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一直紧紧抱着他,一刻也没松手。
“我身上凉,你别老是抱着。”凤弥炎想拉开两人距离,却被她抱的更紧了。
“我喜欢!”傅薇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凤弥炎莞尔,使劲拉开,然后拿被子圈住她。
自己隔着被子抱着她,“这样好些了吧?”
傅薇被包成蚕宝宝,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只要你不去,怎么样都好!”
“放心,我不会去磕头的。”凤弥炎抚摸着她的发保证道。
傅薇在他怀里点头,“皇叔,明天我们就走吧,去无忧谷。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我都想了好几遍了。”
“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凤弥炎窝在她肩膀上,有些好笑道。
“嗯,我们到了无忧谷之后,就在那片海棠林里盖一座小屋子,等春天花开,我们在屋前看花,夏天,我们坐在树下乘凉,秋天一起赏月,我给你做月饼,冬天嘛,两人窝在暖和的屋子里一起烤火,然后听外面的风雪声。。。。。。”
说着说着,四周居然变得异常安静!
那一刻,全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个,窗外繁星点点,屋内烛火悠然。
“我想的会不会太远?”傅薇仰脸闷闷的问。
“不会!”搂紧她。仿佛已经看见那开的如火如荼的海棠!
☆、六十五章人多好办事
六十五章
月静,夜深。
月光洒进竹屋里,泛着温柔清澈的光华,那月色落在床榻上相依熟睡的两人身上。
小院中,忽然一片落叶落地,轻微的声响惊醒了一向浅眠的凤弥炎,但见他悄悄睁开眼,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柔美容颜。目光流转,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刻在脑子里。
一声叹息溢出。
凤弥炎毫不犹豫伸手,点了仍就熟睡人的睡穴!恐怕这一睡便是第二天早上了吧!
帮她吹了烛火,盖好被子,转身离去。
竹林小屋内,站着三个男人,皆是骏逸不凡。三个人像是商量好似的,齐聚在一起。
“大师,在下凤国大理寺卿官级正二品,张子明!”张子明上前拱手,自我介绍。
无界只是睁开眼看了一眼张子明,又闭上。
“在下凤国贤王卫僚!”
这时,无界睁开了眼,凝视了卫僚一眼,又重新闭上!
洪烈上前踏上一步,做了个樊国最高礼仪。
“在下樊国大汗——洪烈!”
站在一旁的卫僚愣住了,目光探索似的在洪烈身上来回游荡!
这次,无界倒是完全睁开了眼,轻笑,“果然有贵人之象!我那个不孝徒说你是赶车的马夫,我怎么看也不像,原来是樊国陛下!不知各位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洪烈开口。
“那各位请坐吧!”伸手指了一张凳子。
“不必了。”洪烈深深吸了一口气,豁然撩开衣袍,屈膝、跪倒在地!
身后的两个男人也跟着跪下!
尉迟正好端茶进来,一看这架势,茶也不要了,直接扔一边,下意识得也跟着跪下。
“师傅。”
无界紧紧盯着卫僚,闭了闭眼,沉声说道,“规矩不可破!”
“大师说过,要您医治需要磕一个响头,但大师又没说不准他人代磕!”张子明眼底闪着狡猾说道。
无界被噎住,半晌点头称是!
张子明一听来劲了。
一千个响头是吧?我们磕!四个人一起磕!平均每人磕二百五!张子明在心里盘算着。
洪烈这一生只给他父汗磕过头,这次居然为了那个杀千刀的死女人。在磕第一百个的时候,洪烈在想,他是脑子坏了么?生死在他眼里不是最平常不过了,怎么到了傅薇这里就变得特殊,变得难以放弃?
放在平时看不出来,一遇到大事,心里的某个地方便被激发出来,然后膨胀到无限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怜的洪烈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就是——爱了。
张子明磕头磕的头昏眼花,暗自磨牙,他怎么这么贱呢?并在心里暗自发誓,这肯定是最后一次帮那个喜欢红杏出墙的女人,绝对绝对的最后一次!
尉迟心里更加不爽。暗想,难道是追魂散吃多了?
而最为平静的便是卫僚,他面无表情,神色坦然。
“停下!”无界出声制止的时候,四人加起来正好四百个。
卫僚身姿挺拔的跪在地上,“还请大师让我们磕完。”
“不必了,你们回去吧!”
“师傅。。。”
“回去!”
