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人说过,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迅速投入另一段感情中。其原理相当于电脑网页地“覆盖”,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手法强行抹去住一切旧有的痕迹。
只可惜这个办法不是人人都能用的,比如她。就算一段感情失败,她也需要时间慢慢咀嚼、沉淀、遗忘,等把自己彻底放空之后,才可能接纳新的感情和新的人。
不过欧阳给她地是另一种感觉,似恋人似朋友又似兄长,他们的关系也是难以界定的第N类关系。别说外人费尽猜疑,就连她自己都没闹明白。
欧阳又闹明白了吗?林妙很想知道,可是她不敢问,怕一旦问出口,就破坏了他们之间的良好互动。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嬉皮笑脸地相处模式,平日里没几句正经话,要真严肃起来,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但有一点是切切实实的:欧阳对她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怀。
这也是林妙每到走投无路就会第一时间想起他的原因。不管什么时候这世上都有一个你可以提着包袱去投奔地人,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温暖和舒心地了。
“谢谢你。”咬着煎饼,她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专心吃,别说话,就快到点了。”欧阳已经用完了早餐,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要不你先去吧,你跟我身份不同,要去赶早会,小心迟到了被大老板K。”
“放心,我们不会迟到的,那钟快了十分钟,你没注意吗?我故意拨快地。”
林妙抬头看了看壁上的挂钟:“还真没注意呢,呃,这鸡蛋和煎饼都很热乎,你后来是不是又热了一遍?”
“嗯,大冬天的,放到你梳洗好了出来吃,早就冰冷了。****”
“谢谢你。”
“又来了”,欧阳无奈地一笑:“快把豆浆喝完了我们走。”
等林妙从卧室里拎着包包出来,欧阳已经把饭桌收拾得干干净净,盖上了很好看的垂着流苏的桌布,上面再放一个古董小花瓶,里面插上一只火红的花………那叫一品红,是他自己在窗台上种的花。
这男人,真是“贤惠”得没话说,而且难得的雅致,他的屋子比女孩子的闺房还收拾得干净讲究,进门一股子香味,让林妙恍惚进了古代那种熏着釉玉香炉的绣阁。
“好啦,我们走吧。”欧阳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去开门。
临出门之前,林妙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临时投奔的别人的家,却惊讶地发现,这里比锦绣园的“家”更能带给她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她真的迷惑了,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什么?对一个人的生存和生活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
据说,如果一个人否认爱情的意义,也就等于否认了人生的全部意义。
是这样吗?
她的爱情似乎沉寂了,成了冰冷雪峰下的死火山,可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因此就失去意义?怎么能因此就失去意义?
难道她以后的人生命题,变成了“在没有爱情的情况下,怎么使你的人生有意义?”
“哲学家,我们到了。在哪个山里就唱哪个山里的歌,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的员工我可不欢迎哦。”有人一面停车一面调侃。
“放心,记得胡适说过一句话,只有读书能让我忘掉打麻将,只有打麻将能让我忘掉读书。我也跟大师一样,下班后不会惦着工作,工作的时候也会全神贯注,不会琢磨那些生活琐事。”
“这才是合格的员工。”
欧阳笑着揉了揉林妙的头发,正要打开车门走出去,手却在扶上把手的那一刻迟疑了。
林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怪物老总华丽丽地印入了眼帘。
第一百二十三章 越来越暧昧
怎么办?
