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绝对是母系氏族的社会,现在已经初具部落的萌牙状态,所以这只怪物一回到栖居地,那样子变得温驯。巢穴的位置是在一个大型断裂带形成的深谷内,深谷两岸陡峭,岩石呈青色,表层风化严重,附着不少高寒植物谷底有条溪流,由于溪流常年冲刷,把山谷切割得蜿蜒曲折。
巢穴内聚集有不下三十头怪物,群兽环伺啊。丁文三人一进入这个稍显昏暗的巢穴里,便被带去晋见它们的“女王”。一只母怪物居于巢穴深处,膝下抚养着两只小家伙,丁文三人的到来没能引起“女王”足够兴趣,慵懒地伏在一堆干草里,反而两只如小猫般的小家伙纠缠不清,敢情把丁文三人当作玩具了。带丁文们来的怪物正向它的“女王”禀告实情,那温和的吼声怎么听来象似在献媚,而它的“女王”爱理不理,有一声、没一声地搭着。
丁文嘟哝一声,西行之前真该好好看一下《动物世界》,可以从中了解一些动物的肢体语言或者行为语言,不然丁文三人傻呆呆地站着,怎么看怎么象被呈供上来的“贡品”呢?还是拿出蚁酒早做决断,离开这个巢穴为上策。正当丁文打算拿出蚁酒的时候,邱碧琼在丁文手心捏了捏。听了一阵子兽语交流,丁文三人在不明所以的情况,被轰出“女王”的“寝宫”,然后带到了巢穴内最黑暗的地方,这地方既潮湿又阴冷,简直就象一个简易的牢狱。怪物显得意兴索然,把丁文三人弃于此地后兀自离开。
这地方既无门户,又无看守?
“夫君,我怎么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要说邱碧琼,丁文也出了一身冷汗,只要怪物的“女王”一声不明吼叫下,三人就立即被撕成碎片。邱碧琼说,当时不让丁文拿出蚁酒,就怕怪物们耍酒疯。谢杏芳轻笑一声追几句,如果“女王”喝上蚁酒说不定宠幸上某人,那样丁文们脱困有望了,可惜某人禽兽不如。
“呃,这是什么鬼逻辑,敢情还在耿耿于怀那个晚上的事,这个女人还真得罪不起,总时不时拿这说事。”丁文轻哼了一声,心想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不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该看看这里环境。
打开手电一照,丁文不禁冷吸了一口气,这难道是被囚禁者或受豢养生物的下场?
第三一七章血色河沟
手电所照处,洞室内骸骨堆积。
邱碧琼尖叫一声,跳进了丁文的怀中。
这些骸骨有人类的、也有动物的,但令丁文惊讶的是,可可西里哪来这么多种类的动物呢?而且有的骸骨风化得厉害,一被踩中便粉碎成末。
谢杏芳还算冷静,顺着手电的余光指向青色石壁,低呼石壁上有图案。
石壁上不仅有图案,还有与洪荒湖畔的碑文相类似字迹。粗糙的图案,与原始字迹拼成一幅幅壁画,壁画不是有关原始人类的渔耕狩猎的生活情景,而是各类远古生物的大聚会,形状各异,千奇百类。其中最显眼的位置是整个壁画中心位置,当属高高祭坛上站立着一位蛇身人面的少女。
把这一幅幅壁画全部拼凑起来的话,宛如这片广阔地区的动物分布图,也可以算作万物生灵图。
“人类文明史前繁荣的动植物世界,如今早已变成了荒凉的地区。咦,这怪物居然是其中一员?”虽然见识过人鱼与海鳄等远古物种,但岩壁的图案透露出来讯息仍让丁文震撼不已。
