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原来我错得离谱。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琼琼已悲痛欲绝。
丁文栽下屋顶后,还好背包带卡在竹墙,机敏的嘟嘟又助丁文一臂之力。让丁文反手可以抓牢了。不过听说谢杏芳由“影狼”假冒的,丁文觉得十分意外,抓牢之后示意嘟嘟赶紧出击。
“哼哼,你们俩的确都错了。错上加错的是你们都中了一种蛊。这种蛊毒能让人一时转变性情,本来丁文和你在‘地狱之门’内所中的蛊毒也是由我下手,我一直想不明白出现在一片桃林内,不但替你们俩解了蛊毒,还差点瓦解我体内蛊母。现在好了。所知道的我全知道,而且我会让二哥好好控制丁文,不仅将接收桑家坞的一切,还要让丁文变成我身边的一条狗。当然,这蛊毒再没有解法。这个老头和其他所谓上师们不久之后就会全身奇痒难耐、抓狂而死。”原形毕露之后,“谢杏芳”得意忘形地尖声大笑,十分疯狂。
可惜得意不了片刻,突兀一声枪响,“谢杏芳”一声惨叫。
重物坠落,从丁文后背一划而过,从头顶上响起一顿“嘶啦”裂帛声,最后“噼啪”一声而结束。丁文一抬头,只见琼琼整个人倒挂着,长长的发丝拂到了丁文脸庞。
“你们全部要死!”
这个“影狼”倒狠毒,一计不成,居然拖上琼琼同归于尽,那咒骂声从下方回荡上来。
“阿叔、吴队,你们快拉上琼琼,然后再抛下绳索拉我。”
丁文被吓出一身冷汗,真没想到身边藏了只母狼,而且心肠和手段都狠毒。丁文从一开始就疑惑谢杏芳被老喇嘛收录门墙,琼琼也被一口咬定是掘藏师,原来这一切都是“西北苍狼”组织一手安排,只不过他们无法想到的是,丁文是青木戒的拥有者。
被吴辉拉上了屋顶,丁文只见楚阿叔还处于一顿茫然思忖状态,阿叔仿佛记不起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而琼琼扑在丁文怀中,悲喜交加。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蛊毒并非无解,我们不是还带着两颗桃核回家么。不过,你和阿叔现在都要按时服用蚁酒,看来蚁酒能起一些作用。”丁文真的后怕,刚刚若非楚阿叔出手,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边轻拍着琼琼的后背边挥手,向吴辉等人示意自己没事。吴辉他们敬了个军礼,让队员们各自分散忙去,指派两名队员叉走了楚阿叔,用蚁酒哄着阿叔喝下去。
“丁先生,我有一事不解。邱女士与‘影狼’朝夕相处,中了‘影狼’的毒还可以说得过去,可楚大叔除了六月初六参加聚会外,与‘影狼’没有任何交集。这是否说明念仁大师等人也全部中了毒?”待琼琼的情绪稳定后,吴辉专候着问出这个问题。
吴辉的担心不无道理,倘若对方借着翻经日把各密宗精锐一网打尽,让各派支之间的仇怨加深,“影狼”这一步棋走得十分高明。“西北苍狼”组织图谋很大,深谋远虑,此时图穷匕现之后,以往所有的疑点尽可解释。然则,丁文的运气超乎对方想象,况且“影狼”还忽略了嘟嘟。
“事实可能没这么严重。这次脱困之后,我会实现承诺,到时你们挑选好培养对象前往桑家坞。”丁文用一瓶蚁酒和一颗青藤之果犒赏给了嘟嘟,小家伙高兴极了,吃喝之后,在丁文与琼琼头顶盘旋飞舞着。
正在这时,地底传来非人一般的尖叫声,显得既痛苦又狂乱,还不停地咒骂着,那正是“影狼”的声音。估计,“地狱之门”外的第四只不死生物又将诞生了,听着蜕变时鬼哭狼嚎般的凄厉,闻者心有战战,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刚强如吴辉他们听了,都不禁打个冷战。
“鬼呀…”楚阿叔打了个酒嗝,不胜惊恐地掩住双耳,随后歪倒一旁。那样子让人见着心酸,没想到“影狼”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用蛊老手,丁文不由咬了咬牙关。
第三四五章山中有蛇
“影狼”的蜕变无疑又让“西北苍狼”组织壮大了几分,就目前而言,估计黑袍人也得退避三分。当其尖叫停歇之时,地底又传来一阵阵狂热的哄喝声,很难想象这里反而变成了对方锤炼不死军团的温床。
吴辉为之焦虑,一个“智狼”足够让鹰巢焦头烂额,而今却有了第四只不死生物,这种威胁想想便觉得恐怖与无奈。
“丁先生,莫非这就是‘智狼’他们的计划?”
