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女时隔数月,见到何守成,泪眼婆娑,一下子抱住何守成哭了起来,原来富家女在何守成离开之后,想了又想,还是舍不得打下胎儿,只好躲在这公寓里养胎,但是肚子藏不住,最后还是被父母发现,富家女的父母见娇生惯养的女儿未婚先孕,几乎快要气得晕过去,让她去引产,她又誓死不从,最后父母气得与她断绝关系,任凭她自生自灭。
富家女一边说,一边哭,听得何守成几乎快要心碎,最后几乎下决心问富家女愿不愿意随自己进山,但是想到自缢而亡的曾曾祖母,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决定陪着富家女生下孩子,把孩子抱走,这样富家女的父母也许就会气消,与女儿重新和好,富家女伤心一段时间,还是要过回她富家女的生活的。
下定了这个主意之后,何守成便每日悉心照料富家女,足月之后,富家女诞下一个健康的女婴,何守成照料的她出了医院,下了几次狠心,终于把婴儿抱走,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过,因为那富家女名字中含有一个絮字,为表对她母亲的惦念,何守成干脆叫女儿絮娘。
听完何守成的话,我们都感慨不已,也不知那富家女现在的生活如何,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两度将她抛弃,还抱走了她心爱女儿的负心汉。见何守成满眼通红,神情沮丧,也不忍心再责备他负心薄幸,怪就怪,太多人为了那个金库牺牲了太多太多吧。
“絮娘长得和她母亲几乎一样,我心里对她母亲愧疚,因此便对她骄纵,除了不许出谷,在这山谷中,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想法子给她摘,结果养的她性格乖张,时不时的和我闹架。”何守成晃了晃手上的信,“但是离家出谷,这还是第一次。”
第二百一十九章絮娘遭劫
何守成提到那个富家女的时候,倒还神情坦然,但是提起女儿絮娘的时候,那股支支吾吾的劲儿就又出来了,这让我们都很奇怪,一个做父亲的。为什么一提到女儿就要这样。
“她没有出过谷,路她认识吗?”玄武淡淡问道。
“这些年,我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在我还在的时候来,也想把她培养成下一个守库人,她是女孩子,对武功什么的没有兴趣。我只能逼着她学些五行八卦的本事,也让她熟记地图,她打小跟着我经常往深山里行走,走出去倒是不成问题的。”何守成说到这里,更是着急,“我当年出去,尚且被她娘的车子撞了,她一个小丫头,出去了。可怎么是好?!”
看着何守成这样,我们也有些不忍心起来,俗话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子女出点事,最伤心的还是父母,但是絮娘已经走了,我们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好对何守成问道,“絮娘该不会是去找她娘了吧?”
何守成头摇得如拨浪鼓,“不会,我从没有跟她说过她娘的事,我告诉她她娘生她的时候就死了。”
“那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拧巴要走?”我看何守成这不坦诚的样子,也有些生气。明明大家都想帮他找女儿,他却支支吾吾的不愿多说。
没想到何守成一点儿也没有发觉我的气愤,只是走到墙边,把钩子上挂这的几件衣服取了下来,用一个包裹包起来了。又收拾了些干粮,便往门外走去,对着我们一拱手道,“玄二爷正好在此,何守成告个假,我要出去寻女,这谷中暂时无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测。你们几位,若是还想留在谷中,谷中一切,还请自便,若是不想留下,玄二爷也是识得出去的路的,我就不招待几位了。”
说着,何守成双足点地,已经步履如飞的走出去十几丈远,看来是运气利用轻功走了。他这么着急,我们也不好留他,毕竟我们这一行人,除了冯书桥真的能跟上他,其余的人对他来说,现在都是拖累。
看着空空如也的木屋,大家一阵感慨,“倒是真想看看何守成的这个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我们虽然没有何守成追女那样着急,但是毕竟也不能在谷中久待,吴阳阳和冯书桥生火烧了些热水,从屋中找了些食物蒸熟了,大家勉强补充了些能量,玄武说等到第二天天一亮便出山。
第二天一早,我们原路返回,往谷外赶去,走了大半天,才到我们当初藏车的地方,往车边一看,大家都是一惊,只见何守成浑身都被露水打的湿漉漉的,失魂落魄的蹲在车边,手上捏着一只绣花鞋,老泪纵横的看着我们。
众人皆是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何守成将那只绣花鞋递到我们面前,大家伸头一看,只见粉色的布面上有一片暗红的斑渍,一看便知是血液干涸留下的印记。
冯书桥立即问道,“这是絮娘的鞋子吗?你在哪里捡到的?”
