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驾驶室内,深圳机场也和何良辰完成了通联。他们同意国航322降落机场,并展开了入场程序。
三十九 师父
国航332上,只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副驾维系着全机人的安危,幸运的是今天的天气状况还好,虽然略有雾霭,但能见度不算太低,不幸的是一名驾驶员的飞行难度是极高的。
林浩看着窗外,他倒感觉不出害怕,可是仍然不由得在心里苦笑:我可以一点都不喜欢命运被他人被操纵的感觉啊。
飞机内的很多人都经常坐飞机,但是却是头一次碰上这样的事。
不过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不过多数人对空难和迫降的认知有限,在高空时人们难免觉得无助,甚至认为在高空中碰上麻烦就意味着死亡。
绝望的气氛弥漫整个客舱,空服们在努力微笑着安慰每一个情绪过于激动的人,渐渐地人们平静了一些。
而与此同时,地面的人们也开始忙碌起来。
电话铃声响起时,急救站的周主任立即拿起了电话。
“深圳机场载有一名心脏病突发的机长的飞机需要迫降,你们立即做好准备,包括迫降不成功的准备。”
“机长,心脏病突发?”周主任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随后立即说道,“收到,感谢,我们即刻准备。”
放下电话,一辆辆急救车就狂奔向机场。而与此同时,消防车也冲入场中待命,以免迫降失败机体起火爆炸。
而与此同时,驾驶室内,蔡炎敬还在与死神搏斗。两名空服还在轮流奋力为他们的机长做着CPR,只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机长的心脏并没有恢复跳动。
“你们不要停。”何良辰说道,这个时候,除了一直坚持CPR,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而与此同时,在地面的协助下,何良辰也在代替着机长进行着独立降落。这是她从来没有敢想过的事,她才二十七岁,作为副驾驶才很短的时间,飞行时间更短,独立完成降落确实有不小的难度。
不过,每一个英雄在发现自己是英雄以前,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是英雄。
虽然有地面的胁助,何良辰一个人完成降落要做的事依然很多,此次行程时长三个多小时,飞机携带了不少的燃油,又因为突发事件紧急降落在很近的机场,虽然这个过程花了半个小时,机内燃油依然还有很多,在下降前她不得不放掉过多的燃油,以免飞机过重落地时无法及时停下来或者不少心失败导致飞机爆炸,接下来她一边忙着通联,一边目视寻找跑道。
也许幸运之神降临在了她的身上,在飞国航332这两年之前,她曾经飞过深圳的航班,一个地方的环境事隔两年不会变化太大,所以对这里的机场和环境较为熟悉,迅速地找到了跑道,开始了降落。
客舱内,所有人都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一些人哭了出来。
叶明春清楚地看见跑道越来越近,而林浩却闭着眼睛仿佛在休息一般。随着传来落地的声响,飞机里又是一阵低呼。
还好,落地很轻,没有剧烈的震动,也没有大家担心的爆炸、解体的事件发生,甚至没有爆胎。
眼看着飞机慢慢地向前,慢慢地减速,最后完全停下来,机舱内暴发出了如雷的欢呼声。
“你看,我说过的,不会有事。”林浩这才睁开眼睛,扭过头来叶明春淡定地说道。
而何良辰也在位子上呆呆地坐着。
飞机外,早已待命的急救员和登机桥立即向飞机奔去,何良辰首衔从驾驶室中走出,看着两名急救员走进去抬出了蔡炎敬送进了急救车。何良辰也跟了过去,看着蔡炎敬心绪复杂。
而此时,车内的急救员开始熟练地对蔡炎敬进行了电除颤。
依然没有反应。
一名救急员叹了口气:“心脏停博三到五分钟就会发生不可逆的损伤,他在天上呆了数十分钟,只怕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就在这时,蔡敬炎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同明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所有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之前一定是假死,一定是。”一名急救员喃喃自语,同时迅速将何良辰推下了车,将车门关闭,绝尘而去,留下何良辰还在呆呆地看着急救车的身影。
客舱内,旅客们也纷纷地走了出来,有的还在哭,有的则一脸死里逃生的喜悦,却没有一个人留意到不远处的何良辰,也没有一个人想到独自拼命驾驶飞机顺利着陆的副驾驶。
叶明春走下飞机,看了一眼脚下的大地,抬起头,也是一副死生逃生的喜悦,她不由得抱着林浩欢呼起来。
林浩也对她微笑着,突然,他看见了独自一个人站在原地的何良辰。
林浩拉着叶明春的手走了过去:“小姐,您就是副驾驶吧?”