如今世界仍存在许多不可破解的谜团,史前奇特的物种无疑是人们最感兴趣对象之一。丁文一直认为,豹身人形怪物应该属于后恐龙时代的产物,因为那个时候恐怕是爬行类动物最为鼎盛时期,哺乳类动物出现要稍晚一些,可这整幅的壁画一各类飞禽走兽不胜枚举,其中不乏类似传说的龙凤青鸾等等却把蛇身人面少女烘托得高高在上。难怪李淳风前辈对她会有如此高的赞誉,蛇身人面少女俨然成为这方天地的主宰。
“你们看,这边有个叉洞。”
沿着谢杏芳所指方向,丁文手电一照,在刻有壁画的岩壁旁有个狭细岩缝,缝隙口的岩石还残余冰棱若在冬季期间必定被严冰封堵。有了出路自然要探寻一番。面对喜怒无常的怪物群体,甚至于不知它们的意思丁文三人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也许转暖的气候让严冰融化给了丁文三人一条出路。
这条岩缝并不好走,尤其带着三辰天时浑仪,不时会被卡在岩缝内。足底有冻得结实严冰,冰封着的骨骸依旧隐约可见,仿佛这条路是由骸骨铺就而成,令人足底不禁生出凉意。曲曲折折行约半个小时,一条两尺多宽的、沟渠一样的河沟延伸在跟前这条河沟的两壁是锈红色岩壁高出水面三四米,沟顶是参差不齐的岩石沟内水面平静,漂浮着许多未融化的冰块,这些冰块居然也呈淡红色,水质很浑浊,让人看不清深浅。
“这水有臭味。”邱碧琼与谢杏芳都这么说。
有道是: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丁文不敢轻易论断这条暗河是死水由于这片地区盐咸湖泊不少,若发生化学反应,也有可能释放异味,也有其它原因,诸如这里的空气不怎么流通。这条河沟看来更象一条甬道,丁文稍加简易测试后,率先下水。
水深及腰,水下冰冷冰冷刺骨,正因为这样的水温才让丁文没顾及水里是否有虫子之类。在水中不到十分钟手电照着一个浮尸横在河道中,那被水泡得浮肿的样子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个死者,一看个子、体肤、发色便可确定其为国际友人,脖后颈有道深深的爪痕,简直一爪毙命。
“是嘟嘟吗?”邱碧琼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但丁文尚不能确定,至少在雪坡下曾听到小狼的嚎声,可嘟嘟已经完全失踪,几天几夜不见影踪,丁文心里正挂念着呢。
“不可能是嘟嘟,因为这里是怪物巢穴的后院,可是我在疑惑,这人如何进入这里?”
谢杏芳并非无端质疑,豹身人形怪物之凶残,它们以其他动物为食,绝对不容其他动物进入巢穴。经过浮尸时,谢杏芳与邱碧琼索性闭起双眼,强忍住恶心。可深入暗河一百余米后,所见到的浮尸数量已有十余具,这些死者多数携带着轻型武器,也算来者不善。见到浮尸多了,邱碧琼与谢杏芳逐渐麻木,开始担忧起三人的处境。
“有没可能暴涨的水位所致”丁文觉得定论为时尚早,又行进约百米,河沟内的水渐浅,在河沟尽头时已只有足胫深,但呈现在丁文三人面前是三条叉道。
“向右那条吧,这条叉道可能通往河谷。”丁文这么决定,邱碧琼与谢杏芳自然不会反对。
这时,身后骤然传来怪物们的吼声,数道吼声略显得稚嫩,却充满了兴奋之意。丁文回头向来处一望,正好瞥见了岩壁上累累的爪痕,悚然一惊,难道这里是专门供给幼兽们训练捕食的地方?
“跑!”
