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忽见一条线垂在眼前,林离倒没留意,随手抓住有胶皮的地方,把线往一撂。
倒是朱红子注意到这似乎是电线,连忙暗使一个法诀,将这电线给顺势吹回去。
“唉!”
混血老外悲苦不已,目送林离等人消失,蹲下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浑然不觉那条垂下去的电线被法术引发的风倒吹回来,向他飘过来。
他苦恼的站起来,心想既然失败了,就该准备下一次了。
不起身的话,电线倒不会落在他身。偏偏这么一起身,电线裸露部位就正好搭在他的手。
混血老外浑身一颤,一股强烈的电流奔腾入海。他哆嗦一下,哀怨无比的看着这条无故落入手里的电线,咕咚一声就给电倒了。
不过,他心里却在呐喊着。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在心中呐喊,张星君却是张口愤怒呐喊。
他在天台抱了半天的避雷针狂呼暗号:“我要升仙了,我要升仙了!”
雷电愣是没有下来,他愤怒的松开手,仰天咆哮。
“你们这帮混蛋,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
有人在暗中嘿嘿窃笑。
第一百章 中纪委调查组
林离这儿都快要变成收容所了,先是拣来张星君,昨晚又拣来两个自称道士的家伙。
朱红子?那不是猪血吗。
朱长子?那大约就是猪肠子。
林离觉得这两个名字相当有个性。
张星君从早晨起来,心情就一直不好,他没人类这样深沉的心计,脸色永远挂在脸上。最重要的是,最近大家都发现,他的心情越坏,吸烟的频率就越高,一口气吸掉的长度就越夸张。
看着张星君两三口就吸掉一根香烟,林离劝道:“老张,你吸得太多了,要注意身体。”
“懒得跟你说,我烦得很。”张星君暴躁的蹲在沙发上,一口气把一支刚点燃的香烟吸得只剩一半,脸色阴霾。
他受够了这种日子,没法力,他比凡人还不如。天天吃喝林离的,他都快羞愤欲绝了。
张星君是一个十头牛都拽不动的倔驴性子,林离也知道,索性不再理他了。
朱红子和朱长子低调的吃了早餐,一边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而苦恼,要赖着住下去,他们还真拉不下脸。
“老张,你索性没事,就在这儿陪着罗云肇。”林离指了指沉默的罗云肇。
“你就是那个罗云肇?”张星君跳起来,一把拎起罗云肇的衣领,那双其实有点儿秀气的眼睛竟是充满了炽烈无比的煞气。
不等这厮反应,他就啪啪几个耳光,再一脚把罗云肇踢飞:“老子专打你这种禽兽。”
林离连忙拽住他,将罗云肇与他们合作的事一说,张星君暴跳如雷:“合什么作,依我说,直接弄死这混蛋。然后,交给阎罗王好好折腾他。”
罗云肇一夜就像是苍老了十岁,默不作声的挨揍,脸色又青又白。
没人敢这样当面臭骂他,可每每念及最近的噩梦,他就感到这些话像是刀子一样挖心。
林离和张小飞昨晚商量过,此刻转脸看着他:“罗先生,我不管你是真的良心发现,改过了。还是为了别的原因,总之,我绝对不希望知道你以后再害别人。”
罗云肇惨然一笑,他还敢吗?这生不如死的滋味难道还没受够吗?
林离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良心发现,汪家才是他们真正要搞垮的。至于罗云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过得生不如死了,这就是很大的惩罚了。
朱红子和朱长子默默倾听了半天,听到汪新扬和汪名扬的名字,心中一动。老实的朱长子举手:“汪名扬是不是前几天在街车祸那个?”
得到肯定,这对师兄弟兴奋起来,他们终于有理由赖下去了。再不济,也有理由跟林离借钱回去了。
“我们是道士,前天经过,正好收了一只叫汪名扬的小鬼,也是车祸而死。”朱红子不愧是大师兄,即使激动也克制着,不动声色,又带着一丝期望。
坚定无神论者林离翻翻白眼,他才不相信这个说法,自顾自的先去了薛兰思的房子。
张星君眼神却亮了,本来看这两个道士不怎么顺眼,现在怎么看都觉得顺眼:“真的?放出来看看。”
“还是不要。”朱红子有眼不认神仙,苦口婆心劝:“一般人开阴阳眼会折寿,对你没好处的。”
张星君不耐烦的催促了一会,恨恨想要是老子有法力,何至于这么麻烦。
迫于张星君的坚决,朱红子琢磨一下,还是为张星君开了阴阳眼。罗云肇在一旁顿了顿,举手道:“能不能让我开开眼,反正我这样的人不死,活着也是辛苦。”
经过这么一件事,他倒是真的一下子放开了。
给他们开了阴阳眼,朱长子才将一个小鬼给放了出来。这小鬼一出来就是一脸的茫然,直到看见罗云肇才兴奋起来:“老罗,老子无聊得快要死了,帮我找几个女人来。”
朱红子和朱长子皱眉不已,原本还想超度一下这小鬼的怨气,现在倒要重新打算一下了。
鬼魂版汪名扬一出来,就阴风阵阵。罗云肇生平第一次看见这么一幕,当场就哆嗦了一下,差点漏尿,习惯的问:“你真是二少?”
