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楚扬冷冷的反问:“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因为我惩罚一个小人物,就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韩放脸色剧变:“那、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以前对人总是太宽容,所以才让你长了敢去竞拍我制药厂的胆子。”
楚扬双眼微微的眯起,低声说:“如果这次我要是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绕过你,谁知道你下次会给我出什么妖蛾子?韩董,你经常在官、商两个场子上混,应该比我更清楚打蛇不死反被害的道理吧?”
韩放听楚扬说出这番话后,心口就咚的一声大响,好像被狠狠的擂了一锤子那样:“你、你要赶尽杀绝?”
楚扬淡淡的说:“没你说的那样严重,可必须得给你长点记性。”
韩放呆了片刻,抬手在脸上使劲的搓了搓,恨恨的说:“那你说,我究竟怎么做,你才肯罢休?”
楚扬放下踏在椅子上的右脚,在原地来回的走动着:“很简单,我可以给你两条路。”
“你说。”
“第一条,就是把这家酒店低价转给楚扬集团……”楚扬的话刚说到这儿,韩放就神经质般的喊道:“不可能!你休想夺走我的酒店!你知道我在这儿开这家分店,费了多少人脉的财力吗?低价?哈,哈哈,你怎么不直接说让我白送呢?”
楚扬微微一笑:“你要是肯白送的话,那还真是如了我的心愿,只是我不好意思的说出来而已。”
韩放狠狠的瞪着楚扬,一字一顿的说:“无、耻!”
“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会把别人对我的称赞放在心上,却习惯将别人的辱骂当做是狗屁。”
楚扬慢悠悠的说:“其实我也不一定非得要你这家酒店,但我会惦记,就像你曾经惦记我的制药厂那样。韩董,相信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人惦记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你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享受一下这种感觉。”
韩放现在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财迷心窍的去竞拍制药厂,可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可卖,所以他必须得吞下这个愚蠢举动的苦果。
慢慢的掏出一颗烟点上后,韩放垂下头低声问道:“你刚才好像说,要给我两条路要走。”
“嗯,你是有两个选择,但第二条路呢,你做起来要麻烦很多。”
“我不怕麻烦!”
楚扬点点头:“好,只要你不怕麻烦就行。其实这条路也很简单,就是我让人把天上人间砸个粉碎后,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按照当前的规模装修起来,然后我再带人砸一遍,那我们之间的梁子,就算是正是揭过了,我想你肯定会选择这条路吧?”
天上人间的装修费,抛却时间不谈的话,装修一次至少要花费数千万,按说几千万和几个月的时间,对韩放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关键是:假如按照楚扬所说的,重新装修起来再被砸一遍,那么他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
可以说,楚某人说出的第二条路,比第一条路还要苛刻,还要让韩放难以接受:如果说第一条路是割肉的话,那么第二条路就是打脸,而世上所有有些小成就的男人,宁可舍弃一块肉,也不愿意被人打脸的。
所以呢,别看楚某人给了韩放两条路,实际上他就是要把天上人间硬抢过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韩放疼的难以忍受,才会记住为什么要这样疼,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胆子和勇气来‘惦记’楚扬。
呆了老大一会儿,韩放的脸色才从铁青到潮红,从潮红到苍白,最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就像他的语气:“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吗?”
楚扬无声的冷笑一声:“你还想走第三条路?”
“不想了,我就是随便问问。”韩放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想我应该选择第一条路,把天上人间庆岛分店……无偿,无偿转送给楚扬集团,你我之间所有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楚扬还真是小看韩放了,真没想到他会一分钱不要的,把天上人间庆岛分部无偿转送了,这的确是大大的出乎了意料,眼里带着诧异的盯着他看了片刻,这才哈哈大笑着伸出右手:“哈,哈哈!韩董能有如此胸怀,这才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好,我对你的爽快很喜欢,并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惦记你了。”
看着楚某人那得意的嘴脸,韩放脸上也现出如沐春风的笑容,仿佛是他无偿得到了这么一座酒店那样,尽管他心里疼的在滴血,但还是握住那厮的右手,使劲的摇晃了几下说:“三太子,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朋友嘛,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楚某人笑眯眯的说:“韩董啊,要不我让厨房整出一桌酒席来,咱们边吃边谈酒店转让的事儿?”
“还是免了吧,说实话,我现在真没心情吃饭。”韩放苦笑着望着这个睡着他前妻、夺走他产业的家伙,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这样吧,我现在马上就办理转让手续,相信三太子应该很同意我这个意见吧?”
