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叶无道就是吴思媛的主心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叶无道所说的那么回事,她还是接过那个苹果啃了一小口,低着头,再不敢看周围狂热而暴躁地眼神,小心翼翼咬着那只很脆的苹果,吴思媛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平静下来,虽然不敢说心如止水,却不再像热锅上地蚂蚁。
“怎么样。有点效果吧。这其实也算是自我暗示的一部分,也许你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能够强到砍断一只手臂而不自觉,这种自我催眠才算得上强大。”叶无道轻笑道。
擂台上的萧破军悍然杀人,虽然犯了众怒,却没有谁敢上去挑战,柳羚祟那批手下中第一个冒死冲上去的家伙被萧破军一拳击碎脊柱,此后这群青日里砍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家伙再不敢放肆,不怕死是一回事,可谁都不想死得这么窝囊。
文天祥这样地大忠臣面对罗、元世祖能够早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如果意外死在一个小弈子手中,想必他也会大大郁闷,名垂青史的大英雄们固然不惧死,却也都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大英雄如此,更何况青帮这群小人物。
“你很怕?”叶无道看着垂头安静吃苹果的吴思媛,嗓音温柔,虽然听上去很敦厚温暖,像是个极善解人意地好男人,可这厮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吴思媛那不丰满却挺翘的胸部上,因为她低着头的缘故,曲线柔美的脖子下领口处那一抹雪白的滑嫩便轻易映入叶无道眼帘。
“你不怕?”吴思媛其实现在已经镇定许多,听闻叶无道的询问,抬头反问,只不过等她抬头,叶无道已经顺便变脸,原本那张略微阴沉算计的邪恶脸色已经刹那间恢复成淡泊轻笑的脸孔,对于细微情感地拿捏计算,叶无道绝对是个宗师。
“事实上装作不怕。如果我怕了,你岂不是更怕。”
叶无道耸耸肩,微笑着眯起眼睛,不让吴思媛知道真假,现在的他无疑很迷人,他已经不是靠脸蛋吃饭的男人,能够在韬光养晦的时候不起眼,但偶尔表现的时候就会令人大吃一惊,长得太“帅”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弈子”吃掉,所以说一个男人有自己的味道才是王道,这一点阅尽情事的成熟女人比女孩体会更深。
“琅琊,对不起。”
吴思媛说了一句自己都解释不清的话,她只是继续低下头轻咬着苹果,也不知她道是错在以前轻视了叶无道,还是错在今天把叶无道牵扯进纠纷。只不过叶无道却没有再把时间用在她身上,吴思媛这样的女人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生活主旋律人物的,以前的琅琊是如此,今天的叶无道更是如此。
远处纳兰殊清频频用眼神示意他过去,拍了拍吴思媛,叶无道走向内心肯定暴跳如雷的纳兰殊清,吴思媛则轻轻抓住他的袖子,生怕跟他走散然后被拳场这群陷入癫狂的观众蹂躏,在一个随意不远处极有可能就是赤裸裸性交场面的地方,吴思媛不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能有多大的保障。
“琅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殊清虽然恼火却依然没有对叶无道表露出来,一来是忌讳擂台上萧破军这位神秘青年的实力,二来则是真心担忧叶无道的处境,如今他完全把“琅琊”看作自己的接班人。
“柳羚祟这种杂碎,再杀几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叶无道轻声笑道,不猖狂,不张扬,语气很轻柔,就像是在说一件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中国这么大,牛人自然多,装逼的人更不缺,但有实力装逼的人再装逼,也是牛逼,这就是所谓的强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宋祖赵匡胤说出这番话牛逼言论的时候,谁敢说他是装逼?
朕一生执掌干戈,无需他人多言!
