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校园的角落里,一个被花丛、长廊环抱的平台上,王校长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有人说这笑容很慈祥,也有人说这笑容很奸诈,更有人说他笑起来其实很难看。在我看来他们说的都对却也不全对,曾经有人说评论某位伟人时功过要三七开,那面对这位平凡的教育工作者,我无法量化的对他一生进行评价。无法说清他到底有什么过失只能让我想到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
因为刚才开始放暑假,所以学校中并没有嬉闹的学生,今天的骨灰安放仪式也只是在少数人的陪伴下静悄悄的举行,除了我所熟知的这些亲朋好友之外,就只有几位师兄师姐在场,当毫无表情的王秀亲手捧着骨灰盒放进老头子半身雕像底座下的空洞之中后,我的那几位师兄便齐心合力的将雕塑推到了预定的位置彻底的封死了“墓穴”整咋,仪式简简单单现场鸦雀无声肃穆非常。这让我想起了当年参加何凤山先生葬礼时的情景,今天没有那么多人为王校长送行,覆盖遗体的也不是鲜花。可没有人去怀疑这位老人不会受到人们怀念。也许现在校园中的孩子们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受人爱戴,也许这幽静的角落不久就会成为早熟的孩子们谈情说爱的理想之地。再仔细看看他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又觉得这不正是老人一生追求的结局吗?
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就这样永远的安息了,我不禁抬起头看着热浪蒸腾的天空发呆,仿佛那扭曲的空气中,正有两个诡笑的老家伙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他们看着我不是因为我和他们感情深厚,而是我会成为他们梦想的延续。
…《重生之穷济天下》'交代一下'(第六百一十六节、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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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节、海边漫谈
,你说我们去哪比较好?。知道我回家是为了陪孩子斗…川雨光很兴奋的凑到我跟前,用常见的那种献媚表情盯着我。
还没等我说话,贞子跑过来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所期望的目的地:“夏天当然是去海边啦!”
“其实去哪到无所谓,只是,”胖小子瞅了瞅不远处正在收拾行装的双胞胎:“晓清、晓明要回唐山过暑假,要是他们也能一起去就更好了
那两个孩子早就不是当初怯生生的小不点,自己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虽然发出了邀请,可在他们心中远山毕竟还是客居之地,对我也是敬畏多过喜爱,所以并不会因为雨光的不舍就改变自己的行程,毕竟在唐山还有宠溺他们外公、外婆。
晓明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然后抬起头对雨光抱歉的摇了摇头:“下次吧,反正有的是机会。再说等到了八月份我们还要回来参加夏令营呢。”
他们说的夏令营是学校组织的,本着强制的原则参加的野外生活练。根据权威机构发布的数据,中国孩子的身体素质随着国力逐渐增强而直线下降,肥胖与近视等问题已经成了普遍现象,即便是看上去身体健康的学生,其心肺功能等指标也远远的落后于日韩。所以老妈大笔一挥强制规定在校学生每年至少参加一次锻炼体能的集,学校正常的体育课程也不能被随意占用,当然如果是参加了体育社团的孩子可以不受约束。对于母亲大人的这项命令。很多的学生家长也表示支持,可我却对此不以为意。孩子们体能下降的根本原因还不就是因为教育思想的缺失吗?再加上这几年电子游戏的蓬勃发展,让孩子们的游戏时间夫多花在了电子产品上边,以至于连正常的活动量都严重下降。再说现在这些小皇帝们,哪个不是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碗没刷过一次袜子也没洗过一双,就这种综合因素造就的“废物”们能指望一年一次的夏令营就能解决问题吗?唯一让我欣慰的是。雨光他们如果在将来遇到我当年那样被泥石流围困在孤岛的境况,他们的野外生存技能绝对会超过我。
双胞胎回家了,我们也登上了宫城的专机飞赴南方,因为很多年以来我都没能好好的陪伴弟弟妹妹,结果贞子一路上兴奋的过头乐得就没合上嘴,她深知雨光喜欢飞机,结果就不停的在胖子耳边炫耀着自己老爸的这架私人飞机。她很清楚在我们面前炫富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就不停的嘲笑雨光玩的模型太过小儿科,和这种真家伙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结果气的小子半路上跑到驾驶室躲清静去了,那个日本机长也不敢将他轰出来,只要不捣乱也就随他便了。
“你呀”。我伸手在还笑眯眯的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这个月你可就这么一个同龄的玩伴,把他气跑了到时候谁陪你玩?”