“它们只是傀儡罢了。事实上,‘地狱之门’内可能禁宥着一头盖世凶物,也就是‘智狼’所称道的王,可这头盖世凶物脱困的机率微乎其微。”
丁文不便透露过多,却隐隐察觉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例如宋代东海之滨的恶龙、清代丁戊奇荒的旱魃,这些屡有所闻的异物所带给人类的重大灾难,似乎每隔一段时期总会出现一回。也许里头是由深层次的原因引发的一些表面现象,怪就怪在这儿,历代青木戒拥有者从未提及,连只言片语的暗示也没有留下。
吴辉听了,脸上的忧色刚有所舒缓时,下方传来丝箫声与渔鼓声,初时隐约,渐渐地…开始清晰。渔鼓声很有节奏感,而丝箫声连绵不绝,如一只蚊子在呻吟不已。
“报告吴队,老楚有问题。”一位飞鹰队员大喊一声,让丁文三人大吃一惊。丁文三人急忙奔了过去,只见楚阿叔的身躯随着渔鼓声的韵律而抽搐着,嘴角在不断溢出股股酸水。
可恶!“影狼”果真迫不及待施展巫蛊术。
“继续服用蚁酒与青藤之果。”丁文绝不允许楚阿叔出事,否则真地无颜面对小玉,拿出了蚁酒与青藤之果交给吴辉。吴辉接到这两样东西后愣了一愣,当即喊来几名队员帮忙,并让其他队员们加强警戒。
紧张的气氛旋即笼罩了竹屋顶。虽无枪声大作,但巫蛊绝对令人闻之色变,这种古老的密术世所罕见。也许对于原始笨教而言,这些都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密法。因为巫蛊之术也渊源流长。丁文不由想起“智狼”近乎痴人说梦的话语,暗忖这厮还是有所依仗,现在成了不死生物,估计会更加张狂了。
渔鼓声和丝箫声依旧没有停下,忽高忽低。而楚阿叔每每体内蛊毒发作时,依靠着两样东西压制,吴辉愁眉深锁地说。都四天四夜了,还个没完没了。
七天七夜,丁文乍然打了个激灵,想必“智狼”此为在举行什么古老仪式。抑或施展着什么密术,需用这么长时间来破局。从目前来看,双方僵持,看似一片平静,但万丈霞光之中有着对方所不忌惮的东西。或许对方还没做好准备吧,丁文不得而知。
又过了三天三夜,轮值的队员们突然报告,霞光之中有许多网状的反射物,初步估计是蛛网之类的东西。
寒冰乌蛇!
古籍所记载的“蛇”。多是条形身躯且无足类动物的泛称,而丁文却默认它们为性情凶猛的冰蚕类动物。由于这些寒冰乌蛇吐丝结网,群体狩猎猎物,其丝拧股成绳,坚韧无比。“智狼”曾使用这样的丝网来捕捉猎物,而今依旧驱使它们来破局。
丁文向吴辉等人稍加解释,但这样说词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这山中哪有蛇?
