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钱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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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有钱的年轻人-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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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意地吃着她包的东北饺子还说好吃,而赵家其他成员像赵三金从来是象征性吃几个;王半斤直接吃一半吐一半光吃皮不吃馅;齐冬草好点,能不动声色地咽下,但要她昧着良心说好吃也难;更别提赵砚歌那兔崽子,见到奶奶的饺子就哭丧着脸,恨不得拔腿跑路。可见赵甲第的嘴巴并不刁钻,容易养活。

“喊上陈叔,一起去徽州福邸。”齐冬草笑道,放下资料就要去换衣服,给餐厅方面打了个语气比较公事化的电话。

“别换了,这身你穿着舒服我看着舒服,你换上职场上的那套,我怕自卑。”赵甲第实话实说。齐冬草其实也就比他大两岁半,就已经凭借实打实的成绩在金海集团赢得上至元老下至基层员工的认同,主要是前途无量,当真称得上前程似锦。

不像他,那点《‘文》小理想《‘人》和小野心《‘书》都还在《‘屋》远方扮着鬼脸,八字都没一撇。

“行。”齐冬草依然不意外地顺从了,穿着一件简简单单印有江南古镇风情的水墨画T恤和牛仔裤、绣花鞋,戴着价值连城的传家宝翡翠镯,就这么跟着刚换上她买的衣服的赵甲第出门。

雄健魁梧的“芳姐”也摘掉墨镜,跟在这对赵家继承人的身后,没有拉开太远的距离。

一路上偶尔碰到一些有钱住进首席公馆的金领人士,都对齐冬草惊为天人,继而瞧向齐冬草身边的赵甲第的眼神有些诡异。到了他们这个年龄,城府和心智都没那么简单肤浅,不可能光想着什么鲜花插牛粪了,琢磨着八成是哪位低调的年轻公子哥,对陈世芳的存在也有一些玩味和忌惮。进了宾利,赵甲第笑问道:“芳姐,蝈蝈咋不来上海?”

“赵总让青牛去福建的福鼎办点事情。”陈世芳沉声道,安稳开车,对于芳姐这个狗屁昵称,他不认命也没办法,只能自动忽略。

“蝈蝈就是劳碌命,天天不是给赵三金堵枪眼就是背黑锅,要么就是借刀杀人,要不我给他找个大学妹,咋样?”赵甲第玩笑道。蝈蝈是郭青牛的绰号,赵三金他们这些金海实业的人都是小郭,小郭喊着,赵甲第就干脆喊蝈蝈了,谐音嘛。王半斤更过分,一见面就直接嚷“妞妞”。不过长一张娃娃脸的郭青牛不仅相貌跟虎背熊腰的陈世芳截然相反,性格也一样是极端,是一个顶级的乐天派,按理说他一个牛叉哄哄的金牌打手,加上还跟陈世芳不一样,赵三金给他不少灰色业务,名片上也是经理级别的家伙,一年下来本该赚不少钞票,可就是存不住。那种口袋里有一块钱也要忍不住花出去的猛人,见着人见人怕的赵佛爷也是左一口奶奶右一口奶奶地叫着,在赵家待着的时候不是跟赵甲第看片就是陪黄老头下棋,游手好闲得很。赵砚歌小时候就喜欢骑在他脖子上指挥他跑来跑去,然后就很不厚道地撒泡尿,蝈蝈也不生气。这种家伙竟然是能跟陈世芳玩单挑的好汉,到今天都让赵甲第觉得不可思议。

“不用,听赵总说他前段时间在横店影视城一个公司里养着的小明星身上一口气砸了两百多万,两人还没分,估计这趟福鼎跑下来的收入还得一分不剩。”陈世芳笑道,提起并肩作战很多年的郭青牛,他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也有些笑意。