替代了王秀的可欣笑着将豆芽菜揽到身边:“贞子做的好,就是要让那些臭男生知道我们的厉害
对于这种若有所指的调侃我全当没听见,雨光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看他躲在驾驶室八成是真的对驾驶一架喷气式飞机感到好奇,虽然我们平时并不干涉他的爱好,但并不代表我们不去了解。根据我的观察这小子是真的非常喜爱飞行,当然这和他的家庭也有着莫大的关系。我们家算得上是大陆的首富之家,可这个家庭并没有许多富豪家庭那种奢华的享受,同时对孩子的教育态度也迥然不同,如果不是在远山我的名气太过响亮,老爸的口碑太过正直,导致在生活中他们总是能受到各种照顾,否则他的学生时代将会和很多平凡家庭的孩子没有太大的区别。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照顾和常见的那种拍马屁有着本质的区别,谁都知道给这些孩子特殊待遇会遭到我和我们全家的一致反对,所以大多都是都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他们另眼相看的谦让。还好我们没有将他培养成一个典型的“衙内。”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最为得意的事情。在中国现有的环境下,想要培养出这种富二代我自认为已经是高难度的事情。不过也有个弊端,很多权二代和富二代所遇不上的问题让他赶上了,这个问题就是家族的威信!
某些高官的子女,某些名人富豪的下一代,在很多时候如果不是自己搞出点“动静”让人曝光,其实我们很难看出这些挥金如土的家伙有着什么样的背景。也是在很多时候只有出现“问题。了大家才会关注这个人背后的身份。可是雨光天生就不能如此低调,在他还搞不出那些令人唾骂的事情前,这位胖小子就几乎是远山最熟悉的面孔,说几乎是有原因的,因为在他之上还有可欣这个少女偶像。与我深居简出不同也和老爸的正直威严搭不上边,更是和可欣那种媒体形象无缘,他天生就给人一种邻家肥仔的印象,年幼时调皮捣蛋的劲头也和很多男孩没有区别。要说他和同龄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人们对于这个孩子的宽容是无可比拟的,这不仅是慑于我们家的权利与金钱,还是因为出于对老爸的尊敬。
直到那天和同学们打了架被我和父亲一起拽着挨家道歉时,他这才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生在这种家庭可以算作是幸运,但在某方面却也是一种不幸,为了维护家族的荣誉与形象,有些事情即使你做对了却依然要向别人道歉。
对此我一直有种歉疚感,小姨曾经多嘴将我当年绝食保住他小命的事情给抖了出来,这让他在面对我时不再是个只知撒泼耍赖的弟弟很多事情让他不得已的成熟了起来,为此我的愧疚感就更加的强烈。于是我想出了一介。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尽可能的支持他的兴趣爱好,即便因此而不愿意接手集团也无所谓,我要想方设法的让他成为自己期望的角色,去过自己认为幸福的生活。于是我那个堪称史上最为奢侈的兴趣培养神;就出炉了。在我暗中的操作下。对他喜爱飞机的特点着手,收购模型公司、替他找老师、买断电视台科教片的放映权,在他能看电视的时间段放映关于飞行的一切内容。只要他还对飞机感兴趣我就会继续暗地里大把的花钱。家人中只有老姐知道我的计划,毕竟那几位师傅都是她的同学。她也曾问我要是这小子将来不去从事飞行职业。我的钱不就是白花了吗?对此我只是笑着回答:“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去为非作歹,那么哪怕他宅在家里都无所谓。不过因为我们的教育他就是想当宅男也不可能。”在我看来,因为家族有钱而无所事事并不丢人,毕竟你生活的环境决定了这种思想的产生。可如果只是因为无聊或是对其他阶层的人天生瞧不起就跑出去为祸社会,那这种人就没有生存的必要性了。其实这种人在哪※有。只是区别干发达国家。我们的新贵们还没有重艘弓…装,也还没有注意到公众形象对自己的影响究竟有多大,更没意识到社会舆论的放大效果有多可怕,所以才造成现在这种被仇视的现象。换成欧美或是近邻日本,那你就能发现他们的贵族阶级大多在人前道貌岸然,其实骨子里装的也不仅仅是男盗女娼,干了多少令人发指的事情即便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却依然抓不住把柄?