何守成愣着神,指了指山路出口处,“就在那里,絮娘一定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外面的世界我一无所知,我知道自己找不到她的,只好守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玄武皱眉道,“絮娘一个从未出过山的小姑娘,谁会在这里守着,把她劫走?”
冯书桥愣了愣,“该不会是……”
玄武顿了一会,“有可能。”
何守成一听,“二爷和小翼王知道小女所在何处?”
玄武摇摇头,“并不确定,守成,你上车来吧,我们一起帮你找你女儿。”
车内只有五个座位,多一个何守成,就挤不下了,好在车厢内有个较大的储物空间,大家把杂物都清到了后备箱,何守成便窝在那里,一直抱着膝盖不说话,看样子,让人难受极了。
一路上众人都因为絮娘的失踪不言语,我们回到太平路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傍晚,天快黑了。围帅史巴。
进屋去之后,只见刘媚正端着一个空药碗从一个房间走出来,见我们回来,很是惊讶,“回来了?找到……”一见到我们身边还跟着个陌生人,便把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怎么样?”
冯书桥道,“这是何守成,守金库的人,是自己人,有什么但说无妨。”
刘媚这才道,“天芒找到了吗?”
“等会儿我们再细细商量天芒的事儿。”玄武没有等到冯书桥回答,便抢先答道,众人也不知他有什么计划,便没有追问。玄武又对刘媚问道,“多情怎么样?”
“闻香鼠的效果太好了,我看她只怕这两日就要生产了。”刘媚有些得意的说道。
玄武听了,也颇感高兴,“玄玄呢?”
“也挺好,并没有什么恶化的现象,只是每天喊着想上学。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玄武对刘媚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了。”
刘媚不善言辞,也不懂怎么回应玄武的道谢,只是点点头,便到一边去了。
何守成已经忍耐不住,“两位爷,你们刚开始在路上说的,可能知道小女所在,现在可否告诉于我了?”
玄武犹豫一会,终于道,“我怀疑,可能是洪氏兄弟掳走了絮娘,他们可能一路追踪我们,跟到了山间,我们进山之后,他们便跟丢了,山中路况复杂,他们又进不去,便退了出去守株待兔,见到絮娘一人从山中走出,猜到絮娘和山中之人有关系,便把她掳走了,想以此来威胁我们。”
“洪氏后人?”何守成一听,怒火中烧,一掌拍到面前茶几之上,那茶几经他一拍,竟掉下一个角来,大家只知道何守成内力高深,没想到高深至斯。
冯书桥劝慰道,“你不要太过担心,洪氏兄弟既想借絮娘威胁于我们,那便绝不敢动她分毫,他们不过是觊觎金库,我们去找他们谈判。”
何守成道,“无耻卑鄙!没想到洪贼留下的种,也一个个卑鄙至此!怪不得当年天国毁于一旦,那么多跟着他打江山的兄弟被他坑害了!”
我们费了很大功夫,才算是把何守成安抚下来,留下吴阳阳看着他以防他做出傻事,玄武用眼神示意冯书桥和我,往另一个空房间走去,刘媚也跟了进来。
冯书桥知道玄武要说什么,先发制人的问道,“你是要说天芒的事吗?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带着我一起去找天芒,到底是何用意?”
玄武淡淡笑道,“我能有何用意,不过是想物归原主罢了,你的尸身也在,有了天芒,你正好起死回生,这样不是很好吗?”
冯书桥嘴角微微动了动,“可、可是……你的儿子,还有聂多情,包括你自己,不是都正需要天芒续命吗?”
玄武长舒一口气,“把你们都喊进来,为的就是这件事。我们三人,享用天芒,已经偷生一百多年,其实不该有什么觊觎了,我想多情也能理解我的心情,玄玄还小,也不必和他解释这些高深的问题。但是事到临头,看着幼子玄玄如此,我还是非常的不忍。在带你们进库之前,其实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论如何,这枚天芒我们不再动用,交由你恢复阳寿,但是孰能料知,老天忙竟能生出小天芒,让我心中痴念顿起。”
冯书桥听了玄武的话,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实你没说,我也想说了,这枚天芒,你先拿出来你们几个分食续命吧,反正我还能等。”
第二百二十章
玄武沉声道,“你还能等两个多月。”
冯书桥垂下眼帘,“我当时若是不心急把尸首带回来,便可以想等多久,便等多久。也不会有现在的问题了。”
玄武笑道,“阴差阳错。怪不得任何人。再说,当初谁也料不到会有一个小天芒生出来。我有一个折衷的法子,你们看看可行不可行。”
“什么法子?”我问道,此时我是最紧张的,一头是玄武和玄玄,一头是冯书桥。我真的不知如何选择,倒是他们两人,都镇定的很。
玄武道,“天芒交由我保管,两个多月后,我们再去一趟金库,看看小天芒有无成长起来,若是成长起来,那就皆大欢喜。大家都不必为难;若是未长起来,那就按照原计划,这枚天芒由书桥喂尸身服下,书桥复活事大,我们几个自生自灭,若能等到小天芒长大,便去取出来,若是等不到,也不算亏,活了这么多年,死也不算什么,如此,算是一个双重保障。你们看如何?”
