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子,你要记住,陈氏太极拳练融会贯通后,完全可以进行实战,而不是那些公园老头子们耍的健身太极,那只是花架子,你明白吗,给我认真点……”
“如果你只是需要锻炼心境的话,那么我现在只教你陈氏太极第一路拳法,这套拳法主要锻炼太极拳的基本功,可以让人渐渐的达到心神合一……”
渐渐的一个星期时间到了,方游却还未完全学习一路拳法中的72个动作招式,应陈宗义的要求,他给母亲和楚老打了个电话,决定再留下一个星期,如果没有完全学会,他会一直留到学到那天为止。
“方小子,你那是白鹤亮翅吗,你那是狗熊挠腋窝,给我再做一遍……”
方游却未恼怒,笑了笑,收拳,继续练习着,在这么多天的练习拳法中,他内心的烦燥完全消去,剩下的只是心平气和。
每天早上,他都会准时的来到江堤上,跟随着老爷子一块打着太极拳,于是,早晨的江堤上,会出现一个很惹人注目的场景,一个年轻小伙子,跟随着一个老头子,缓慢的练习着太极拳。
不过一直注意方游的人则发现,这小子打的太极拳,从一开始的动作僵硬,到了现在竟然有几分行云流水之意,整套拳法打下来,不似其他拳法一样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相反,其动作优美,仿佛是在跳舞一般,让人身心舒畅,内心平静,“方小子,这一路拳法最主要的就是练习缠丝劲,陈氏先祖曾说过,打太极须明缠丝劲,缠丝劲是你久练拳法所产生的一种内劲,内劲源于丹田,跟传说中的内气略有相同,行动时劲由丹田而发,静则劲归入丹田,这种气劲是呈螺旋形的,它由丹田而发时,从丹田至全身,这是顺缠之劲,由全身归入丹田时,这是逆缠之劲,只要明白了这缠丝劲之用法,你太极大成之时不远。”
“不过,这都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你现在唯一所做的就是每天反复的练习太极拳,直到你能感觉体内产生气时,这时,你才真正入了太极的门槛,不过,此劲产生时间有长有段,有人练习太极究其一生都没有寸功,这就是别人半途而废的主要原因,我给你说的动作要领,和呼吸之法,只要每天坚持,相信以你的心境,练成缠丝劲,不是困难之事,太极十年不出门,回去之后,你要好好练习,不可为外事荒废太极,明白了吗。”
一个月后,方游站在江堤边,打完拳后,陈宗义语重心长的嘱咐着方游,这一个月来,陈宗义见证了方游一步步的成长,从一个愣头小子,现在呼吸之间,就能平心静气,整个人与初见他时,根本无法相信二者是同一人,陈宗义有些心慰,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在练拳之时,碰到的有趣小子,会一直坚持到现在,没有放弃过,通过这些天,他发现了方游内心坚韧,一般人绝无法与其相比。
“师傅,我明白了。”方游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有一种分别时的不舍与酸楚,虽然这个师傅的名称陈宗义并不承认,但是方游却依然这样叫着,这一个月来,陈宗义为了教导他一个动作要领,甚至连饭都不吃,期间方游见过很多人来找他要学习拳法,可是陈宗义仅仅看了来者一眼,便直接回绝,对方游笑了说了句,心浮气燥,肾气虚弱,走路都轻飘飘的,难成大事也。
有些人直接让陈宗义说出价格,多少才能教,有些人甚至打开背包,露出里面一沓沓的人民币,可是全被陈宗义乱棍赶出家门。
为了能够仔细教导方游,陈宗义早就让方游离开所住的宾馆,来到了他的家中,日夜悉数教导,方游这才在一个月内将一路74式拳法,完全掌握。
陈宗义所住的是一个独门独院,跟小别墅似的房子,不过却是有些破旧,整个房子中只有他一人居住,有次方游询问时,他摇了摇头,只说妻儿都回家去了,不过从他轻叹气的模样上,方游知道这陈老爷子绝对有心事。
期间,陈宗义却从未提到钱的事情,免费教导方游不说,还包吃住,如果不是陈宗义如此认真的教导他,他甚至会怀疑这陈老爷子有其他的目的。
“唉,终君千里,终有一别,方小子,切记我说过的话,有一天你太极拳大成之时,千万不要侍强凌弱,否则,我定会将你腿脚尽数打断……呵呵,这有些扯远了,你走吧。”说着说着,陈宗义笑了起来,他练习数十年,才练出了一点缠丝劲,估计这方小子能掌握时,恐怕已到了四五十岁吧。
方游点了点头,却是仍未举步,“你小子,快点给我走,在我这里,吃我的,住我的,我早就厌烦了,再不走,迟早有一天,你会把我老头子给吃穷的,到时候,我们爷俩为了吃喝,也只能上天桥摆摊卖艺了。”虽然话语上一再训斥着方游,可是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跟方游开起玩笑,闲聊起来。
“师傅,不如跟我一块回吴阳,我照顾你老人家一辈子。”方游脸上露出渴望,在陈宗义家里这么多天,他能明白这个老人有多么的孤独,在这里练完拳后,便拉着他讲起练拳时的趣事。
