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不能拐一拐把你先送回来,这孩子。”宁眉一阵摇头。
秋奕辰打趣道,“宁大姐,书易的事还不赶紧办,我看他们小年轻如胶似漆都快等不及了。只怕背后直怨宁大姐你呢。”
“秋书记,你可理解错了。”宁眉笑道,“我和中山催了几次了,他们不急。这次我过来又跟书易说,你看看,你妹妹都快要当妈了,你这个当舅舅的还冰不动水不响的。真是皇帝不急那个啥干着急呀。”又跟说秋奕辰爱人杨玲说,“小杨,咱们去房里坐坐。”
杨玲知道,宁眉是让吴越和奕辰单独说会话,也就跟吴越笑着打个招呼,随着宁眉上了楼。
“秋书记,真不好意思,跟着书易出去办点事,没在家恭候呀。”
“算了,谷书记家你也没去,我好歹还见了你一面,算起来面子比天还大喽。”秋奕辰一面开玩笑,一面递烟给吴越,“有啥大事,连去谷书记家也顾不上?”
如果换成旁人,这样刨根问底很是不礼貌,可秋奕辰等于是张家人,他问纯粹出于关心。
“秋书记,书易哥求援,我敢不去嘛。”吴越笑着把今晚上的事讲了。
“哦——”秋奕辰若有所思,抽了几口烟,“这事说实话,书易如果来找我,我也很难处理。你出面比我合适,不过,意气之争上升到用几个亿去赌,到底值不值得?更何况,输赢难料。”指指吴越,“太冲动了,出乎我的意料啊。很不像是你的风格嘛。”
“秋书记,我可从来不打没准备之战的。”
“我不理解,你五亿五千万的报价是怎么得出的?你凭什么能够确定,对方必定会报出比这个数目还高的价位?按照你的说法,两个亿已是最高市场价了,谁能把两个亿的地块提升到超过五亿五千万?显然不是正常的心理价位嘛。葛新宇本人我没见过,可他的事多少也有耳闻,他也不是傻子,能完全照着你的意图行事?总之,我认为你的胜算不大。如果要争一争的话,两亿五千万就是极限了。”
“那秋书记你来猜一猜,对方会停在哪一个价位上?”
“他是投资会所,不是用来开发房地产,我认为超过两个亿,他就会停止报价,否则,我认为他纯粹就是为了和你争一争才参加竞拍的。或许,你两亿五千万的牌子一举,他就退出了。”
“秋书记,我不这么看,我倒认为葛新宇的心理价位在六个亿或更高一点。”
“我不跟你说了,反正损失几千万对你来说不算大事。”秋奕辰笑了笑,换了话题。
吴越也不再谈及地块竞拍的事,只是心里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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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书易嘴上说不管了,管不了,可第二天一大早就给吴越打电话了。听吴越说,上午的行程是陪着馨儿逛街,他彻底傻眼:这人怎么回事,没心没肺还是钱太多,要四处扔掉一些才舒服?这么大的事,不管不问也罢,还有心思去逛街。
“那我也不去了,我怕去了得心脏病。”宁书易恨得没话可说,不知跟谁赌气好,索性杯子蒙头继续睡觉。
可那里还能睡得着,磨蹭了几个小时,再也躺不住了,唉声叹气的起来洗漱,开了车直奔省招投标中心。
此刻招投标中心三楼一个小厅里,气氛达到了白热化。
一个原本不值两个亿的地块,被怀仁医院和金陵会所两家竞拍方抄到了三个亿。
另外几家参与竞拍的,早就在一亿五千左右就停止了举牌,不过都没离开,看着现场此起彼伏的举牌,价格一路飙升,就像看一场荒唐闹剧。
现在谁都明白,怀仁医院和金陵会所是杆上了,双方彻底失去了理智。
旁观者都在猜测最终的价格究竟会在那个价位,前面的几个竞拍失败者早就没有了失落感,谁能和疯子比疯狂呢。
当金陵会所报出三亿二千万的价格时,朗鸿寒面上犹豫了一下,他迅速掏出手机,低声问了几句,这才重重舒了一口气,轻松的举起三亿三千万的牌子。
“金陵会所三亿四千万。一次——”主持人的槌子举得高高的。
朗鸿寒毫不犹疑的举牌。
“好,怀仁医院三亿六千万。一次——”主持人又把槌子举起。
这一幕没逃过关宏图的眼睛,他明白怀仁的举牌人已经得到了越少的指示,真的在所不惜志在必得了,一下就加码二千万,好,你加他也加,早点把宇少交付的活干完,他祖母的,这地方多呆一会血压就要升高几度的。
嗯,主持人看了看金陵会所的举牌,目光闪了闪,似乎再问:要不要确定一下?见金陵会所的举牌人好不所动,边报了出来,“金陵会所四亿。一次——”
疯了,今天来的两方都是精神病院溜出来的底下人看的目瞪口呆。
四亿五千万朗鸿寒刚一举牌,手就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他刚才正专注,这时才发现宁书易不知啥时坐在了他身边,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朗鸿寒低下头,回了个苦笑:吴书记交待的任务真累人呀。
“好,怀仁医院出价四亿五千万。四亿五千万一次——”主持人也激动起来。
不过,十秒钟不到,他更兴奋了,“五亿金陵会所出价五亿,五亿一次——”
朗鸿寒的手很快就搭在牌子上,他每次报完价,如果心里不存在犹豫,总是很快就把手放在牌子上,这似乎成了他今天的习惯。
