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锁未央:不承帝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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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未央:不承帝王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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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听到的声音,他和公主的对话……子夫开始有些思路了,强迫自己接受眼前的事实。
  不过,真的不那么容易啊。
  “皇上,酒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暗夜的静寂。“行了,放下吧,”平阳侯开口,挥了挥手,“小唐你退吧,朕不用你伺候了。”“奴才遵旨。”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四周又安静下来。
  子夫咽了口口水,这下不用怀疑了,也不用猜测了,平阳侯——果然是皇上,他竟是刘彻本人!
  “我/朕……”沉默片刻后,子夫打破了尴尬。不想平阳侯——不对,该是刘彻,也在同时出了声。两个人不约而同举目相视,又异口同声,“你……”忽而笑了,气氛略有些缓解。
  “你不是平阳侯。”子夫道,“你就是刘……是皇上。”那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又缩回去,子夫对于古代皇权的避讳总有些不习惯。“你……当初你不是说你和公主……”“朕说朕和皇姐乃是至亲,”刘彻道,“却没说朕是皇姐的夫君啊。”“可是平阳侯不就是……”子夫试图理清当中的关系,“你也没有否认啊,为什么要骗我呢?”
  “朕……不是存心欺骗姑娘的,朕只是……”“只是什么?”子夫咬着嘴唇看着面前的人,心里为自己的受骗略有些忿忿,就是皇帝也不能随便骗人么,不是说君无戏言的么?他倒好啊,连自己的身份都耍的人团团转,还有,还有让自己在这深宫里莫名其妙的呆了这么多天!
  “朕一直没有表露身份,是怕朕的身份会吓到姑娘。”刘彻道,“这宫里头到处都是见朕唯唯诺诺的宫人,朕不想在宫外还是这样。见了皇帝,就没有人敢说真心话了。所以……朕才会用平阳侯这个身份……”“可是……”子夫感觉刘彻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就是觉得心里头有点点不舒服,好像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的被人给耍了一把。
  “你知道我想见皇上,为什么把我弄到宣宁宫里,却没有音讯了?”子夫道,“当时你就可以告诉我你是皇上了么。”“朕……”刘彻张口,却没说话,看着子夫,忽而叹了口气,“卫姑娘,是朕疏忽了……朕这几天、这几天……”
  他也没说下去,转了身走到凉亭里,居然拿过了酒盏,自斟自饮起来。“你……”子夫对于刘彻的自说自话很是惊讶,怎么好好说话的人突然又不搭理人了,这皇帝……做皇帝的都这样莫名其妙么?心上来气,你不理我我还不要理你呢,提了裙子转身就走。





  卷一: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鴈南归 第五章 帝侯难辨 下
  更新时间:2012…2…28 23:07:53 本章字数:3651

  不过才几步路,突然又想到自己不是因为迷路才跑到这儿的么?眼下这样黑漆漆的出去,又不知会跑到哪个主子的跟前去。与其撞个生人,还不如让刘彻找个人把自己送回宣宁宫去。还有,跟他说,既然自己已经看到皇帝了,明儿个就可以让公主来接自己出宫了。这皇宫大院啊,包括皇帝本人,都是有些奇奇(提供下载…)怪怪的主儿,能少呆还是少呆为妙。
  “我……不认识路,”对于自己的路盲,子夫总有些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呀,你怎么喝这么多酒?”盯着他看才发现他居然一杯接着一杯没停地灌自己,子夫感觉他不太对劲,“喝酒不能解决问题的。”
  似乎没有想到子夫会开口劝自己,刘彻转过身来,看着她。依旧是那张恬静的脸,还有透亮的眼眸,刘彻忽然有些舒畅的感觉,看着她就很安心很平和。“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也不能拿酒来解愁么。”她又道,声音柔柔的。
  “你……可以留下陪朕一会儿么?”他不由自主地请求,看着她满是期待。“啊?”子夫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见她没有点头,刘彻强笑一下,“卫姑娘不愿意,那就算了。……朕找人送姑娘回去。”听到这句话,子夫心头一喜,看来他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那……你别再喝了。”好心关照一句,却发现他充耳不闻,自己边说着他边又喝上了。“你……”想也没想,上前去夺了他手里的杯盏,“你怎么不听我说话呢?”刘彻没想到她会来夺自己的酒盏,一松手便放开了,也不说话,转过了身去。子夫惊讶的发现他眼里的亮光……