其实不必刻意说服他们,丁文只让他们小心些。
透过空濛濛的光线,竹屋以下的方位有许多网状的丝状物不时闪烁,也许沾着了雾气而发出晶莹而多彩的光芒,偶而还能听到“卟卟”声响,这可能是寒冰乌蛇不适应气温以致于自爆,琼琼却听闻得心惊胆战。虽然寒冰乌蛇一时还不能危及丁文这方人的安全,但它们若结坚固丝网,再人为地搭起一座类似于“盐桥”的通路,那么对方就可以轻易探入霞光之中,最终寻来。
“吴队。”丁文在吴辉耳旁私语一阵子,这法子让吴辉发怔了许久,他一脸不可思议,显然一时无法接受。
“丁先生,这有限的硝磺有用么?”
丁文让吴辉只管按所说的法子火速去办,至于能否收到奇效,丁文心中有底。
不到半个小时,吴辉捧来一包的硝磺,硝磺用帆布包着,说这些可浪费数百发子弹。丁文不管吴辉的肉痛,分出八九份来,然后唤来懒洋洋的嘟嘟,借一借小家伙的东风咧。每份硝磺经过嘟嘟吹风的作用,向竹屋四周喷洒去。不到片刻,四周均传来密集的“卟卟卟”轻响。
“真的管用。”琼琼脸色一喜,顺口把深沟盐桥遇到说与吴辉听,吴辉这下瞠目结舌,自然无法想象寒冰乌蛇的群蛇密集的恐怖样子,却挠腮急切地想见识一下这蛇。丁文很鄙夷地投去一瞥,这种奇特而罕见的高寒生物,见识过的人恐怕都已经下地狱了。
地底传来的丝箫声此时更急,“智狼”做梦也没想到,破解寒冰乌蛇的手段如此简单。丝箫声急了一阵子终于无声,以“智狼”那非人般的长声嘶吼而终结,“姓丁的,本座这次事成之后定到桑家坞,替死去的冰儿们讨还血债…”
“智狼”费尽了心思,却被丁文一再阻扰,此刻已出奇地愤怒。待“智狼”叫毕,丁文冷声以对:“随时欢迎宁二爷来桑家坞作客,只是来了就从此不用回去,届时就怕宁二爷不来。说确切点,你们想出去,恐怕已经无望。”不明就里的吴辉听着一阵焦急,这三头不死生物一旦潜至东南沿海,那还造成血海漂橹?他对丁文的激将则一直闪烁着责怪的目光,真恨不得抬起双手掩住丁文的嘴。
“我一定会去拜访的,而且去的时候会把你的头颅悬挂在我的脖子上,让你看看桑家坞也成为我们的国度。”“智狼”怒极狂叫,呼出一连串莫名的话儿。忽而,一声激越的鹰鸣从霞光上方传来,“智狼”唤来巨鹰似乎对丁文的话进行最好的反驳。但巨鹰的出现让黑袍人变得异常兴奋。
“宁二爷,你能从鬼门关脱困,想必依仗着这只巨鹰吧。这回连压箱的宝贝都拿出来。我看你是黔驴计穷了。”丁文不管吴辉频频的示意手势,想从“智狼”嘴中套话。
“告你也无妨。因为你们都是将死之人。老鬼们留下的那些骨头还当真有用处,你们走过的路我也走过,有了另外九颗舍利子,我又能自由出入一回。”“智狼”意气风发反倒奚落丁文来。
丁文听了将信将疑,却暗暗吃惊。在那“极度虚幻”的雷海里,丁文若不是依仗着青木戒,估计要永远被困死在那儿。不料“智狼”依靠九颗舍利子闯过这个死关,莫非……丁文思及了一个关键人物,“影狼”!
