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亲爱的丁,你真是个神奇的家伙。”
“我们想亲眼见证‘鱼跳过盆’。”
丁文耸间表示无所谓,待到楚婉玉交货完毕,几人又乘渡返回笔架岛。
初升的太阳给笔架岛带来一片红火,晨风依旧凉爽。
再次试验“鱼跳过盆”,仍让章守志激动,也现场观摩的人震撼不已。
在安德森博士这班专业人士面前,丁文实话讲出其中缘由,鱼儿适应了原来水环境,一旦进入新环境里就地烦燥不安,不过动物天生敏锐,所以才有了“鱼跳过盆”的情景。
安德森博士不得不佩服,这样说明一件事,鱼的活性十足。基于本专业和一丝不苟的态度,安德森博士又抓了条鱼进行解剖、测试。
一会儿后,安德森博士脸色严肃地出来,说同品质的鱼都要,全身是宝。
这洋鬼子博士不是捉弄人么?众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差池,章守志用本地话暗骂出口。
随飘云一怔之后,当场填了张5000万的转帐支票,让楚婉玉接在手里都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就转手给了桑木兰。
10万斤大黄鱼的订单终于做成,按照购销合约分十次运送到上海高新区。
“小玉说得没错吧,这次你们得了大便宜。”丁文没心没肺地说。
“丁,你的‘洪荒鱼’呢,我听说过你人工孵育花鳗鲵,这可是很前沿的生物技术,我想我们可以长期合作。”安德森博士了解的讯息倒挺多。
“噢抱歉,博士。花鳗鲵属于我国二级保护动物,出售需要有关部门准许,他们拆了我的养鳗场,造成我数百万条的花鳗鲵逃走,损失非常大。”
“与我随氏合作,鳗场的一切损失,我们可以给予补偿。”随飘云白了某人一眼,生硬地回应。
安德森博士不解。
“博士,嘿嘿,咱们今天不谈这事,几天没睡安稳觉,精神不济。”丁文让虞翠花安顿好众人,自己打起呵欠告退,补回笼觉去。
“真是奇怪的家伙。”
其实,对“冰棍女”来说,她带来这一大班人,也没抱着一谈即成的想法,毕竟需要时间说服董事会,还需要与罗素公司谈判。在这个非常时期,需要的就是时间。
数十人来访,虞翠花母女忙坏了,章守志陪着客人,不过一家子对丁文这个甩手掌柜没有一点怨声,5000万的订单足以让一家三人忘却疲惫。
在宿舍里,丁文一弹手中支票,开玩笑说5000万的现钞应该可以铺成一张床,睡在上面瓷实否?这话引来桑木兰一阵轻笑。
别说咱老土,这个想法还真的有。
不过这张支票要到建行省城支行营业部去转,到帐后要花心思转出帐户去合理地避税,桑木兰说该请个有经验的专业会计了。丁文深以为然,这事需要与章守志、李若琳他们商量。
回笼觉睡到晌午,某人神清气爽,窝在床听着隔壁屋嬉笑声,不觉地嘴角微翘。
还是蓝子贴心,任小琳子“逼供盘问”也不松口。嘿嘿,这个小琳子大大地坏,居然又把主意打到正要筹建的养殖场,咱在观赏鱼公司被蒙了一回,这次绝不上当。
既然老妈都发话了,还是多考虑叔伯舅舅们,否则他们住别墅也是愁眉苦脸,不和谐啦。
咱别丢老**份。
一阵电话打断某人漫无目的思绪,是小五这家伙。
怎么着?鱼贩子联合抗议……
这家伙的心思,某人的心里是透亮滴,小五想转手赚把大票,这些大黄鱼经过转手,一斤卖个七八百也有可能。
丁文只能叫小五淡定些,不能图一时之快,不能忘记“洪荒鱼”的教训,咱们要维护销售终端嘛,不能搞乱市场,忍耐一些,面包和牛奶总会有的。
听到屋里有动静,桑木兰回来催着起床吃午饭。
几十张口吃饭倒难为了虞翠花母女俩,还好一部分人去考察随氏工地,丁文将就吃了碗面条,与章守志合计着送货到上海的事儿。
老章头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押车,一批货价值数百万,丢不起。
虞翠花当心章守志一人势单力薄,几经考虑后打电话叫小玉他叔出山。
某人碎碎念说,以后决不干这样蠢事,一律让客户上门提货,咱卖的就是场口价。
丁文生气不是没原因,筹建的新养殖场需要章守志独挡一面,这会儿人手紧张。
虞翠花和楚婉玉抿着嘴笑。桑木兰讷声说,要也让她爹一起押送,人多好照应。
这正求之不得。
这个死泡泡一人霸占着陆虎车闲逛,丁文电话喊泡泡马上滚回桑家坞,明天陪着桑木兰和楚婉玉到省城转帐去。
做好安排后,丁文又提起会计这事。
这个职位比较敏感,章守志一家人不吭声,某人只好召来李若琳。
李若琳说会计的事儿简单,可当电话联系后,这事儿就变得不轻易,跟工资没关系,因为省城的女孩都不肯来乡下。
某人咬牙切齿了,物色会计的人选霎时变得棘手,只好暂搁一旁。
话说还是每日销售实惠,钱货两讫,细水长流,拿钱稳当,丁文现在没心思再与安德森博士谈购销的事儿。
“哼哼,5000万款就转到养殖场,反正围垦建场都得花,给我全花光。”
听某人此言,众人乐呵了。
这不是咱不地道,实在是创业阶段,羊毛不能被抠光不是,那成绵羊么?
