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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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皇叔-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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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薇漠然看了看,抓抓头:“我忘记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反正我一醒来就带着了。”

那边有一段时间的沉默。

“这位爷,你把我带到这荒山野岭干嘛?”

那人没有回话,撩起帘子将她抱下来。

下车之后,傅薇瞧清楚了。

前面是一片竹林,雨水过后,树叶不断滴着刚才的雨露。

四周很静,仿佛能听见草丛晃动的声音。

风吹竹叶,萧萧瑟瑟。

一滴雨水,坠在叶尖上。

滴答一声,落入草丛深处。

那人在前面拉着她,一直往竹林深处走,傅薇跟在后面,总觉得好像以前来过这里。

脚下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手掌撑地,勉强支住了身子。

挣扎着爬起来,抬手一看,手指破了。

那人见了,执起她的手指含在口中,舌尖滑过,带出一阵战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她居然有想哭的冲动。

“下那么大雨,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为什么不打伞?”那人轻声问。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

正值夏季,淋一场雨也不会病入膏肓。

傅薇下意识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一下雨我就想跑出来!他们都看着我,不让我乱跑。”

“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傅薇笑的有些无力。

那人沉默了一会,让她站着别动,自己朝竹林深处去了。

好一会,那人回来了,手握着拳。

等回到马车里,从车里翻出一件崭新的衣衫递给她。

“我不冷!”傅薇眨眼,小声说道。

手一顿,眼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人动作极快,一手握拳,另一只手已经朝她探过去,没几下便扯下她腰间的衣带。

她非常配合的没有挣扎,就这么任那人摆布。

最后一件湿衣服褪下后,那人将她包裹起来。

眼底却没有丝毫情欲。

“你要干嘛?”傅薇很好奇的问。

“饿吗?”那人问。

傅薇刚想张嘴,一块香甜的烧饼塞进她嘴里。

“这是我早上做的。”

捧起烧饼,傅薇试探的咬了一口,唇齿间瞬间晕开一阵香甜。眼泪忽然很不争气,华啦啦往下掉。

那人抹去她眼角的泪,将手伸到她面前。

手掌豁然松开。

顷刻,流光飞舞,点点萤火从他掌心缓缓上升,在头顶盘旋。

那人缓缓贴近她的耳边,呼出一口气:“有没有想起我谁?哪怕一点点?”

“没有。。。”傅薇随着那点流光转动着脑袋。眼眶隐隐发烫,脑袋空空的。

“没关系,我会帮你想起来。”那人自信满满。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萤火虫,谁都没说话。

傅薇慢慢咀嚼嘴里的烧饼,心里酸的更厉害。

好像这辈子,从来没吃过烧饼一样。

然而,外面的雨又下了,滴滴答答敲击着马车顶棚。震得车窗有些晃动。

“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雨天,你站在桥头,没打伞,等我走近,你忽然把头伸进来,吓我一跳。”那人用手抹去她嘴角的芝麻粒,缓缓说道。

“那时候的我,是心灰意冷觉得世间一切了无生趣。”说话间,冰冷的唇也跟着烙在她后颈。

傅薇身体一颤,手里的烧饼有些抓不稳。心口隐隐泛疼,却不明白为何疼的那般厉害。

“是你,让我重新找回自己,让我觉得活着是件有意思的事。”

“你说,天涯海脚都愿跟着我。。。。”那人语气有些恍然,手掌缓缓贴上她,抱得更紧。

“疼!”傅薇吃痛叫了一声,那人连忙松手。

“当日的你,也是用这样的力道抱着我,迫使我不得不去注意你,你就像一团火,炽热的烤炽着我。”那人的唇渐渐上移,含住她的耳垂,在口里细细舔弄,听见她喘息急促起来,再缓缓放开:“而那时的我,就跟我的体温一样。。。冰冷。。毫无温度。”

“你说你不怕冷。”

“我确实不怕冷。”她情不自禁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那人叹息一声,将她抱得更紧。

“你知道,热焰遇见冰,是什么样子吗?”

“不。。。不知道!”

“热焰遇到冰之后,会把冰融化,然后彻底烧干。。。让冰永不超生!”

“后来呢?”

“后来,你果真亲手将我烤干,让我永不超生!”

这句话让她很不是滋味,脑子里却陡然隐现出另一个画面,慢慢的等那画面清晰,她瞧见,眼前这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说:“傅薇,你已经彻底将我烧成一团死灰。。。你可满意?”

