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也立即转身,望向谁都不曾留意的门口。
一袭麻布白衣。
一个灵气盎然容颜清绝的年轻女人。
一个据说本应该是活佛的女人。
白衣如雪,三千青丝。
澹台经藏。
第二卷 飞扬跋扈为谁雄 第二十章 第一个杀你
一袭白衣如雪。一头青丝三千。
凌波微步;翩然而至。
刑天和小孔雀的异样另琅琊叶察觉到不妥;转头便看到这一幕;心中第一时间就觉得这莫非再拍摄武侠电影?这身不染世俗尘埃的装扮;以及那张无欲无求的大慈悲容颜;在琅琊最初的荒谬感一闪而逝后立即就认定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谵台经藏。
地下拳场所展现出来最赤裸的阴暗。血腥。暴力;跟这个女人身上流露出来的神圣;恬淡和纯净;构成一副地狱和仙境交织的奇妙场景。自知几乎是身处必死之境的琅琊却没有半点人之将死的觉悟。缓缓起身;面对这个随时可能置他于死地的女人。露出一抹不应该出现的冷笑。
果然很像
谵台经藏轻轻皱眉;看到琅琊脸上这一抹笑意;继续前行。丝毫不将紫发轻扬的小孔雀以及魁梧远超常人的刑天放在眼中。她的眼眸固然没有叶晴歌那种冷眼旁观大千世界的漠不关心;叶没有小孔雀如深海般遗忘世界的诡秘;确实一双令人见而忘俗的眸子。寻常人根本兴不起杀伐干戈的念头
只可惜谵台经藏面对的是三个都不可以用寻常思维来看待的假货。
小孔雀纵深一扑;宛若一只紫色妖艳的大蝴蝶在空中犀利划出一道弧线;刺向似乎浑然不觉的谵台经藏。
瞻台经藏漫不经心地伸出纤手一拖,竟然化腐朽为神奇地将小孔雀拉下地面,然后继续走向琅玡。
刑天虽然身形貌似太过庞大而显得笨重,但一爆发却视若奔马冲向这个对玡子哥构成威胁的陌生女人。
“退。”
瞻台经藏依然没有大动干戈,身形不退返进,猛然间与刑天的距离便拉进即将擦肩而过的地步,轻喝一声,“嘭!”修长如玉的纤细五指只是一贴刑天腹部便闪电收回,可是刑天仍然在瞬间就被爆飞出去,顿时砸得远处五六个观众人仰马翻。
变态的女人。
琅玡心中狠狠咒骂,这种打法简直就是没有办法想象,完全可以划入灵异事件,虽然说瞻台经藏刚才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无外乎是一个快字,但是快到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地步,有几个正常人能做得到?琅玡盯着离他已经只有两米远的瞻台经藏,紧皱眉头,就是死也的把这个不知道是从哪座深山野林跑出来的娘们拉下水!
“叶无道。”瞻台经藏轻轻吐出琅玡过去的象征符号。
“暂时叫我琅琊,小娘们。”琅琊冷声道,心中极速寻思着如何下手才能最大限度伤害到这个行为举止处处羚羊挂角的女人,鱼死网破玉石俱焚那是最好,可就怕自己这条鱼死了这个娘们还是毫发未伤。
谵台经藏依然是一副不悲不喜的菩萨相,琅琊的挑衅对她似乎并不起作用,她那古井不波的心境些许涟漪都未曾波动。
这个时候,被刑天撞翻的那些人一个个暴跳如雷,能够进这座场子的极少有善男信女,不敢说大多数人都杀过人,但除了那些个女人即使是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们也极少没有拿刀砍过人,刑天虽然两米的个头和两百多斤的体重摆在他们面前,可此刻的刑天已经恢复成面对普通人就憨憨傻傻的大个子,虽然这些人爬起来后不停对他推推攘攘,但琊子哥说过的话就是圣旨,他始终没还手,一脸无邪的憨厚笑容。
人善被人欺,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更何况欺负刑天这么一个似乎没有半点杀伤力的超级猛男,成就感更是油然而生,那些个被撞翻的牲口们立即吃了兴奋剂般来了劲头,原本来这里就是图个发泄,现在又刑天这么个出气筒,一个个顿时都不要命的跟刑天单挑般使劲撒野,他们身边女人则很配合地流露出或多或少崇拜和炽热的眼神。
在很多时候,女人就像是药效惊人的(被禁止),很容易让男人彻底失去理智,一场场事后觉得莫名其妙的风波在当时是那般的水到渠成,例如现在周围女人的种种花痴表情,就使得雄性牲口们杀气腾腾,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小胳膊细腿。
一个家伙出售及其狠辣,竟然跳起来朝刑天的鼻子就是一拳,虽然说刑天身体结实,可鼻梁终归不是铁打的,顿时血流如注,他却没有在意,甚至没有抹去这抹触目惊心的血迹,只是后退想要护住依然处于危险中的琅琊。