对于这种情况的认识还是三井启发了我,想当年我曾经嘲笑他取名字的水平太差,但是他告诉我自己的用意就是要让太郎明白自己仅仅是个普通的日本人。三井不是贵族出身家世并不显赫,曾经生活在底层的他明白对孩子的教育应该怎样引导。这在以出身论英雄的日本是极为难得的,也是前卫和大胆的。他的解释让我茅塞顿开,保持富裕家庭子女素养的方法不是贵族式教育,而是让他们和平民一起成长,充分的了解了占多数的社会底层的生存状况,才能在将来审时度势的有所作为,而不是沦落为指鹿为马的酒囊饭袋。
坐在沙滩上的遮阳伞下,雨光正和贞子在浅滩上玩的不亦乐乎,看上去飞机上的那点芥蒂还不至于影响他们的感情,就好像我叫可欣两辈子的扫把星,其实在内心中却说不上对她的懵恨,这一世也是愧疚多于讨厌。说起可欣,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自从来到这个沙滩上就待在不远处的另一张伞下晒太阳,既没有儿时旅游的兴奋,也没有要打搅我的意思。看得出她对于教室中王秀的话十分在意,而我因为经验的问题实在无法读懂她此刻的心思。
“嗯,”这里的海景不错,和夏威夷比也差不了多少,我师父他们没来还真是可惜。”
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抬起眼皮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三井的好儿子太郎。
“他们因为有工作所以不可能再享受这种假期,倒是你怎么跑到中国来过暑假了?”
已经有了成年人轮廓的太郎手搭凉棚看着不远处的贞子:“其实我挺羡慕的她的,能生活在不看重出身的中国,就以她的性格,如果在日本上学的确会被各种潜规则搞得精神分裂。或者是干脆成为一个让人讨厌的公主大人。”
这小子是少数知道贞子另一面的人,所以他的说法并不算夸张,但我并不清楚他嘴里的“羡慕”究竟有多少真实的成分:“说起来你爸希望你能承担继承人的重担吧?升学的压力恐怕不该不会是跑到我这里来躲清闲?”
说到这里他只能苦笑一下:“就算我爸极为开明,可毕竟还是个纯粹的日本人,作为长男我必须要承担自己的义务。”
其实我没好意思说,在中国出身也是很重要的,虽然没有日本那么变态,可良好的家庭背景还是会为自己的前途铺出一条光明大道。用一句流行语说就是“减少奋斗三十年!”在有些时候恐怕还要在三十的后面多加一个零。
知道他在为什么发愁,也知道三井允许他独自跑来的理由,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沙子:“陪我散散步吧。”
他注意到我并没有柱拐,但有不能明确的问我身体状况,这是日本人特有的拐弯思想,他怕直接问这么敏感的问题会招致不快,所以很策略的说了一句:“看来您恢复的比较好,没有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已经拐不离手了。”
慢慢的踩着沙子,我朝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其实是很糟糕,我不柱拐的主要原因是不想依赖它,正像你现在看见的,没有拐杖我走起路来只能是这种慢悠悠的感觉。”
“我一直都很好奇。”他知道我不是那种好面子的人,所以说话时也相对直接了一些:“您作为一个举世瞩目的富豪,为了抗洪这种事情将身体搞成这样就不后悔吗?”
“说不后悔是假的,但我学到的东西却更多。
听说你们那边地震的时候连黑社会都会参与救援?”
“是,是有这备一回事,日本的黑社会与其他国家的有些不同。”
“对,因为你们的国民文化与众不同,当然我并没有贬低的意思,你们更加在意一个人在整个社会中的自律。破坏社会秩序的事情会被排斥出日本社会,所以当年那些激进的学生想耍革命才会失败。中国与此相反,长时间的“个人利益让位于国家利益。的教育反倒让人们有了逆反心理,而且经济活动的频繁导致个人自由主义的泛滥,所以作为家喻户晓的成功人士,我必须要起到带头作用,作为防止国民思想向危险领域滑动的制动措施,这是先富起来的人必须要承担的义务。”
他深思了片刻:“这我就更不明白了,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规定了这种义务,也没有几个国家的上流阶层去自愿的承担这种义务。”
我笑了笑:“日本的法律也没有规定父亲的工作要由儿子来继承,可是你们不依旧在这么干吗?尤其是医生、律师、政客这种社会较高的阶层,子承父业已经成了共识,以至于很多孩子一降生就是在为了将来接班做准备。”他挠了挠头:“在我看来这是一种陋习!”
“你可以这么说,但是别忘了日本的社会共识并不这么认为。”走了没多远我就一屁股再次坐到了沙滩上,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到我身边:“你想啊,因为你父亲是第一代富翁,所以在教育你的时候不会太过严苛,但是当你也有了自己的儿子时,你已经是这种陋习的受益者,那么出于父爱也一定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你的老路,因为这会让他不必经受创业的艰难考验就能跻身上流社会。这样一想你不就明白这种潜规则的存在意义了吗?”
他沉默了一会,以他的智商想明白这种问题其实很简单,只是身在其中便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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