丁文三人冲入右边叉道中,得水花四溅,响声回荡。
五只年幼怪物,体型最大的不过家犬那么大,小的如家猫,可它们在于两边沟壁之间来回腾挪如飞,吼叫着追杀而来。在这个时候,丁文已无计可施,暗沟内的积水越来越浅,直至干涸,看来地势也容不得丁文三人怀有水下潜藏的念头,丁文们只望奔出这条暗沟。
暗沟尽头又有几条岔道,依旧选择向右边的那条,亡命奔跑。
身后的吼叫声越来越逼近,它们已到了第二个岔道。然而,它们的吼叫声戛然而止。丁文回头一看,引丁文三人来此的那只怪物一口气抹杀了五只年幼的怪物,一爪一只,瞬间而蹴。也许没有受到它的“女王”眷顾,这只怪物愤懑满腔,把仇怨全都发泄在这五只幼兽身上,可这只怪物也不安什么好心。
丁文无法琢磨透怪物的心思,所以没有叫住邱碧琼与谢杏芳只是边跑边从背包里摸出一瓶蚁酒,搁在路上。
怪物杀了五只幼兽之后,转身追向丁文三人,拾起了那瓶蚁酒,仍继续追来。
“糟糕,这只怪物肯定想杀人灭口而且蚁酒引起了它贪婪,它简直就象一个狠辣的阴谋家。”
数十米的距离对这只怪物而言·不过眨眼之间。一抹白色影子忽然从丁文头顶一掠而过·让丁文以为那是视觉幻象。旋即,紧追而至的怪物痛吼一声,然后重重撞在石壁上。
这太出乎意外了。
怪物的一边眼眶鲜血喷洒,哀号连声,既愤怒又显得慌乱,它乍受重创居然抽身退走而那抹白色影子又掠而回,稳稳当当地落回丁文肩膀上。
“嘟嘟!”
这可是意外之喜啊·丁文的心头悬着一份担心也随之安落。
嘟嘟轻呜一声·从丁文的肩膀一跃向前。小家伙恁是聪明,知道此时不是分说的时候,便在前方引路哩。嘟嘟的出现也让邱碧琼与谢杏芳不禁喜呼出声,她们俩在亡命逃奔中难得一见笑声。
岩洞四通八达,象座迷宫。
在嘟嘟带领下,丁文三人从干燥的洞道又回到及腰水深的河沟中。这条河沟较宽,沟内的水在缓缓流动·但水质仍旧呈暗红色,河沟两边锈色的岩壁刻有一些简单图案。但丁文没有余暇仔细去观摩,因为河沟内已在回荡群怪连绵不绝的吼叫声,显然是那只怪物受创后引来巢穴内诸怪,估计丁文三人弑杀五只幼兽的罪名已被栽定,诸怪出奇愤怒了。
随着深入,河沟越来越宽,两壁也越来越高·“人”字形的沟顶上的一溜冰柱如怪兽背上刺棘,参差而狰狞。一道青岩石梁横跨两壁·石梁上站着五头怪物,它们凶神恶煞般地齐嘶一声,攀着石壁扑杀而下。嘟嘟对它们不甘似弱,一声巨吼宛若平地惊雷乍响,令人双耳顿时失听,一下盖过了豹身人形怪物们嘶声,在河沟、洞道内久久回荡。
冰柱受此声震,纷纷断裂,如雨点般簌簌坠落,砸地水面水花四溅,扑扑作响。一根冰柱恰好砸中了一头豹身人形怪物的后背,竟然把这头怪物贯胸刺穿,这头怪物甚至来不及痛吼一声已跌落沟中,当挣扎着从水中立起身时,小家伙率先迎杀向这头怪物,那速度竟比豹身人形怪物快上一筹,小小的个头划出一道道白色痕迹,让人眼花缭乱。
鲜血从这头怪物颈部喷洒而出,这头怪物不甘地向前仆倒,嘟嘟却没有丝毫停顿,这一爪绝杀显得干净利落。
“咱们继续走,别被怪物们围猎才好。”其实不用丁文支声,走在最前方的谢杏芳已双手摸着沟壁,仿佛不顾性命地前行,还她毫无来由地说,她得到老喇嘛的指引,前方有一处伏藏。
丁文当场无语,嘟嘟在前方与怪物们拼命呢,这女人在如此时刻居然还惦念着这个?没了命,要那些身外之物做啥?看来谢杏芳被老喇嘛荼毒不浅。
