
“千万别”,夏以南的手再次离开方向盘摆了两下说:“我希望你现在没事儿的时候含蓄,真到了现场就尽管放马过来,既动口,又动手。”
林妙地脸已经有些发烧了,但嘴上还不肯示弱:“放心,等下到了餐厅,我不会要你装绅士帮我拖椅子,也不要你代吃地,我绝对又动口,又动手。”
夏以南笑睨了她一眼:“还以为你多敢说呢,原来只是银样蜡枪头。”
“这个词好像是形容你们男人的。”
“形容男人地什么?”
“不中用的枪头啊,你不至于对号入座吧?”说到这里还作势看了他某处一眼。她是索性豁出去了,不然还真以为怕了他不成?
可惜她很快就发现,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某些话题领域,她是永远也说不过一个男人的。
夏以南乐呵呵地凑近她的脸说:“我肯定要对号入座的,对你的号,入你的座。”
林妙的脸已经可以煎鸡蛋了:“那个,夏同学,现在我们还在大桥上,请专心开车,千万别对号入座把车开江里去了。”
“放心,我只会开到你的江里去。”
林妙抬头看向车窗外的莽莽苍天:“都说那啥不可怕,就怕那啥有文化。俺不幸,刚好找到一个有文化的那啥,这可如何是好?”
夏以南打点起比大灰狼见了小红帽还亲切的笑容说:“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就是以毒攻毒,你比他更流氓,更有文化,就能治他了。”
“言之有理!”林妙握紧小拳头:“我要变得比你更有文化,更那啥。”
夏以南忍俊不禁:“拉倒吧,连那个词都不敢说,还更流氓呢,你彻底没戏了。”
两个人一路耍着嘴皮子,打打闹闹地到了电视塔上的旋转餐厅,叫了一份小牛排慢慢地吃着,欣赏着两岸的风光。
林妙感概地说:“这里要晚上才好看,那时,城里处处灯火,尤其是几座大桥,如月夜彩虹,光明璀璨,真的让人惊叹。”
夏以南点头道:“那我们就晚上再下去吧,吃完后,叫杯咖啡就行了。”
林妙迟疑地问:“我记得你妈妈不许你在外面过夜的,今天可以吗?”
“可以,我早就跟她报备了的。”
话虽这样说,林妙却分明看见,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第七十四章 吵架的严重后果(一)
那天晚上,他们最终没能在外面过夜,甚至连事先定好的房间都没进,因为发生了一件意外。
在旋转餐厅看夜景的时候,夏琼一共打进了三个电话,到第三个时,林妙忍不住嘀咕了一问:“请问您今年多大了?”
她原以为自己的老妈够嗦了,想不到跟夏妈妈比,只是大巫见小巫。
夏以南先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有点不自在地说:“我妈一个人在家,所以……”
看他脸上的尴尬之色,林妙反而不好意思了,覆上他的手道:“没事啦,我理解的,你妈养你这么大,几十年相依为命,你就是她的一切……”
林妙的话还没讲完,她的电话也响了,她以为是老妈,拿起电话就说:“妈,我还在外面吃饭,等下就回去。”冲着夏妈妈那紧盯迫人的架势,她还是知趣点,别“霸占”人家的儿子太久了。
谁知电话里传出的是一个似曾相似的男声:“那我等会再给你电话吧。”
林妙下意识地看了夏以南一眼,然后压低嗓音问:“你谁呀?”
电话那头的人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没征得你的同意就打你电话,你也别怪姜伟玲,是我缠得她没办法才给了你的号码。”
林妙这才想起了对方是谁,就是上次姜伟玲介绍的那个张焰。
“你的朋友?”夏以南微笑的眼眸中明显带着一抹探究的神采。****
“嗯,我刚还以为是我妈,因为这个时候正好是她的查堂时间。”
“查堂时间?哈哈,倒也恰如其分,看来天下的妈妈都一样。”
林妙想告诉他不一样,自己地妈妈只是嗦点,而夏妈妈给她的感觉。怎么说呢,不只是嗦那么简单。
“你妈妈是不是要你吃完了就早点回去,别跟男人在外面待得太晚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以南的声音好像提高了八度,林妙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就连电话里的张焰都感觉到了,试探着问:“你在跟朋友吃饭?两个人还是……”
林妙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地告诉他:“是地,两个人。”这种事。还是赶紧说清楚地好,上次的“相亲”本来就是赌气性质。
张焰可能没想到她会毫不掩饰地承认她在跟另一个男人约会,一时在电话那头呆住了。
林妙也有点过意不去,但事已至此,只能索性挑明了:“谢谢你记挂我,只是我已经……”
“我明白了。”说完这句。那边很快挂了电话。看来,张焰也是个很干脆地人,不喜欢拖泥带水。
林妙轻吁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每个男人都跟蔡勋一样。
刚想到这里,夏以南就问:“打你电话的人不会是蔡勋吧?”
“当然不是,呃,你怎么会认为是他呢?”
“听声音有点像。”
他这么一说,林妙也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像,难怪她一开始听到从电话里传出的男声时有种熟悉感。甚至有一丝本能的厌恶,所以语气生硬,连“请问你是谁?”这样的礼貌用语都懒得说。
见夏以南只管满眼兴味地打量她,林妙“做贼心虚”,力持镇定地解释:“这个是我同学的同事,上次去同学那儿玩地时候正好他也在。就认识了。只是我没想到他后来会找我同学要我的电话。”
这样说也不算撒谎,因为上次的相亲宴,并非一对一的那种,只能算一次未婚男女的联谊会。而且无论会上还是会后,她都没有积极主动地联络其中的哪位。也就是说,她虽有“出轨”嫌疑。但情节是很轻微的。也未造成什么后果。
夏以南却引起了相当的警惕:“人家特意打听到你的电话号码,又及时跟你联络。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想追你咯。难道你没告诉他你有男友吗?一般情况下,男人是不会骚扰一个有男友地女孩的。”
林妙不安地在椅子上移动了一下,虽然夏以南语速很缓慢,面容也还算柔和,却带给她很大的压迫感。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决定实话实说,顺便看看夏以南有什么反应:“那天你走后,连个电话都没有,我以为你不再理会我了。一个女孩子,刚刚失去处子之身,而男方毫无怜惜之意,甚至故意说些让她伤心的话,然后拂袖而去。你是男人,不会明白此时女孩子内心的无助与失落,还有难言的悔恨。那天又下雨,连出去逛街购物发泄郁闷都不能,就在那时候,我同学找到我,说那天是她地结婚纪念日,她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找几个朋友和他们一起见证这个美好的日子。不瞒你,我当时是带着满怀感激去的,因为,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有一个温暖的聚会在等着我。”
夏以南震惊地看着她,林妙以为他会道歉,但他说出的话依然是:“那天地情况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妈病了,情况很危急。你知道,我家除了我妈就是我,又没人帮我分担,我一个人情绪难免急躁,还多亏盛聪跟去了,我跑上跑下地时候,她帮我照顾妈妈。“
林妙语气变冷了:“难怪后来一天不理我的,身畔有美女相伴嘛。”
“你这人”,夏以南皱眉道:“是她主动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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