冯书桥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知是不解的看着玄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玄武歪起嘴角笑了笑,“你是我大哥的义子。大哥无后,如何待你,你也知道,你也算得我们石家唯一的后人了,我这个做叔叔的,为你做些事,难道不应该吗?”
冯书桥眼神里射出冷芒。“就算如你所说,你也不必为了我放弃自己和自己儿子的命,你们才是石氏真正的后人。虽然我很想很想重新用自己的身体站在阳光下,但是我实在要问清楚,才能接受你这样贵重的愦赐。”
我看着玄武被冯书桥一步步逼到一个绝境,忍不住对冯书桥道,“书桥,你这样太过无理了,既然玄武都说了,是为了家族和翼王,你还有什么好去追问的?”
冯书桥摇摇头,“我虽然不是精通世故的人,但是也知道,任何人在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会选择自救和救自己的儿子。”
刘媚突然在一边道,“哦,玄玄并不是玄武的亲生孩子啊,玄武,这孩子是你领养的吗?”
刘媚的话一说出来,玄武和冯书桥的脸色全都变了,冯书桥只是震惊,玄武却脸色煞白。我也惊住了,刘媚怎么会知道玄武不是玄玄的亲生孩子!
刘媚见到大家的反应,笑了笑,对玄武道,“你一直用自己的血喂给玄玄,按说父子同脉,血液相通,你体内的天芒,应该很快的被他吸收,可是我看他的情况,吸收的并不好,只有一个接受,那就是玄玄并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围节何才。
此时的我,已经紧张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心里对刘媚又恨又气,这个女人怎么什么话也藏不住,居然不分场合的在这种时候,把玄玄不是玄武亲生孩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冯书桥也问道,“玄玄不是你的孩子?”
玄武嗫嚅了一会,喉结不断地滚动,良久也没有说出话来,最后终于勉强笑道,“对啊,玄玄是我多年前捡到的一个弃婴,正因为如此,我才把你当成我们石家唯一的后人。”
我不知道玄武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和难过,才能像个无事人一般,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把一切都压到了自己的心里,只为让冯书桥能够坦然的接受天芒。我朝他看了一眼,而他也正看向我,眼眸中的玄黑,让任何人也猜测不出他在想什么。
果然,冯书桥听闻玄玄不是玄武的亲生孩子之后,便不再说话。
整个房间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刘媚见大家都无语相视,挑了挑眉,“我是说错话了吗?”
玄武看了看她,温和一笑,“没有,不过你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还有你们,麻烦都帮我在玄玄面前瞒着些,孩子太小,我虽然不能把他真的当成石家的后人,但是养育这么多年,总还是疼爱的,不想看他伤心。”
刘媚脸色一红,总算明白自己是真的说错话了,起身往外走去,“我去看看聂多情醒来没有。”
冯书桥也对玄武道,“我回去想想,再答复你。”说着也往外走去。我连忙跟了上去,回头看了玄武一眼,只见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之中,瘦弱的身躯缩成一团,从未那么让人觉得他也不过是个寻常之人,他也会被那些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中,冯书桥对我问道,“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玄玄不是玄武的亲生子了?”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问弄得紧张不已,也不知他是猜测还是断定,因此不敢回答,好在他很快便又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你不会瞒着我任何事的。”
他这句话说出来,我便更加紧张了,整个身子身子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我知道那么多,又对他隐瞒那么多,他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气愤的离开我?我不敢想象,窝到一把椅子中,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吴阳阳和刘媚都陆续回来了,冯书桥又对刘媚问道,“你确定玄玄真的不是玄武的孩子吗?”
“玄武自己不是都承认了吗?蛊医中最厉害的便是以血认亲,这在中原医术中也有记载,我怎么会搞错呢?我今天这么贸然的说出来,那个玄武,会不会怪我?”刘媚有些讪讪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就说了出来,早知道就等回来了以后,只和你们说一下便罢,谁想到你们当时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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