身子忽然一阵颤栗,哆嗦着,脑子里记忆也跟着渐渐清明。

以往的种种,像是电影重播一般,来回在脑子里激荡。

接踵而来的是满心的痛楚,像冰锥子扎进心口一般,冷的四肢僵硬。

她记得,当日真相大白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最后转身,将她一人丢在风雨里。

而她想去追,却发现根本没有追的理由。

她不甘心,连夜爬上人家屋顶,天天看,夜夜看,终于在某一天的夜晚,当她再去偷看的时候,那人只在柱子上留下一排字,便人间蒸发了。

他居然连话都懒得跟她讲。。。。

心痛难当,猛的吐了一口血,但她还是坚持着把他留在柱子上的话念完了。

当看到柱子上的字迹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是何种表情。

下笔的人力道极狠,一笔一划皆是深深凿下去。

由此可见写这字的人带着怎样的绝望与痛苦。

——今生,我对你的爱虽始于偶然,却是止于永久,来生,我盼望,你我最好不要再相遇。

他说,来生最好不要相遇!

不知不觉,清泪一滴一滴滚落。。。。

她好像记得,那时候他的头发还是黑的。。。

“傅薇。。。我回来了。说到底,我还是爱你,这爱很大,大得过一切。”借此,他的声音也温柔许多。

傅薇有些恍然,从思绪里挣脱出来,抬头看他。

那人的手指轻轻将她脸上的泪沾去,一只萤火虫顺势停在那人的手指上,却被泪困在那,动弹不得。

傅薇眼睛一直盯着那发光的一点,颤抖了下睫毛。

眼底余辉与萤火交错着。

“想起我是谁了吗?”那人将手指伸到她恍惚的眼前,晃了晃。

心口那块重压的石头仿佛一瞬间被人移走了,留下的只是畅快淋漓。

眼眸渐渐迷离,思绪渐渐收回。

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他说,他爱她,这爱大过一切。

唇齿轻启,张开闭合间,唤出一声令人肝肠寸断的回应:“皇叔!”

结局如此,定然是最好不过。

小番外二

这个也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看了,就忘记吧!

伤怀村,一间平常的四合院里。

烛火悠然,坐着几个人。朗宁、张子明、傅薇、凤弥炎,还有偷偷跑出来的洪烈。

旁边炉子上热着酒,屋内热气冉冉,暖意横生。

五个人端坐在桌子上喝酒,喝着喝着,有些发困了。

张子明盯着酒壶目光迷离起来,伸手又给朗宁倒了一杯。

“我说,我翻山越岭那么艰难,还差点找不到地方,好不容易来了,你就拿这个招待我们?”说着,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野菜,桌上唯一能瞧的上眼的便是一只野鸡。

朗宁羞愧低头:“不知道你要来,本来我都是吃素的。”

“你吃素?你要出家当和尚啊?”傅薇惊讶道。

旁边喝的烂醉的洪烈一把攥住傅薇的手,急切道:“谁?谁当和尚?是不是凤弥炎?”

端着酒杯在那沉思的某人听见有人提到他,立即转头。

迷醉间的洪烈一慌神,伸手指着凤弥炎银白的长发惋惜道:“你头发还在啊!”充什么大头蒜!

接着又继续独自喝闷酒。

朗宁轻笑:“我是为你祈福,希望老天能快点让你找到这地方。”

张子明喝的稀里糊涂,晃着脑袋:“你别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我只是不做官了,闲的发慌。。。”

“你不做官?”朗宁有些吃惊。

“恩。也就是说,我再不寻个差事,就要饿死了。”

“我养你!”这话,几乎一点不用思考,脱口而出。

介于张子明跟朗宁两人的复杂情感,洪烈倒显得轻松异常,他拉过一旁的正等着看好戏的傅薇小声说道:“你猜,他们两个谁在上,谁在下?”

傅薇回头看了张子明,再侧头看朗宁,目光落到朗宁的手臂上,然后盘旋到人家笔直的腰杆,咂咂嘴:“我压张子明!”

“恩?”

“在下面!”傅薇及时补充。

“我压朗宁在下面!”豁然,桌子上多出一锭胖嘟嘟的银子,恍得人睁不开眼。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凤弥炎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按在桌上,手边是那锭银子,张子明一阵愕然。

而凤弥炎则是拿一种“我看好你哦”的表情望着张子明。

忽然,那厮有些囧了,用力拍桌子:“妈的,我记得有个算命说我宜上不宜下!”

“他说慌!算命的明明说,他只能在下面!”傅薇大叫起来。

众人无语问苍天!

原来丢人也可以怎么脱俗!

“那好,我们今天就赌一次,你敢不敢!”傅薇趁热打铁,一脸算计。

“赌就赌!怕什么!”张子明来劲了。

“好!”两人对话间,洪烈突然插话,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啪”一声磕在桌上:“这个是强力春药,你敢不敢喝?”

众人更是彻底无语,洪烈这匹种马果然不同凡响,出来游玩都不忘带吃饭家伙。

“我有什么不敢!你先掏钱!”张子明手伸过来了。

“小事!”洪烈“唰”得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摔在桌子上。

“皇叔,他的银两比我们多!”傅薇小声提醒。

而凤弥炎则是风轻云淡一笑:“钱多不怕,反正都是要输给我们的。”

张子明见了钱,抓起桌上的春药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

“瞧好了。”

“你都喝?”洪烈张了张嘴。

“恩!”