这才是一个君临天下的枭雄该有的风范。所以,每个中国男人都渴望成为各自领域的霸主,做让天下臣服的第一人。
“琅琊,杀一个柳羚祟也就罢了,可杀了柳羚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是跟上海素帮宣战!素帮啊,林家那个男人尚且不肯与素帮直面交锋,我们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唉,琅琊啊琅琊,我陪着你玩没关系,可你以后怎么办?红豆怎么办?”纳兰殊清似乎并不觉得“琅琊”有这个资本说这种话,一脸末路苍凉,身后的纳兰峥嵘更是恨不得揍一顿叶无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我来负责就是。”叶无道把玩着那副眼镜。
“你!”纳兰殊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张儒雅的脸孔布满绝望的颓丧,重重叹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远处颓然坐下。
八爷和笑面虎这群杭城大佬一个个笑意玩味地盯着纳兰殊清。柳羚祟这么一尊大菩萨一死,素帮还不把纳兰殊清连根拔起才怪,而且林家那个男人虽然说与上海那条南方黑道狗王势如水火,可终究还有层谁都不愿意点破地关系。这个时候只要姓林的袖手旁观,在杭州黑道看来纳兰殊清除了死没有别的下场。
唯一的区别就是怎么死。
而叶无道则带着吴思媛在纳兰殊清不远处坐下,这个位置虽比不上八爷那群人地黄金位置,但很靠前很中心。
“我让你装逼,看你今天怎么死!”司马邺嫮瞥了眼不识抬举的叶无道恨恨道。
“滚开!妈个逼的,要是耽误了老子的大事,我让你们这群傻逼一个个去拍人兽交的an声”
一个猖獗至极的刺耳声音响起,透着股天下老子第一的傲气。
拳场门口传来一阵大骚动,全场观众都转头,这一看不要紧。别说纳兰殊清,就连同八爷这些人在内都是一个个脸色苍白,面如死灰。
两批人。截然不同的阵营,同时涌入全场。
一方领头的是沉默不语的林朝阳,浙江黑道当之无愧地青年霸主,身后几十号清一色墨镜西装的彪悍壮汉,很职业化。
而另一方走在最前头的则是个穿着一身顶尖名牌服饰、套着双从意大利定制尖头皮鞋地男人。嘴中叼着根牙签,给人的感觉不是痞,而是阴险、冷血。他身后那群面貌凶悍的小弟。或者说爷们一个个穿着随意,但眉宇间俱是如出一辙的猖狂,走路的姿态更是不可一世。
领头地男人叼着牙签,四处张望,双手插在口袋,微微弓着腰,眯着如毒蛇般的眼睛。笑面虎和八爷这两个跟上海黑帮有点关系的杭城大佬也顾不得给林家男人在场,率先起身,快步迎向这个嚣张跋扈地男人。刚想要说什么,却被这个男人身后两名保镖很不客气地推开,但他们却不敢有丝毫怨言,低着头噤若寒蝉站在旁边。
为什么?
因为这个男人,就是上海滩黑道世界的一号人物,张展风,中国南方的狗王!
他行事之狠辣,手腕之残忍,惨绝人寰,所以强势像如日中天的南方黑道新贵林朝阳也不愿意贸然冲突。
吴思媛虽然不清楚这个张展风那些血淋漓的罪恶事迹,却能够清楚感受到远处这个的那骨子阴冷,她下意识地握紧身旁叶无道的袖子。
让她浑身僵硬的是这个异常森冷的陌生男人竟然带着那群手下径直走向自己这边。
脸色苍白地吴思媛在绝望中艰难转头望了眼叶无道。
但她却错愕地看到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淡然笑意,这个叫琅琊的男人竟然就那么看着那批人,嘴角竟然还有不加掩饰的不屑和鄙夷!吴思媛只是觉得自己以往很自负精于谋算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她真的不明白他凭什么这么镇定。
她不懂。
因为在她看来他仅仅是那个第一眼看到是在江湖酒吧打工的服务员,虽然有点与众不同,却终究是个穷人。
纳兰殊清也不懂。
因为他只确定这个被女儿看中的青年俊彦是个十年后才有可能超越他成就的人才,现在还需要他不停地点拨提醒。
停止把玩手臂的司马邺嫮自然也不懂。
因为她觉得这个狂妄到极点的家伙除了杀人够狠之外,就只有没有理由的骄傲,这让习惯征服男人的她很不爽。
在场的杭州黑道大佬们也同样是云里雾里一脸茫然。
因为他们很纳闷,琅琊?不就是纳兰殊清的接班人嘛?这种小人物,难道不是只有很多年后才有资格跟他们平起青坐的家伙吗?