“宁二爷的话不尽详实,你把别人的功劳尽往自己脸上贴金。这里面应该有‘影狼’素虹玉的功劳吧。”
“二哥别说了,这小子在套你的话。不过,丁文们俩说好了,这小子是位大掘藏师,我一定把这小子养成男奴。天天夜夜让他生死不得。”“影狼”及时出声阻止了“智狼”,说完后放荡大笑,笑得琼琼咬牙切齿。
巨鹰的鸣叫不时从上方传来,偶而扰乱了光线。吴辉不晓以往的事,可忧色愈浓:“丁先生。巨鹰的出现,会不会导致黑袍人与‘智狼’携起手来,这三人各通其术,假如通力合作的话,那么情势堪忧啊。丁文们是否想办法捕杀巨鹰,让他们失去合作的基础?”
丁文摇了摇头:“别以为霞光内风平浪静就等于没有丝毫凶险,那太小瞧李前辈的手段了。黑袍人被困千年不出,正说明这地方的布局非同寻常,丁文们捕捉一些战机则可,犯不着费了这番心思。”
吴辉泄气一叹,堂堂一位昆仑飞鹰特战支队队长在此却毫无着力之处,有些垂头丧气地坐到一旁。丁文付之无奈一笑,这竹屋顶上的十二人唯有琼琼最能沉得住气,尽管中间有“影狼”打岔,琼琼对于观察霞光似有偏执,经常不言不语坐上半晌,刚刚只似被打搅了片刻,这会儿仍又双手支着双腮,入神地观看霞光。
巨鹰在上方鸣叫不已,而地底方面似乎再无动静了。过一阵子后,忽然一阵猛烈的枪声响起,象在渲泄着“智狼”怒火,在这地方显得尤其响亮;子弹毫无目标地乱射,偶而击中了木屋,发出卟卟声响。
想必“智狼”等人一番商议,经过测量后得到某些确切数据,支使匪众在射程内开火,以图乱枪伏击我等。结果呢,枪声倒震耳欲聋,却未造成我方的人员损伤。
然而吴辉等人绷紧了神经,如临大敌。当对方的枪声停顿之后,吴辉在视察一番后来到丁文身旁,笑骂说都是这帮鬼东西把人搞得神经错乱,否则早率领兄弟们杀下去,不过这招请君入瓮可狠着,只要这帮王八蛋全都困在这里,兄弟们也心甘情愿奉陪到底,可惜兄弟们还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丁文劝了吴辉,若对方得到黑袍人支持,必定知道这地方更多的信息,所以“智狼”比丁文们更心急。吴辉一点即通,对方刚才这阵子胡乱开枪,显然系焦急所致。
“这片霞光之中到底潜伏着什么样的危险?”
“日月有潮汐,霞光也有明灭。我发现霞光的颜色在这几天变得越来越清淡了,就是弄不懂其中的奥妙。”
吴辉无心一问、琼琼随口一答,言者无意而听者有心,虽然这地方神秘得象团谜,好似眼前的迷雾、霞光一样遮掩了人的视觉,令人无从窥及其中秘密。
“眼看一个月又将过去了。”幸亏这地方并未破坏了电子仪器的作用,丁文还能够从腕表读出具体时间与日期。心有灵犀的琼琼对这没头没脑,蹙起柳眉,露出沉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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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农历六月廿九。
时辰,十七时三十二分。
众所周知,寒暑与昼夜的更替、日出日落和月盈月亏,乃地球公转与自转等原因形成的。日月同辉属于宇宙间的自然现象。除了朔望之日,理论上其它日子都会出现,只是时辰不同而已。李淳风身为唐初太史令。必然知道这个天文现象,但把这种天文现象巧妙地加入布局。在史上仅廖廖数人。
这地方霞光漫天,明灭不定,雾流如云,似无边际,身处其间完全没了方向感。显然,此地的布设超越“地狱之门”内圆形广场甚多,足以令人在不知不觉间入觳。
这地方的日月同辉奇象能否消失?疑问之间。唯独稍让丁文安稳的,给了这座竹屋庇护之所,如瀚海中的孤岛。
枪声刚歇不久,丝箫声又起。声声短促、音律催急;渔鼓声也如期响动,显得不紧不慢,每下却重击而响。而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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