李若琳扮出恶心状,蚊子应该是披着羊皮的狼。
第一百六十章咱干咱的
接下来十几天,随氏的人来来往往,笔架岛多出不少衣服光鲜的人,这可把安德森博士急的。
近日小道消息称,随氏准备“划岛而治”,山梁子以北仍然建海岛别墅,山梁子以南兴建海产养殖中心。
事情总一波三折,这个方案透着古怪,那班人个个心花花、心花花,专牵人家鼻子走的,到时提出什么控股啦,还是咱干咱的,坚决走自立更生的道路。
都说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其实最大的馅饼已被自己捡到,夫复何求,某人在腹诽。
运到上海的货已是第五批,而“鱼跳过盆”引发大黄鱼的疯狂行情,销售量开始逐日攀升,最后维持在3000斤左右。
丁文知道其中的猫腻,也不点破,闷声赚钱。
只是…“冰棍女”把养殖场部当成随氏的招待所,这算什么事。某人有些抑郁,索性视而不见,每天带着嘟嘟和小狼溜达去,偶尔回到新村看看。
新村主体的建设完毕,开始内墙粉刷和外墙装修;而桑家鱼庄进度快一些,内装修早就进行。桑家坞小学、老人活动中心、村委大楼相对滞后。
山坳子水库里的水抽了这么多天,怎么也抽不干,后来涌出的地下水让水质逐渐好转,包品之长长透出一口气。按照水利部门设计,水库四周必然要加固,兴建堤坝。堤坝,包括自来水净化厂和沟渠,一共要投入1500万。不过丁文对水库四周的设计提出要求,添加绿化景观等。
桑家坞村委掏不出这么多钱,丁文把念头动到养殖场帐户上的钱,包括补偿款1000多万,帐户上的钱太多不是好事,趁机出资把自来水厂纳入养殖场名下。
“老章,咱们把补偿款先提现出来,分到手上花花,最近手头老缺钱。”
谁不知某人现在富得流油,既捐建学校、老人活动中心,又修村路铺桥,花钱如流水,这些钱全由丁母经手,让她咬紧牙关却暗地心疼不已。
说来自来水厂也算公益,甭想今后叫桑家坞人交水费,但章守志看中淡水育苗的商机,与丁文合作的一年间,不仅渡过那阵子艰难,而且赚得盆满钵满,二话不说地同意。
“嘿嘿,老弟你做主就是,我没任何疑议,唯一想法把我的股权人变更给翠花。”
某人听着舒坦。
不过也奇怪,小玉他叔宁愿住在镇上旅社,也不愿来桑家坞看看,就盼着第五批货送去上海后回去山里。想必老章头与这位山汉子接触后,思想也所转变。
二人从新村转到水库旁,承建单位刚刚进场。
水库加固堤坝的事,丁文催得紧,前几天为了听取海边部分沟渠意见,专门派泡泡开车去省城接莫有栋。包品之现在全副心思转扑上面,还抽空巡视其他建筑现场。
丁文曾戏谑称赞老将出马一个顶仨。
包品之特意沿着水库边兜一大圈迎来,向着丁文鞠躬。
别墅的事本想等房子建好后再提,没想到老章头事先透露口风,受年纪大的人鞠躬,某人不习惯。
“包工啊,现在可安心留在桑家坞养老了吧?”
包品之点头不迭,说等房子入住时,把老娘和老伴都接来,这里的人好处。
丁文笑出一口牙齿,章守志拍拍包品之肩膀。
桑家坞人很排外,对章守志和包品之算特例,不过随着接纳的人越多,这种包容的心态会萌生,并逐渐生根发芽。
“都接来好啊,她们会与桑家坞老人们同等看待的。”
安顿完家事,包品之谈起公事。
水库堤坝、净水厂和饮用水管道铺设的工期只有6个月,争取年底完工,让村民们入住时都能喝上自来水。至于沟渠可以往后延一延,明年全部完成。
“包工你别想闲着,以后村道、小区绿化还得你操心。”
包品之拍着胸脯,人闲着会发慌哩。
新村建设,掏钱的事不少。村道和通往养殖场的道路是由养殖场掏腰包,这让姚官和桑春又感动又高兴,但绿化这块的钱总得村委掏。
第五批鱼货要发车了,章守志听到喇叭声,步履匆匆。
这一整天,丁文就窝在新村这边,由包品之带着看看沟渠的方位,顺便找合适建养鳗场的地方。
事实上,桑家坞新村的山地不多,要在短个里挑个高的,确实有难度。二人实地走了一整天,发现还是狮子岩附近的地理环境最好,就是地方紧了些。
丁文有意把净化厂与养鳗厂一并规划,这又苦了包品之。
哼哼,净化厂不就是几块洪荒空间的岩石么?
