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头冷哼一声:〃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既然敢进来,自然有把握出去。〃说着话,他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装置,上面的红灯一闪一闪,应该是个定位器。
据虎头说,他这次可是跟江另一边的老毛子合作,只要进了主墓室,老毛子就会把重型设备运到墓室的正上方,直接用机器钻下来,只要地道一通,还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听了虎头的话,我觉得相当可笑,又很天真。我问他:〃你知道水墓和土墓的区别吗?〃
虎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都是墓,能有啥区别?〃
我说:〃土墓,你那招兴许管用,换了水墓,等上面的机器把地道打通,周围水道里的水会一股脑的涌入墓室,还没等你的人下来,你就已经淹死了。〃
虎头眼睛一眯:〃你唬我?〃
还没等我说话,刘芸就来了一句:〃他没唬你,别说是把东西运出去,你能活着出去的几率约等于零。〃
虎头强装镇定,问道:〃你们明知道这水墓有进无回,还上杆子往里进,肯定是有办法出去的,对吧?〃
我跟刘芸对视一眼,谁也没说。我敢肯定,刘芸绝对留了后手,我不光要粘着她,让她带我出去,还要逼她把八十龙脉图交出来!
我们在原地等了一个多钟头,确定没有水涌入墓道,我们这才继续往里走。随着深入,墓道变得越发潮湿,而且水灯也越来越少,变得昏暗起来。还好有甄甫玉在旁边给我带路,倒也不至于抓瞎。
黑暗没有持续太久,我们就发现前方出现一道蓝光,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后,我们全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我们身处的墓道完全断开,与前方的墓道至少相距了五六十米,而在两段墓道中央,则是一个巨大的水窟,里面悬浮着密密麻麻的发光水母,像是浩瀚星辰一样,其动人心魄的美感,连甄甫玉都叹为观止。
在两条石质墓道中间,是一条透明的通道,这条通道整个都是由制作水灯的那种不知名粘液制成,由于粘液是软的,所以这条通道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弯弯曲曲,一些水母附着在粘液上,铺满整条走廊,像是一条灯光隧道,美轮美奂。
只是,这绝美的通道,却给我们出了个难题。水母非常轻,附着在上面没所谓,但我们的重量却很重,只要踩上去,一准儿会把粘液踩破。唯一通过这条通道的办法,就是飞过去。但不接触任何外力的情况下,飞只存在于脑海中,根本无法成为现实。
甄甫玉可以自己办到,但拖着我们就不行了。
周碧莹看着眼前的发光通道,感慨道:〃那些古人的脑袋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啊,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设计的出来,如果粘液能够承载人的重量,走在里面,还真像是漫步在星空中一样。〃
周碧莹觉得这条通道很美,但我却看的触目惊心。在我看来,世间万物,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危险,色彩艳丽的蛇虫通常都带有剧毒,美丽的花瓣螳螂能将猎物杀死在瞬息之间,就连漂亮的女人都有可能让男人倾家荡产,一梦回到解放前。
就在我们有些无计可施的时候,季当千突然开口:〃如果有绳子的话,想要过去倒也不是不可能。〃
张坚强啐了一口:〃你这话等于没说。〃
这水墓不比土墓,自打我们一进来,看见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就算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绳子,也早已被水墓里的湿气浸烂。
可就在我们准备直接忽略掉季当千的办法时,刘芸却惊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咱们可以用水女的头发做绳子。〃
以水女的发量,做一根百米长的绳子都绰绰有余,可问题是,甭管水女和土龙谁赢了,想要灭我们都是分分钟的事儿,回去根本就是找死。但不作这个死,我们又找不到绳子,最后干脆来了个民主投票,同意回去找头发的举手,结果刘芸那一伙和季当千再加上张坚强全都举起手来了,就我和虎头还有周碧莹没举手。
周碧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又是个女人,害怕是很正常的。虎头这货向来是对人凶对鬼怂,也在预料之中。而我没举手,则是有另外一个打算,我跟虎头还有季当千身上都穿着潜水衣,大家可以轮番使用潜水衣游过去,不需要担心水母的叮咬。私女叼亡。