等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外面秋虫鸣叫,好不热闹。
忽然,烛光微闪,一位锦衣男子缓缓推门而入。
“大师!”他还是来了。
无界抬头看了看凤弥炎,笑道,“我还以为王爷的尊严真比她的命还重要。”
虽然这么问。但那语气却是料定他会来似的。
凤弥炎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抖开衣袍,屈膝跪下,那动作一点犹豫也没有,很自然的,就这么跪下了。
“为什么来?”无界问。
凤弥炎直起身子,双手合拢,一拜。
“如果我不来,她还能活多久?”起来的空档,凤弥炎轻问。
“按照尉迟的医术,应该能撑到冬天。”虽然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无界还是回答了。
虔诚的叩拜之后,却听他云淡风轻道,“那就对了,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晨有清逸,幕有闲悠,我只是不想单单让她和我一起只能看到雪而已,而是想陪着她度过所有完整的四季!”
他不贪心!真的不贪心!
无界合指叹息道,“阿弥陀佛!王爷这是何苦?”
过度的弯腰,导致背上的伤又加重不少,没一会,便裂开了,泊泊往外渗着血。秋季的衣服已经有点厚度了,可那血却把整个后背印湿。
接下来的每一次叩拜再不像刚才那么轻松,凤弥炎每弯一次腰,后背都好似被刀刮一般,这痛一直延续着,不一会,脸涨的通红!
扣紧放在身体两侧的蒲垫,颤抖的再次弯腰!
一滴汗,落在铺垫上,圈成一个圆斑!
天际渐渐泛白,有冷雾从敞开的窗口灌进来,阴冷不堪!
不知道是第几下,衣领早已经汗湿,磨的颈口火辣辣的疼,后背也快没了直觉。
凤弥炎好不容易直起身子,脑子一阵嗡嗡,却听有人在说话!
“够了。”无界盘坐在蒲团上,悠悠开口。
“大师,一千个还没到。”凤弥炎苦苦撑着,手背承接下自己一滴汗,这才惊觉,脸上早已汗如雨下。
“在我心里已经够数了。”
原来,洪烈、张子明、卫僚、尉迟,那四人已经磕了四百个,加上凤弥炎的六百!正好一千!
☆、六十六章治病了
六十六章
清早,傅薇莫名其妙被人从被窝里拽起来,直接打包送进无界的禅房,傅薇扫视了下四周,除了一尊大佛,别无其他。
看来这无界绝对是佛祖的铁杆粉丝!
“喂开门啊!开门啊!”傅薇使劲推了推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看来是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搞什么?把她关在禅房里!要给她知道,是哪个把她丢在这,那他定死定了。
“郡主,你身上的蛊毒已经开始扩散,若你的气血还是这么旺盛,估计,等下连我都救不了你了。”
无界手捏着一串佛珠从佛像后走出来。
走近她,伸手递过去一串佛珠。
“干什么?”傅薇后退几步!
“郡主不觉得在治疗之前应该先平心静气吗?”
“。。。。。。”
好吧,她不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帮她治疗,也不问他为什么选择在禅房这么神圣的地方,更不问他为什么把她关起来。但是。。。。她真的想知道,她陪这老和尚念了半个时辰的《般若经》是为什么?难道这老家伙想用崇高无尚的慈悲之心先感化她体内的虫子?
先跟你讲理,不听,那便动武!
应该是这样的吧,傅薇捧着佛经美滋滋的想。
“郡主,念了那么多,你的心可曾静下来?”那厢,无界、抬头问道。
“静了,已经静如止水了。”傅薇厚颜无耻的回答!
“如此甚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无界开工!
“我帮你把虫子逼出体外,过程很疼!郡主忍忍吧!”无界以十分平静的口气陈述完将要发生的事!
当无界那个秃驴往自己头上扎了无数根针的时候,脑袋胀疼的无法消受的那一刻,傅薇后悔了。
这一刻她是无助的,疼的实在受不了,脑子里像翻滚着岩浆,滚烫,炽热。。。。无尽的疼痛!
可惜被无界那个卑鄙无耻的秃驴点了穴,一直维持着跪的姿势,所有痛楚只得强行压制在唇上。
皇叔。。。如果皇叔在的话,应该会好点吧!
“如果郡主实在疼,可以跟贫僧说话!”
冷汗是哗啦啦往下掉,她哪里还有闲工夫说话。
“你想说什么?”另一间禅房,尉迟捏着三炷香,回头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杨辉?”多日来,张子明终于问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厢尉迟开始点香火,这间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所以张子明也不怕人听见。
“这个不能说!”尉迟点香,朝菩萨拜了拜。
张子明撇撇嘴,不屑似的哼唧一声,黑锅都帮他背过了,还死守着秘密!
尉迟看的出张子明的不满,可他哪里又知道自己的苦衷!
“张子明,你做过亏心的事吗?”他盯着一脸慈悲的佛祖,轻轻问道。
这一刻的尉迟是圣洁的,完全不似以往那般顽劣。那样认真的表情好像不该出现在他脸上,张子明见他认真了,也收了浮躁,托着腮在那想。
“那可多了!”他眯着眼在那仔细的搜索这辈子干过的坏事!