陈宗义从小练习太极拳,到将近三十岁时,已然可以自如的运用缠丝劲,有一次,他自觉天下无敌,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往少林,却被几个武僧给打得鼻青脸肿,可是他便一直跟他们扛上了,一次次的去挑战他们,终于,将以前那些武僧同样打得鼻青脸肿,这才作罢。
不过他感叹,现在少林寺已然有些没落了,除了在内寺避世少数几人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花架子而已,以往的武学圣地,已然变成了人人可以进入的著名景区。
“痴儿,我在这里住的习惯了,你再让我去其他地方,我会不适应的,快走吧。”陈宗义坐在院子里,挥了挥手,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再与方游交谈。
方游默默的站了许久,然后直直的跪在地上,给陈宗义磕了几个头,“师傅,您老人家保重,我回家住几日,便会来陪您。”
“不用了,不日我将远行,我们有缘再见吧。”陈宗义眼睛都没张开,冷冰冰的说道,他不想方游这小子为了自己一个老头子,连家都不要了。
想了想,方游咬了咬牙,冒着可能被陈宗义乱棍赶出去的危险,从兜里掏出了一沓人民币,轻轻的放在桌上,然后猛的跑出门外,“师傅,你即将远日,没点路费怎么能行,这些钱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下也不行了,我已经走了,嘿嘿。”
看着方游远去的身影,陈宗义哭笑不得,急忙走出门外,对着方游喊了一声,“方小子,回去替我给楚老不死的问一声好。”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家,一路遁行
听到陈宗义的话,方游奔跑出去的身子停在了那里,回头目瞪口呆的望着陈宗义,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哈哈,你小子,让你再跑,给我把钱拿回去。”陈宗义快速跑到方游身边,紧紧的用手抓住了他,面色得意的说道。
看到陈宗义那如孩童般的模样,方游有些无奈,“师傅,你又骗我,你是怎么认识楚老的。”
“我怎么认识那老家伙的,你自己回去好好问问他就知道了,嘿嘿,敢趁我不注意,就把钱放在我家里,你小子最近越来越胆大了。”陈宗义面带不悦的说道。
方游叹了口气,一脸的坚定,“师傅,您老人家教我这么久,我现在身无长物,只能以金钱作为报答,您难道连这点尽孝心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您,难道您老要看着我内疚一辈子吗。”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就收下了,但是做为师傅的,也要送给你这个小家伙一件东西,听楚老不死的说你跟他一样爱玩古玩,来我屋子里,给你一件东西,值不值钱我就不知道了,呵呵。”陈宗义想了想,终于妥协了,再拒绝下去,估计方游这小子就该有心病了。
听完陈宗义的话,方游并不在乎陈老会送自己什么东西,他在意只是前面的一句话,他面带惊喜,有激动的说道:“师傅,您终于肯认我了,我还以为您这辈子都不许我叫您师傅呢。”
陈宗义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沉重,“暗地里我们说说可以,但是在明处,我绝不会认你是我的徒弟。”
“师傅,是不是现在的太极拳练得很差劲,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您正式收我为徒的。”方游一听,并没有气馁,而是充满了自信。
“你误会了,唉,不说了,走,我去给你拿那件东西去。”一听方游的话,就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可是陈宗义想了想,终于放弃了跟他说明原因的念头,要是把原因说出去,恐怕这小子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无心练拳,他可不想方游小小年纪,就受到那件事的影响,从而背负上一个巨大的负担。
方游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师傅果然有心事,只是他不说,自己也不能逼他,只能回去问问楚老,看看能不能解决了。
回到院子里,陈宗义让他稍等了一会,然后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紫砂壶,“给,方小子,拿着,这是昔日一位好友赠我喝茶之物,我即将远去,也不能随身带着,就直接送给你了,先说好,不值钱了可别来找我。”
