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妃来比喻一番。
似乎这话还真起了作用,张雅的眉毛微微松了半秒,复又皱得紧了。
“黑皮,废话什么,做正事!”漂移司机下了车,声音低沉有力,不怒自威。
江西文随声看去,总算看清了司机老大的相貌,刚毅果决,一张英雄脸,这是江西文给他的评价。不过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可就想不起来。
也没有时间让江西文再想,黑皮连连对司机老大连连点头,跟着骂骂咧咧地拽起江西文,推推搡搡朝那土砖房走去。
老七则抗起张雅,大步流星跟上,几步就超过了黑皮。
张雅紧咬着下唇,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她内心的恐惧随着老七的脚步的颠簸,越发的加重。
“喂,我自己蹦,黑皮哥,用不着推啊。”江西文嬉皮笑脸道,“我家没什么钱,要不是和这小妞是同学,又刚好在街上遇见,也没我什么事儿啊。”
黑皮拍了拍江西文的肩膀,道:“小子,少他妈废话,你老实着点,等没事了,就放了你。”
“那您放心,黑皮哥,我这人向来老实,等你放了我,我保证让今天发生的事都从脑袋里消失。”
“小子,挺上道的啊,想不到你们二中这些官宦子弟,也这么识相。”黑皮接话道。
“黑皮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家不过是个小老百姓。我说你们要绑就找千万富翁的女儿来……,对了,这小妞虽然是我同学,但家世挺神秘的,难道说她有亿万家财?”江西文故意诱导黑皮,想套出一些信息。
“扯,老子才没那么傻,玩绑架,还不是上面吩咐……”黑皮一句牢骚立刻被司机老大打断:“黑皮,再多话,我废了你!”
声音依旧低沉,依旧有力,这一回还多带了那么一分寒意。
这话的作用对黑皮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他立即静若寒蝉,同时用力推了一把江西文,江西文在将摔未摔倒之际,想起了王五教的稳住下盘的基本功,几个侧步前倾,就站得稳稳当当,他怕黑皮看出问题,忙道:“黑皮哥,不说话就是了,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能走。”
没有人注意到走在最后司机老大在见到江西文稳住身体的动作时,古井不波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惊讶。
江西文,我恨死你了,人家那么害怕,你还跟这些混蛋说说笑笑,真是个小流氓。张雅暗自咒骂着,她并没有发觉,正是江西文不时地说着话,才让她的恐惧不断的减轻。
可现在,夕阳的残光之下,杳无人烟的郊外,只听到沙沙的脚步声,这种令人窒息的阴冷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江西文看见张雅闭着眼睛的小脸苍白,再次开口道:“七哥,那妞要被你弄死了,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病,以前就***晕了好几次,还吐黄水,恶心得不得了,七哥你得小心点。”
老七皱了皱眉头,平稳了脚步,显然他还真有些相信江西文的话。
“江西文,你要是在诬毁胡说,我一定不放过你!”张雅终于忍受不了委屈,大叫了出来。
黑皮张张口,一脸奸笑,想说什么,但瞧见司机老大,又忙调整了脸部肌肉,让自己看起来严肃沉默。
张雅喊了几句,心里反倒舒服了许多,脸上也恢复了少许血色。
江西文调戏完老七,又转而试探起那位英雄脸老大:“司机大哥,你也太沉默了,黑社会也不必就黑着脸吧。”
“小子,你想死的话就再多说两句,我们老大手上可有好几条人命。”黑皮狐假虎威。
*,流氓做到黑皮这个份上,还真应该回家种红薯。江西文暗自好笑,有这样拍马屁的吗,谁没事喜欢宣扬自己杀过人,避忌还来不及呢。
司机老大这次没有说话,眼睛冷冷地扫过江西文,那眼神让江西文感觉很不舒服,江西文记得自己在小说中曾经有过一种对目光的描写:那是只有在战场上杀过人的家伙才能拥有的眼神。这句话在以前,仅限于想象,而此刻江西文毫不犹豫的相信,这个司机老大的眼神就是这种。
江西文并没有回避对方,硬忍着强烈的不舒服,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淡然。
司机老大冷哼一声,声色恢复了惯有的漠然。
*,谁怕谁,江西文也冷哼一声,转过头来,被捆地双脚同时向前跳去。他知道对方一定不会杀了自己,否则也不容许自己啰啰嗦嗦说这许多话。
这小子,司机老大见到江西文的反应,嘴角微微扬起。
不多时,四个人就进了那座土砖房,里面空荡荡的,只在其中一角,铺垫了些松软的破海绵,海绵的旁边置放着几瓶子白酒,一些已经冷得发透地熟食。
江西文和张雅被扔倒在海绵上,又一次面对着面,只不过没有身体的接触,张雅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黑皮忍不住笑道:“两个小毛孩,才几岁啊,还他妈跟小夫妻似的,世风日下啊,老子当年也不过十六岁才泡马子。”
第二十八章 零自由的智计生活
“谁跟他是……”张雅又羞又怒,话到一半,就住了口。
江西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看着土砖房的房顶,悠闲地说道:“老话说得好,越是争辩就越有问题啊……”
张雅尽力扭过过身子,睁大了眼睛,怒道:“胡说八道,本来就跟你不是夫妻,还用得着争辩么?!”
