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世之末- 第11部分

“哦！那就是奥伦的沙王号和黛丽丝的帝伏勒吧。”星河一阵欣喜。

和银白色的霞路飞不同，沙王号乌黑的机身显得格外低调。帝伏勒则是红色的外壳，一旁停靠着玄鹫红黄相间的凤翔号。

“星河，我们降落吧。”

“啊。”

（二）

高大的雾阵使得内部的阳光非常得不充足，因此气温也十分寒冷。幸好黄麟等人穿的战斗服具有自动温控系统，能够始终保持一种舒适的温度。伊莎莉则穿上了黄麟给他的大衣，才好不容易保持温暖。

现在，一行人处在两堵望不到边际的雾墙当中。伊莎莉始终感觉两边的雾像快要倒下来的样子，不敢向上看。反而她似乎更对亲卫队的R1感兴趣。

“真是壮观。第一次看到亲卫队的R1集合呢。”伊莎莉看见眼前5台大约有8米高的机体也不禁发出感叹。

“那是谁，从来没有见过？”黛丽丝指的是伊莎莉。

“她是伊莎莉。”黄麟解释道，“美国来的实体精神学博士。”

“呼，来头不小嘛，还是个美人胚子。”

“奥伦，你这家伙。”黛丽丝一拳打在奥伦头上。

“好痛啊，下手轻一点嘛。”

“你这个人就是要教训教训。”

“真是的。”奥伦不停用手抚摸头部。

“那下一步计划是什么？”黛丽丝转向黄麟。

“去中心。然后用飞船送其他非战斗人员去塔布尔加基地。”

“将世界拱手相让了吗？”黛丽丝十分不屑。

“不是，一切完毕后我会联络柏林和日本的战线。已经获得罗斯部长许可了。”

“这就是你的计划？”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找到敌人的老巢，直捣黄龙。”

“你说得倒简单呢。总之结束后，会一起讨论的。玄鹫？”

“嗯？”

“所有学生已经转移完毕了吧。”

“是的，已经到达塔布尔加基地。由第一保护区负责接收。”

“很好，我去和罗斯部长商量下路线。你们准备一下，马上就出发。”黄麟说完，离开了其他人向车队走去。

“黄麟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架子啦？”黛丽丝双手叉腰望着他。

“现在的路线计划都由黄麟负责，罗斯部长把所有权限移交给了他。”星河说。

“罗斯这家伙也彻底失去信心了吧。”

“华京就好比罗斯的尊严。失去了华京，就相当于罗斯失去了自己一手培养的孩子一样。”

“我记得罗斯没有孩子吧。”奥伦突然问。

“恩。”星河启动了他的眼镜，“罗斯没有结婚。2035年，世界组成联邦后，他就调到了华京担任警备中心的部长。现在他也68岁了吧。”

“罗斯以前是做什么的？”

“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罗斯前往华盛顿担任国防部部长。据说，2035年的国际议会警备中心部长提名中，罗斯拿到了全部5520名议员中3671的压倒性选票呢。”

“呼，相当厉害嘛。”

玄鹫和黛丽丝也十分有兴趣，走近听星河叙述。

“罗斯以前似乎是美国总统的亲信，一贯以强硬的姿态著称。你们还记得诺·斯梅尔吗？”

“哦，那个美国史上最年轻的国务卿吗？”玄鹫回答。

“他是诺一手提拔的。”

“能得到那个人的赏识，说明罗斯能力的确强。”黛丽丝回忆。

“我不喜欢那个人，因为他是那个《芝加哥条约》的缔造者之一，结果间接引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如今那场战争仍然对这个世界造成许多影响。”奥伦不屑地说。

“你指的是，芝加哥的事吗？”玄鹫问奥伦。

“还有很多被高层掩盖的事件。芝加哥事件其实是个必然。”

“你知道多少，快说。”玄鹫突然变得十分激动。

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星河拉了拉玄鹫说：“别这样，玄鹫。奥伦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前辈。”

“哪里啊，我才比你们大2、3岁而已。这么叫我会不好意思的。”奥伦听到这句话后不知所措。

“现在亲卫队里尽是些不成熟的黄毛丫头。”黛丽丝转身走开了。

“她还是老样子呢。”星河见此非常无奈。

“对不起。”玄鹫看起来十分后悔，“我不应该用这种口气的。”

奥伦笑了笑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和黄麟一直对那件事心存疑惑。其实有些话不应该是我说，那次事件死亡人数根本无法统计。整个芝加哥都消失了，而且那个痕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压根就不是原子弹。”

“我知道。”玄鹫还想听下去。

“联合国那时基本已经被美国政府渗透了，他们不允许调查小组继续调查下去。接下来，调查报告明显是捏造的，不久后伊利诺伊州就被封锁。显然，有人不希望其他人再涉足这个地区。不过我曾经看过关于那次事件的原始报告。”

