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大飞这次回答的倒是很顺溜。不过越是顺溜,表情越是有些不自然。
“放屁……”晴天霹雳吼当然来自杨伟。
“大飞,你就说实话吧……”那妇人满脸堆笑:“这两位大哥出的钱可比你那个什么破领导多的多了,他哥给那点钱,怕是到时候还要在麻将桌上输回去不是?”
“小李。你胡说什么!”大飞皱起眉头,训斥老婆。不过随后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两位大哥,我说地是陈煌没给我好处,是他哥,就是那派出所长……”
“少废话,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江西文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他不需要多么凶神恶煞,从大飞见到他的神情,他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被几天前自己地身手给吓破了胆,现在只要稍稍有一点不爽的样子。就足够让大飞惊骇万分。
他猜到陈家可能会贿赂这些城管。以确保万无一失,就像贿赂那些小贩一样。他们已经知道了江西文有背景,所以很可能他们也在托关系找人,江西文吓唬大飞地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口中套出点信息。
“我说,我说……”果然,大飞立即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江西文听到吴克己的名字地时候,心里一愣,又是这个家伙。
吴克己,按说应该知道我身后有着什么人,什么样的背景,不说其他,只说朱威局长一人就已经是他地顶头上司,他怎么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呢,除非陈仁的父亲送礼的时候,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那个家伙才会答应帮忙。*****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吴克己也找到了势力更打或者官职更高的同盟者,这个同盟者一定得到了他想要的好处,才会淌这趟浑水。
“你怎么知道吴克己的?”江西文用怀疑的语气试探道:“这事他能暴露说?”
“不是乱说,昨天他让我们大伙一起去医院,他大伯陈儒就在,他是育人学校的校长,家里很有钱,儿子就是陈仁,也就是我们陈队长,哦,不,就是陈煌地*山派出所所长。他这个堂兄家里可比他家富很多,以前我们见过陈儒,待人挺客气,这次也是。
昨天他给我们每个人一个红包,说了些冠冕堂皇地话,大都是诋毁您的,就是让我们极力指正你,说你还想依*一些势力翻案,还说什么对你这样地仗势欺人的人,一定要严惩。说完这些,他客套了一会就走了,是事后陈煌训我们的时候,提到了吴克己局长的名字。
陈煌这个人,你们应该也听说过了,仗着所长的堂兄就很骄纵,现在有了咱们区警察局局长吴克己撑腰,他更是嚣张的不得了,当然要炫耀的同时,威胁我们一番。”
“威胁?”江西文又问:“难道你们还不服他吗,平时不都是一帮人和土匪一样欺负小贩?”
大飞的老婆小李显然没见过江西文的凶悍,她挺怕杨伟的,但是对江西文就话多一些:“你是不知道,这位小兄弟……,不是,这位小大哥,我丈夫老钱他们上这个鬼班也够苦的,钱没多少,还总是冲在第一线,为那些做办公室的领导服务,辛苦是我们,拿功劳的是他们。
最可恨的就是陈煌那个王八蛋,他打牌的时候还要敲去老钱的工资,平时不对那些小商贩凶一点,心里一口气憋着……”
“你***放屁,小贩们就不苦了,他们有些比你们还惨,这次被你们打的张媛,张阿姨,家贫如洗,现在就生死不知,你***还有脸诉苦!”江西文突然吼道,一双眼睛如冷焰一般狠狠的盯着大飞的老婆,吓得这个婆娘一声也不敢吭了,她想不明白这个一直挺和善的年轻人,怎么凶起来比那边的恶神还要可怕。
这几天老钱回家和自己说过这事,当时还不以为意,现在看到江西文的这幅表情。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一直战战兢兢地说话。一点没有男人气概。
“您说地是,我们就是一群混蛋……”大飞连声说道,为自己的老婆开脱。
“少跟我废话,听着。钱你拿着!”江西文敲了敲桌子:“到时候法庭上需要你把你今天说的全都说出来,包括你刚才提到的吴克己。陈煌怎么用吴克己地话来威胁你们的,全部都要说,还有,你拿地那份红包不要花了,到时候作为证物……。否则连你也得一块进去!”
