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楚天台见一向荣辱不惊的老爷子这样感慨,就劝慰道:“不管怎么样,现在小扬他们都安然回家了……再说了,年轻人能够遇到一点小挫折,对于他们以后的成长也有帮助的。”
楚龙宾老脸一沉,冷哼了一声,很不高兴的说:“我两个孙子一个孙女还有一个是未来的孙媳妇,这次都差点和我这老头子阴阳相隔了,你却说这只是一点小挫折……楚天台,如果这样也只是小挫折的话,那什么才算真正的危险?难道就像是你当年抱着钢枪和越南鬼子浴血奋战,那才算?”
楚天台本想用平淡的口气,把这件其实也让他心惊肉跳的事件说出来安慰一下老爷子,谁知道却惹的楚龙宾大为反感,一时间老脸有些挂不住的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训了儿子一顿,楚天台脸色稍缓,问看到老头子挨训在肚子里偷笑的楚扬:“小扬,这次你有没有害怕?”
楚扬想都没有想的就回答:“怕了。”
哼,遇到危险就怕,这可不配做我楚天台的儿子!
要不是刚挨了老爷子一顿训斥,楚天台肯定会指着楚扬的鼻子瞪着眼的骂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有脸说出这个‘怕’字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啊,太让我失望了,我悔不该当初把你生下来给我楚天台丢人现眼啊……
“哦,”楚龙宾笑笑,问:“那你说说,当时是怎么个怕法呢。”
楚扬淡淡的说:“如果车上没有玄武他们,我最少有不下十种以上的办法从车里活着出来。我之所以怕,就是怕玄武他们会出事。别忘了我是他们的哥,要是跟着我在外面出事了,我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的。”
嗯!楚天台重重的点了点头,刚才那一腔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老脸也开始放光:“身在危险之中不独自求生而是竭力去营救别人,这才是我楚天台的儿子!”
楚扬讨好的转头笑笑:“都是您老人家教育的好。”
“那是自然,想当年我在越南丛林中……”楚天台刚想自吹两句当年的‘盖世英武’,却看到老爷子眉头一皱,赶紧的闭嘴从椅子上站起身:“爸,我去给你们拎壶水来泡茶,你们先聊着。”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哼,你爸身为我楚家的人,现如今都混到一个单位去熬日子了,也亏他还有脸提当年勇。”看着儿子的背影,楚龙宾不悦的冷哼了一声,随即点点头:“小扬,你能够这样想,我很高兴。一个真正的大丈夫,要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才不愧来世上走一圈啊。”
“都是爷爷您教导的好。”
“别拍我老头子的马屁了。”楚龙宾‘谦虚’的摆摆手,脸上却带着开心。话锋一转:“你们打电话回来不久,谢春仑就给我信了。”
“他们是怎么说的?”
“我虽然一向看谢春仑不怎么对眼,但这老家伙却个敢做敢当的人。”楚龙宾点着头的说:“在你们还没有上高速时,他就坦言承认,说这事是他吩咐人做的。不管你们的结果是什么,他都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觉得指使人给我车子做手脚的人,绝不是他。”楚扬说:“虽然我从没有见过谢家的老爷子,但他既然在我们出事后主动给您打电话、承认是他做的,这就说明他最起码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光明磊落的人就算是要打击对手,也会采用阳谋,而不是这种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小屑手段。”
听完楚扬的分析,楚龙宾一脸赞许的说:“不错,你说的一点也不错。”
“而且我还觉得,这个暗算我们的人,应该是谢家老爷子最钟爱的人。”楚扬继续说:“要不然谢老爷子也不会说是他指使的。”
“是,就是他的大孙女,谢妖瞳。”
“谢妖瞳?就是那个京华第一美女吗?”
“呵呵,”楚龙宾笑笑:“你也听说过她的名子?不错,那个丫头我见过一次,人是很漂亮,就是性格有些……”
说到这儿,老爷子摇摇头。他可不是那种在背后说小辈不是的人。
“呵呵,”楚扬无所谓的笑笑:“越漂亮的女人,越是自以为了不起。其实都是些蠢到家的主,被人……卖了还得帮着别人数钱。爷爷,这次谢家肯定得拿出很多的好处来给您降火吧?”
“我宁肯给他们很多好处,也不愿意你们经历这么一次!”楚龙宾一脸严肃的说:“当然了,现在你们已经安全回家,那些好处肯定得要了,而且还得要的谢老狐狸翻白眼!”
您老人家也别总说谢家老爷子是狐狸,其实您和他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扬心里这样琢磨着,忽然想起一件事:“爷爷,我听曹副局说,在我出事后不久,从黄堂路发生了一起血案,不知道您知道不?”
“你都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楚龙宾说:“那个白发女子,就是商离歌吧?”