如果是平时,张雅不一定会理江西文的调侃,很可能就是冷哼一声,以表示自己的高贵,而现在,她的冷已经被江西文折腾得荡然无存,只留下天性中带有一点点傲慢的单纯。
没等江西文再说话,漂移司机开口了:“黑皮,老七,看好了他们,有什么错漏,你们自己看着办!”
接着又放缓了语气说道:“我走了,明天过来给你们送饭。”
“是,是!”黑皮连连点头。
老七习惯性的立在墙角,粗声粗气地应答,一副粗豪的保镖形象。
江西文从进来之后,虽然没有停止满嘴跑火车,但其实一直在偷偷的四处观察。整间房子里找不到任何刀具枪械,这让他很是庆幸。也就是说如果他和对方动起武来,将是十分公平的,唯一可能成为武器的,就是立在不远处的几个装满酒的瓶子。
这些都是王五所教,在不利的环境下如何做好反击的准备,加上江西文的头脑很善于分析,所以理论应用于实践十分之快。
当司机老大要离开的时候,江西文心中更是暗爽,老七鲁莽凶狠,黑皮则好色,只有这个司机让人捉摸不透,说话沉稳冷漠,眼神可怕,更奇怪的是,既然被称呼为老大,却负责开车送饭。
漂移司机前脚一离开,黑皮后脚就拿起瓶白酒用牙咬开了瓶盖,猛喝了一口,牢骚道:“娘的,老七,那帮混蛋吃香的喝辣的,留咱们在这鬼地方守着,真够冷的。”说完把酒递给了老七。
老七一扣喝了半瓶,狠狠地哈了口气,回道:“九爷放下话来,做成了这笔单子,咱两一人五万,不就冷点吗,算屁!”
“老子从小就出来混,爹娘都不知在哪个坑上蹲着,都说九爷是我们这些人的再生父母,却从来不露面,没准是个大姑娘也说不定。”黑皮似乎想起不公正的待遇,叹了一声,随后扭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凝神听着他们说话的张雅,淫笑道:“好在有酒有妞,也不枉为这五万,苦熬几天。”
“黑皮哥,就是,有酒有妞,多我这么个累赘,看着碍眼,不如你把我放了吧。”江西文嘿嘿笑道,他时不时就要来上几句,以减轻这两人对张雅的关注,减少张雅的可能的伤害。
张雅再怎么傲慢也是他的同学,和自己属于内部矛盾,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要一致对外。男人要保护女人,英雄更是,江西文一直都有英雄情结,更何况此情此景。
“你小子少他妈废话,自己上赶着要跳上车来,现在想走了?”老七大步走了过来,抡起胳膊就要动粗,江西文两次坏了他事,刚才还踢坏了他的小腿骨,让他到现在还得忍着痛,他是一直记得的。
他的这句话引得张雅微微愣了愣,她这才想起自己被扔上车的之后,听见江西文喊了声,快去报警,跟着就跃上了面包车。
难不成,他为了救我?张雅怒瞪着江西文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她的目光再怎么柔和也阻止不了老七的行动。
“嘭!”的一脚,老七这一下来得十分突然,正踹在江西文的胸口,江西文当即闷哼一声,呲牙咧嘴,痛得不行。
妈妈的,老子记下了,一巴掌加一脚,要受这窝囊气,我一定十倍奉还。江西文恨恨地想,这个老七真是有仇必报……
“嘭!”又是一脚,这次江西文躲闪非常及时,整个人朝边上滚了滚,但故意留了侧胳膊给他踩中,随后同样闷哼了一声,这一脚仍旧很痛,但闷哼却有了些许夸张的成分。
老七的两脚暴露了他的脾气,江西文立即想到了还在面包车上的时候,七条计划中最*谱的那个,本来想用在黑皮身上,现在先废了老七再说。
“别打他了,你!”张雅见江西文被揍,心中不忍,忙开口阻拦道。
黑皮笑了:“老七,你既然动手了,我也不落后,反正不会破了这妞,摸摸总是可以的。”一边说话一边朝张雅*近。
“滚你妈的蛋,老七,有种再来一脚,真够爽的!”江西文发狂似的喊叫,吓了所有人一跳,也暂时阻止了黑皮的行动,转头朝他看来。
“操,老子今天弄死你!”老七被江西文激怒了,就似一头发狂的公牛,抬起脚来,用足了力气,重重地向下踩去。
“别……”张雅惊叫。
“老七,你疯了,别杀人……”黑皮知道,老七一旦生气,那脚会有多重,如果刚才那脚下去就用了全力的话,江西文恐怕已经不会说话了。
老七本来只是个领着几个小混混的头目,自从接到九爷的指令,对付一个狠厉的对手,一脚把对方的胸骨踢折之后,就得到了重用,地位已经在混了许久的黑皮之上。
黑皮很嫉妒老七,这件事办成之后,他就能被九爷亲自接见,可自己还不知道要混到什么时候。
两人的出声阻止都没能停下老七的脚,连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江西文完了。
