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阁下可以骑马,我步行作战。”埃布尔爵士张开手臂,向对方行礼后说道。
“哗~~~,什么,步战对骑马这太不公平了。”众人皆哗然不已,骑马的绝对比步战的有优势,他们不明白埃布尔爵士为何会建议这种不公平的比武。
“哦,阁下这对您可是非常不公正的,我请求您收回您的比武邀请。”法兰西骑士楞了楞,没想到埃布尔爵士会提出这种不公正的比武,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同意这种比武邀请。
“我也建议你们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比武。”劳齐茨伯爵看着埃布尔爵士的面孔神情古怪,他用目光狠狠的瞪着埃布尔爵士,但是爵士却根本不当他是一回事。
“我们日耳曼人的祖先们就是使用着大剑征战四方的,今天的比武事关日耳曼武士们的集体名誉,怎么能说是毫无意义的呢?如果不敢直面法兰西骑士的马枪,从今往后日耳曼武士们有何颜面称雄欧罗巴。”埃布尔爵士器宇轩昂的大声说道,周围的日耳曼人们都轰然附和,一旦牵扯上武士们的荣誉,劳齐茨伯爵也无可奈何的直皱眉头,只见他附在法兰西骑士的耳边小声叮嘱几句,便不再开口了。
众人们兴高采烈的将木栅栏拆开,空出一大片空地,侍从们为两位骑士们的比武做好准备,法兰西骑士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只得整装骑上自己的战马,手握枪头被换成钝器的马枪,而埃布尔爵士手持未开锋的大剑等待在另一头,这场不对称的奇怪比武就这样发生了。
第十七节方旗爵士
同后世那些有权势的人一样,贵族们也喜欢特立独行的色彩,这种嗜好表现在了他们的穿着和旗帜上,蓝色、紫色、黄色等比较亮丽的颜色布满整个营地,三角形的拖着长长燕尾的是准骑士们的旗帜,而当他们获得爵位后,便会将燕尾剪去,成为方旗爵士。
在场地中央,对战的法兰西骑士和日耳曼的埃布尔骑士,他们的身后侍从打着的都是小方旗帜,这说明他们都是有爵位的骑士,要成为一名有爵位的骑士除了身经百战外,还必须要有大贵族的认可,以及出色的表现,真正的有爵位的骑士要么有实力要么有很深的背景,这让此时骑在马上的法兰西骑士有些犹豫,虽说是劳齐茨伯爵的邀请,但事实上他和佣兵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的爵位和高贵血统,可是要与一位当地日耳曼骑士对决,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有可能会被寻仇,这可不是他远道而来的目的。
“加油,干掉他~~~。”
“埃布尔爵士不要认输。”就在法兰西骑士千头万绪的时候,场地两侧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其中不乏身有绶带的贵族,法兰西骑士的眉头皱了皱,忽然下定决心似得抬起手放下自己的面罩,用力将马枪竖起。
没错,如果此时退却法兰西骑士将会付出不战而退的污名,这会让他的名誉受损,作为一名以勇敢而著称的法兰西骑士而言,这还不如杀了他,更何况如果自己表现的好的话,说不定会有日耳曼贵族赏识自己而延揽和庇护自己的,大不了就成为一名私党而已。
对面的埃布尔爵士面色沉稳,倒是没有那许多想法,他调整自己的步伐双手握着大剑,双眼凝视着前方的法兰西骑士,在两人的对峙之中,法兰西骑士双脚轻磕了一下胯下的战马,战马条件反射的昂了昂头,抬蹄向前小跑起来,这匹战马经过特殊的训练,自己懂得如何在合适的距离进行加速,而骑士在与战马日常不间断的训练中,会条件反射般配合的将竖起的马枪放下对准目标。
法兰西骑士的战马在距离埃布尔爵士三马枪的距离时候,突然奋力抬蹄低头冲锋,法兰西骑士急忙将马枪放下对准埃布尔爵士的肩膀,他没有对准埃布尔的头部或者胸口,因为这都是要害部位,若是击中难免出现死伤,所以法兰西骑士选择了肩部,哪里不是要害部位,并且有整块肩甲的保护。
但是,法兰西骑士的这一犹豫,反而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只见埃布尔爵士举起大剑,做了一个回转交击的动作,将法兰西骑士的马枪避过,这漂亮的交击使得周围的人们都鼓掌叫好,劳齐茨伯爵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的面容变得凝重起来。法兰西骑士冲刺百步后,勒紧马的缰绳缓慢的停了下来,他拨转马头转过身,手中的马枪毫发无损,人们冲着他哄闹起来,没有折断的马枪对骑士来说真是一种羞辱。
“法兰西骑士,你的马枪在瞄准哪里,难道是旁边的木桩吗,哈哈。”周围的人们指着法兰西骑士大声嘲笑着,这里仿佛不是比武场地而是欢乐的游乐场所似得。
“该死的。”法兰西骑士在面罩中咒骂了一句,但是很快淹没在人们的喧闹声中。阿若德躲在人群中没有向其他的日耳曼人那样乐观,作为灵魂来自21世纪的他,通过大量的影视和游戏资料深知骑马的骑士的优势,一旦被骑士的马枪戳中,即使是浑身披甲的步行骑士也无法不受伤,冲锋的惯性和高度使得重装骑士在没有地形限制的情况下不可阻挡。