“怎么说。”

“和我预想的一样，根本不是原子弹。完全不存在放射物质。”

“那是什么武器能摧毁一整座城市？”

“报告上说从现场遗迹看起来，芝加哥像是被剥离了一样。”

“剥离？我不明白，时空武器吗？”

“那时候科技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即使在现在，也只能做到如同变移相位这样时空浅弯曲的程度。摧毁芝加哥的，那份报告说超出了当时科技的领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武器不属于地球。”

“难以置信，居然有这种危险的武器。而这件事，世界上的人还都被蒙在鼓里。有谁能够控制联合国，将这件事压下来？”

“我不知道。很多政府高官都在芝加哥事件中遇难了，因为那时芝加哥在召开。。。”

“全球智能大会，我知道。”

“所以。。。美国政府官员和政治家几乎所剩无几，很少人从芝加哥逃了出来。罗斯就是其中一个。那时美国一片混乱，我想不出谁还有这种影响力。”

星河不作一声地在一边听着玄鹫和奥伦翻开过去的历史。

“或许，现在那个人也死了吧。”

三人沉默了。

“你们在谈什么？”黄麟突然走过来说。

“没什么。”玄鹫看起来很沮丧。

“那我们快点出发吧。”

玄鹫他们各自走向自己的R1。黄麟注视着离开的玄鹫，他知道刚刚一定有什么事。

“伊莎莉，我们也走吧。你还是坐我的霞路飞。”

开始启程！

车队再次进入了环状的浓雾中。霞路飞等其他R1这次却没有跟从

“这是第二道入口。其内部有特制的电磁膜道路，进入的人只能在地面上通行。所以我们只能在外部巡逻确保没有敌人。好在通讯系统不会被干扰，只要确认总统一行安全抵达发射场后，我们就能进去了。现在星河、玄鹫、奥伦、黛丽丝，就按刚才的分配区域各自守卫吧。”

“明白。”

四台R1向各自的方向飞去。

“这么大的区域只靠5台R1防御，可以吗？”伊莎莉觉得有些不妥。

黄麟看了眼伊莎莉，微笑着说：“基本不会有问题的。雾阵内部是复杂的电磁膜通路，就算有导弹飞进去也会被电磁膜抵挡住。抵达发射场也只要15分钟。只要敌人不持有兰佛重炮这种重兵器或者。。。”

“或者什么？”

“硝卡纳溶解剂。”

“那个物理强解剂？”

“是的。”

“原来如此，如果用那个的话连防护罩都会被腐蚀。”

“说的没错。”

熟悉的声音！

黄麟转过身，惊讶地看到A8浮在自己的身后。

“这怎么可能，监视器居然没有发现。”黄麟瞬间失去了注意力，他在回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黄麟，小心！”伊莎莉在后面大喊。

A8突然发动袭击，用纽思灵枪向霞路飞刺去。黄麟反应了过来，操纵霞路飞避开了攻击，跳到了A8上方。

霞路飞拔出了身后的大剑，然后停止了行动。

“好久不见啊。你的右手修好了吗？”黄麟寒暄道。伊莎莉则在身后不停地为他着急，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打招呼啊，必须赶快联系星河他们啊。

但是伊莎莉很快发现了，监视器上没有皇擒号他们的信号。

“咦，怎么会？”伊莎莉完全不明白，她担忧地对黄麟说：“监视器。。。”

“我知道，对方似乎展开了结界呢。切断了我和其他人的联系。”

“你明白了吧，黄麟。”A8开口了，黄麟和伊莎莉盯着他，“不会再犯和上次一样的错误了。这次一定要分出个胜负。”

“还不如说，你是在害怕吧。不过这样也好，来个一对一吧。”黄麟知道，他现在要尽可能拖延时间。伊莎莉正在后面为LH－2的初次运行做准备。

“LH－2的初次启动会或多或少影响到R1的同感动作，虽然对你们这些优秀的驾驶员来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还是小心点为好。”黄麟回忆起在献州，伊莎莉说过的话。

“害怕，对于我来说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我们这些R2一直明白，我们只不过是被制造出来的生命。死不足惜。”

不知道为何，黄麟突然觉得A8的双眼中透射出一丝感伤，尽管那两块地方只不过是传感器。

“你错了，你们也具有生命。”身后的伊莎莉纠正道。

黄麟回头看了眼伊莎莉，看到伊莎莉那双坚定地眼神，嘴角边露出微笑。

“没错。”他大声对A8说，“什么是生命，有思想的事物就是生命。”

“看来你带了位很有意思的小姐呢，黄麟。不过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的小把戏罢了。”

A8架起长枪，开始发动攻击。

“可恶。”黄麟摆动摇杆，想让霞路飞向左侧避开。但是机体移动得明显没有原来那么敏捷，长枪擦到了霞路飞右边头部。

“怎么了，黄麟。速度没原先快了嘛。”