罗云肇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恐怖的林离呀,随便拣几个人,要么就是神仙,要么就是修为很高的道士,那他本身又有多么生猛。
张星君围着汪名扬转了几圈,想起无辜的芊芊,就一巴掌拍下去,可惜拍了个空。
汪新扬暴跳如雷:“你他妈是谁,敢打我。”直到这一巴掌拍穿过身子,他顿时变成二傻造型。
张星君心想妈的,等老子拿到法力,不嘱托阎罗王狠狠折腾你,老子就不姓张。
一边想着,一边又觉得这样干好象有点便宜了汪家。
罗云肇失神的跌坐在地板上:“真的……真的有鬼。”
他拼命的咽口水,想起了那每一晚纠缠不去的噩梦。
“我们还打算帮他超度一下,他怨气这么重,留下来不是好事。”朱红子看出异样,不动声色道。
“超度,老子先超度你们。”张星君勃然大怒,指着汪名扬的脑袋:“就这样的禽兽,死上一百次都不够。”
张星君一边说着,一边向朱红子和朱长子说了汪家干出来的坏事。
朱红子和朱长子的脸都气白了,这世间怎会有这般丧心病狂的人。
张星君黯然不已,他记得那个外柔内刚的烈性女子芊芊。要是有法力在身,他一定会把阎罗给揪出来,试着把芊芊救活。
朱长子暗暗使坏,几个小法诀掐好,这就是做了鬼还是嚣张的汪名扬当场就给折腾得奄奄一息,连体型都缩水了一半,半飘着嚎叫痛哭:“你们等着,我哥要是知道,你们就死定了,你们一定会死。”
罗云肇总算镇定了许多,苦笑看着这个汪二少,这人就是被宠大的,宠成了一个接近没脑子的白痴:“二少,你知不知道那部撞死你的车到底是怎么来的?十有**是你哥派来的。”
汪名扬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哥最疼我了,不论我做了什么,他从来都不打我骂我,怎么会害我。老罗,你敢骗我,我杀你全家。”
一边骂着,一边声音渐渐低下去,他缩在地上,眼中流露几许疯狂之色和痛苦。
他终究不是白痴,终究是在那样的家庭熏陶长大的。只要耐心下来,认真的思索一下,想到他出事之前汪新扬的异样,又还有什么猜不透的。
他想得越深,怨气越重,越是疯狂。
竟然是他最爱的哥哥杀了他,他已没有了神志,只剩下疯狂的报复,以及熊熊的仇恨。一种自私将所有的亲情演变成最彻底的复仇**,以最疯狂的语气道:“哥,你害死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张星君看着这一幕,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活该这对兄弟自相残杀。
朱红子和朱长子哆嗦了一下,这都是什么兄弟呀,到底要冷血自私到什么地步,居然能毫不犹豫的向亲兄弟下杀手。
罗云肇漠然,他反而不以为然。
汪家这对兄弟本来就是这种冷血自私的作风,否则又怎会害得了这么多人。
听着汪名扬的誓言,张星君忽然有了个报复汪新扬的新主意,一个会很有趣的主意。
此时此刻,在对方的房子里,薛兰思浑身哆嗦的缩在被子里,死活都不肯起床。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对面的房子里有两股玄门正宗的气息,就不说克制不克制妖怪的问题,反正论道行是比她深厚多了。
万一人家来个斩妖除魔,她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肉骨头。
幸亏她一向修身,也有些密法,使得自己的妖气能被约束,不会散发得太强烈。不然的话,估计那两个玄门正宗的家伙早就杀过来了。
等到跟林离问清楚二人的来历,薛兰思暗自叫苦不已,白了林离一眼,想道这人真是没道理,怎么随便拣两个人都这么大能耐。
劝了半天没效果,电话又响了。
是张小飞打来的,他压低声音道:“我在这边找那个人,北海这边的事你主持好。”
“我昨晚在飞机上想了半天,要不泄密似乎不太可能。汪新扬这人虽然禽兽,做事的手段却狠辣干脆,很可能猜到罗云肇的动向,你要提防他狗急跳墙。”
和张小飞讨论了一下,林离挂了电话,默默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
罗云肇自称没有其他证据,这一点,林离和张小飞是半信半疑。
汪新扬擦**的本领有目共睹,连亲弟弟都能无情的下杀手,况且别人呢。
不过,罗云肇跟了汪远图这么多年,要说真的别的证据一点没有,全被擦掉了。这也是一个很难相信的说法。
不论如何,张小飞亲自率人去找那位证人。
北海这里,张小飞欣慰而大胆的留给林离主持,从前几天的经历,他相信林离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这次,绝对不能再给汪家逃走的缝隙了。
林离死死的握紧拳头,方小青挽住他的胳膊,微带羞涩的把头靠在胳膊上:“小离,你一定能做到。”
林离坚决点头,这时,电话急促的响了。
高建国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中纪委的人下午抵达。”
第一百零一章 走的人多了,就没路了
嘟嘟没有了