“刚才我不是说了嘛,咱们现在是朋友了,你想怎么做,我自然是双手赞成的。”
楚扬缩回手,转身对柴慕容刚想说什么时,却飞快的捕捉到了她脸上的一丝不忍和无奈,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一下,刚才得到酒店的欢喜,瞬间消逝,语气淡淡的说:“这件事你和柴董交涉吧,我有事要和那边的哥们说一下。”
……
凭良心说,柴慕容还是个很善良的妞儿,她虽然恼怒韩放的不知好歹,但毕竟这个男人当初曾经苦苦追求过她。
而且,韩放除了参与了竞拍制药厂一事,其实也没有怎么得罪她的……总而言之,韩放给柴慕容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很坏,她借着柴跃然被打一事大起干戈,也只是为了帮着楚扬出口恶气,但却决没有想侵占人家的产业。
不过,事情的结果却超出了柴慕容的把握:对韩放一直没有好印象的楚扬,今天竟然一改往日优柔寡断的性格,借此机会决断的下了狠心,逼迫韩放让出了天上人间庆岛分部。
楚扬最希望看到的这个结果,却让柴慕容觉得有些不忍,更有些说不清的无奈:这样对韩放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柴慕容在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她昔日的做事风格,就因为韩放曾经苦苦追求过她、而她对韩放的印象也不怎么坏,所以有这种不忍,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假如楚扬真得死在海外了,她说不定此时已经成为韩放的老婆了。
可就在柴慕容这样想时,楚扬却恰好转身,并迅速的捕捉到了她脸上的表情,这让她心中一惊,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楚某人就淡淡的说了一句,向肖纪中那边走去了。
唉,我这是怎么了?
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后,柴慕容收回看向楚扬背影的目光,强打起笑脸走到韩放面前:“韩董,我看我们就在这儿办理交结手续吧,恰好我认识庆岛公证局的人,以及当地最有名的律师所……”
暂且不提柴慕容和韩放在那儿处置酒店交结手续,单说楚扬。
楚扬在走到肖纪中面前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肖上尉,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呵呵,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谈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在楚扬和韩放谈条件时,肖纪中一直就在旁边看着,所以才在笑了笑说:“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我该让战士们在打砸时留点分寸的,要不然也不会烂的这样厉害。”
楚扬很清楚,肖纪中之所以对他客气,完全是看在他是楚家人的份上。
但话又说回来了,并不是每一个上尉连长,都有资格来到楚三太子面前客气的,这是事实。
所以呢,楚扬也没矫情什么,只是在稍微沉吟了一下说:“你和战士们虽然奉命行事,可这件事毕竟会引起不良的影响,对部队的声誉有少许的损失。这样吧,为了弥补这些损失,等会儿我会让人给战士们每人发一个大红包,算作是补偿了……哎,肖上尉,你要是拒绝的话,那就是没有拿着我楚扬当朋友看了。”
整个华夏有着上万个上尉,对一个小小的上尉军官来说,能够和楚三太子成为朋友,这绝对是一个莫大的荣幸,肖纪中要是不趁机和楚扬搞好关系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了。
“好,既然三太子你这样说了,我要是再推辞的话,那就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肖纪中很有眼里价的说:“现在酒店既然已经是你的了,那么我让战士们帮着打扫一下卫生吧。”
1356情人眼里掺不得沙子!(第三更!)
在酒店才被砸时,楚扬恨不得让这些当兵的砸个稀巴烂。
担当酒店姓楚了之后,楚扬却又为这满大厅的狼籍而心疼了。
很善于察言观色的肖纪中,,马上就主动提出帮着打扫卫生,这让楚某人感觉很开心,决定再给这家伙一点好处,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哦,对了,你给我留下一个电话,等我以后在庆岛有事的时候,也许会麻烦你的。”
肖纪中大喜,赶紧的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
当肖纪中带领手下军人,把砸烂了的那些垃圾彻底清扫干净、带人撤退后,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柴慕容和韩放的交结工作,也已经完成了。
韩放在临走的时候,又很大度的走到楚扬面前,郑重的向他告别。
对此,楚某人也给了他一定的面子……亲自把他送出了酒店大厅。
目送韩放的车子带着一丝悲凉的驶远后,楚扬走下台阶,转身仰面望着二十几层的天上人间大酒店,脸上的笑容浅浅的隐去,丝毫没有因为平白得到了这么一份诺大的产业而高兴。
让楚某人无法享受到这种快乐的根本,就缘于柴慕容脸上那个表情……不忍,无奈,就像是一根刺那样,深深的扎在了楚扬的心中。
这可能就是大家常说的,情人眼里掺不得半点沙子吧?