果然,法兰西骑士重新发起了冲锋,这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将身体前倾,两腿笔直的蹬在马镫上,马枪好似一支出鞘的利剑,瞬间击中了埃尔布爵士的前胸板甲,只听见一声巨响,马枪的枪头断裂的四分五裂,埃布尔爵士的身体重重的被撞击在里地上。爵士后仰着躺在地上,身体在地上掀起一道泥槽,这是撞击的惯性引起的,埃布尔爵士躺在地上手中的大剑飞出几米远,他的侍从脸色苍白急忙跑上前去,吃力的将他的身体拖到一旁,然后揭开面罩露出一张精致苍白的脸庞。
“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阿若德也跑上前去,他佩服这位爵士敢于面对法兰西骑士的胆量,虽然直接面对骑马的骑士是有些鲁莽的决定,但是那种不肯认输的倔强感动了阿若德,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帮帮忙,也许自己超越历史的知识能够帮助他。
“我的小,小主人他不呼吸了。”侍从同样是长着一张清秀年轻的面庞,脸上显出焦急万分的摸样,他的声音非常的尖细,应该是太年轻还没有变声的缘故吧,阿若德这样想着。
阿若德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埃布尔爵士的口鼻处,还好并没有小侍从说的那样严重,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又翻开埃布尔爵士的眼睛,眼睛的瞳孔并没有扩散,爵士应该是在猛烈的撞击下出于休克状态。
“你在做什么?你是医生吗?”小侍从跪在埃布尔爵士身旁,眼中含着泪水,他不明白阿若德在做什么?但是心中有保留着一丝期望。
“快把他的盔甲解开。”阿若德也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但是超越历史的知识使他明白,这是埃布尔爵士一口气憋在胸口,只要让他呼出来就没问题了,不过他可不会解开这种胸甲,只好求助的向小侍从说道。
“小,小主人已经死了,这是上帝的旨意,都怪我,没有阻止他。”小侍从口中呜咽着,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脸,阿若德无奈的看着这个已经失控的小侍从,倒是发现他身上的号衣居然缝制着金线刺绣,一朵百合刺在号衣的左下角,听温德尔爵士说过这是高级的贵族家庭才使用的起的。
“不会的,他只是昏迷了,快把胸甲松开,否则他可就真的去见上帝了。”阿若德抓住小侍从的肩膀,狠狠摇了摇他,小侍从的肩膀消瘦,真看不出他刚才能够把全副武装的爵士拖到一旁。
稍稍清醒过来的小侍从帮助阿若德解开爵士胸前板甲,板甲因为剧烈的撞击,前面凹陷了下去,费了点力气才取下来,露出下面的锁子甲,如果再取锁子甲根本就来不及了,阿若德想了想将自己的亚麻肩披取下来,折成方块放在爵士的胸前,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手握成拳头,用力狠狠的砸了下去。
“乒,乒~~~。”阿若德使出全力击打着爵士的胸前,一旁的小侍从惊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发疯。
“住,住手,你在干什么?太大胆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从阿若德身后,传来劳齐茨伯爵的大声呵斥,就在此时埃布尔爵士的口中咳了起来,苍白的脸出现了一丝红润,蓝色的眼睛微微张开。
“滚开。”在劳齐茨伯爵的呵斥声中,一名伯爵的内府骑士抓住阿若德的肩膀,将他扔到一边去了。
“可恶。”阿若德被这孔武有力骑士扔到一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他才恼怒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一群卫兵已经围住了劳齐茨伯爵和埃布尔爵士,真不知道这个埃布尔爵士是什么来头,竟然使得劳齐茨伯爵这样大为紧张,难道是公爵家的某位亲戚,阿若德离开的时候悻悻的想着。
“阿若德你去哪里了?公爵大人的将军正在召集大伙。”温德尔爵士看见阿若德走进营内,对他高喊道。
“是。”阿若德连忙一低头,向自己的父兄跑去,此时的依夫已经穿上了锁子甲,而温德尔爵士不但穿上了锁子甲,在重要部位还挂上平日不穿戴的板甲。
“萨克森公爵的一队骑士已经攻入了我们的边境,我奉公爵大人的命令召集采邑骑士们,需要五个骑枪去驱逐这些入侵者。”梅森公爵的将军是长着一头红发的中年贵族,他本来是丹麦贵族,因为得罪了丹麦国王,所以才逃到了神圣罗马帝国,成为了梅森公爵宫廷的一员,北欧人高大魁梧的身材使得他倒是很配将军这个职务。
“吼~~~。”营地中的十几名骑士握起拳头,在头顶挥舞着吼叫,他们早就不耐烦带着这里了,没什么比战争更让他们兴奋的了。
“依夫什么是骑枪?”阿若德不解的向吼叫完大声笑着的依夫问道。