不过最后,我还是选择站到刘芸那边,因为我的办法是存在缺陷的,万一粘液通道被破坏以后无法复原,那水窟里的水将会全部涌进墓道,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确定回去找头发后,我们简单的合计了一下,每个阵营推选出一个代表,组成一直敢死队,结果是我和季当千还有刘芸毫无意外的当选了。
我们先是全部回到铜门后面,为了方便行事,我和季当千把厚重的潜水服脱了下来,季当千拿着砍刀,刘芸空手,我拿着张坚强的汉阳造,还带了二十发子弹。大家先是合力将铜门打开一条缝,我们三个顺着缝钻进去,然后他们赶紧关门。
我们本以为,这个墓室早已经被水淹了,结果却出乎我们预料,里面除了地皮湿漉漉之外,并没有见到太多的水。还是刘芸眼睛尖,伸手一指墓室的四个角,说是这墓室建造的唯一作用就是保护内部的墓室,一旦水渗进来的话,就会从四个角的下水道流走。
我们扫了墓室一圈,没有发现土龙和水女,估摸着是跑到上面去了,就赶紧顺着地洞往上爬。这地洞本来就是土耗子临时挖出来的,不太牢固,再加上水一泡,土龙水女一折腾,已经处在崩塌的边缘了,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十几米的的土洞愣是爬了将近十分钟。
一回到上墓室,我们立刻被眼前的情景给震住了,诺达的上层墓室已经被破坏的千疮百孔,有几处天顶已经崩塌,石头泥土将整个墓室都掩埋大半。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整个细土构成的地面都被染红了。
季当千屏住呼吸,脸色变得极其严肃。刘芸也没好到哪去,惊叹道:〃土龙和那水女都已有千年的寿命,这两个家伙斗起来,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问刘芸:〃怎么,你也怕?〃
刘芸轻哼一声:〃以我的道行,别说是这两个家伙,就算是见了僵尸我都要尽快逃命。〃
这话让我很是意外:〃那老雕呢?他不是被你训的跟个狗一样,你说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此话一出,刘芸的脸黑的吓人,要不是我们现在身处同一条船上,估摸着早就跟我拼命了。她咬着牙,冲我低声咆哮:〃赵文军,你嘴给我放干净点,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父亲!将他练成尸,只是逼不得已罢了。而且就连我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变成僵尸。〃
按照刘芸的说法,天底下,能炼出僵尸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大多数养尸人,炼的都是行尸之类。老雕变成僵尸,完全是机缘巧合,误吸了黑羊子屯水井沉尸的阴怨之气所化。刘芸之所以没把老雕带进来,并不是故意放在水潭外面阻挡我们,而是她越发的开始控制不住老雕了。
我记得,在ぬ山中奇录ね见到过关于僵尸的描述,上面说,僵尸分有很多个等级,通常是按照尸体呈现出来的颜色来判断。
第158章 盗洞
??????????????在这一点上,茅山和出马仙很像,只不过前者是按照僵尸的体毛区别。后者是按照眼睛区别,分别是红キ白キ绿キ蓝キ紫キ黑,六等。
起初一般是以畜血为食,怕的东西很多。比如光キ鸡キ狗キ蛇キ糯米キ桃木,都可以降服。随着眼睛颜色的变化,会变得越来越凶,一旦变成黑眼,外表将会变得与普通人无异,可以自由行走在阳光之下,还会具备主体思维,算是另一种新生。有的时候我都怀疑。那些诱杀无辜女孩的杀人犯,估计里面就有黑眼僵尸。
就在我俩谈论老雕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季当千突然冲向最外围的那个墓室。像是发现了什么。我俩紧随其后,等到了一瞧。我惊讶的发现,那水女的身体早已被撕扯成了碎片,脑袋被咬得稀碎,骨头和头皮散落的到处都是,而它的头发有的被扯断,有的则干脆连着头皮堆积在地上。
视线所及的地方全都是头发,我们本以为土龙已经走了,结果季当千提着鼻子一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正前方的头发堆。我和刘芸对视一眼,谁也没动,最后还是季当千壮着胆子走过去把头发扒开。
几乎是刚扒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那条土龙的身体居然被水女的头发勒的伤痕累累,有些伤口之深,甚至能直接见到里面的骨头。
刘芸长舒一口气,感慨道:〃那土龙虽然近乎于传说,但斗死拥有千年修为的水女,还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听它俩斗了个两败俱伤,我心里一喜,忙问:〃它死了吗?〃
季当千盯着土龙看了一会儿:〃还没死,不过也撑不了太久了,它身上的伤口太多,再加上墓室潮湿,微生物太多,用不了多久就感染致死。〃
我长舒一口气,提议不去管土龙,先收集头发。那些被土龙扯断的头发不要,只要连着头啤⑧对完整地。我们花了将近一个钟头,收集了整整两大捆头发。而就在我们准备运回去的时候,突然,季当千闷哼一声,紧接着向前飞扑了出去,直接撞在铜门上,当场吐了一口鲜血。
我和刘芸吓了一跳,转身往后一看,发现遍体鳞伤的土龙正怒火中烧的盯着我们。