“是。”
“她就是杀手之王鬼车?”
“她不是鬼车。”
“哦?”楚龙宾一脸的玩味:“我听说,她在冀南杀过一些想暗杀慕容的杀手,其所用的手法和鬼车无异。并且,网络上也盛传白发女子就是鬼车。可你怎么说她不是呢?她如果不是鬼车的话,那她会是谁?而真正的鬼车又是谁?”
看这老头的表情,装的和知道我底细似的……那我要不要和他说实话?
楚扬稍稍犹豫了一下,见楚龙宾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就知道这事再瞒着他的话,好像有些不地道了。于是就挺直了腰板:“爷爷,不瞒你说,她就是曾经被花残雨伤过的前杀手之王,夜枭。”
原来她就是夜枭!
楚龙宾的眉毛一挑。
当年商离歌前来京华作案,被花残雨打伤的事,曾经流传了很久。
楚龙宾当然也知道这件事,还为花残雨那时候没能趁机为世间除此大害而遗憾。
后来,随着楚扬回国离家出走去了冀南,又被花漫语囚禁,商离歌深夜救出楚扬……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楚龙宾的耳目,只是他也以为商离歌就是鬼车,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从受伤后就下落不明的夜枭。
唉,看来夜枭和小扬的关系也不一般啊。楚龙宾暗地里摇摇头,还没有说话呢,楚扬那儿又开口了:“她是我的女人。”
听说商离歌就是前杀手之王夜枭时,楚龙宾心里虽然惊讶,可仅仅只是挑动了一下眉毛。
但在听楚扬说夜枭是他的女人后,老爷子对楚扬的‘敬仰之情’,那可是犹如滔滔黄河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了,甚至都忘了问他夜枭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她、她是你的女人?”
“是。”
“她怎么可以是你的女人呢?”楚龙宾歪着头的望着楚扬:“她可是夜枭啊。”
“她是夜枭,可我是鬼车。”楚扬眼神清澈的望着老爷子,一脸‘愿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您’的真诚:“我就是鬼车。在这个世界上,您是知道我就是鬼车的第四个人。”
听完楚扬的话后,楚龙宾望着他,久久的不说话。
老爷子这表情,是不信呢?还是害怕?嗯,应该是不信。他根本不信他这个英俊潇洒的孙子竟然是凶名昭著的鬼车。呀,听他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不会想把我扭送到公安机关来个大义灭亲吧?要是真这样的话,那可就惨了。看来以后对谁也不能说实话,哪怕那个人是你老爷子……
楚扬忐忑不安的从椅子上活动了一下屁股,准备一看大事不好拔腿就跑。
“咳咳,”就在楚扬胡思乱想时,楚龙宾咳嗽了两声,点着头的说:“了不起,不愧是我楚龙宾的孙子,就连干杀手都是头。”
“爷爷,您这不是在夸我吧?”楚扬谨慎的望着楚龙宾摸起茶杯的手,心想:我老头子千万别在这时候拎着热水进来给老爷子填水,要不然泼在脸上会毁容的。
“夸你?”楚龙宾看出楚扬总是注意着他手里的茶杯,就哼了一声将茶杯放下,沉着脸的说:“你是鬼车的事,我不想第五个人知道。”
楚扬终于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点头:“我明白,不会乱说的,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嗯,你明白就行。”楚龙宾说:“商离歌的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出去陪着你奶奶她们说说话吧。”
“那我就不打搅您老人家了。”这话说完,楚扬赶紧的离开了书房。
251患得患失!