“……这?”大飞吓了一跳,看来这个江西文来头果然不小。想直接搬到上级的上级,昨天陈煌的大伯塞钱,他就觉得有些大题小做,自己都是陈煌的手下,而且大都被江西文揍了,怎么会不指证,现在总算明白了,江西文有着强大的势力。
“开庭以前,我不会再见你,如果你给我打电话。就说明你已经把今天地事和陈煌他们说了。出卖了我,那后果是什么。你自己应该明白,我进不进牢里暂且不说,我的兄弟们,会让你无法再墨都市立足。
当然如果你照我说地做,那么事成之后,陈煌几个主犯估计都得进去,你也不用怕他们,如果你想离开城管大队,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钱,开个小店,不过店里赚的,咱们分成……”
江西文的话刚说完,杨伟这个凶神又上来接口道:“你的女儿,我知道在哪里念书,她姥姥家我也清楚……”
这次他倒是说的很平淡,不过话里透露出来的威胁,比直接大吼吓唬人要更令大飞和他老婆害怕,他们两人连声说道:“可不会出卖你们,我们尽心办事就是了,放心,放心……”
“走了,事成以后再来做客!”江西文当即起身,杨伟跟着起来,两人来到门口,拉开门扬长而去。
“老钱,你这个混蛋,你到哪里惹来这么多流氓,要是女儿有什么事,我跟你拼了!”两人一走,大飞老婆就嚎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大飞反倒比老婆镇静多了:“嚎什么嚎,他们是流氓,也是财神,你怎么不感谢我给你带来的那一万块钱……”
“呃……”大飞的老婆愣了愣:“还有一千块,你没来之前,他们说给咱们女儿买文具的,可是他们托你办地事……”
“怕什么,就这么一件事,简单地很……”
“要是被查出来,咱们不就是受贿?”
“受贿个屁,一万块,就说是朋友借咱们的就行了,再说了,我看这个人胸有成竹,应该能够成,而且陈煌他们,还有吴克己之间地猫腻明摆着,刚才这个小子有没有问题我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陈煌的一切,所以要搞定陈煌比搞定这个小子容易的多,幸亏他来找咱们了,否则,我一心帮着陈煌,还不知道这个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到时候咱们要陪着陈煌倒霉了!”
“老钱,你能确定?”
“我老钱虽然只是个城管副队长,但是对这方面的事情敏感者咧,放心好了……”
他们夫妇二人议论不休,出了他们的家、下楼之后,杨伟也憋不住问道:“西文,为什么你刚才说,开庭之前只要这个大飞给你电话,就是出卖了你?”
江西文看着杨伟,笑道:“这个简单,我们要说的事情都说清楚了,如果有变,我会主动联系他,如果他给我电话,一就是他身边还站着吴克己那些人,等着录音陷害我,当然要看他们又没有这么深的城府。
二,如果他们不会这么干,那他主动给我电话的第二个意图就是要钱,为什么要钱?很简单,因为吴克己或者陈煌又给他加了价,为什么加价,今天这个事这么保密,只有他自己泄露出去,然后打算两边敲诈。
当然这两个可能我认为都比较小,相对来说第一种还大些,吴克己这个人当初我为了救俞子晴老师的时候,得罪了他的兄弟吴克明,这小子阴的很,好像还和九仙之间有些猫腻。所以如果大飞和陈煌说了今天这事。他知道了。很可能用骗局让我上当。”
杨伟恍然道:“原来如此,那第二个就没可能了,大飞刚才那样,胆子小的就是个屁。他不可能敢得罪两边人,一起要挟。”
江西文笑道:“行了。咱们各自回家,豺狼那帮兄弟找来地址之后,你就给我电话。”
“没问题,其他两个老实的城管家不去了吗?”
“他们老实,所以过两天再去。如果去早了,他们会被咱们威胁吓着。不敢得罪我们,但是第二天去上班,又会想起还在医院的陈煌,说不定就泄露了。”江西文认真说道。
“西文啊,我真是服了你了,把人心算地这么透彻……”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地,重要的是实力啊,一力降十会,我算是彻底体会了。”江西文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我今天只是个小屁民,在能分析人的心理。也要彻底玩完。有钱。有势,对手就是再聪明。你直接用超过他数百倍地金钱和势力,砸也能把他给砸死。”
“说的也是,一个最底层地城市贫民,不用说你,就是我现在如果无耻一些,我也可以把他逼的在墨都没法生存。”杨伟也有些怅然:“其实和当初我在街道上混一样,弱肉强食,不过现在更加文明一些,怎么人的心理就总是自私和阴暗呢,我是说不要那么自私和阴暗,那么社会就会好很多。”
“不可能,一旦到了一个环境长期积压的环境,人很难不那么自私和阴暗,连保持一点善良都很难,你没听大飞的老婆说么?”