五亿五千万朗鸿寒带着必胜的笑容,高高举着牌子。
关宏图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数目已经快毕竟他的心理底线了。
“六亿金陵会所出价六亿六亿一次——”主持的喉咙明显有些嘶哑。
又摸在牌子上了,他的手又摸在牌子上了,关宏图一眼不眨的注意着朗鸿寒,他确信,对方必定很快又要举牌。这一次,嘿嘿,他就不再奉陪喽。
关宏图暗自松了一口气,闭上眼,正等主持人叫出,“怀仁医院,出价六亿五千万”
“金陵会所六亿,第二次——”
啥,对方还没举牌?关宏图张开眼,愣愣的看着朗鸿寒摇头离开竞拍厅。
“金陵会所六亿,第三次——”主持人的槌子重重一敲,还没的他说出,“恭喜——”关宏图两眼翻白,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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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会,京都。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葛新宇彻底抓狂了,他想摆吴越一道,没想到反而被吴越摆了一道。六亿?他变也变不出呀,谁来投资?以前说好的投资人也没人愿意来顶缸吧。怎么办,唯一能求的只有他那个眼高过顶的堂弟葛元枫了,可那小子会帮他这个忙?
关宏图硬着头皮听着葛新宇骂娘,好不容易说上一句,“对不起,宇少,我把事办砸了。”
“你走吧,不要回来见我。回来的话,老子忍不住要毙了你。”葛新宇很沮丧,过分责怪关宏图也没意义,毕竟关宏图是忠实执行他的指令的。
更令他要发狂的是,他的堂弟葛元枫只给他指出一条路:放弃保证金。
一亿五千万啊,敢情他这十几年全白干了。可这保证金怕真是拿不回来了,吴越既然摆了他这一道,怎么可能让他全身而退?
346章 狄将军想见识一下要打折越少双腿的英雄(一)
吴越自然不会让他全身而退,开玩笑,用几个亿搏一把大的,难道是陪着葛新宇过家家的?
至于他愿不愿意拿出六个亿来当一回冤大头,那是他的事,要想把一亿五千万保证金抽出来,嘿嘿,做梦去吧
依旧是北岛咖啡厅,依旧是昨晚上那几个人,只是心情已大为不同。
刚刚过去的惊心动魄一幕,还是在朗鸿寒、宁书易、余乐萱三人脸上留下了激动的红晕,只有吴越是波澜不惊,依然面带习惯的淡淡笑意。
“吴越你说,你是怎么算到对家会出到六亿高价的?”宁书易百思不解,问道。
吴越抬起手微微晃动,“本人能掐会算,得高人所传。其中奥妙不可说也。”
宁书易怎会相信这一套,不过任他怎么求,好话说尽,吴越就是不开口。
在场的几人中,余乐萱反倒和吴越有些生分,尽管她也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可她却更不好发问。
“吴书记,刚才我的感觉就像是冒着枪林弹雨在冲锋,稍一不慎就要中弹。”朗鸿寒仍心有余悸不胜感慨道。
“枪林弹雨是双方的,重要的是他最后中弹了,我们却安然无恙。”吴越笑了笑,“怎么胜利的,无须探究了,其中有必然也有运气的成分。大家谈谈接下来该如何办吧。”
“吴书记,按照我的判断,对方的选择应该就是放弃,毕竟损失一亿五千万比白扔进去四个多亿要好得多。”朗鸿寒不习惯喝咖啡,他只是拿着咖啡杯放在手里把玩,一面斟酌字词道,“我想,最终这块地还是我们怀仁医院的。”
“嗯。”吴越点点头,“具体分析分析。”
“吴书记,这块地重新竞拍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相信这一次,葛家是不会有这个脸再来参加,其他竞拍的公司也必然会知道这块地葛家曾想染指却没有成功——”
宁书易插话道,“朗主席的意思我明白了,除了我们怀仁医院,其他公司即便想也不敢,他们担心葛新宇把一肚子闷气撒到他们身上。所以最终这个地块还只有我们来接受。”
“你呀,总是后知后觉。”余乐萱白了宁书易一眼。
宁书易不以为意的指了指吴越,“后知后觉才是正常人,谁像他,活脱脱就是个妖孽。”
几个人中也只有宁书易能和吴越随便的调侃,其他两人面对吴越总有一种敬畏感。
“好了,这儿的事就请朗主席留心些。书易哥,余董事,咱们也该去火车站了。”
吴越称呼余乐萱为余董事,余乐萱也随着其他人叫吴书记,听起来有些别扭,不过细想想也只能这么叫,谁让余乐萱还只有宁书易女朋友的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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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城到浙湖的省城杭城,并不是太远的旅程,不过为了避免颠簸还是选择了乘坐火车。
刚进软卧车厢没几分钟,手机就响了,吴越拿起看了看,没立即接,而是起身出去过了长长的走道,到餐车车厢坐下后才接。
“吴局长,电话监控是否可以结束?”