“草,怪不得我来上海上大学前找他要红包,他嬉皮笑脸说先欠着,敢情是这个龌龊原因。”赵甲第骂道。

陈世芳聚精会神开车,对于赵甲第,他素来很有好感,以前大年三十跟郭青牛一起和孤苦伶仃的黄大爷喝酒,无意间聊起赵家这一代,不喜欢夸人的老头喝着酒说了句:“虎父无犬子。”

徽州福邸听上去气派,其实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弄里,左拐右转,就跟绕迷宫一样,如果不是齐冬草记忆力好,时刻提醒陈世芳,他肯定迷路。牌子很小,徽州福邸四个字也没气派,等进去后赵甲第惊觉这地方别有洞天,古典幽静,小桥流水,饭桌摆在一座亭里。这不像餐厅的餐厅似乎对齐冬草口味很熟悉,很快就把菜一样一样端上来,简单的山药也能做得口齿留香。陈世芳就跟他们一起吃了,因为他知道赵甲第这小家伙的脾气比赵总还犟。

陈世芳在跟着赵阎王打天下前就在江湖上闯荡着,跟赵阎王后见多了三教九流的人物,跟赵甲第年纪差不多或者稍大一些的年轻人城府深的不少,尤其是官家子弟,红三甚至红四代,为人处世滴水不漏,就是见着他一个做保镖的也能殷勤递烟拼酒,一些个附近的富二代们也有差不多风格的青年俊彦,不过总觉得少了点东西。至于那些只懂砸钱或者扯父辈旗帜狐假虎威的纨绔,就跟赵甲第差多了,所以跟这孩子一起吃饭,陈世芳不别扭,很自然,再者他一直把齐冬草当半个闺女看待,很是疼惜,要不然换作别人,他也不会离开赵三金身边来到上海。

“芳姐,我奶奶身体还好吧。”赵甲第问道。

“好着呢,老人家总说要等着抱曾孙,四代同堂。”陈世芳咬了一口红烧肉,心想肉的确香,跟寻常师傅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是天壤之别。

“多吃点紫薯饭,我特地让徽州福邸给你做的。”齐冬草又给赵甲第盛了一碗米饭。

一顿饭吃得温馨惬意,赵甲第心想有钱有势就是不一样。离开的时候白白胖胖的老板跟齐冬草要了一个赵甲第的电话号码,就没有再多话。

“这地方是一个女人办的,不对外开放,只招待熟人。”走出徽州福邸,齐冬草解释道。

“那一定是巾帼英雄。”赵甲第打趣道。

“听爸说,是一条竹叶青。”齐冬草上车后轻声道。

“没明白,这里头还有故事?”赵甲第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内幕,以前陪爸来这里吃过两次,都没见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娘。”齐冬草笑道。

回了首席公馆,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赵甲第在地上做俯卧撑,齐冬草在台灯下看资料。床就一张,就算有两张三张,赵甲第也一样要和她睡一张,两个人已经很多年没一起躺床上聊天说话了。记忆中,打雷下雨的时候,冬草姐就缩在被窝里。赵甲第小时候胆也小,其实也怕得屁滚尿流,不过见冬草姐那模样,他也就壮着胆子装好汉,两个孩子搂着互相取暖地躲在厚厚的棉被底下,说着心里话。最后一次躲被窝,那一年,赵甲第七岁,齐冬草九岁。

齐冬草的作息时间一般是早上六点钟起床,如果是夏天就午睡四十分钟,晚上是十点睡觉。按照她的习惯,夏天讲究“温补”,一般独处情况下她都不会开空调,尤其是喝冷水、冷饮和辛辣食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毒药,还有雷打不动的早晚两次泡澡。到了十点钟,赵甲第关掉电视跳上床,齐冬草也换上棉质睡衣,躺在赵甲第身边,盖上被子,不敢动弹。