“我们是用不着,可是未来地岳父母,爷爷大人都用的着,咱不是要留下好印象么。”江西文乐道。
“切,谁答应嫁给你了?”苏莱羞恼道:“还有小雅呢……”
一提到这个问题,江西文自己也够头痛地,只好瘪了瘪嘴换了个话题:“好咯,你先回学校吧,晚上我回家也要好好睡一觉,我这么强壮都累坏了,你更不用说了。”
苏莱知道江西文是在关心自己,只是没有说的那么直白,心里一阵小感动,点头打了招呼之后,也就离开了。
半小时之后,杨伟开着这个面包车到了路口,他戴着个墨镜,第一个拉开车门,跟着就看见十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哗啦啦一片从面包车里跟着杨伟走了下来。
*,不是吧,搞这么大排场,江西文无语加冷汗,这阵势怎么像古惑仔的电影,不过幸好,他们下了车之后就直接朝江西文走了过来,没有从车上抱下一个大麻袋,里面方面了管制刀具。
“西文……”杨伟大大咧咧的说道:“说吧,什么事,兄弟们都在……”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十个人一齐喊道:“文哥……”
江西文急忙做了个禁声,跟着低声到:“看看周围,多少人在盯着你,没准一会报警了,说咱们聚众斗殴,你这架势也太夸张了吧。”
“听着没,低调点……”杨伟回头说道,显然他有了点曾经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这么快就被扼杀了,对后面的兄弟说完话之后,又转过身对江西文说到:“这都是豺狼的人,他们都听说了你当初在对付大鹰时的本事,都很佩服你,我和豺狼要人,这些家伙我说了几遍了,都还是以为要打架。*****”
“兄弟们,你们能来,我很感谢,但是这次真不是打架,就是一个小忙。”江西文说着话,指了指不远地拐角,“那边拐个弯,就有条小街道,旁边是一条巷子,那里很多摊贩,我需要你们在他们不知情地情况下,把他们的家庭住址都搞来,最简单地方法就是在他们收摊以后,一个人跟一个,记住是不知情的情况下。”
“呃……”一个脸上还带着刀疤的家伙问道:“为啥……”
“文哥的事,好你多嘴,跟着就是了。”另一个家伙显然是个善于拍马的家伙,这样的人什么地方都有,混混群里也不例外。
“兄弟们都听好了,我的一点私事,原因我暂时不能说。等事成之后请大伙吃饭。”
江西文的话音一落。杨伟就跟上说到:“都听见了没有,好了,现在大家都散了吧,用什么方法搞到他们地住址。随意了……”
杨伟地话说完,众人呼啦啦都散了。有几个立即不见了影子,还有几个跑去小摊上了要了啤酒,炒了几个菜,乐悠悠的吃了起来。
江西文不等杨伟问自己,就把事情的经过大略讲了一遍。杨伟的牛脾气又上了来:“这么费事干吗,直接找兄弟。到那些城管地家里,识相的就算了,不懂事地,连家都给他砸咯。”
江西文被杨伟的话给气乐了:“照你这么说,那不如直接坐牢得了,这不是没犯罪,找罪犯么,再说了,城管的家你能随便去?虽然不是警察,也算是报复公务人员。”
“屁的公务人员。这帮孙子。有一半当年就是混混,或者是混不下去了或者是不想混了。才求爷爷告***进了城管大队,家里多数没钱,要是有钱也不用混进这个队里来了,他们工资一个月才两百,够个屁。”杨伟一副很在行地样子,滔滔不绝的说道。
江西文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有了新想法,忙问道:“难道除了混混都没有好人?”
“有,还有一些老实人,其实混混也有些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人地,不过到了城管队里,平时有事就冲在第一线,钱就拿的最少,功劳都是那些有背景的人得,他们才会升职,所以这帮家伙平日看到小贩,脾气最好的也忍不住要欺负两下,这样也算是一种发泄吧……”
“杨伟,你做过城管,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以前的一个兄弟,我开KTV之后,就没跟着我了,托人帮忙进了城管队,不过不在这个区,那小子家里就是穷,有时候会找我喝酒,喝多了就诉苦,以前他就是心眼挺好的,很够义气,能打。现在到了城管队,看到得尽是比我们当年还要下三滥的行径,时间久了,他没办法,我让他到我这里来,他家里不让,非说这是公家的工作。那小子经常说,***自己不动手砸小贩地摊子,其他人也要砸,那还不如自己也上去发泄一番……”
听着杨伟地话,江西文的心理一阵怅然,有怒气也没出发地感觉,他以前很讨厌城管,可是现在听起来,他们也不过混口饭吃,有那种陈煌一般的恶霸,却也有普通的城市底层。
没等杨伟继续说下去,江西文就打断道:“杨伟,能不能把你的兄弟叫来,看看他是不是帮忙打听一下和我冲突的那帮人的名单……”
“没问题……”杨伟立即打了个电话,没有说原因,直接喊那个哥们到附近的茶座来,那家伙此时正好没班,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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