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语气变冷了:“难怪后来一天不理我的,身畔有美女相伴嘛。”
“你这人”,夏以南皱眉道:“是她主动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她才赶去地。你要是肯主动打电话给我,也不至于有那么多误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林妙不怒反笑:“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在事后打电话向夏经理问安,感谢你的临幸。还是盛副经理善解人意啊,看来你们不管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配合得相当默契,那我就祝你们白头到老吧。对不起,我要先走了,小姐,买单!”
夏以南气急败坏地抢下服务员送来的单子,林妙也没跟他争,既然是打工仔,就没必要跟老板争着付帐了。
在旋转餐厅的电梯门口,夏以南追上她,拽住她的手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电梯门已经开了,人群从他们后面涌入,看来很多人都是特意留到这个时候,看过江城夜景再走。
林妙赶紧随着人流走,同时对夏以南说:“我们先进去吧,有什么话下了电梯再说,别堵在电梯口。”
刚才吵嘴的时候,她的确打算一个人坐公汽回去,可是这会儿,看夏以南再生气也站在她身边,她又觉得没必要做得那么绝。
想起上次和好后他的请求,他说: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协商解决,情愿她跟他吵架,也不要跑掉,不要一走了之。
正低头想心事,电梯猛地停了下来。一开始人们还以为到了,可按了半天按不开电梯门后,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的说:“是不是停电了?”
马上有人反驳:“你头上的灯明明还亮着的,哪里停电了。”
“那就是电梯出故障了。”
几双手同时伸过去按响警铃,刺耳的声音经久不息。
林妙心慌意乱,耳畔却听见夏以南用带笑的语气调侃:“你要跟我吵架嘛,这下好啦,电梯都给你吵停了。”
第七十五章 吵架的严重后果(二)
听了夏以南的话,本来很紧张的林妙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算是吵停的,你也有份,一个人不可能吵架吧。”
夏以南并不否认这点:“嗯啦,可见我们俩吵架的火力有多猛。”
林妙提议:“要不我们再吵一架,看能不能把电梯吵得动起来。”
夏以南正要回话,站在电梯角落的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捂住胸口软倒下去。
林妙惊叫:“糟了,别是心脏病犯了吧?”
还好他的妻子就在旁边,及时从口袋里拿出救心丸塞到他嘴里,同时拼命给他顺气。
夏以南看好几个人挤过去帮忙,喊了一声:“你们别围在那里,快让开,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新鲜空气。”
谁知这一喊又把六神无主的人群全喊到另一个角落去了,夏以南只得再劝:“这样也不行,不能全挤在一个地方,怕电梯会失去平衡。”
于是人群再次移动,尽可能在不挤成一堆的前提下给心脏病人腾出一个空间。
心脏病人慢慢缓了过来,大伙儿刚松了一口气,又有一个年轻男人按着肚子哼哼唧唧地蹲了下去。
“天那,你不会也有心脏病吧?”大伙儿更慌了。
那人皱紧眉头说:“不是,我刚吃的那牛排是七分熟的,我之前从没吃过这种半生不熟的东西,胃接受不了,现在痛得不行。”
大伙儿面面相觑,其实都知道,像他这种情况,只要跑一趟厕所就可以解决问题了。看他死死按着肚子咬牙忍耐,大家虽然心有不忍。但也很害怕他忍不住了会就地解决,那样会成为所有人的灾难。
有人烦躁地嚷:“时间长了我们都会闷死在这里的,因为只有这么大的空间,就算没有完全封闭,但里面的温度和二氧化碳浓度会越来越高。现在那个人已经开始内急了,时间长了大家都会的。实在憋不住了,大家都就地解决。空气会越来越混浊,高温加令人窒息地气味,心脏病人只怕会首当其冲……”
他的话还未完,有人已经开始哭了起来。
乱象环生中,夏以南一直握紧林妙的手,用手机和外界通话。也许是因为够高的缘故吧,信号很好,通话很顺畅。林妙也打了几个电话。
这时有人提出:“既然我们担心的主要是空气问题,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把电梯扒开一点点,再把手机塞在里面,让电梯始终保持一点缝隙,这样不就通风了?”