“果然反应迟钝了。”黄麟感到不妙，他希望A8的攻击速度可以慢一点。

但是很不巧，不知是A8提升过了装备还是看到霞路飞速度变慢A8幸灾乐祸，黄麟发现A8的攻击出乎意料地快。每次都必须预先判断出对方行动，早先做出反应才能勉强避开。

而A8抓住了这个机会，不断用纽思灵枪发动强攻。

“再忍忍，LH－2必须先适应机体的神经线路。还有一分钟就好了。”

【说得倒轻松。】黄麟觉得光是判断A8攻击走向就有得好受了。

霞路飞继续往后退，尽量和A8保持一定距离。

“你马上就没有退路了。”

黄麟不明白A8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霞路飞撞在了如墙一般的物体上。

“这是。。。结界。”黄麟看到了霞路飞接触到淡黄色的结界时，那部分出现了界状波纹。

“没错。”A8抓住了黄麟走神的空隙，砍向霞路飞的右臂。

尽管黄麟及时避开了攻击，但是纽思灵枪所发出的气罩还是在霞路飞右臂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长枪碰撞到了结界发出了巨响，结壁上出现裂缝。

“还是那么弱的动态矩力啊。如果是我的话，结界早被我破坏了。”

“你以为我会受到你挑衅的影响吗？”A8摆正了姿势。

“黄麟，完成了。”

“LH－2启动。”系统发出声音。

“谢谢，伊莎莉。”

霞路飞向A8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A8心想，“这次居然主动攻击。”

A8将长枪架在自己面前紧紧盯住霞路飞，随时准备出手。

但是一瞬间，A8发现自己丢失了霞路飞的踪迹。

“到。。。哪里去了？在后面吗？”A8回头望去，但是什么都没有。

“在上面。”霞路飞的剑砍向A8的头部。

A8用纽思灵枪挡住了。就在他想趁势攻击时，霞路飞又再次消失在他面前。

当A8反应过来时，他的身体已经被霞路飞的踢腿击中，向后飞出了好几十米远。

“怎么搞的，速度比之前快多了。这真的是人类在驾驶吗？”A8百思不得其解。

“R2体内应该没有LH的资料吧。”黄麟对伊莎莉问。

“恩。虽然R2的记忆体会预先存储一些基本的知识，但是LH并不在这其中。”

“那就好。看来刚刚一击对他来说相当严重啊。”黄麟看着仍然处于单膝跪地姿势的A8，“没想到LH居然有这种程度。不需要我做出什么判断，LH会自动操纵霞路飞。而且无论是攻击模式还是回避走向，都和我思考地一模一样。”

“那是当然，因为它移植了你的人格。完全就是另一个‘你’。”

“这样我的速度和攻击都会变强呢。”

“不过也不能太依赖LH了。虽说LH－2系统在原先基础上能够进一步学习完善，但是相比3Q仍然显得保守。R2很容易就能抓住你的攻击模式。”

“那就不要给他这个机会。”

“臭小子！”A8重新站了起来，手中的灵枪变得越来越红，给人一种烫手的感觉。

“被叫做‘小子’真是不爽。”

霞路飞速度出乎意料地快，在A8面前不断地移动。A8已经分不清该攻击哪一边了。

“黄麟果然厉害。”伊莎莉在黄麟身后，一起看着已经被逼到绝境的A8。

她一度对3Q系统十分推崇，因为这种智能思考方式和人类极其接近。她坚信这是智能发展的趋势。

但是看着眼前LH所发挥出来的潜力，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见自己的智能作品——R2被LH逼到这种境地，她不得不重新思考。

这真的是智能吗，还是说他们只是像树叶一样，有风才会飘动呢。R2真的有自己的思想吗，他们不是人类的玩具。

伊莎莉回过神来，霞路飞已经和A8开始了近身战。A8的颓势依然没有改变。

A8的纽思灵枪刺向霞路飞的胸前，但是长枪突然在眼前被弹飞了。

“怎么回事？”A8见自己失去了长枪，阵脚大乱。

伊莎莉也吃了一惊，完全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黄麟似乎没有注意到，也许他认为是自己不经意的动作打飞了长枪吧。

霞路飞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砍中了A8暴露的正面，大量红色的QL5喷了出来。

【胜负已定！】

顿时结界解除，星河他们机体的信号再次出现。

“星河、玄鹫、奥伦、黛丽丝，你们怎么样啊。”

“好得很。”黛丽丝首先回答。

“这种小喽啰，三下两下就搞定了。”奥伦不屑地说。

“没错。”这是玄鹫的声音。

“喂，星河。你怎么样，LH－2好用吗？”黄麟没有听到星河的回答，主动地问。

“黄麟？”对讲机传出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