所谓的这处伏藏是个前人遗物而已,就在刺穿那头怪物的冰柱里,冰柱里封着一个转轮。这个转轮花纹精美,顶沿圆圈缀满了珊瑚、砗磲、琉璃、玛瑙等,不知被冰封了多少岁月依旧如新,谢杏芳拿到手中时金黄锃光,摇动起来能发起一连串的风铃声响。在这串风铃声中,谢杏芳似乎找到了寄托,曾经慌乱而茫然的神情这时变得沉静,她颓然一叹,可惜不懂得古老密法,否则可以得到更多指引。
丁文不禁一阵头大,一个转轮所藏之尚且如此凶险,更不用说其他密藏。
前方撕杀的声吼阵阵,可坠落于水里的碎冰屑,此时发出蓝色的闪闪磷光,有的甚至已在自燃,给幽暗河沟带来异样光明,整条河沟显得瑰丽而诡异。蓝色跳动的火焰,把冰或水灼出缕缕轻烟,散发出臭鸡蛋的气味。
“高卡冰煤。”
冰煤在雪域高原里并不少见,燃点很低,一旦接触到空气与水,其燃烧迅速。而乍现的冰煤自燃现象让豹身人形怪物恐惧莫名,本来它们围而分扑向丁文三人,让嘟嘟一个疲于应对,此时它们却半途而废,弃下了丁文三人掉头逃走,去时惊慌而匆匆。
嘟嘟对于这场乍得的胜利并不兴奋,在怪物们逃离的时叫声急促,也显得颇急躁。
高原空气中的稀薄氧气成份被燃烧,河沟内让人感觉窒息。
若说眼前的冰煤自燃如烟花绽放,闪现与消失都只是短短片刻,然而其引起的连锁反应,让岩层内的煤线也开始风化、自燃。冰煤的挥发份极高,故至今开采与存储的技术尚是难题,可置身于这样环境中并非是个好事,有时甚而致命。
在这个时候使用青藤之果有着意想不到的奇效,嘟嘟带领丁文三人攀上那道石梁,然后匆匆往深处走。
这条石道处于地表以下数十米,宛若穿绕在冻土石林之间。
常年的冻土,以及每年夏季冰川融化形成的溪流切割、侵蚀的作用,极尽造化之鬼斧神工,把许多青色的、暗红的岩石或砂砾岩侵蚀得奇形怪状、各具奇态,但形状不似溶洞内的石笋那般流线与柔美,反而让人生出沧桑、粗犷与质朴之感。
奔走的脚步声似打破这地方千万年沉寂,四周回荡着叠叠重音。眼前冰柱石群林立、危崖突兀、沟壑纵横、暗流从布,微弱的光线从狭隘石缝间透进来,显得那么地吝啬,若非小家伙带路,丁文三人绝对会迷失这里。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地方应该属于乱石沟的范围,在太阳湖与可可西里沟之间地带。
冰煤的煤线自燃起来,如导火线点燃一样,有些已蔓延到了前方。随之而来的问题,后方部分冻土融解、危崖开始坍塌,此处脆弱的地质正发生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地面在轻微震动,通途变断崖、沟壑填出新道,怪不得豹身人形怪物们毅然弃下了丁文三人逃生去。而嘟嘟所带的路不是去往地面,似乎愈是深入地底。
第三一八章苦海竟渡
暗青色石柱、石梁构成一个敞开的括形门户展现在跟前尽管石柱、石梁异常巨大,上接有冻土层和岩层、下连着岩层,看上去更象与原始山体连成一个整体,但石柱、石梁的人为痕迹不会因为岁月变迁而抹去。
三人粗喘初定,丁文开始仰头打量起这道“门户”。
这道“门户”很大、很高,高有八九层楼,石柱呈椭圆形,粗有五六米。石柱、石梁上有着古老图案与花纹,条纹粗大而粗糙,有的条纹已被流水与风霜侵蚀。
这首“门户”布满了岁月痕迹,散发着久远气息,谁也不知这个“门户”屹立了多少年,至今却仍旧不倒。
“门户”之后暗沉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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