只有江西文在盼望着老七的这脚用尽全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借力使力,一击必杀。
在最关键的一刻,江西文的嘴角扬起一丝冷冷地笑意,在他的书里,只有主角、英雄才能有这样酷的表情,现在他也情不自禁地散发出这种笑意。
可能这就是王五说的,击杀敌人之时由心而出的必胜的自信。
老七在最后的时刻,清楚的看见了江西文的笑,他觉得很奇怪,可惜没有时间给他细想,江西文那捆缚在身后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身前,并且利用两手间略微拉开间隔的绳索勾绕住了他的那只脚,借力朝自己的头顶方向猛的拉去。
第二十九章 色字头上可是带刀的
老七无法抗拒这突然而来的牵引力量,双脚被一字型撕扯。江西文借着一拉之力,被绑在一起的双腿猛然弹了起来,两膝用尽全力,撞在了老七的胯下。
“嗷……”这声音悠久绵长,如果土砖房外半里之内有人的话,会以为有狼。
黑皮愣愣地站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做,比他能打几倍的老七,已经以双腿劈叉的姿势坐在地上,在老七胯下受到重击的时候,江西文连让他用手捂着痛处的机会都不给,仍旧用死力拉着他的那只重脚。
“放开!放开……,求你了……”老七的声音越来越弱,也越来越惨。
江西文双手抬起,重重地将老七推了出去,嘭咚,老七仰面摔倒,双腿竟再难并拢,小抽筋不断,躺在那直哼哼,不过片刻,就晕了过去。
“一巴掌,两脚,奉还给你了。”江西文丢下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能够说出的话,当一个人拥有绝对力量和信心的时候,王霸之气便自然散发。
没人注意到张雅看着江西文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江西文从最初的老实到后来的淡然再到小流氓式的油嘴滑舌,而现在又是这种暴力的强悍,加上他为了救自己而宁愿进入贼车,这一切都让张雅的内心不断地被触动,想到刚才和江西文嘴唇相碰,脸色竟不由得通红。
“黑皮……”江西文扭过头来,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什么?你小子找死!”黑皮反应了过来,刚要迈步操起酒瓶,却听见江西文后面拖了长长的一个“哥……”字连起来,仍旧是黑皮哥。
“黑皮……哥……”江西文大口喘着粗气,“老七……呃,***,脚太狠了,我……啊……我怕是胸骨裂开了,黑皮哥……你帮帮我,我给你的报答……就是……你可以随意享受这个妞,我一定不说出去。老七也晕了,他看不到。”
说完,一头躺回海绵堆里,继续喘着他的粗气。
张雅刚刚迷红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脑子里轰然一响,一阵晕眩,内心情不自禁地升起一丝伤心。
“小子,算你识相!”黑皮警惕地看着江西文,没有走过去,他害怕江西文会向对老七一般对付自己,这个小子深藏不露,不知道又能耍什么鬼主意,现在他手脚绑着,只要不*近他就一定没事。
江西文现在才知道老七的第一脚有多么的重,他刚才那一下奋力起跳,撞击对方胯下的一瞬,自己的胸骨一阵剧烈的疼痛。
在把老七推出去的时候,他感觉到胸骨似乎骨折,胸口疼痛到几乎窒息,他的第七条计划本是利用黑皮的好色,表明自己对张雅的厌恶,再用言语打动他,引他犯浑,乘他对张雅色胆包天之际,一击而成。
只是这个计划之所以勉强*谱,是因为有两个阻碍,一是司机老大,二是老七。在击倒黑皮之后,司机和老七一定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所以必须伺机而动。
司机老大先自离开,正是老天帮忙。
而刚才老七所显露出的性子,让江西文临时改变了计划的对象,对付完老七,只剩下黑皮,将容易的多,何况他在被老七踹中第一脚的时候,就有了对付黑皮的法子———诈伤。
在黑皮发愣的时候,江西文曾有一瞬间改了主意,他想兵行险招,利用黑皮的怯懦,唬住黑皮,让他解开自己的绑缚,再一举击倒对手。
在王五教的拳法里只有击倒,没有擒拿。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