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山田有眼泉- 第15部分

母亲口中的王小马并不姓王，真名也不叫王小马，其实他也姓张，而是还是张庄组的，算起来辈分还是张文的叔叔，父亲张成礼、二爷张成富一辈的，大名张成民。

不过这家伙就是个小痞子，前些年他刚开始变坏的时候，全县最出名的混混就叫王小马，那真是恶名昭著，这小子也是个坏种，啥坏事都干，虽说都是些小打小闹，可在这靠山村着实有些凶名。

渐渐的，渐渐的靠山村的人也都叫他王小马，时间长了，甚至很多人都忘记了他的大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姓王呢！

“二爷，走，咱俩去会会他！”张文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决定出这个面，这小痞子要是处理不好，以后他们家有的烦了。

王小马出名的时候，张成富早就已经当兵去了，所以他也不知道王小马是个什么玩意儿，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

两人回到了庄上，直接去了张学贵家的猪圈，就看见猪圈那里为了老大一圈人，猪圈那已经加高了一截的青石墙上骑着一个瘦了吧唧的年轻男子，染了一头金毛，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乡亲们一看正主儿出现了，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让张文和张成富进入了最里面，直接面对这次来闹事的王小马等人。

“咦，这不是成民吗？你怎么整出这么个德行？”张成富一看见王小马，就隐约的认出了，看见他那一头金毛就忍不住来了点火气。

这王小马和张成富同辈，实际上两家的关系比张成富和张文家的关系还要亲近一些，张成富的母亲和王小马的父亲是亲兄妹，也就是说王小马和张成富是表兄弟，这多少年没见了，一见面居然见到自己的表弟变成了这么个德行，张成富想不来气都不行。

“你他妈的是谁啊？滚一边呆着去！”王小马很不屑的瞥了张成富一眼，虽然看着有点眼熟，但是很显然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也就不是很在意的骂了一句。

若是换作其他人，可能还真不敢怎么吭声，可张成富是军人出身，本身脾气就很火爆，复原回来的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火气消减了许多，可没想到这王小马那样的态度，立即刺激的张成富火爆脾气就上来了。

“几年不见，你张成民胆子倒是长肥了啊，连我你都敢张嘴了，看我抽不死你！”张成富说着就一个大嘴巴撸了过去，王小马连反应时机会都没有，就被一巴掌抽的直冒金星，要不是他在最后时刻死死的夹住墙的话，估计张成富这一下子就足以将他抽的跌进猪圈里。

“妈的，敢打我哥们，找死是吧！哥几个，操家伙揍他！”跟随王小马一起来的还有五六个小痞子，头发也都染得黄了吧唧的，嘴上叼着烟吊儿郎当的，一看见王小马被人打了，立即就随手操起了家伙准备开打。

张成富一点也不犯怵，就凭眼前的这几块废料，他就是空手都能把他们全部放倒，张文也并不担心，张成富要是真被眼前这几个只会点王八拳的小痞子揍了，那真的见了鬼了。

“各位叔伯兄弟，稍微让一让，可不要被他们给打到了！”看着这围了几圈看热闹的人群，张文只好也站到了猪圈之上对着围观的乡亲们喊道。

果然，这一声的效果还是不错的，看见那几个小痞子操起了家伙，这些老百姓胆子也不大，立即躲得远远的，没有人上去帮忙，谁都不敢惹这个事儿。

他们这些人都清楚的很，这些小痞子别的本事没有，什么敲窗揭瓦、狗屁倒灶的缺德事干起来绝对是别谁都顺手，一般能不得罪就绝对不会去得罪他们的。

农村人都是这样，能少点事儿就少点事儿，像这些小痞子没事今天跑你家蹭饭，明天跑他家蹭饭的事情，还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所以像王小马这样半年不回家都相当正常的事儿。

人群躲远了，地方也腾出来了，张成富悚然而立，双手抱胸，戏谑的看着眼前这个几个耀武扬威，却又有点畏畏缩缩的小痞子，很是不屑的笑道：“就他妈你们这样的，也就只能欺负点老实巴交的老百姓，碰上个厉害点的，全他妈的**夹**、头夹裤裆的玩意儿！”

这话说的，确实有够损，周围那些围观的人群都忍不住哄笑了起来，王小马等人也都是一愣，脸上也满是怒意，可就是没有谁敢第一个冲上去。

“二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小马怎么突然回来了？”张文在一边看戏，一边就看见张学贵畏畏缩缩的躲在人群里向他招着手。

张学贵虽然为人胆小，但张文给他的好处可不少，“这王小马就是听说咱这儿出了大野猪，就想跟我买！这不，我告诉他我已经卖给你了，他就开始闹起来了，还准备把这大野猪弄走！”