方游轻轻从陈宗义的手上接过茶壶,这茶壶一看就知道很是不凡,造型精美绝伦,壶身上有一支桃树支叶从壶把上一直伸展到壶身三分之二的位置上,而桃树之上,桃叶与桃果,叶纹清晰,果实逼真,壶把上仿佛如桃树般长满了瘿节,壶盖之上同样有一支弯曲的支叶,看着这紫砂壶,方游犹如观看到了春色来临。
翻看了一下紫砂壶的下方,底款上写着宜兴紫砂,方游有些疑惑,怎么没看到制作者,难道这紫砂壶是宜兴量产出来的。
听到陈宗义的话,方游笑了笑,就算不值钱,这茶壶他也要保留一辈子,前些天在楚老家里,他只是掌握了对大多青白瓷器的鉴赏,对这紫砂壶他并不了解,说话间,方游发动遁术,把目光放在紫砂壶之上,等待了许久,这才从茶壶中吸到一丁点的灵气,他笑了笑,想必真如自己所说,这紫砂壶是现代量产出来的,不过能量产出如此的精美造型,方游却是有些吃惊了。
只有一丁点的灵气,虽然有些年代,方游却知道,吸收了如此长的时间,才吸收到一点,这茶壶最多被制出不超过五十年,足以算做是现代工艺品了。
“好,师傅,我就收下了,要不,我再陪您老呆一天,明天再走。”将茶壶放进陈宗义给的盒子里,用了一个手提袋拿着,方游沉默了一会,然后笑着说道。
陈宗义直接给了方游一脚,硬把他推出了门外,“你小子赶快给我滚,再呆在这里,我这院子里的东西都要归你了,赶快走吧,出来一个月,估计你母亲该急了。”
“师傅,您老多保重,我先走了,下次来我绝对给你带点好东西过来。”方游眼睛有些湿润,可想起自己那味道绝美的花雕酒,他又笑了起来。
这次来没带花雕酒简直就是失误,把王浩带来的喝光光更是一种不明智的做为,要是现在有花雕酒在手,别的不说,只让这老爷子喝一口,保管他整天追着自己要酒喝,让他跟着自己回到吴阳,不是一句话的事。
“别墨迹了,快点走吧,好东西,等我云游四海回来再说吧。”陈宗义毫不客气的将方游向门外一推,重重的关上了木门。
看着紧闭的大门,方游面目有些悲伤的站了一会,然后轻轻一抹眼泪,向上提了提自己的背包,向着远方而去。
躲在门缝里观看到方游远去的背影,陈宗义叹了口气,想着与这个有趣的小子在一块的一个多月,不禁笑出声来,静静的坐在院子里,他有些怀念起与方游斗嘴吵架的场景,“人生,终究躲不过生离死别啊。”
方游则将紫砂壶小心的放进背包,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仔细看了看周围,然后发动遁术,缓缓的沉入土地内,进入到土地中,他立刻朝着宾馆所在的位置而去,他还有一件瓷器忘在宾馆的土地内没有拿呢。
再加上在陈宗义家里居住的这些天,方游基本不敢在夜晚发动遁术,去土地里胡逛游玩,这陈老爷子曾经一只手拍断过板砖,这么厉害的人,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发现了。
而且陈老爷子睡眠很轻,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醒,睡眠时间还不是固定的,有时候早起,有时候晚起,有时候半夜三更就会把他叫起来练拳,方游可不敢冒这种危险,万一被发现,不就全完蛋了。
很快便来到宾馆所在位置地下四五米的土层内,大致看了看,方游便向自己之前所居住的房间遁去,到了床下面三四米深的土层内,他一眼便看到了处在虚无土层内,那青白发亮的瓷器,他笑了笑,把东西存入地下,确实安全无比啊。
看着完好无损的瓷器,方游却是想起了被拖进土地内的周老二和小胜,他们二人都是被虚无土层慢慢转变成的实体土层给硬生生的挤死了,可是方游却发现,好像这种变化只针对活物,像瓷器之类的死物,却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如果这土层变实了,恐怕以这瓷器土制的结构,一下就会被挤成稀巴烂。
与此相似,在家里地下存放的花雕酒坛,一些东西,比如行李之类的同样也是完好无损,方游确实有些纠结了,对这遁术他一点都不了解,现在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唯有把原因归结在死物与活物之上。
拿着瓷器,方游便向着前方一直遁着,脑袋一直向上看着,以便于掌握方向和位置。在卫生间里,他猛然发现了一个白嫩的身体,正在淋浴下面洗着澡,向上一看,两只大白兔一摇一晃的让他顿时有些不淡定了,向面上一看竟然还是个大美女。
于是方游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惊呼,“谁,是谁在这里。”卫生间的里的裸体美女立刻用放在旁边的衣服包住了身体,她好像隐约听到了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
靠,差点没发现了,方游拍了拍脑袋,苦笑了一下,没敢停留,向前遁走着,自己这遁术真是妙用无穷,上可杀人越货,下可偷窥美女。
在宾馆旁边,找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