林妙吓得不敢动弹,眼睁睁地看着怪物老总走过来,而且看他的眼神和架势,绝对不是碰巧路过,而是冲着他们来的。
欧阳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车门迎了出去。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真的很不和谐,欧阳至少有一米八,洪江有没有一米六?还头大身子小,典型的大头怪物。不过,听说头大的人脑容量大,比一般的人都来得聪明有谋略,看来所言非虚。
每次这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天雷勾动地火,这次也不例外,还没说上几句洪江就张牙舞爪地吼了起来。****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离车比较远的地方,而且欧阳下去的时候把车门锁上了,林妙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凭着肢体语言看出他们都很激动。
因为是上班时间,地下车库不断有车进进出出,大家都对角落里的那一对视若无睹,显然早已司空见惯。
这洪江真是个狂人,在下属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性取向。也许,正因为有着无羁狂放的个性,才让他在激烈竞争的社会里脱颖而出,年纪轻轻就创造了自己的事业王国。
林妙躲在车里等他们吵完,又看他们一起拐进了电梯间,才悄悄从车里走出来。洪江的锋头她可不敢去触,怕触到了就是霉头,这种人,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这一天上班的时候她一直在琢磨欧阳和洪江的关系,本来她以为,这两人已经成了过去式,欧阳从酒店搬出来就是最好的明证。可是早上地那一幕让她领悟到。他们之间的牵系远比她想象的要深。
“早上你跟洪总怎么吵起来了呀?”吃晚饭的时候,林妙试探着问。
“没吵啊,他说话就那样的,你是没看见我们开会,隔着几间房都能听见他的怒吼,所以我们的例会就叫狮吼会”。欧阳显然避重就轻,不肯透露吵架内容。
“你的意思是,他脾气很暴躁。正常地交谈也用吼的?”虽然有些不合常理,但仔细想来,她看见怪物老总的几次,每次都能听见他的咆哮。
“嗯”,欧阳微微点头,然后专心用餐,一副不愿再继续此类话题的样子。
林妙也不敢多问。****毕竟是敏感话题。倒是欧阳反过来又盘问她:“你跟夏以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那么回事。”她已经把他的手机拖进了黑名单,两个人讯息不通,又难得见上一面,估计最后会不了了之吧。
欧阳放下筷子:“妙,这种事不能含糊的,要么相好,要么分手。不明不白地感情最伤人,因为既拿不起,又放不下。平白浪费宝贵的青春。”
“这我知道。”她低头表示受教,过完年她就26岁的了,青春真的没剩下几年了。
欧阳加重语气:“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而是要着手去解决,拖着不是办法。”
看欧阳眉头紧锁,神情严肃,林妙忍不住笑道:“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急,你急什么?要剩也是我剩着啊,又不妨碍你。莫非,你想让我早点跟夏以南了断奇Qīsuu。сom书。你好趁虚而入?”
“如果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说这话的时候,欧阳笑得好不暧昧,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林妙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洪总那里,你要怎么交代呢?你和他……”
她索性豁出去了。明人不打暗语。究其实,还是仗着欧阳脾气好,对她又一直很疼惜,从未加责。
“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早就没关系了。”欧阳再次重申。
才怪!
“我早上看到的那爱恨交织的一幕又作何解释?”她咄咄逼人,直接问到他脸上。
他轻笑着,伸出手抚上她地眉眼:“我怎么觉得。我们俩才是爱恨交织呢?”
“哪来恨?我们只有爱呀。”她咯咯直笑。
“我刚才明明闻到了一股醋味。会嫉妒,会吃醋。难道不是恨?”他继续调侃。
“也对哦。”她作势敲了敲脑袋:“原来我对你又爱又恨,所以才会看怪物老总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放心,我从没爱过他,他不具备让你嫉妒的资格。”
他再次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这回她借着夹菜巧妙地闪避掉了,他们之间没心没肝的笑闹,似乎有点过火了。****
她不由得警惕起来。到今时今日,她珍惜和欧阳的关系,不亚于珍惜和夏以南的关系。男女之间的友谊本就跟爱情一样可遇不可求,甚至,更难遇。
也因此,他们在口头上越放得开,心里越小心翼翼。从友谊到爱情的距离很远,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两个人:一个有同性恋前科和前情人,一个有定时炸弹一样的未婚夫,处在如此复杂难解地关系网中,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想,还是适可而止吧,他们之间保持友谊最好,至少现阶段是这样的。
他则默默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笑得风清月朗,一派闲静。
她倒不自在起来:“你笑什么?”
“笑你好单纯,不过我喜欢单纯的女孩。”
她居然声明:“我不单纯了,真的,从生理到心理都不。”
说完这话她愣住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如此坦白,她单不单纯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顺了顺她地长发说:“单纯是骨子里的,与生理无关,你千万别因此有什么负担。****”
“我没有”,她坚定地表示:“我是我自己的,怎么处置我的身体是我的自由。”
“这又太前卫了吧。”他皱了皱鼻子。
“只是那样一说而已,我是有原则的人,从不乱来地。”
“嗯。放纵与保守之间有个度,过犹不及。”
她立即趁势追问:“那么你呢?请自我评价一下,你是守住了这个度?还是过了?”
“过了!”很简短地两个字。
林妙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因为欧阳地答案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对一般地人而言,即使真的“过了”,不是也该掩饰一番吗?谁会承认自己放纵?