夏以南忙关掉电话说:“电梯里有电,电梯空调和风扇就会一直运转。应该不存在空气对流问题,我并没觉得温度变高了啊,你们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有,千万别扒电梯门,那样很危险的。前不久报纸上就登过一则消息,电梯卡住后。里面地人扒开电梯门,一个女孩在往外爬的过程中跌落天井,当场摔死了,其他在里面等着救援地人反而都安全获救了。我希望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其实我们已经很幸运了,因为没有停电。空调还在转动。只要大家平心静气,就会发现气温并没有升高。还有那位肚子痛的兄弟。据我所知,这里的牛排除非客人有特别要求,一般都有八、九分熟,甚至全熟,毕竟中国人的饮食习惯是吃熟肉的。****那种带血丝的东西别说吃,看都看不惯。你刚才吃地时候,切开的牛排里有血丝吗?”
蹲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夏以南笑道:“那说明你的牛排是全熟的,根本不会吃坏肚子。你再好好感受一下,真的是吃坏肚子要上厕所的那种痛吗?会不会是太紧张以至于产生了胃痉挛?”
这时他旁边的人也拍着他的背说:“别紧张,兄弟,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今天都要去见马克思,也是大家一起去啊,这么多人陪着你,到哪里都不寂寞,大家说是吧?”
“对对对,我数一数哦,有十二个人呢,正好开三桌麻将。”
“死赌鬼,死了都忘不了你地麻将。”
“死赌鬼?老婆,我现在觉得这个称呼好贴切哦。”
本来愁云惨雾的封闭空间里,响起了一连串的笑声。
这时电梯对讲机里传出了嘟嘟声,马上有人拿起听筒,对方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后说:“再有十分钟就好了,你们坚持一下。”
“噢,我们有救了!”大伙儿欢呼起来。
欢呼声中,夏以南抱住林妙,给了她深深一吻。
本来,按他们的年纪,是不会在公共场合随便上演亲热戏码的,可是在这样特殊的时刻,他们自己表现得很自然,旁人也没觉得他们地举动过分。
在他抱住自己的那一瞬间,林妙发现,之前的那些争执都可以忽略不计了。他专程带她来这里吃饭,在他妈妈盯得那么紧的情况下,还“顶风作案”,事先预订了一间房想和她一起看“江枫渔火”。这是夏以南的原话,当时林妙还问他:“看完了,我们俩再对愁眠?”
想也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来了:“我们俩在一起,只会乐不思蜀,隔壁的才要对愁眠。”
“为什么隔壁地要对愁眠呢?”
“我们发出地声音会影响人家呀。”
“去你的。等你妈妈地十八道电话指令下来,你就知道愁了。”
有了外面维修人员的保证,大伙儿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就连那个一直蹲在地上痛得直哼哼地小子都开始讲起电话来。
十分钟过去了,电梯依然如故,不过对讲机里传来了安慰声:“不急不急,还有一点点小故障,很快就好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三十分钟过去了。
电梯里的气氛又开始凝重起来。
就在大伙儿以为等待没有尽头的时候,电梯终于动了。
这回没人欢呼了,忽然绝处逢生,让人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生怕一吵嚷就会把电重新梯吵停下来。
一直到电梯稳稳地到达地面,电梯门大开时,大伙儿才长出了一口气。
夏以南和林妙并没有立刻到停车场取他们的车,而是在电视塔的入口处等着,因为他们的母亲已经在赶来这里的路上。
林妙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呐呐地对夏以南说:“你干脆把车开到桥头那里等你妈妈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我妈就行了。”
“为什么?”
“要是我们俩一起等,不管哪个的妈妈先来,都要等着另一个妈妈,她们俩可还没见过面呢。”
“那正好啊,让她们见一见。”“还是不要吧”,在林妙心里,男女双方家长见面是很严重的事情,是到最后谈婚论嫁才出动的,哪有这么早就见的道理。
以南也并不是完全不懂规矩地人,见林妙对此很排斥,便提议说:“那这样吧,我们还是在一起等着,要是你妈妈先到,我就给你们找个出租车先走,我在这里等我妈妈来。”
“好吧,要是你妈妈先到,你就跟你妈妈先走。”
“这样……也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呢?”
“还是一起等啦,两个妈妈迟早是要见的。”
“可是迟和早是不一样的,有些事,不能那么早。”
“你怎么那么麻烦。”
“是我麻烦还是你不懂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有什么特殊的?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不肯走,我走到外面去等我妈。”
“你站在外面见了我妈难道不理?”
“我就点个头,然后继续等我妈,不行吗?”
电梯里被困时言笑晏晏的两个人,脱困后反而吵了起来。
第七十六章 谁是谁的跟班
“昨天你妈妈没说什么吧?”
课间,教学楼边的林荫道上,林妙抽空问他。
“你还知道关心这个啊。”
“我当然关心,但让两家长辈现在就见面,真的不合适。
夏以南突然执住林妙的手,把她拖到楼后的隐蔽处,然后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为什么这么怕她们见面?”