一直呆在我旁边的甄甫玉低喝一声:〃相公,别管头发了,快跑!〃
甄甫玉发话,我不敢有丝毫犹豫,把头发往地上一扔,几步就跑到铜门前,用脚猛踹铜门,大喊:〃快开门!〃
我喊了两嗓子,门没开,反倒是一阵怒骂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似乎是张坚强和虎头干起来了。不用想,肯定是张坚强要开门,虎头害怕危险不让开。
就在这档,刘芸冲我吆喝了一声:〃赵文军,快闪开!〃
听到这话,我连身都没转,本能往下一弯腰,下一秒,一声轰隆巨响在我脑袋顶上响起,土龙的尾巴居然把铜门抽出一个非常明显的凹陷,要是这一下抽在我身上,估计我就成肉酱了。
还没等我逃走,季当千就从地上爬起来,抄起砍刀,一刀剁在土龙的尾巴上。如果放在以前,这一刀肯定伤不到土龙,但现在情况不同,土龙的身体本来就布满血口,这一刀又正好绕开了鳞片,顺着伤口砍进去,竟然直接砍进去一半多。私女叼技。
受了伤的野兽最凶,这一刀非但没能让土龙退缩,反倒是彻底激发了它的愤怒,尾巴一甩,将季当千连人带刀又给抽飞了。不过这土龙连续遭创,力道已大不如前,并没有对季当千造成太多的伤害。
我知道逃不掉,所以干脆不再逃了,掏出子弹,装进汉阳造里,对着土龙的脑袋就是一枪。子弹从下颚钻进去,再从嘴里飞出来,看似惊人,但对于土龙来说,只不过是伤到点皮毛而已。
而且我这一枪,立刻吸引了土龙的注意力,呼啸着就对我冲了过来。甄甫玉想上去跟它斗,被我一把给拽了回来。因为蛇这种东西,不光能攻尸,对一切邪物的威胁都特别大,再加上这是一条土龙,我更不能让甄甫玉上去冒险了。
没辙,甄甫玉只能拉着我,东躲西藏。
在土龙追着我不放的时候,刘芸也没闲着,从身上拿出一个铃铛,不断摇晃。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没过多久,我就听到水洞方向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嘎达キ嘎达キ嘎达的快速跳跃声向这边传来。
我忙里偷闲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瞧,好家伙,老雕竟然来了。我们游了半天才游过来,这家伙不到五分钟就过来了,着实惊人。
看着老雕越来越近,我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冲刘芸大吼:〃娘的,你把他弄来干什么!万一你控制不了他,咱们都得被他弄死!而且你肯定死在我们头里!〃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邪物通常都会先杀子女,后杀父母,最后所有亲人都跟着遭殃,等亲人死绝了,才会对付其他无辜的人。
刘芸心里也明白老雕的危险程度,但这会儿面对更凶的土龙,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取出一张符纸,往土龙身上一扔。普普通通的符纸,像是有粘性一样,粘在土龙身上,任凭它如何扭动身体都掉不下来。
与此同时,在符咒的吸引下,老雕对着土龙就扑了上去。结果还没扑中,就被土龙一尾巴扫飞,重重的砸在墓壁上,硬是砸出一个大坑,石头泥土哗啦啦的往下落。
我心里一阵冷笑:〃刘芸啊刘芸,我看你是被急疯了,蛇本来就能攻尸,这又是一条比鸡冠蛇都凶的土龙,你把老雕弄来,不是给它塞牙缝吗。〃
等老雕从石头堆里爬出来时,我发现他的胸口都凹了进去,他的铜皮铁骨在土龙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不过,他是没有思维的,再加上刘芸的施法,明知道干不过,仍旧再次扑了上去,两只手如铁钳子一样,刺进土龙的尾巴里,死死拽着土龙。
土龙本能摔打尾巴,就像是拍苍蝇一样,把老雕来回鞭打,可老雕就是不肯撒手。
趁着土龙被老雕缠住的间隙,我对着土龙就是一阵猛射,三枪落空,两枪打在它身上,只有一枪命中脑袋,要是搁在人身上,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土龙却像是没事儿一样,根本毫不在乎。
就在我越发感觉无力的时候,季当千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又冲了上去,而且这家伙艺高人胆大,别的地方不砍,专砍土龙的下七寸,来来回回几次,愣是被季当千砍开一半。
土龙受的伤越重,就随之越凶,在季当千准备一口气把它的身体砍断时,土龙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将尾巴太高七八米,紧接着重重往地上一砸。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尘烟滚滚,老雕竟然直接被它砸进了地下,两条胳膊都几乎折断。
这一次,无论刘芸怎么摇铃,老雕都不再有反应了。我们本还以为他挂了,结果几秒钟后,老雕噌的一下从地下窜了上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就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