……
天上人间忽然换了东家,酒店数百个服务人员都处于一种高度彷徨中,尤其是那些保安人员,都怕被新老板给炒了鱿鱼。
但这些人明显的小看了新老板的肚量,柴慕容很快就下达了指示:除了保安科长职务之外,其他的工作人员仍然各司其职,按照既定程序专心工作。但如果有人妄想为旧老板鸣不平、特意闹乱子的话,将直接开除。
柴慕容连十数万的云水集团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治理这样一家酒店,那绝对是驾轻就熟的:暂且安顿住所有的员工,日后再逐步更换那些高层管理人员,这样就能让酒店在短时间内,再次正常运转起来。
柴慕容到底该怎么处理酒店的工作,楚某人这个甩手掌柜的是不会参与的,实际上他也很清楚这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送走韩放后,楚扬并没有马上回酒店,而是顺着街道向西走了不远,找了一家海鲜店美美的吃了一顿后,这才打着饱嗝的回到了天上人间。
现在天上人间已经是楚某人的产业了,这儿有着整个庆岛地区最豪华的总统套房,楚扬真没理由再去别家酒店下榻了。
楚扬回到酒店的时候,柴慕容正召集酒店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在八楼的会议室开会,他也没有参与,只是向那个面对他时诚惶诚恐的值班经理要了一个总统套房,准备先美美的睡一觉再说。
自从接到了柴慕容的‘求救’电话后,楚扬就一刻不停的驾车,从冀南张家村直接赶到了庆岛,现在真得感觉有些倦了,在洗了个热水澡后,刚躺在那张宽大的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楚扬就听到有人打开了外面的客厅房门,但是他并没有没有睁眼看,知道进来的这个人肯定是柴慕容。
楚扬翻了个身,胳膊搭在眼上继续睡……几分钟后,他听到了隐隐的流水声,再过几分钟后,有人走进了卧室,躺在了他身边的床上,一只带着潮气的胳膊,温柔的搂住了他的腰身,柴慕容的声音响起:“楚扬,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楚扬并没有吭声,仿佛真得睡着了那样。
“唉,我知道你肯定生气了。”柴慕容的右手手指,不安分的在楚扬胸膛上画着小圈圈,在叹了口气说:“我承认,在韩放主动说出要把天上人间无偿转让给你时,我对他是有了一些不忍,甚至觉得这个下场对他很不公平,可我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一些人之常情而已,根本不会因为不忍心就会改变主意,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在意你的感受了。”
楚扬还是没有说话,始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柴慕容抬起身子,用自己胸前的那对丰满,轻柔的压着楚扬的胸膛,右手顺着他的小腹慢慢的往下滑去,一直到他命根子那儿,才轻轻的握在了手中,语气中带着馋人的诱。惑味道:“好了傻瓜,你就别再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别的男人有那样的慈善之心了,好不好?”
这一次,楚扬的身子动了动,但却是把柴慕容的手拿到了一旁,仍然没有说话。
柴慕容呆了片刻,嘴巴伏在楚扬的耳朵上,吐气若兰的说:“扬扬,我想要了。”
“我累了。”楚扬终于说话了:“而且你的身子也不方便,在怀孕的前三个月,应该是最忌惮同房的,所以你最好安分守己,睡吧。”
轻轻咬了咬嘴唇,心中很是后悔的柴慕容,在呆了片刻后,才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哦。”
一般来说,怀孕的女人总是会感到特别的困,尽管柴慕容有心想抹平楚扬心中的隔阂,但在躺下了片刻后,就沉睡了过去。
别看柴慕容平时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体力活,但动脑子算计人这个工作,比干体力活还要累得,再加上她有孕在身,所以一旦睡着后,就会睡的很死,一直到她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醒来,才发现身边的楚扬已经不见了。
揉着眼睛的坐起来后,柴慕容侧耳听了听动静,并没有听到洗漱间内有人在搞个人卫生,刚想下床时,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
柴慕容拿过纸条来,就看到上面只写了五个字:我去日本了。
“唉,不告而别,这算是对我可怜韩放的惩罚吗?”呆呆的望着这五个字,过了很久后,柴慕容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
日本,东京三井财阀的总部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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