林妙很无辜地解释:“这是习俗啊,不到谈婚论嫁,家长怎么好见面?”
“怎么不好?有些相亲的,第一次见面就有家长随行,没人说不合适的。”
“我们又不是相亲。”
“关键不在这里好吗?相亲只是男女认识的一种方式,若关系到习俗礼仪,都是一样的。”
林妙有些对答不上了,本来很理直气壮的,不知为什么给夏以南一诘问,她竟然心虚起来:“相……相亲,是直接以结婚为目的的,所以需要家长把关。”
夏以南的脸色更阴沉了:“你的意思,我们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我们只是谈着玩玩,所以不想让双方家长见面。”
“你”,林妙甩开他的手:“这么曲解我有意思吗?我说的是直接,相亲就是双方摆出各种内在外在条件,然后互相评估配对的可能性。****这已经跟谈婚论嫁性质一样了,所以有时候家长也出面。其实,即使是相亲,家长出面的比率也是很小的,你别拿特例当范式。”
夏以南对她的说法不以为然:“你说的那是以前的老式相亲吧。现在他们相亲的,照样要看感觉,再决定要不要交往。”
“通过相亲找感觉?”林妙耸肩一笑:“这样地人我也认识一个,不过她相到四十岁还是孤身一人。”
夏以南语塞了。因为他发现,他认识的那个“只凭感觉”的相亲专业户也是一直走在相亲的路上。
但,这不是他们谈论的重点,他很快把话题拉回最初的疑问:“你别打岔,我刚才地问题是,你为什么这么怕双方家长见面?”
“要上课了。我们快进去吧。”不等他回话,林妙已经快步向教室走去。
借上课把他敷衍过去了。坐在课堂上的林妙却开起了小差,因为夏以南地疑惑也勾起了她心里的疑问:为什么那么不愿让双方家长见面呢?
她不得不承认,习俗啊礼仪啊等等都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正的理由是,她对他们之间的未来还没有很明确的定位。
在还是处女之前,她以为自己很在乎这个。给了谁就会跟谁。可是真正发生之后,她反而释然了,真地没有什么,她会守着也是为了自己的感觉,不是为了某个男人。将来,她也不会为了这个就勉强自己嫁给谁。
如果排除了这个因素,她和夏以南离那一天还远着呢,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超过三个月,双方的家长就见什么呀。她父母当她是剩女是他们的事。她自己可没那么认为。
说起来也奇怪,她和前男友交往了近三年,一直严防死守;在分手的三年里,身边也不乏谈得来的人,有几个还发展成了“准男友”或“疑似男友”,但她一直没想过要跟他们怎样。直到遇到夏以南。她才在半推半就下结束了自己的清纯少女时代。
这么说,她很喜欢他,不然怎么解释这个现象呢?
偷偷用眼睛描摹着身边那个人的轮廓,他似乎毫无觉察,只是低着头专心做笔记。可是当她也提起笔时,却见他推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上课的时候别对着我流口水。我知道你很自豪有我这么英俊地男朋友,但做人要低调。知道吗?这课堂上可是有大把未婚剩男剩女呢。
林妙回他:我看的是走廊那边的人啦,别会错意了。
他继续问:走廊那边的谁?
林妙卡壳了,因为,走廊那边的男生,虽然都是本院的,可是名字她一个也叫不出来,而他们连迎新会在内已经“联谊”过好几次了。院里很爱搞这些活动,似乎也有意要内部消化一些大龄男女。
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虽然她口里不肯承认,实际上已经陷入热恋期典型表现地“二人交往模式”里,有意无意地隔绝了别人。就像刚刚课间,她就很自然地跟夏以南走到教学楼的一角,只因那里人烟比较稀少。
再回想一个月前,当盛聪拿到那个大单子凯旋而归的时候,她鼓励自己要单独行动,要培养独立闯荡的能力,不能像小跟班一样总是跟着夏以南,那样永远没有磨练的机会。可事实呢?事实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单独跑过一趟。
于是,下课回去的时候,她主动请缨:“明天新锐那家我自己跑吧,你就别去了。”
夏以南不放心地问:“你行吗?”
“行不行我都得练一练啊,就像学走路一样,一开始牵着扶着,后来就必须放手让他自己走,不然永远学不会。你也试着放手吧。”
夏以南点了点头:“嗯,那我明天送你过去。”
林妙忙推辞道:“不用,我搭车过去。”
夏以南提醒她:“别忘了你是大路痴,等你找过去,搞不好人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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