何良辰回过头来,看见两名大学生模样的情侣正站在自己的眼前。
“哦,对。”何良辰笑着说道。
“谢谢您,您是英雄。能告诉我名字吗?”
何良辰说了名字。
叶明春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落地,全是这个年轻女孩一个人完成的,不由也露出感激的神情:“谢谢。”
就在这时,成群的记者和相关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这些记者是突破了保安的阻拦硬冲进来的,身后一群保安还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那些工作人员则是因为慢步行走,所以还没有过来。
林浩见状,便对着何良辰微笑,转身离开了机场,走向出口。
这批旅客随后都得到了一笔抚慰金,还被安排了新的飞机飞去和平京,而何良辰,年仅二十七岁就成功地独立完成一次迫降,使得一次危机顺利解除,而蔡炎敬的抢救也成功了,这次意外事件没有一人死亡,可谓是成功地解除了一次大危机。无论是新闻媒体上,还在是航空界,美女副驾驶何良辰一下出了名。
而没过多久,何良突然收到了一张银行卡,还附了一封信,对她在那次迫降时的表现表示感谢。她好奇地去ATM机上查一下,竟然有三十万。
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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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浩回家和爷爷奶奶在一起时,李义仁也回到了台湾。
之前在大陆、香港、墨西哥等地的调查,反而更让这个事件变得诡异起来。一件普通的凶杀案,就像地上的一节枯木,挖下去是错综复杂、远大于表面的根须。
思前想后,李义仁飞去了基隆。
郊区一个带着小花园的宅前,李义仁提着礼品拿,驻足看了良久,这才抬手按响了院门旁的门铃。
很快,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就走出屋子,看到李义仁,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阿仁啊,难得最近你比较闲了,还能抽空来看我。”
“师父,其实我还是很忙,但是有一件案子,我心里疑惑,所以特地来找您解疑的。”
李义仁口中的师父,名叫陈宗豪,李义仁刚刚警校毕业后,一直和陈老是搭档,陈老经验丰富,能力极强,待李义仁也非常好,所以李义仁一直也很尊敬,只不过陈老原本是基隆人,退休后也就回到了老家,成了一名警方的顾问。因为离得远,李义仁能去看他的机会不多,虽然如此,二人倒也一直保持着通信,李义仁有时间,也会飞去基隆看看陈老。
“进屋说话。”陈老打开了院门,让李义仁进来。
“上次给您寄的高山茶,您说挺好,这次我特地带了这么一包,师父喜不喜欢?”李义仁举起手中的礼盒问道。
陈老看了一眼,便笑道:“当然好,正好已经快喝光了。”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也猜到您已经喝光了。”李义仁笑道。
二人回到屋中,陈老便吩咐师母准备饭菜,一边和李义仁闲聊。李义仁把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和他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陈老。他讲了很久,很快师母就拿来了饭菜,李义仁这才停下来,警察都没有对着家属还谈论工作的习惯。直到吃过饭后,李义仁才继续讲。
陈老一直只是微笑着听着,直到李义仁终于说完。
“我明白你面对的问题。”陈老说道,“一个原本是大陆籍的台湾人被杀,牵涉到大陆方面的政治经济问题,凶手到底是两个人当中的哪一个你也没有确切的主意。尸体就在这里,杀人的凶手也有被目击,理应是一件很容易的案子,所以现在上面急着要你们破案,事实却是你面临着进退维谷的境界,甚至还不能使用鸵鸟战术。”
陈老说一句,李义仁点一下头。
“看来,这是一件你想避也避不开的政治事件,”陈老说道,“我来帮你看,你现在有三个选择:第一个,辞职,以免卷入这么大的麻烦;第二个,卷进这个麻烦,但是把这件事政治的部分推给别人;第三个,抓到杀死杀手的真凶,之后如何,随机应变。”
李义仁点头:“我不想辞职,这件事的政治部分,你知道的,大家都在踢皮球,至于真凶,我甚至判断不出来是谁。”
“不必多想了,”陈老微笑,“就是林浩。当然,我不是说他亲手杀了那个杀手,而是其他几个人。”
“为什么?”李义仁心中一惊,脱口问出。
“如果张琳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他的杀手可不替黄念打算,特地把他引出家门,而不是当着他家人的面杀害。还有,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什么?”