“结束吧,这是我的私事,不用归档记录。”
“明白。”电话迅速被挂断。
什么能掐会算,没有电话监控,谁知道葛新宇这个胖子肚子里盘算啥,当然,朗鸿寒临场演技也不错,那个举牌前手必定提前摸在牌子上的动作,灵感来自吴越曾看过的一部著名港产赌片中经典桥段,没曾想移用过来也起到了作用。
吴越默默回想着,手不知不觉摸出了烟盒。
“先生,这儿不消费不能抽烟。”一位餐车乘务员走了过来。
“哦?”吴越抬头一看,旁边一桌人正吃吃笑着看着他。
“我一猜,你准在这儿。”宁书易也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用打火机点烟。
两人没有第一时间理睬乘务员,显然让这位一向优越感颇强的中年人妇女很是不满,提高了声音,“没听见我说话嘛,不消费不能在这儿抽烟,你们要抽烟去厕所抽”
吴越扫了一眼货架,也没见有啥需要买的,就随口道,“对不起呀,给我们来两瓶矿泉水吧。”
乘务员嘴里嘟囔着,转身去拿矿泉水,边上笑的几个更大声了。
吴越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男的大腹便便,头上微秃,很像是所谓的成功人士,他旁边的一位涂脂抹粉,似乎很年轻,但是显然化妆技巧不到家,反而看老了十几岁。
“瞧见没有,长的帅有个屁用啊,到这儿才点两瓶水。”
“这种没钱的帅哥我才不要呢。”
两人窃窃私语,声音很轻,可怎能逃过吴越的耳朵,只是跟这种人也没啥好计较的。
吴越没有理会他们,笑着问宁书易,“怎么你也过来了?”
“我是逃出来的,妈又在念叨了。”宁书易摊摊手。
“你有结婚恐惧症?”
“也不是。”宁书易摇摇头,“总觉得还小,还得自由几年。”摆摆手,“不谈这个了,对了,我觉得这块地咱们拿下来可能会少好几千万了。”
“我看你就有恐惧症,怎么的,转移话题了?”吴越笑了笑,把大熊猫烟盒放在了餐桌上,“过大的便宜别去占,省的给人非议,还是按照市场规律来办事。”
吴越抽的是熊猫,宁书易抽的是软中华,两人手臂挥动时,手腕上的表也在熠熠生辉,一眼可知不是普通的表。
“抽这么好的烟,戴的表看上去还不错呢。”
“假货吧,你没听见,刚才还地块、几千万的乱吹。就这两个嘴上毛还没长齐的?我敢打赌,现在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他也没有。”
边上桌上两人又开始嘀咕,女的很惊讶,男的像是受了侮辱,一脸的鄙视。
很不幸,吴越给这男人言中了。
几支烟抽完,吴越准备动身离开,一摸口袋,才想起他从来不带现金的,就问宁书易,“带钱了吗?”
“我可不是你,出行前呼后拥,司机加秘书,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宁书易转过头招呼乘务员,“结账。”
“十块钱。”乘务员板着脸过来。
宁书易嘴里贫着,“瞧这利润,明天我也来车上开一个小卖部算了。超市五毛一瓶,到这儿翻了十倍。”一面去掏前,可淘来掏去,吴越愣是不见他拿出一张钞票来。
“我也忘了,走的时候匆忙换了件衣服,皮夹没带。”宁书易尴尬的笑笑。
“那你去车厢里拿,我在这儿等。”吴越挥挥手。
乘务员撇撇嘴,站到了吴越、宁书易中间,正好挡住吴越,就像吴越会见机逃跑似的。
边上桌子的男人大笑起来,很是得意的跟坐在一起的女人说,“见到了没有,十块钱都拿不出来啊。”
这次他的声音大了些,连宁书易也听得真真切切。
宁书易本来脸皮就薄,脸色转眼就红了。
看到宁书易的窘色,男人更加肆无忌惮,站起来走到吴越这边,“两位小兄弟,手头紧的话,老哥我来付帐。”没等吴越他们回答,用手指拨了拨吴越放在桌子上的熊猫烟,“假烟少抽一点,对身体没好处。我告诉你们,十块钱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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