“小天,给我往死里打。”琅琊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向前几步拉开被追杀的刑天,一腿就踹中一个气势汹汹的王八蛋,虽然说力道远比不上刑天,但却格外阴狠,直接踹中那斯的要害,顿时就蹲在地上像个女人般鼻涕与眼泪共天长一色。
刑天一见到琅琊发飙,顿时转变成使人猛兽,随手拎住一个人的脑袋就是一甩,结果几米远外的人又倒下一批。刑天一见到琅琊发飙,顿时转变成使人猛兽,随手拎住一个人的脑袋就是一甩,结果几米远外的人又倒下一批。
纳兰峥嵘嘴角泛起一丝彻骨冷笑,要他纳兰峥嵘给人做下手做打杂的,也不是不可以,但得拿出足够的资本才行。
情势愈来愈不妙。
刑天的攻势实在太犀利,很多对手都是直接被他冲撞出几米远外的人群中,这样以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些可怜得池鱼自然想要找纵火的肇事者发泄,于是刑天打趴下一个,冲上来一对,摔飞一对又立即有三个前仆后继杀过来,一波接这一波,就是蚂蚁也能啃死大象。
混战。
擂台上大战正酣;擂台下这个角落同样是一场如黑洞般牵扯越来越多人加入的大暴动。
面对汹涌而来的牲口们,刑天一夫当关,守在正面战场,琅琊则伺机而动,椅子,酒瓶果盘,不管任何东西都能β当做武器,出手完全不求华丽,只求一击奏效,裆部,脑门,眼睛,都是琅琊攻击的首选点,一路玩命搏击下来,虽然沾染不少小摩擦破皮带来血迹,却依旧没有溃败的迹象。
“一个金刚怒目,一个修罗杀伐。”
谵台经藏淡然道,依旧八风不动,一袭白衣在这场混乱中然不到,寂静的眼眸神采平淡。
琅琊突然看到刑天被那个躲在暗处的王八羔子砸中脑袋,鲜血直流,猛然敲碎手中的啤酒瓶,
半截锋利的酒瓶一戳,就捅进了一个看到刑天受伤便无比嚣张的家伙腹部,鲜血涌出,琅琊那只颤抖越来越厉害的手顿时沾满血液,在所有对手被他震慑住的刹那,他回头朝旁观的谵台经藏怒吼道:“妈的,娘们,还不过来帮手!今天小天要是死在这里,我只要有一口气走出去,第一个杀你!”
第二卷 飞扬跋扈为谁雄 第二十一章 娘们,三百号人交给你对付
第一次见到琅琊怒容的澹台经藏黛眉轻轻一挑,原本死寂无波的眼神微变,这个狷傲跋扈的男人在刚才与她交锋的时候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没想到为了那个大个子竟然如此失态,瞥了眼他依然颤抖不止的手臂,上前轻轻拎住刑天的衣服往后一扯,两米高的壮硕大汉就被她倒拉出去老远,踏步向前,无形中护在琅琊身前。
原本复杂癫狂的群人一见到这个白衣如雪的女人,一时间都恍惚起来,一来她实在装扮太过古朴诡异,二来这个女人身上有股与世无争的味道,再者一群雄性牲口面对这么个楚楚动人的女人也实在不好意思下手,气氛顿时就诡魅僵持起来,一个如古典画卷中姗姗走出的女人,与一群如狼似虎的大老爷们对峙。
小人也好,奸雄也罢,最紧要的是懂得把握玩火的度,不能太小,否则达不到浑水摸鱼初衷,也不能太大,因为会玩火自焚。
脑袋不笨的纳兰峥嵘觉得可以见好就收,立即让拳场的保镖打手赶去收拾残局,扔掉抽了还不到一半的古巴雪茄,一副火急火蟟的伪善表情来到刑天身边,出来圆场,虽然他心眼不大,可魄力不小,朝那群一脸火容的顾客平静道:“敢在拳场斗殴的闹事者,老规矩是等常规赛结束后打架双方在擂台上一对一。如果双方弃权,恩怨暂时放下,出了拳场,别说拿刀捅人,你们就算扛着机枪冲锋枪杀人我们拳场都不管。”
拳场的规矩。是一次次血腥中积累出来的权威,所以纳兰峥嵘的言语极有底气,表情冰冷地望着那些个围殴琅琊却反被踩下地废渣,以及几个伤势不轻躺在地上要死要活的孬种。纳兰峥嵘道:“本来这种事情跟拳场不予理睬,但今天所有医疗费都由我们来负责,你们谁不服我,行,我陪你玩,擂台上耍去。不服这几个打伤你们的人,也行,到拳场外等着,有本事就叫个几百号人来。”
那些个人似乎也忌讳纳兰峥嵘这个琅琊眼中阴阳怪气的男人,一见他放出不容置疑地狠话。无奈下只好让拳场的人先把伤员带走,一些有点势力的家伙都看向琊一行人都是恨不得抽筋扒皮的模样,咽不下这口气的人都走出拳场去拉人。想必等一下又是一场不小的腥风血雨。
琅琊吐了口血,一脸让周围人侧目的冷酷,幸亏不是内伤,仅仅是牙龈出了点血,身上的血迹多半是别人的。就是前面给刑天硬抗了几下侧面的偷袭,现在几处肋骨和整支手腕都隐隐作痛,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只逐渐平静下来地微颤手臂。
纳兰峥嵘不是没有见过打架高手。这几年擂台上风光过的倒下的崛起地死亡的他什么样的黑拳选手没有见过,但纳兰峥嵘却独独对琅琊感到一阵心寒,什么人最可怕?