陈老凑近了身子:“你利用你们警方,保护黄念的妻儿。我不敢说他是一个有感情的杀手,但是张琳和他的手下绝对不可能这么做,把绝对不可能的选项排除,那么也只有他。”
李义仁心中震憾,还在皱眉苦思,理着思路。
“还有朱有才的事。”陈老接着说道,“如果是张琳所为,那么多半是为了封口,完全可以一枪解决,为什么要淹死,尸检报告不是说,他生前可能被人施以水刑吗?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套取情报。那么你说,他有什么情报张琳会不知道还要逼问的?当然,不能绝对地说,张琳或者他的人不会这么做,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林浩所为。一件事不能说明全部,但如果两件事都指向林浩,那么你就应该仔细考虑了。”
李义仁心中不由得服气,连连点头:“可是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还有,他如果真如您所猜测,应该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不会露出这样的马脚的吧?”
“他不是露马脚,”陈老摇了摇头,“他其实没把你放在眼里,因为正如你说的,你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他是凶手,我猜,他这么做,更主要是想让张琳害怕。”
四十 所谓爱情
李义仁这才霍然开朗。
“那么老师,我应该怎么做呢?”
想指证林浩,李义仁也没有足够的证据,除非找出杀害杀手的那个真凶,但警方的档案并没有符合目击者描述的凶手。
“除非你找到那个杀手,否则也只好搁置此案了”陈老淡淡地说。
离开陈老的家,李义仁心中更加郁闷,除了搁置这件案子,等待新的时机和线索,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李义仁完全没有一点林浩作案的证据,就连林浩指使的谁杀掉这名叫李真的杀手都不得而知。他有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画的这个犯人的肖像,但是他长得太普通,李义仁也始终没有查到这名杀人犯的身份。
其实在找陈老前,李义仁心中更相信张琳是凶手,但是陈老的看法有他的道理,有的时候,断案需要凭借直觉。李义仁相信陈老的判断,因为陈老一直是一名非常优秀的警官。
为了摆说这件水太深的案子而辞职?一些警界的人面对自己HOLD不住的案子也会这么做,但李义仁多少报着侥幸心理,还不想辞职。
现在李义仁再能做的,就是盯紧林浩。
安静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一个月,林浩也好,李义仁好,张家兄弟也好,李媛也好,都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
李义仁还在尽全力查找林浩杀人的证据;张琳还在全力对付木石缘珠宝公司;张瑾赴任后也忙着放他新官上任后的那三把火;李媛还在监视张琳,不时给张琳的手下制造点小麻烦;而林浩,还在一边读书一边管理着公司。
至于张一一,她现在有一家自己的公司,这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规模也很小,这年头有钱有地位的人家的子女一般都会有一家公司当作自己甚至家族的退路和靠山。张一一在经济上很有头脑,但是她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既然张一一来到了晋少,那她就有理由把生意做到这里。张一一每天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比如商讨和其他公司的合作事宜。
今天的合作细节,是和另外一家建材公司商谈建材引进的问题,张一一做好了准备,就去参加会议。
突然间,她在对面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冯长治。
他跟在其他人的后面,这让张一一大吃一惊。
之前她只了解了这家公司的老总姓冯,但是她却忘了冯奕方正是冯长治父亲的名字,至于参加会义的其他人,张一一事情很多,并没有多做了解。
而事实上,冯长治也不知道这次他会在会议上碰上张一一。虽然有些诧异,两个人依然彼此笑着点头问好。
这次的会议也很成功,三天后,双方谈成了合作的事项。
于是接着,张一一又和冯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冯长治的父亲和哥哥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意人,精明、世故、不喜欢惹是生非,没有内涵,和冯长治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饭后,两个人找了安静的地方聊了好久,张一一虽然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但是还没有完全走过爱做梦的浪漫年纪,冯长治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如果说第一次见面,冯长治对张一一只是有吸引力,那么从这个时候起,张一一对冯长治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切,丁鑫和张一一的父母都没有发觉。
而现在,张一一也陷入了苦恼之中。
确认了自己对冯长治的爱情,她又如何面对丁鑫?两个人的婚姻,婚姻背后也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长辈们都抱以极大的期望,而丁鑫对自己一直一往情深,仅仅是因为二人合不来,她就搞坏了这件事,那么别人只会说她幼稚。
而另一边,林浩则放下了电话,脸上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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