  放下酒盏,立刻转过去看。刘彻又侧头躲开,这次子夫却不强他了,只是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你有心事?”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子夫连忙放开手,有些嗫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我还是走吧。”
  “别走!~”刘彻见到子夫转过身,想也没想,拉住了她,“卫姑娘,能不能……别留朕一个人……”“我……”子夫深感不妥,非(提供下载…)常的不妥,可是面前刘彻的目光又让她硬不起心肠来说“不”,一时沉默。
  见她不出声,刘彻心中泛出一丝失落,手落下摸到了酒盏,于是抓起……“别喝了,”子夫眼尖,拉下那酒盏来,“你不喝酒……我就留下来。”“好,朕不喝。”刘彻松开手。见到暗夜里的子夫轻轻皱了皱眉,反手脱下了身上的衣袍。
  “夜里风大……”“不,不用了。”子夫又是一惊,推托开刘彻的外套。在这君王至上的年代,帝王的衣服能随便往身上套么?“卫姑娘,这样嫌弃朕么?”刘彻看着她。“不不不,当然不是。”子夫摇头,寻着说辞,“我……我没事。可是你是皇帝……”“皇帝也可以照顾别人的,”他道,还是将那衣袍披了上去,子夫仍想推辞,但皇帝的命令该怎么推呢?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自从知道平阳侯就是汉武帝,子夫发现自己一向伶俐的口齿和脑细胞竟然失灵了。
  “你心里不痛快吧。”带着他身上的温暖,子夫开始为他考虑起来。“朕……”他抿嘴,定定地看着夜空,“朕是皇帝,是不是不应该不痛快?”“皇帝也是人,当然会有不痛快。”子夫并肩而立,歪着头看他,“是不是朝廷里的事不顺利?”刘彻闻言,豁然转身,“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猜的,子夫暗暗想。能让汉武帝不痛快的事情,除了朝廷里的那档子东西还会有什么?难道还会为了后宫烦恼不成?何况,子夫知道刘彻初即位时的政途可是一点都不顺畅的。
  “我入宫的一路上,听公主说起过皇上的政令,”子夫灵光一闪,想到了理由,“公主说皇上这次要整顿诸侯、规制人心,可是一定会引起太皇太后的不满……”“皇姐也是聪慧之人……”刘彻点头,“卫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朕真的操之过急了?当日在酒肆里,你曾经跟朕说,凡事都不能太过于急躁……”“我……是说过。”子夫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当日就知道面前这个就是汉武帝刘彻,自己可不会那样大言不惭的,“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才会说真话,”刘彻叹道,看了一眼略显小心翼翼的子夫,“卫姑娘,朕是皇帝就这样让你拘束么?竟然连真心话都不敢说了。”“当然不是,”子夫连忙摇头,“我只是一下子没有习惯而已。”轻轻吐吐舌头,子夫看了一眼刘彻,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这个人……这个人怎么会是刘彻呢?
  可他偏偏就是!哎,老天还真会作弄人呢。
  静默片刻之后,刘彻轻轻道,“卫姑娘,你可知道,朕的新政完全失败了。”子夫微微一怔,新政?刘彻的新政?失败了?“皇上是指‘诸侯归就各国’的政令么?”刘彻看她,点了点头,苦笑,“还有别的,朕这次输得惨不忍睹……”“为什么?”子夫不是很明白。
  “朕……今日失了左膀右臂,一日之内孑然一身了……”刘彻轻言,又看向夜空,“朕的新政,朕的远志……都没了。”“我……不明白。”子夫看着他。“你不明白?朕也不明白。”刘彻冷笑,“除了皇祖母,又有谁明白?”
  原来是窦太后出手了!子夫心道。史书上本说过,窦太后不满于刘彻继位所搞的一系列新政,自是一手干预把政令给推翻了。难怪刘彻这样心烦意乱,一个人在这里借酒消愁。
  “这次不行,下次再来么。”子夫找不到好的慰籍之词,信口诌来。“下次?”刘彻转头来,忽而又摇头,“你可知道,皇祖母今天做了什么?一个庄青翟,一道莫名其妙的奏折,七年前的奸利小事,就把朕的御史大夫、郎中令给下了狱①!新垣平,皇祖母竟然说他们是又一个新垣平②!那庄青翟是什么?许昌又是什么?是张良还是萧何?朕看不过又是曹参之流罢了!”
  子夫费力消化着刘彻所说的这一大番话,尤其是他一古脑儿蹦出的这么多名字,大概又翻滚了几遍,方理出些思路来。如果没有记错,刘彻所说的御史大夫应该是赵绾,郎中令则是王臧了。
  果然,刘彻接下来的话便应证了子夫的猜想,“赵绾、王臧忠心耿耿替朕出谋划策,辅佐朕做了许多有益于朝廷的事,可是皇祖母……就因为他们提出要朕亲政,凡事毋须奏请东宫,这就错了?”稍稍停了一下,他又续道,“就是错,难道错到削官革爵,下狱问罪?”
  他看着身边的子夫,带着自嘲,“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也觉得朕说的不对?”“没有,”子夫见他问到自己,连连摇头,“我没有说你不对,只是……这些朝廷大事。”她抿了抿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吧,朕面前,还有什么朝廷大事?”刘彻道,“皇祖母所说的,才是朝廷大事!”