“说说吧,说出来心里会舒服的。”尉迟叹口气。
张子明挪了挪地方,扭着手指,抬头看了看那佛像,有些忐忑。“你不会说出去的吧?”他再怎么也是大理寺少卿,要是被人知道他做过那么多缺德事。。。。
“我没事跑那么远去传播你干的坏事?”尉迟提了提嗓子。
听他这么说张子明可算放心了,反正在这等也是等,不如对这佛祖抒发抒发心里的不快!
“那就从我六岁的时候开始说吧!”
“。。。。。。”
房间另一边,卫僚和凤弥炎各占房间一角,洪烈坐在中间的矮凳上,手捏着棋子堆叠着玩。
这个玩法还是他父汗告诉他的,说是可以平心静气,锻炼耐力!
见洪烈在旁玩的不亦乐乎,卫僚也凑过来瞧。就连凤弥炎也是饶有兴致!
但说到底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却偏偏伪装成一副不担心的样子。
没什么大不了,无界医术天下罕见,什么病治不好呢?
卫僚和洪烈这两人只字不提为什么无界会突然改变主意医治傅薇这件事。
忽然,那堆叠在一起的棋子轰然倒塌!
禅房里,傅薇疼的想晕过去都难,一睁眼便能看见头顶的佛。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此。。。。”无界在她耳边继续洗脑。
豁然,太阳穴处像被线拉住似的,“不行,太疼了,我受不了!”以前特种部队里,也有过这样的训练,她能忍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
耳朵里全都是无界说的废话。
身体血液忽然沸腾,一股子强硬的气流穿过身体,竟生生将无界手上的银针逼出体外!
噗。。。。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便不省人事!
☆、六十七章有惊无险
六十七章
听见门扉开启的声音,众人立即飞扑向那间禅房!
那边张子明还在忏悔,却见尉迟丢下他冲出去了,连忙喊道。“喂。我才说到我10岁,我还有11年没说呢!”
“郡主在贫僧施针过程中突然气血翻涌,导致虫体虽逼出,毒素却依旧停留在身体里。”无界一脸平静的叙述着刚才的医疗事故!
众人皆是满脸惊讶。
“那她有没有生命危险?”凤弥炎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焦急道。
“性命无忧。”无界平静道。
大家一窝蜂的围在傅薇身边,他们关心的只是她这条命!
尉迟有些不解,想上前帮忙把脉,却被无界拦住。
“尉迟,你跟为师出来一下!”尉迟睨了傅薇一眼,跟着无界出去了。
洪烈和张子明不约而同相互看一眼,明显是大难过后的欣慰,但洪烈比张子明想法龌龊些,若是傅薇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最好!
这边,凤弥炎已经抱起傅薇向竹屋去了。
只要性命无忧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傍晚,秋凉如水。月色也不错,绝对适合月下饮酒畅怀高歌一下,但此时,某些人却再没那个心情。
张子明静静徘徊在傅薇的小竹屋前,盯着夕阳投射在窗户上的两个人影,心里一阵激动!
就知道她命大!
山中凉气大,张子明缩了缩脖子,又跺了几下脚。虽然冷的直打哆嗦,却还不想离开。
因为过了今夜,他便要去修城墙了。
他原本想过几天再走,可是皇帝下了死命令,这么多天虽然快马加鞭的赶路,还是误了不少时间,若再不快点赶过去,估计他的命就该忧了。
他可不想这么快没命!
可是。。。。
他想看一眼!就一眼!
“这位。。。先生,你喂我吃的是什么啊?”傅薇刚醒来,便见到一个长的异常好看的男人嘴对嘴为她吃药。
“你生病了,所以要吃药!”那人捏着勺子,在碗里继续勾了勾,见她醒了,也不再嘴对嘴,直接舀了半勺,递过去。
“我得的是什么病?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歪着头,好像还在回忆刚才嘴对嘴喂药的滋味。
他勾起唇浅浅笑着,那笑仿若一朵夜里悄悄绽放的曼陀罗,在黑暗中悄悄滚动幽香。
美的彻底!
她一下子痴了。空白的记忆好像完全被他的笑填满了。。。。再也容不得其他!
“想不起来不要紧,等你吃了药,病好了,我就带你走。”那人伸过手,把汤匙递到她唇边。
身体里像有人牵引似的,下意识便张嘴含住递过来的汤药。
“你说话算数?”傅薇皱眉,硬是压下口中的苦涩。自己与眼前人素昧平生,不知为何,就一眼,对他已是完全信任!想来没生病的时候,他一定是身边很亲近的人才对。
“算数。”
“不管到哪里你都会带着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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