出了内宅正厅后,楚扬摸着额头的长舒了一口气,觉得把这些秘密都说出来后,心里好像轻松了很多。
至于老爷子听到他那‘品质优良’的孙子就是杀手之王后,会有什么感想,楚扬才不在乎。
楚扬来到前面客厅的时候,客厅中只有楚老太太和云若兮。
“小扬啊,玄武他们都回房间休息了,你也赶快洗个澡去好好睡一觉养养精气神。”不等云若兮说什么,楚老太太就满脸心疼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伸手拍打着孙子的肩膀:“我听玄武说了,今天多亏了你啊,要不然……”
“妈,别说这些了,他们不都安全回来了吗?”云若兮走到老太太背后,搀着她坐下给楚扬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你奶奶刚才听了玄武他们说的那些后,到现在还后怕呢,有什么事现在别说了,让老人家心情稳定一下。
楚扬会意,连忙拉着老太太的手说了几句‘您老别多想’的话,就走进了自己住的东厢房。
诚然,就像是楚扬刚才对楚龙宾所说的那样,今天这事和他以往经历的那些事比起来虽说算不了什么,但因为那车上有楚玄武周舒涵的存在,这才是让他害怕的。
楚某人是个好青年不假,但他绝不是那种吃亏就不思‘回报’的主。
虽说谢家在第一时间就站出来表示承担责任,同时也许诺要给楚家很多好处,可要是不把这个指使人好好教训一下,那可不是楚某人的行事作风。如果就这样轻易放过那个什么京华第一美女谢妖瞳,他以后睡觉都不香的。
尽管他在洗完澡后,就把手机关掉躺在床上蒙头就睡的和死猪一样。
……
楚扬这一觉,很可能是他断奶后睡的最长时间的一觉了。
从昨天下午五点一直到今天早上八点,他一直都在深度睡眠中度过的。
虽说他是杀手之王,所经历的事也够多的,但昨天因为事关楚玄武等人的生死,还是让他感到了筋疲力尽。
一种从没有过的疲惫,使他在睁开眼后,还不想起床,也没有了不听到柴慕容的呼吸声就睡不着的贱毛病了。
“哈欠,灵儿和糖糖肯定又要笑话我起的晚了。”打了个哈欠后,楚扬起床走进浴室放水刷牙洗脸刮胡子……一切该做的事都做完后,这才懒洋洋的出了东厢房。
楚扬走进正厅后才知道,今天他是起来的最早的一个。
云若兮刚才去西厢房了,楚灵和周糖糖还在睡梦中,楚玄武这家伙也没有露面,很可能也在‘趴窝’,要不然,早就跑来和楚扬商量该怎么报复谢家了。
对于大家这样能睡,楚扬是深有感触。
睡觉,其实和趴在爱人怀里具有相同的压惊后果。
要不是周糖糖和楚灵在一起,楚扬说什么也得从她怀里找点安全感。
吃饱喝足吸了一颗烟后,楚扬才知道爷爷那边来了很多官员。
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是楚龙宾在和亲信商量昨天的事。
反正他对政治也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有去后面凑。用他自己的话就是说:这种事有老爷子出马,还用麻烦自己吗?
既然这事不需要楚大爷出面,而周糖糖那个傻妞还没有起床,他也就只好无聊的回到了东厢房。
“嗯,昨晚睡的有些太死了,都忘记问问柴慕容车展的事了。”楚扬躺在床上后,自言自语的拿起手机开了机,稍微等了片刻,也没有受到半条信息,这让他忍不住的又开始抱怨柴慕容的无情了:“靠,老子差点被那个什么第一美女给谋害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个消息!既然知道了,却又不发个信息来安慰一下,真是没心没肺啊。”
刚才还想给柴慕容打个电话的想法,就因为没收到她的信息,弄得楚扬也没兴趣再浪费电话费了,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
……
在楚扬睡‘回头觉’的时候,冀南那边的上下官场,正发生着一些足可以影响一个人一生的大事。
就像追星族总是关心某天后再次‘产卵’,美国总是重视华夏又研发出什么最新武器那样,在仕途上混的人,同样关心上层官员的变动。
自从中x纪委来到冀南后,各种针对凡静马上就下台的消息是满天飞。
作为凡静的铁杆手下,李文东的确是受影响最重的那个人。
在以前的时候,只要李文东一说召开什么会议,别说秘书李玉玲会赶紧的拽着屁股给各部门主管打电话下通知了,就是郝诚和这个第一副局长,也会事先跑到局长办公室(李文东兼任政法委书记,但他在市局办公室的门牌上却标明是局长办公室。所以有叫他李局的,也有叫他李书记的。),先就本次会议的风向通个气啥的。
可自从8月27号之后,李文东再说召开什么会议,不但郝诚和不会过来了,就连那个李玉玲也是假装听不懂,跑到郝副局长办公室后,就不再出来了。
对此,李文东只是冷眼旁观,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脸上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生气。
8月30号下午一点半,李文东走进办公室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给王文杰打了个电话:“文杰啊,梁馨今天没有出去办公吧?”
这几天一直担心李文东的王文杰,听到他找梁馨后,马上就意识到情况可能要改变了,眼睛一亮的回答:“李书记,梁队正在和大家分析一宗案子呢,让她接电话?”
“不用了,你和她一起来会议室开个会,就说市委书记要来局里视察工作。”
“市委书记来局里视察工作?”王文杰抓着话筒就有些发愣:“李书记,老书记什么时候出院的?”
冀南市委老书记最近几个月一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这在冀南官场中不是什么秘密。王文杰听说市委书记要来市局视察工作后,所以才有此一问。
“你不用多管了,赶紧的和梁馨说一句,一起来会议室,要做好向市委书记汇报工作的准备。”李文东说完,就扣掉电话,冲着门外的秘书办公室喊道:“小李!”
正在电脑上玩斗地主的局长秘书李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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