这话一说，张文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么大个儿的野猪，真要弄去卖还真能卖上个大价钱。本来张学贵是不敢得罪王小马的，可是真要卖给王小马那损失的钱恐怕都能让他哭出来。

张文这买猪的钱可都是实打实的到了自己的手上，他可不想就这么吐出去，所以才忙不迭的通知张文的母亲，让他们赶紧回来。

有了张成富在这里，以他的身手应付几个小混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心里也能放心不少，目的也无非是为了保住到手的那几千块钱。

正文　第34章　给你们机会！

看着王小马仍在那里色厉内荏的叫嚣着，而张成富则是双手抱胸，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王小马，对方几个小痞子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一步的。

“二爷，算了，人你也打了，事情也不要搞大了！”张文眼睛一转，立即笑眯眯的走了出去对张成富说道，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文还使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才明白的颜色。

张成富点了点头，会意道：“那怎么行？小文，这事儿你得听我的，几年没回来，成民这家伙居然变成这个德行，我不削他我那老舅还不得被这小子给活活气死！”

“老舅？你是我成富哥？”王小马闻言先是一愣，眼前的这张脸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终于想起了张成富的身份，顿时脸上就露出了喜色。

张成富甩都不甩他一下，冷冷的哼了一声。

“好了，好好了，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成富哥，你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请你喝个酒，出去潇洒潇洒啊！”王小马脸上浮上了一丝丝谄媚，张成富当年出去当兵的时候他可是相当的羡慕，可惜他家里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老两口实在舍不得，却不曾想到最终却变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

“谁跟你自己人！我老舅有你这么个儿子，还不如当初把你扔了呢！”张成富冷笑道，倒是一边的张文笑眯眯的劝解道：“我说二爷，都是一家人，关起来们来说话就好了，你们看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是啊，是啊！”王小马居然有些感激似地看了看张文，心说这孩子真懂事，可随机对着围观的人吼道：“没事儿的都给我滚蛋！”那嚣张劲儿就好像这张庄组都是他一家似地。

“果然不得了啊！这看着叔伯兄弟，有哪个不是你的长辈的，有你这么没规矩的嘛！”张成富闻言又是一怒，恶狠狠的怒骂道。

王小马缩了缩脖子，愣是没敢吭声，说实在是从小的时候开始，他对张成富就很是有心理阴影，这些年也是张成富一直当兵在外，这才让他没有了顾忌，对谁都恶狠狠的，一般人还真不敢轻易得罪他。

这不，大伙儿看着没戏看了，也就纷纷散了去，就连二爹爹张学贵也见没自己事儿了，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反正他们家是肯定找不到他人的。

“今个你这叫咋回事？是想明抢还怎么的？”等人走光了，张成富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可这句话说出来还是带有不小的怒气的。

“哪能。。。哪能呢？我真的是想买这头大野猪的！”王小马有点不敢看张成富，嘴巴里小声的嘀咕了这么一句。

张文倒是一愣，便问道：“那这大野猪你肯出多少钱呢？”

王小马本来并不是想理睬张文，可是看张成富一瞪眼，也就老老实实的说了句：“二千！”

张文撇了撇嘴，“二千？还真好意思开口！”

这头大野猪看着架势，恐怕都不下四五百斤，就是按照家猪的价格都能够卖上二千块钱，更不要说这还不是家猪呢。

“二千？你这不是明抢是什么！我给你三千，你帮我再弄一头大野猪给我！”张成富会意，恶狠狠的瞪了王小马一眼，吼道。

王小马脸上顿时怒出了一丝尴尬，他也知道二千块钱买这头大野猪，自己确实和明抢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张成富的突然出现，就凭张学贵那老实巴交的老头，恐怕连两千他都不用花。

“嘿嘿，二爷，说话别这么冲嘛！要不这样，只要你们有办法把那头大野猪弄走，我就让你们二千块钱买下它！”张文笑眯眯的说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有个条件，只准你们几个人动手，但是不准伤害到它！”张文一脸坏笑的补充道。

王小马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可身边的小痞子突然拉了拉他，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就看见他的脸上很快就转怒为喜了。“你一个小毛孩子，说话顶个屁事，这大野猪又不是你们家的！”

“嘿，你还真说中了，这大野猪我可是花了真金白银买下来的，连带着这个猪圈也是我家的！要是你们不乐意的话，那么就请便，我就不陪了！”