他混黑道这么多年最忌讳的就是琅琊这种即将上位的狠人,韬光养晦时便已经隐隐露出不可小觑地锋芒,这一场架也算是打掉了旁观者纳兰峥嵘的大部分轻视,干他这一行的,口才外貌学历全他妈地是一堆狗屎玩意,只有狠这一个字,才是颠簸不破的最大真理。
琅琊也不看暗自深思的纳兰峥嵘。凝视着眼前这位白衣女人,原本概念中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印象在见面后就已经被瞬间击破,澹台经藏成为一道目前他必须逾越的最高门槛,问题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她那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
“我不杀你,琅琊。”
澹台经藏轻声道,那双清澈的眼眸似乎早已经看透这尘世繁华,眼神清静,说出了令人感觉很诡异的后半句话,“我等你,叶无道。”
“疯娘们,真不知道是从神农架还是从长白山天池跑出来的。”
琅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再不管这个来路尚且不明了的女人,对待这种深不可测的敌人,在不能够知己知彼的前提下,一切自作聪明的心机和算计都会将是幼稚而致命的,琅琊看向刑天,正面迎敌的刑天当然没有他那样轻松,全身上下都是伤痕,所幸对方那些家伙都不精于格斗,所以虽然此刻鲜血淋漓的刑天看上去伤势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
纳兰峥嵘不想在这种敏感时刻摆谱,立即带着这一行人来到拳场专门设置的医疗室,喊来最好的医师给琅琊和刑天包扎,一路行来,如神仙人物的澹台经藏和如行迹诡魅的小孔雀每一步都暗藏玄机,在琅琊怀中温顺如邻家小女孩的孔雀此刻异常沉默,死死盯着站在门口便不再进入的白衣女人。
琅琊坐在沙发上,任由医师包扎手臂和手掌的几处伤口,那件满是血液的衣服实在不能再穿,脱下外套后医师让他干脆把衣服都脱掉,因为琅琊的腹部和背部都有几处不深不浅的割伤,琅琊无奈只好也一并褪下。
不仅是那几名见惯拳场杀戮和伤痕的医师瞠目结舌,就连刑天和纳兰峥嵘也都流露出错愕的表情。
全身伤疤纵横!
恐怖而狰狞。
其中也蕴含着一股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的苍凉沧桑。
腹部,胸口,背部,全是大小粗细不同的各种伤疤,触目惊心,许多伤痕既然痊愈之后的今天看上去也是触目惊心,医师们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能够活到今天,一个个面面相觑,这根本就是一个奇迹!
纳兰峥嵘则是震撼这个似虎刻意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到底拥有一个怎样冷血和杀戳的过去。
他不觉得跟这样一个男人站在对立面是件明智的事情,如果万一不能做朋友,也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而回头望向琅琊的小孔雀则流露出一抹彻骨哀伤的神情,她像是个遗世独立的孩子,选择被整个世界遗忘,也决然放弃了整个世界。
澹台经藏依旧心境祥和,只是原本那似乎与她气质不符的杀机一点一滴悄然收敛。
此人必杀,却不是此时。
澹台经藏闭上眼睛轻轻叹息,救一人和救万人无异,那么杀一人和杀尽众生又有何异?心中执着一日不放下,手中屠刀便不曾离手,这是在杀他?还是杀自己?
三年前入得世,可三年后还能出得世吗?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琅琊沉声道,无形中他跟纳兰峥嵘两个人原本不清晰的位置天平逐渐向他倾斜。
“目前聚集了二十来号人,领头男人的绰号土狼,刚才混战中被你捅伤的人是他朋友,在城东汽车东站那一块比较有势力,他养着一批山西过来的家伙,闹起事来素来很凶,是群不要命的人。”
纳兰峥嵘很自然道,一点也不觉得琅琊的语气太过突兀,皱了皱眉头,“这个土狼还算好对付,问题是接下来恐怕会有不少人从市区拉人过来,这个社会谁有钱就有大把大把的人给他卖命帮他砍人。我保守估计到时候恐怕会有一百四五十号人守在场子门口,场子里人手不算少,可真算起来也就50来人,占不到半点便宜。”
这个时候小孔雀狠狠瞪着澹台经藏道:“等下你不要拦我,不要趁机对他下手!”
澹台经藏终于睁开眼眸,凝视着紫发紫眸的小女孩,淡然开口道:“你能为他杀人。但你不能为他放生。各人吃饭是各人饱,各人生死是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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