看到她讶然的表情,欧阳补充道:“我是个喜欢走极端的人,以前是放纵得过了,现在是保守得过了。”
“你现在很保守吗?”她有点不相信地问。
欧阳反问:“从你认识我到现在,你有见我跟谁怎样吗?除了你之外。”
她摇动着手指说:“首先,我没跟你怎样;其次,你跟别人怎么我也看不见。”
“我真的没有,信不信由你,我都觉得自己已经修炼到清心寡欲了。不过以前曾经真的很疯狂,那段随心所欲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一点也不美好,也不是真的快乐。”他的话语中竟然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林妙脱口而出:“恭喜你未来的夫君,浪子回头金不换。”
欧阳瞪了她一眼:“你讨打呢,我是男人,哪有夫君,要恭喜也该恭喜我太太。”
林妙忙站起来收碗筷,神情有些尴尬。他们之间谈得越多,她越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人表面上是同性恋,实际上性向成谜。不提他说的那些话,单是他的行为举止,真的一点也不娘气。
怎么办?难道她又要搬家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分手进行时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林妙还是和夏以南撞了个正着,存心堵人,是躲不过的。
夏以南的脸色很差,眼睛里尽是血丝,一副熬夜过度很疲倦的样子。林妙看在眼里,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事到如今,她觉得连自己的关心都显得多余。既然要分手,就分得干干净净,藕断丝连,苦的是两个人。有时候,真的需要一点快刀斩乱麻的狠劲。
两个人走进一家餐厅,夏以南要了一个包间,服务员上来问:“请问先生一共几位?”
夏以南说:“就我们两位,上过菜后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们要谈事情。****”
“知道了,先生。”服务员躬身退了出去。
见林妙嘴角含笑,夏以南冷冷地说:“看来你心情不错嘛,离家出走真的那么好玩吗?”
林妙在心底叹息,这个人,平时似乎社交能力挺强的,跟女孩子打交道却如此缺乏耐心,每次他们闹别扭,他一开始都盛气凌人的,是不是老板当久了,架子就放不下来了?
我和颜悦色,你倒耍起脾气来了!林妙也垮下脸来,不客气地回道:“我应该像个怨妇,才符合你的期望吗?”
“是我像怨夫吧,被未婚妻半夜抛弃,独守空房的人可是我。”说这话的时候,夏以南倒没发怒,而是压抑地苦笑林妙也一阵心酸,他们俩,并非不相爱,也没有第三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甚至。他们都没有争吵,没有矛盾,就莫名其妙地演变成了这种尴尬的关系。
“我为什么会半夜出走,你心里最清楚。****”她又没疯。不是气到了极点。怎么会半夜跑路?
“我不清楚!我妈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她装病吧,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突然搬到外面去住,把她一个人撇在空荡荡的家里,她心里不舒服,想要我多陪陪她,你为什么那边就不能体谅一下?你也是女人,你将来也要当母亲的。”
林妙火冒三丈,噌地站起来说:“我将来当了母亲。绝不会如此变态,儿子的新婚之夜都恨不得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装病装死也要他陪着自己。****不光我,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天下地女人,看还有没有像你妈那样的。”
她的口不择言只换来了夏以南的怒目而视,林妙其实说出那番话就后悔了。这里是公共场合,她可不想把场面搞得太僵。而且分手嘛,怎么着也该好聚好散,大家都是知识分子,分手不出恶声,这点修养应该有地。
所以她立即道歉:“对不起,我刚激动了一点。就有些语无伦次了。我都是有口无心地,你边别放在心上。你和你母亲地相处模式我无权置评。我只讲我自己的感受,当时你那个电话真的让我很伤心,很失望,整个人就像掉进冰窟窿一样,浑身冰冷不说,还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说出来你别生气,我刚说了,只是谈个人体会。”
“嗯。”
林妙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我觉得自己像你和你妈之间的第三者,所以她容不下我。而且她是住在大屋的原配,我是外宅小妾,连新婚之夜都没有和丈夫共枕的权利,必须等着她的额外恩赐才能拥有你一会儿。”
“你胡说什么!”夏以南此时的表情,只能用面色铁青来形容。
林妙一耸肩:“我说了只是谈个人体会,这就是我的真实体会,并没有侮辱你和你母亲地意思。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你若不信,可以另找个女朋友和她订婚,再把前天晚上的场景重演一遍,再问问她是什么感觉。”
夏以南呆着半晌才说:“后来我不是回去了吗?也没过多久啊,最多12点半,可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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