“这大野猪确实是小文家的！他也坐得下这个主！”张成富在一边闷声闷气的补充了一句，王小马等人的疑虑也算是彻底的接过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成富哥，这可不是兄弟我欺负人家，是他自己送上门儿来的哦！”王小马虽然下了决心，可看张成富还是有点发怵，不得已之下只好用话也拿住张成富。

“小文已经这么说了，这事儿就跟我没有关系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不能得手的话，以后不准再让我看见你们还对这大野猪动歪心思！更不准欺负小文家里！”张成富倒是不怎么反对，可后面的话显然才是他要说的重点所在。

可惜，王小马等人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没有听懂后面半句话的意思，忙不迭的点头同意，而张成富和张文则是会意的互相望了一眼。

“嘿嘿，小德子，就看你的本事了！成富哥，望了告诉你了，小德子的老头子可是咱村杀猪的张大炮，年轻的时候就在山上逮住过大野猪！嘿嘿，你这关在猪圈里的，那还不是伸伸手的事儿！”王小马不免有些得意，而他身边的那个之前对他嘀咕的小痞子也是一脸得意的看着张文两人，似乎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了。

张文和张成富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别说这小德子只是张大炮的儿子，就是张大炮自己亲自来了，对上这只猪王不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也别想得手。

更不要说，张文还有自己的后手呢！

就在王小马等人做准备的时候，张文也悄然的回了趟家，取了点东西又悄悄的回到了猪圈这里。

趁着王小马等人没注意的功夫，一枚山李子丢进了猪圈，顿时将有些意兴阑珊的大野猪给刺激了起来，可吃了一枚之后，张文只是拿着山李子在手上晃悠，却怎么也不丢下去，顿时让大野猪大受刺激，双眼也开始渐渐的变成血红色。

张文只得在心里祈祷着教训一些这些小痞子就算完事儿，可千万别搞出人命啥的！

正文　第35章　差点搞出人命！

野猪的躁动并没有引起王小马等人的注意，他们仍然在准备抓猪用的工具，一些绳子，扁担之类的东西。

农村人杀猪很少去镇上找专门的屠宰场杀，都是就近找那些经常杀猪的人，一般这些也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会乱开价，请吃个饭，给两包烟就算是搞定了。

小德子的老头子杀猪本事很了得，可惜的是小德子这样的小痞子可没有那个心跟老头子学这么一手手艺，混吃混喝的早就把他那本就不壮实的身躯搞成了一个空壳子。

想杀猪，那就必须先把猪绑起来，然后用专用杀猪的那种很长的尖角刀从脖子一刀捅进去，鲜血顿时飙射而出，这时候猪会极力的挣扎，就必须要有人死死的将猪按住，不能让它给跑了。

等血放的差不多了，那猪也就没什么力气了，会逐渐的死去。

可这一次，王小马和张文之间的约定可不是杀猪，而是杀猪的前奏过程——抓猪。

抓猪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用绳子将猪的两条后腿先绑在一起，失去了强而有力的后腿的支持，这野猪就再厉害也只有干挣扎的份儿。

王小马开始他们还没觉得这野猪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当他们准备好工具之后才发现，这几个小痞子居然没有一个愿意进猪圈去绑野猪后腿的。

哼哧！哼哧！

大野猪瞪着血红的眼睛在张文的脚下不断的晃悠着，变得极度的躁动不安，脾气也渐渐的上来了，那锋利铮亮的獠牙变得极度让人看的害怕。

张文心里也一直在打鼓，这獠牙要是刺入了人体，搞不好真要出人命的，嘴上就忍不住劝到：“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大野猪性子太野，搞不好是要出事儿的！”

他这明明是出自于一片好心，可话到了王小马等小痞子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们胆子小似的，顿时惹起了对方一阵埋怨。

“小德子，就属你有这一手本事，你下去！”见自己手下的几个家伙都你推我让的，没有一个肯下去，王小马只好自己指派人手。

那个之前一直得意的小痞子小德子顿时脸色惨白，猪他不是没有抓过，他曾经帮他老头子抓过几次，算是有点经验，可是面对如此巨大又凶猛的野猪，他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可是，看着王小马和其他几个小痞子那恶狠狠的眼神，就好像只要自己说个不字就会被他们扔进猪圈似的。生命中第一次觉得小混混这个职业并不适合自己。

无奈之下，小德子只好在王小马等“兄弟”的注视之下小心的爬上两米多高的青石墙，顺着墙上预留的几个可以踩脚的阶梯小心翼翼的爬进了猪圈里。

感受到外人的出现，大野猪的注意力从张文的身上转移到了小德子的身上，眼神之中的血红色变得更加浓郁，哼哧哼哧的喘气变得更加的粗，后腿开始有规律的躁动了起来，就很那西班牙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