“冬草姐,你有理想吗?”赵甲第没有猴急地要跟齐冬草温存调情,而是一本正经问了个很大的问题。

“有啊。”齐冬草很快就放松下来。

“让我猜猜看,是要做金海集团的首席运营官?”赵甲第瞎猜。

“不是。”齐冬草轻轻摇头。

“自己创建一个商业帝国,做商场的武则天?”赵甲第继续猜测,侧身望着他的冬草姐。因为从小齐冬草就很好学,对经济金融这一块特别敏感,跟不求上进的王半斤形成鲜明对比。事实上王半斤考进帝国理工学的也是跟商业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齐冬草却是很早就被赵三金安排坐在董事局会议的角落上旁听。

“那只能算目标,不是理想哦。”齐冬草笑道,也侧过身,在黑暗中凝视着仿佛一夜之间就突然长大了的小八两。

“那我就真不知道了。”赵甲第为难道。

“不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齐冬草温柔笑道。

“连我也不告诉?”赵甲第张牙舞爪。

“不告诉。”齐冬草点头道。

赵甲第挠她痒,挠她的胳肢窝和小蛮腰,齐冬草倔强笑嚷着就不告诉,两个人嬉笑打闹地纠缠在一起,重温当年的稚嫩时光。

“那八两的理想是什么?”齐冬草投降了,窝在赵甲第温暖怀里,安静得像只小猫咪。

“我啊,远大得很。”赵甲第嘿嘿笑道,“打倒赵三金。”

“说正经的。”齐冬草轻轻柔柔捶了一下赵甲第胸口。

“看情况吧,毕业后想自己做资本运作,总之逃不开金融这一块,以前想做私募,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怕赵三金心脏吃不消,自己也没那个人脉和阅历。估摸着多半还得寄人篱下,给赵三金打工,要是到时候赵三金开窍了,我就给他搞上市,弄个首富当当,反正他现在挣的钱都算干净,不怕曝光。如果王半斤真想自己做私人的奢侈品牌,我就给她打杂好了,反正她有个好家庭,不怕烧钱,我顺便看着她,让她别疯玩。”赵甲第感慨道。

听到王半斤,齐冬草一般都会沉默,今天也不例外。

“冬草姐,我求你一个事。”赵甲第突然降低嗓音,几乎咬着齐冬草耳朵呢喃。

齐冬草躲了一下,又迎上去,脸颊红润,颤声道:“你说。”

“我能摸一下那里吗?我看它们长大了。”赵甲第坏坏道。

“哪里?”齐冬草身体微微颤抖。她的身体很敏感,因为有洁癖,跟人握手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障碍,唯独对赵甲第没有抵触。

“真要我说?”赵甲第咬着她精致粉嫩的小耳垂。

“嗯。”齐冬草颤抖得厉害了。

“奶子。”赵甲第这个就应该挨千刀万剐的畜生说出一个单独来看并不太淫秽,但在特定语境环境下就显得格外黄色的词汇。

齐冬草沉默着喘息,近乎在娇喘。

以她的薄脸皮肯定是再也不会说话了。

所以赵甲第就轻轻撩起睡衣,向上攀升,一寸一寸,直到握住那只刚好填满手心的乳鸽。

“不要动。”齐冬草带着哭腔道,她的心理和身体都已经到了承受极限。

“好。”赵甲第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水,不敢再动,细细感受那份奇迹般的暖玉滑腻。

他头脑一阵空白,只觉得理想啊、野心啊、人生啊什么的,比起手里这个,都无足轻重了。

这一年,赵甲第十九岁,齐冬草二十一岁。

第37章 神仙打架

那一晚,赵甲第很憨厚地没有越过雷池,就像小时候那样摸着齐冬草的耳垂沉沉睡去,原本在十一点钟一定会入睡的齐冬草反而很晚才合上眼睛。清晨醒来,她要立即赶往杭州签合同,一来不想被徐振宏骚扰,二来那份合同确实急着要签署。赵甲第本来想赖床,多摸一下齐冬草仿佛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耳朵,现在只能作罢。退房后,赵甲第自己打车回学校,狠狠亲了一口童养媳姐姐,还很用力地在她脸蛋上抹了点口水。齐冬草坐进车后没立即擦拭口水,直到宾利轿车启动,与站在首席公馆门口的赵甲第拉开距离,她都在透过车窗凝望那个身影。