接下来,他们更不懂。
这个张展风,以铁血著称的狗王恭恭敬敬站在那个笑容清淡的青年面前,低下他那颗高傲的头颅道:“太子。”
而那个青年,他终于戴上那副精致华美的金丝眼镜,依旧翘着二郎腿,面对张展风这种传说中的大人物,仅仅是点点头。
第三卷 杀尽千万人方为雄中雄 第十章 出来混要讲诚信
上海青帮一把手张展风既然自称是一条狗,那么这条狗不管如何凶悍如何显赫,如何在ZG南方黑道横行霸道,都会有个主子,见到这个主子,也得摇尾巴。
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的吴思媛只能呆呆望着眼前这个似乎猛然间转变的青年琅琊,太子,这两个字眼她听不懂,终究不是混黑道的人,不明白这个词汇的象征意义,但从周围压抑到窒息的全场震摄中吴思媛能够感受这个青年带来的畏惧,就如同佛家金刚怒目令群魔惊恐,只不过她眼中看到的仅仅是一张嗪着笑意的英俊脸庞,戴着那副精致眼镜,犹如吟诵《再别康桥》的徐志摩,儒雅斯文。
她当然不懂,有些人即使微笑,也比一脸杀气更加让人战战兢兢。
叶无道伸出修长中指推了一下眼睛镜框,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而以狂妄著称的张展风和才华惊艳的林朝阳依然恭敬站着,就如同八爷、笑面虎这群人见到他们两人一样,环视一周,叶无道看到纳兰殊清那张深情复杂的斯文脸庞,司马邶嫮一脸匪夷所思的错愕,以及拳场中太多惊讶和好奇的眼神。
寻常人恐怕顶多只知道八爷或者秃老六马四指之流吧,浙江黑道只认林朝阳,上海黑帮则喂张展风马首是瞻,ZG北方恐怕宁禁诚也称得上一方枭首,不过这样也挺好,叶无道自嘲一笑,摸了摸鼻子,掏出一根烟,张展风立即弯腰帮他点上。
萧破军也跳下擂台,站在叶无道身后。
叶无道做了一个手势,张展风这批人立即驱散观众,不需要几分钟诺大的拳场便只留下一批相对有份量的男女。
“琅琊,这是什么意思!”连匕首都忘记拿的司马邶嫮起身喊道,从美国回来不久的她可不知道啥“太子”,她印象中,ZJ就属姓林的那个男人能够让她刮目相看,但今天这个纳兰殊清手下原本看不起眼的青年凭什么如此颐指气使?他的理性当然告诉她这么站出来说话极其不理智,但头脑一热,或者说仗着跟叶无道的几面之缘,司马邶嫮顾不得太多就站了起来。
“太子,你女人?”张展风小心翼翼问道。
叶无道笑着摇头,深吸一口烟站起身,走上擂台,而吴思媛哪里还敢牵扯叶无道,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原处,满脑子一团浆糊,不管如何,他知道一点,这个被称作的男人很有势力,而且大到超出她的想象,在她看来,纳兰殊清这样的男人已经是()一方的人物,那么起码高出两个位面的他,到底是什么不可仰视的超然地位?
“琅琊!”司马邶嫮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不给面子,看到他那张虽然迷人但看得她很不舒服的温文尔雅脸庞,司马邶嫮就觉得这个琅琊太小人得志,什么东西,不就是杀了一个马四指吗!冲动是魔鬼,那么女人的冲动算得上是魔鬼中的魔鬼撒旦了。
别说张展风这条狗,就连林朝阳都轻轻皱眉,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
面对叶无道拿下牙签的张展风好脾气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到的,一转身,从果盘中拿了根牙签叼着,脸色顿时狰狞起来,走向司马邶嫮,阴森森道:“婊子养的,给你脸不要脸,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你全家!”
司马邶嫮敢对在她面前素来平静的叶无道吼叫,可不意味着敢冲张展风这种危险男人发飙,她再孤陋寡闻也听说过上海狗王令人发指的变态行径,她只喜欢玩男人,不喜欢男人玩她,尤其是一群不是小白脸的野蛮男人。
“算了,跟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计较什么。”叶无道轻笑道,站在擂台上,轻轻憋了眼柳羚羊的尸体,视线便不再停留,这种小虾米角色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他不需要所谓的狗屁忠诚,更不需要做出慈悲姿态收买人心,他今天获取的一切都是他铁血杀戮中建立起来的,他能容忍任何人的背叛,只要这些人能够承受背叛的后果。
再大再华丽的忠诚,也抵不过背叛筹码带来的卑劣诱惑。
本来松口气的司马邶嫮却被叶无道随后一句话吓呆,趴在护栏上的叶无道眯着眼睛轻声道:“真要计较,等出拳场再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司马邶嫮身体僵硬,看到张展风这只黑道狗王玩味森寒的眼神,再看擂台上那家伙始终微笑的俊雅脸庞,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被喊做“太子”的家伙能站在张展风头上,她这些年也见过不少笑里藏刀的枭雄魁首,却没有见过城府深沉的男人
一个能够满脸温暖微笑看着你说我要杀你却像是在说我爱你的男人,不是变态,就是奸雄。
“琅琊?”纳兰殊清艰难地吐出这个词汇,以他的智慧,当然清楚这个名字绝对不是这个年轻人的真名。
太子
很遥远的传奇存在啊。
对于年过四十不再像年轻人那般做梦也不再盲目追星的成年人来说,传说这种东西是很稀少的存在,对于功成名就的纳兰殊清来说更是如此,但混黑道到一定层次***的人,对于太子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都会定义为传奇,或者神话。
纳兰殊清仰视着擂台上那个带伤那副天价眼镜后更加英俊的“琅琊”,并没有常人想象中太多一人得道(又鸟)犬升天的雀跃。
叶无道瞥了眼八爷,笑面虎在内的五六个杭城黑帮大佬,也不说话,可他这一沉默,顿时把这群往日风光无限的大人物吓出一身冷汗,对这群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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