“那朗宁喝什么?”

“怎么你出来就带一瓶?”张子明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

啪嗒,某人心碎了。

。。。。。。。。。。。。。。。。。。。。。。。。。。。。。。。。。。。。。。。。。。。。。。。。。。

外面风雪正大,张子明出来的时候,天已然擦黑,那厮站在长廊四下张望一番,想着该走哪条路。

想明白之后。他裹紧了黑貂皮大氅,向王府借了一柄伞。迎着黑压压的风雪悠哉悠哉的往家走。

刚经过一番剧烈运动,心口有些热。

但一点没影响刚刚的好心情。

一边走一边思索傅薇成亲,他该送什么礼。

风卷着雪沫猛灌进衣领口,冻得他不由打了冷战,这一打不要紧,哆嗦完之后,身子忽然一晃,头有些晕晕的。

胸口仿佛堵了什么似地,压的人喘不过气。

张子明皱眉,强压下心口的不适,继续走。

走着走着,那股热气更是直往头上涌,不一会已是满头大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扯了扯黑皮大氅,好让自己透会气。

朗宁给他的地图伴着他这个动作飘落下来。

他连忙弯腰捡起,却连带着今早求的姻缘签一并掉出来。

再次弯腰捡起来,皱着眉,在手里掂量着。

脑子里忽然想起那算命的给他的那道符,说让他回家看。

想到这,顿时好奇起来,想看看那骗钱的老家伙到底写了啥。

他歪着头夹紧了纸伞,一手腾出个空,打开符。

这时,胸口像被人捶了一下似的,闷哼一声,身子踉跄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雨伞落下,卷着风雪在空地上滚出好远。

没等张子明爬起来,喉咙就感觉一阵腥甜,紧接着一口浓血喷薄而出,洒在雪地里。

一口又一口,胸口像被撕扯一般。

他艰难的捏着那符,扯开貂皮大氅,手接触到那貂皮大氅的同时,立即感受到那不属于雨雪的湿润。

是血。

血浸透了大氅。

张子明眨眨眼,低头。

一只残箭深深埋在自己胸口,断裂的一端露在外面,箭尾处呈黑紫色。

一只抹了毒的弓箭。

天色陡然又暗了下来许多,他吃力的爬着,想呼救,却被喉咙里的血梗的叫喊不出声音来。

五指豁然收拢,深埋在雪里,浓浓的呼出一口气,沉淀了下复杂的心绪,颤抖着将手里的纸条打开。

——劫杀!难以长相守。

那张符上写着这几个字。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手一松,那符立即伴着风吹落好远。

心里有些慌了,下意识去摸了摸心口的那张地图,想着别弄丢了,要不然,他可没地方找朗宁去。

朗宁!想到朗宁,那厮眼眸立即清明,支撑着身子爬起来,向朗宁府上走去,一路上倒没有再吐血,只是头晕的厉害。

眼前开始变黑,有什么东西从耳朵里流出,抬手一摸,还是血!

连忙用手堵住。

夜已深沉,街上早已没了人。

他堵着耳朵,歪歪倒倒的向前走。

喉咙里呼噜呼噜发出声响,却怎么也叫不出一个连贯的声音。

朗宁。。。你在哪?怎么贤王府还没到呢?

头更加晕眩了,眼前除了黑,就再没其他。

他该不会瞎了吧?

手里一直捏着那张地图,生怕弄丢了。

眼前朦朦胧胧蹦出一个亮点,他便顺着那亮光步履蹒跚而行。

抬眼,便瞧见一道烘漆大门,大门旁有隐隐出现两头石狮子。

实在走不动了,张子明气喘吁吁的靠在墙根喘气,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大理寺少卿,万一被人瞧见这狼狈样,还不得笑死,就算要坐下休息,也要找个威风点的地方!

随便挑一只石狮子坐下来。睁大眼看了四周,却觉得有些陌生。

该不会真迷路了吧?这黑灯瞎火的,难说哦!

他心里虽然怕迷路,可确实走不动了,眼皮一直不听话的在那打颤。

没办法,谁叫他太累了。

顺应天命的坐在石狮子下,冷风一个劲的往脖子里灌,不由裹紧了皮大氅,将自己缩在里头,手里依旧紧紧捏着那地图。

真是的,明知道他不认路,还给他地图。

他心里有些抱怨,脑子开始囫囵乱想。

谁能告诉他伤怀村在哪?

实在太困了,还是等明天醒来再问吧!

他会不会死啊?心里陡然冒出这个声音,眼皮挣扎的打开透着不安。

他眨了眨眼皮,挪了个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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