陈世芳轻轻一笑,他进入赵家的时候不理解为什么正房的儿子被老板扔在外面,偏房“小妾”的孩子反而留在家里无法无天、作威作福,后来听黄大爷说这个绰号八两的孩子小时候胆小,爱哭闹,陈世芳就觉得这家伙悬,估计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就算有老佛爷撑腰也不一定争得过那个赵砚歌,毕竟这个孩子再不争气也还有个能吹枕边风的娘。

陈世芳被赵阎王招揽进入赵家见到齐冬草,这女孩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大概才十四岁,真跟林黛玉一样,身子不好,柔柔弱弱,但如黄大爷所说“林黛玉的皮囊,却有薛宝钗的风骨”。她很要强,受了委屈从不哭,也不闹,没什么爱好,只是替“不争气”的小老公赵八两收藏蝴蝶刀。一间陈列室里大概有两百多把刀,其中一柄“金粉黑蝴蝶”,华丽炫目;一柄古朴的“蓝摩佛”,连他和郭青牛都是见一次吞一次口水。尤其是后者,精通此道的郭青牛有机会耍过几回,确实犀利。陈世芳每次见到像亲闺女一样的齐冬草温柔擦拭那些冰冷兵器时,就有种荒谬的错觉。

“芳叔,这次去杭州顺便见一下那个女人,这也是爸的意思。”齐冬草打开笔记本,处理一些可以在网上解决的集团事务。

“那个女人”,即是让郭青牛砸大钱包养的金丝雀。赵三金前些年玩票性质地搞了一家娱乐公司,挖掘了一大批北漂女孩,除了偶尔在一些只开镜不杀青的低成本影视中上镜,都像被养着一样。在杭州横店影视城这样的地方都有分部和办公楼,其实公司不大,注册资本对于金海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不过却连齐冬草甚至“金佛”王厚德都没有相关合伙人信息的阅读权限,有猫腻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齐冬草对此类暗箱操作并不好奇,也猜不透爸让她去“敲打”那只金丝雀的意图,不过就当顺便去横店旅游一次,何况文艺片女王陈皇妃恰好近期也有重头戏在横店。

“没问题。”陈世芳点头道。

“蝈蝈在福鼎那边没问题吧?”齐冬草担忧道。郭青牛跟陈世芳不一样,他就喜欢别人喊他昵称,喜欢齐冬草喊他蝈蝈,也喜欢王半斤喊他妞妞,这个总是一脸阳光扮可爱的中年光头大叔总是特立独行。本来赵三金一直不插手下属的情感生活,不过貌似这次郭青牛挑中的女人身份比较敏感,牵扯出复杂的三角关系,确实,一般拜金女孩也不敢第一次逛杭州大厦就张口要三十多万的卡地亚钻戒。当晚郭青牛就跟她弄了一部保时捷,直接飙车去龙井路那边开了敞篷玩露天野战,结果被那女人原先的姘头带一帮人堵住。郭青牛是谁啊,他提上裤裆跳出车,直接把两辆车七八号人全部撂翻,彻底结下了这梁子,这才惊动了赵三金。

“没问题,青牛私生活乌烟瘴气,办正经事很靠谱。我估计老板的意思是在他从福建回浙江前,让你先把事情解决了,你跟一般人不一样,也算卖那个浙江佬一个天大面子。”陈世芳笑道。

“我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求那条地头蛇别欺人太甚。”齐冬草盯着电脑屏幕平静道。

“不会的,老板肯定已经关照过徐振宏,姓徐的这两年在江浙沪一带风生水起,这点事情我估计等我们到杭州前就没什么事了。”陈世芳轻声道,他知道齐冬草不怎么喜欢这个赵家司机出身的男人,也就不多说。小徐在外面口碑顶多是毁誉参半,不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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