某人的一张草图让包品之目瞪口呆。
水净化厂的面积大幅减少,小到了极点,这也能行?包品之还是实话实说。
某人打包票,自来水的品质绝对国内一流,不相信的话届时拭目以待。此言确确,包品之按捺下心中的疑窦,想来丁文断不会用这事开玩笑,这事人命关天,关系到村民们几辈人的福址。
黄昏,丁文来到新村旁的帐蓬群,里面乱哄哄的,尽是嘈杂。
今年季风没有如期来临,大伙儿高念老天有眼,但桑春和姚官始终悬着心,每天都催着建筑队日夜赶工,内墙粉刷好的,就喊着村民尽早入住,至于内装修就是各家各户自个儿的事。
乔迁新居讲究许多习俗,尤其在农村。首先选个黄道吉日和良辰,还要准备竹竿、鞭炮、新衣裤、两桶水、砖头、算盘和秤、斗灯、安床等等,这里面有着不少寓意。比如算盘与秤,身背算盘,手提秤,象征着会做生意,财源滚滚;扫把与畚斗;家庭主妇一手握扫把、一手提畚斗,意味着贤惠持家。
桑家坞人耕海为生,喜欢选个大水潮的日子,祈望的是财源如潮滚滚来。
丁文来到桑春家的帐蓬外,听的多是乔迁事,探进一看,里面满是人,俨然成了村部所在。
“我们财神爷来了,什么时候给大伙拉上自来水?”桑良叼着烟,扯大嗓门喊着。
这水源不是刚找到不久么?丁文只能含糊答应尽可能在国庆前通水,坐到桑小正让出的位置,与坐在对面的姚官点了头招呼。
“投养殖场的事,大伙儿很踊跃,比紫菜田的事还关心,粗粗算了下,现有大概七八百万吧,以后可能还会更多。”桑春在丁文坐定后,报出的数字倒没让丁文意外。
大伙儿的家底都通透,这样平均一户二三十万,可这次补偿款不少,每户多少都有四五十万。桑小正伸出五个手指,说他家投五十万;桑良家三十万、桑二虎十万…桑夏仅五万。
众目睽睽之下,丁文出声了,是大伙儿自己投的,多少无所谓,就是不容许别人托的,养殖场不缺钱,刚卖了5000万的大黄鱼,这事大伙儿都听说,所以不能白白便宜别人。
帐蓬里突然一片沉静,一双双眼睛都那么惊讶和热切,紧紧注视着丁文。
听说是一码事,得到证实又是另一码事,5000万的数目令人咂舌。
原来一百多亩的养殖场产值这么高啊,那么八百多亩……但养殖场建场的工期需二至五年,大伙儿有疑虑也是正常。
这段时间,桑家坞的传闻不少,随氏兴建药厂传得活灵活现,大伙儿倒经常议论,养殖场投资倒成了香饽饽,但大伙儿毕竟还有疑虑。
丁文的一番话打消这些疑虑。
养殖场征用海地的手续已经办妥,按每亩3000元逐年上交给桑家坞村委,桑家坞村摇身一变成了明星村,所以桑春和姚官才有底气计划出许多公益举措,比如村民的医疗教育免费等等。由此引发各村攀比的议论反映到镇里,让陈建和杨晓感到头疼,二人只好推说这是试点,暗中叫姚官和桑春缓些步子。
桑春毕竟敢顶住压力,说桑家坞都穷了几十年,以往从来没有眼红过哪个村,这次有机会翻身,不管别人怎么说,村里该做的照做。
“小文是咱们桑家坞致富的带头人,你们还观望什么?”姚官的威望虽比不上桑春,但他是一村之长,说话还是有份量的。
大伙儿都把目光投向桑春,桑春却不好多说,默默地抽着烟。
“你们别看老桑了,他和我各投100万,起初想份额有限就押到最后,现在我们俩可顾不得大伙。”姚官的话并非穴来风,丁文舅姨投资数额是由丁母早早定下,而木兰的六位姐姐自然也少不了。为这事,阿曾没少电话骚扰丁文。
桑大虎鬼鬼崇崇地躲在帐蓬外窃听许久后,探进头来怯弱地问他能投的吗?
“可以,但不能比二虎多。”桑春说了句公道话,让桑大虎缩回帐蓬外,飞一般地跑去寻九叔公和桑二虎商量。
一枝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才是春。错过了桑家鱼庄,也许养殖场能维系桑家坞人的心。一家有难,家家热心,这是桑家坞人优良的老传统,丁文也不希望这个老传统由此失去。
丁文表态,大伙儿投资款数目必须在近日定好,款项可以等明年五月份到位。
帐蓬内一阵喜呼。
第一六一章被老土了
随氏的“划岛而治”方案姗姗出台。
随氏计划与几个知名院校联姻,在养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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