  子夫当然知道刘彻这是气话,也不反驳他,想了又想,才道,“皇上……可记得一个人?”“一个人……谁?”“晁错!”
  “晁错?”显然是没想到子夫会提到此人的名字,刘彻一时惊讶,微瞪着双目接不上话。“是,晁错。”子夫重复,证明他没有听错。“他……”“景……不是,先帝在位时,晁错就是御史大夫,他曾经上书先帝……”“削藩!”刘彻接口。子夫点头,“就是削藩!皇上,晁错的建议是对还是错?”
  刘彻皱着眉,思索片刻,才开声,“对了,也错了。”子夫问,“什么意思?”刘彻道,“削藩是对,诸侯国君仗着自己是高祖的嫡系子孙,个个居功自傲尾大不掉,不削藩不能维护汉家的江山稳固……”“那错了……”“错在时机,既不做诸侯造反的准备,又不安排对战的措施,其实根本就是一场冒险!”
  子夫见刘彻说的明白,笑笑,“皇上,你既能对晁错之事分析的如此透彻,为什么真的事到临头,却对自己参详不透呢?”“你……”刘彻哑口,惊愕的看着子夫。子夫又道,“当年先帝若没有条侯、魏其侯的奋勇围剿,那吴楚之乱断不会在几个月就灰飞烟灭。可是皇上,现在你身边可有当年如周亚夫、窦婴之贴心忠贞的治军之人么?”
  刘彻怔怔退了一大步,看着面容淡然的子夫,说不出话。这女子、这女子为何这样睿智而镇定?她三言两语竟说得这般犀利和尖刻!所有这一切,身为帝王,却是从不曾考虑过的?她……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是谁?”刘彻轻轻问。“我?”子夫看他,咬唇而言,“一个过客。”“不,朕要你留下来。”他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留在朕的身边,行么?”“啊?”子夫被刘彻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抽出手来,退后,“皇上……”
  “怎么?你不愿意么?”刘彻有些急,上前去。子夫连连后退,差点撞到身后的亭柱,“我……我明天就跟公主回平阳府去了。”“不,不行,”刘彻逼近,几乎贴着她的身子,垂目来看,对着她的眸子,“朕不要你离开,朕要你留在宫里,做朕的……太傅!”
  注①:建元二年,御史大夫赵绾、郎中令王臧上书武帝,请“诸政事毋奏东宫(东宫,即窦氏太皇太后所居地)”。太皇太后闻之大怒,密访绾、臧阴过以让上。遂下狱,皆自杀。王臧乃武帝为太子时之师傅,帝竟不能保全之。
  ②:新垣平,文帝时因欺骗皇上,罪名谋反。文帝后元元年(公元前163年)被诛杀。





  卷一: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鴈南归 第六章 月夜对酌 上
  更新时间:2012…2…28 23:08:37 本章字数:2947

  刘彻的话把子夫吓得不轻,傻傻看着他,子夫脑中一片空白。太傅,太傅是个什么?太子太傅倒是知道,那是太子的师傅,教授太子学问的老师。刘彻却要她做他的太傅,难道是皇帝的老师么?
  子夫回过神来,拼命摇头,“不、不行,我做不来,我做不来的。”推开刘彻,子夫往旁边躲去。可是刘彻似乎料到子夫会逃,伸手拉住了她,“为什么?”“不……为什么,”子夫不敢看他,眼睛溜来溜去看着旁边,“我什么也不懂,什么都不会,我做不来太傅……”“你知道晁错,知道吴楚之乱,你甚至知道为君、施政的要义,你怎么敢说你什么都不懂?”刘彻咄咄,“告诉朕,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你又要到哪里去?”
  “我……我说了我只是个过客。”子夫大气都不敢出,低垂眼眉只敢看刘彻的胸膛,“我……从一个小地方来,来过了自然还是要回去的。”“不,朕不放你走。”刘彻很坚决,“朕……要你留在朕的身边,朕很需要你这样的……女人。”
  听到刘彻所言“女人”二字,子夫唰的抬头,正与刘彻的目光灼灼相遇,那里头的亮光带着热切直逼向自己,子夫艰难的咽着口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才好。不过,心口却“咚咚”的狠命跳着,似要从喉咙处蹦出来。
  “留下来么?”刘彻见她不答话,放低了声音,凑过去,手指轻抬,抚上她光滑而略显凉意的双颊。肌肤的触碰好像电流通过,子夫身子一颤,往后躲去,避开了脸,“皇上,不……不行。”“为什么?”他又追问。子夫坚持,“不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看着子夫,刘彻疑惑于她的坚决,为何自己这样低声恳求,她却始终不动心?她有着满腹的智慧和心思,她明明可以帮助自己完成心中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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