汪新杨脸上泛着一丝晕红,渐渐变成了铁青色。
从昨夜起,罗云肇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现在还是清晨,他继续在拨了2次,依然无人接听,即使是冬天,他依然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冷的纯净水,一口喝下,五脏六腑仿佛被冻结了。
他张口呼出了一口寒气,眼帘低垂之时,已是隐然浮现残忍之色,老罗;你既然干背叛我。
沉吟片刻,脸色恢复了几分苍白,他来回的走了几步路,走到汪远图的卧室,隐隐听到卧室低低的哭声。
他心中一颤,他的亲弟弟**了,是被他杀的,是被林离和张小非逼他杀的。这几天这个家固然一直刻意回避提起汪名扬的名字,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儿子一样,可改存在的依然是存在的,他也知道后妈和父亲躲着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尤其是昨天调令行文下来之后,残酷的现实一下击倒了汪远图那颗务求上进的心。没有了金币的空间,又没有了疼爱的小儿子,他昨晚一下子就崩溃了。
汪新扬冷冷的敲门,不等里面说话,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后妈和他老子正相对而泣,汪新扬眼中浮现一丝讥诮,冷冷的道;爸有麻烦了,老罗背叛了”。
汪远图茫然无助的看着他的大儿子,这是他骄傲的大儿子,但是此时却让他感到痛苦,无比的痛苦。
几乎在短短几天里,他就事情了一切,失去了政治前途,失去了小儿子,就连整个家也似乎一夜崩溃了。
汪新扬一脸的冷漠,冷冷的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复,他不耐烦的拉起他老贼走出了卧室,平静中带着一丝的冷酷,你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把柄落在他手上?
我知道的你全知道了,汪远图默然的看这他的大儿子,目光
没有了焦点。
汪新扬讥诮之色更浓:那你告诉我,罗云肇失踪,他是去了那?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汪远图此刻看起来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市长,在也没有几天前那种意气风发了,反而落魄而憔悴,双眼浑浊的抱住了脑袋;“名扬**了,他**了。”
汪名扬松开手,他老子从墙上滑倒了地板上,掩住脸痛哭不已。
昨天那一到行文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这个曾经的市长,压垮了这个家庭。
汪新扬冷漠的拽着他老子进了厕所,拽进了洗手盆里,开了最冷的冷水冲刷这他老子的脑袋,动作坚决而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爸,你最需要的是冷静一下。”
在冰冷的冷水冲击下,汪远图渐渐的恢复了理智,一附趴在洗手盆上,看着镜子里的大儿子。不晓得为什么,从镜子里看不清楚他这个儿子长的什么**样了。
清醒了?很好。汪新扬淡淡的一笑,那丝讥诮缺仍然存在着。
如果眼前的这个软弱的男人不是他的父亲,他绝对不会选择扶持,他没的选择。调职是我们输了,但是没有输掉全部。汪新扬神色见流露出一丝的残忍;“你还是副省长,你还有东山起的一天。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不是不知道,我调到天涯省做副省长是去人大的过度,汪远图抹了一把脸,终于恢复了几分政客应有的风采。
不我们还没有输,只要能从北海全身而退,我就有退路。汪新扬淡淡一笑,我说有,就一定有。
汪远图燃烧了一丝希望,没有权利的日子,对于一个政客来说,就是比**还残酷的惩罚。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儿子希望这个曾让他骄傲自豪的儿子给他带来好的消息,汪新扬咪着眼,像一条毒蛇;我们要知道罗云肇的下落,他是不是背叛了我们,他到底有没有拿捏住我们的把柄。”
其实这不是一个需要答案的问题,如果罗云肇真的背叛了他们,就一定是有他们的把柄才这么干。
电话铃声急促。
汪新扬一顿,快步走出了厕所,进了自己的卧室,在一堆手机里找出发声的那支。
听完电话那边的话,他泛起了一丝冷笑,昨晚我打不通罗云肇的电话就在怀疑了,已经让法国那边派人去查了,可惜还是没有能把罗云肇的嫁人控制起来。
法国那边查清楚了,罗云肇的老婆和女儿登机回国。汪新扬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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