“你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依夫皱起眉头,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这是作为一名军事贵族最基本的常识。
“哦,因为上次,你知道的。”阿若德连忙做出无辜的表情,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哼。”依夫有些心虚的轻哼了一声,然后向自己的弟弟解释道,“骑枪是指一名骑士和包括他的侍从、武装仆人在内的编制,至少要五个人组成,十个骑枪组成一个连队,五个连队或者十个连队组成一个军团,好了,别在瞎问了,快点准备吧,这次你被编在我的骑枪里了。”
第十八节骑枪队
萨克森公爵据说是一位骁勇善战的豪杰,等待别人进攻是他极为厌恶的事情,当他的得知梅森公爵召集封臣集结兵力的时候,他决定抢先命令自己的骑士们攻入对方的领地,一方面寻找合适的作战地点,一方面炫耀自己的武力。不过,梅森公爵虽然年纪比萨克森公爵大得多,但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他命令自己的宫廷将军组织起一小支骑士组成的骑枪队,对萨克森公爵的挑衅进行坚决的反击。
在茂密的森林小径中,马蹄的声音响起,兵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时的有人的咳嗽声发出,林中的鸟兽受到惊吓飞速的在灌木中窜动,但是没有人理睬这些平日打牙祭的小动物们。
“不愧是古代,环境还真好。”阿若德腰间别着那柄伍德洛的宝剑,身上穿着一件皮革甲,中世纪的皮革甲大多是用牛的皮肤缝制,使用粪便制造的粘合剂进行反复鞣制,这样制作出的皮革甲非常坚韧,不过也散发着恶臭,即使是这样阿若德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围绕在他的哥哥依夫身边的其他骑枪成员大多只有一身亚麻布衣。
“安静些阿若德,紧跟在我身边。”依夫骑在战马上,身上穿着由铁环编制而成的锁子甲,头上戴着一顶没有任何装饰的桶装铁头盔,他的背上背着一面画有家族徽章图案的尖底盾牌,双手没有任何武器,只是牢牢的抓着自己的马缰,他的骑枪被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阿若德抗在肩上,马枪的顶端除了尖锐的枪头便装饰着一面三角形的蓝色旗帜。
“是的。”阿若德有些垂头丧气的应声道,没有办法自己作为依夫的侍从必须拿着他的武器,在作战的时候迅速递上合适的武器给骑士是自己的职责,其他的武装仆人则手持自己的武器以骑士为中心护卫,防止对方的步兵靠近骑士,作出伤害骑士大腿和战马的行动。
骑士们为了保持体力,在作战之前尽量不拿武器,武器由自己的侍从和武装仆人背负,最贴身的侍从通常拿着骑枪,上面的小旗帜便代表一个骑枪,因此根据阿若德的观察这是以骑士为中心的军事组织编制。
得、得、得~~~~,当阿若德一行人走出茂密的丛林的时候,两名骑着马身后背着弓的轻骑兵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身上的号衣是宫廷将军雷尔夫的纹章,一条喷火的黑龙,虽然在阿若德看来那黑龙更像是大蜥蜴,只见轻骑兵急匆匆的驾驭着自己的马走到雷尔夫的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消息?”身材魁梧的雷尔夫皱着眉头,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他的身上同样穿着由铁环编制的锁子甲,锁子甲外面是一件红色的鲜艳号衣,号衣罩衫上同样有自己的家族徽章图案,但是这位大人财力比较无压力,在胸口、肩膀、手臂和大腿都覆盖着整块的板甲,甚至他战马的头部还带着一块人物面具铁甲,保护自己战马的头部。
“萨克森公爵的人正在洗劫村庄,我们甚至能听见农民的尖叫,看见浓浓的黑烟。”侦查的轻骑兵指着前方,对自己的主人说道。
“哦,他们有多少人?”雷尔夫的眉头皱了皱,他在马上挺直了一下身体,向自己的手下问道。
“大概有五十人。”侦查骑兵立即向雷尔夫汇报道。
“有多少骑士?”雷尔夫的脸色变了变,两腮出现了点点红色,西欧人皮肤白皙当情绪激动的时候脸上便会出现玫瑰红,估计雷尔夫觉得敌人的人手太多了,而自己这一边只有不到三十人,在冷兵器时代人手的多寡常常决定胜败。
“骑士的骑枪没有看清,大概有十人吧。”侦查骑兵顿了顿,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这个时代的侦查完全靠人的眼睛完成,并且还要担心被敌人发现的危险,一般被抓住的侦查兵要么受到严刑拷打,要么直接被处死,风险系数极高。
“蠢货。”雷尔夫怒气冲冲的一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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