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浩点了点头,领着四人走近花园,绕着花园走了几步,忽然停在一块石板上:“这里。”
“哦?”玉然烟看着他脚下,那是一块足有伸直两臂那么长的方形石板,看上去似乎也与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委实看不出端倪。
宇文浩自己踏出了那块石板,又让他们稍微离荆一点,随后手掌覆上那石板,暴强内力涌出,操控成极强的吸力。那石板很快便有了反应,好似松动了一下,随后渐渐被吸起,缓缓地离开地面。
玉然烟看着好玩,待那石板彻底被吸出,便迫不及待地往石板底下看,一条延伸到地底深处的阶梯赫然出现在眼前。里面一片溱黑,故而只能看清前面有光的照得进的地方。再仔细看那石板,原本密道口有一圈托着石板的边缘,石板便是如此架在密道上方。
“哇,这个密道,真是厉害了。”玉然烟说首,将石板丢开,自己率先下了密道,小心翼翼地弯着腰,往密道深处走。苏墨寒也立刻跟上去,口中说道:“烟儿,带上夜明珠!”玉晚镜则示意雅儿先下,自己紧跟在他身后。等他们几人都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宇文浩才最后进了密道,又将石板重新盖在密道上,吻合得天衣无缝,在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一直走了十几步,向下的阶梯才算是到了尽头,接着便是宽敞的方形密道,修得极为整齐,壁面平没滑,地上也没有太多的灰尘。玉然烟拿着一颗夜明珠在前面开路,一边问:“这条密道有多远啊?要走多久?”
走在最末端的宇文浩想了想,说:“约莫三刻钟吧。”
“那还是很远嘛 ,出口在哪里,会不会被发现啊?”玉然烟又问道。
宇文浩简洁地答道:“出口在久鹿村外,很隐蔽。”
“那咱们出去了,就到洛寒山去?”玉然烟这话像在问苏墨寒和玉晚镜。
“不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先看看江湖上关于两仪剑的风声如何,再做打算吧。”苏墨寒答道。
“好吧。这个密道宽敞是宽敞,就是没什么好玩的。”玉然烟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拿着夜明珠不慌不忙地走着,有些兴趣索然的意味。
宇文浩知好没了耐心,很快就会感到无聊,便随口说起了几个月前江湖上的一些事,例如南北拳府似要议和、江湖美人秦月引得眉山弟子自相残杀、洛月拒绝倾色为她选夫婿声称已有心上人……那时玉然烟等人还在洛寒山,对这些事情自是一无所知,倒也听得津津有味,一路上多了几分欢快,少了几分无趣。
这般说说笑笑,三刻钟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待玉然烟又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石阶,不免有些诧异:“怎么?就到到了?”
“走了这许久,也该到了。”苏墨寒笑道。
玉然烟吐吐舌,俏皮道:“一时没注意,忽然就到了。”紧走两步,便迈上了台阶。
“别撞到头!”苏墨寒刚出声提醒,就听见前方“砰”地一声,玉然烟狠狠撞在了头顶的水泥石板上,“哎呦”一声,痛得直跳脚。
“我就说了吧,叫你小心一点。”苏墨寒连忙上前去扶着她,见她疼得秀眉三蹙起,也不忍再责备,语气缓和下来,“算了,撞在哪里,我给你揉揉。”
玉然烟委屈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还说我。”说罢,便指着额上一处小凸起,道,“你看看,撞出一个包来。”
苏墨寒伸出手去摸她所指之处,果然感觉到一个凸起的包,当即更是心疼,一边给她轻轻揉着额头,一边说:“以后要小心一点。”
“是该小心一点,原本就那么笨了,再多撞几下,还不得变成傻子?”宇文浩站在最后讥讽道。
“你——混蛋宇文浩!”玉然烟又被他气着了,嘴里哼哼着,想了一会儿又道:“我看你啊,就算是不撞,也比我傻!傻子宇文浩。”
“这样都能撞到头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傻。”宇文浩平心静气地说道,玉然烟更是气结。这就是玉然烟最斗不过他的地方。每每她已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了,他却还悠然自得、闲适万分。
“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烟儿妹妹小心一点才是,宇文浩你也不要取笑她了。”雅儿只得出来打圆场,几个人这般闹腾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走出密道,重新站在地面上。
呼吸着新鲜空气,玉然烟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说:“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终于出来了,终于回到了人间!”
宇文浩一边将那密道出口的石板盖好,一边扯了一堆枯枝杂草来掩在石板上,一番掩饰之后,已是难以看出其下藏着石板。
苏墨寒打量着周围密集的树木,还有不远处的小山坡,没有花草覆盖的地方,松散的黄土印了满眼。他有些迟疑地问道:“这应该后山之类的地方吧,下去就是久鹿村?”
“恩,久鹿村的后山,这里很少有人来。不过,我们不用下去到久鹿村了,直接绕着这座山,再往风灭城去吧。”宇文浩似乎也是早有准备,这般提议道。
“风灭城?”玉然烟有些疑惑,似乎有所耳闻,却又没什么具体印象。
“风灭城本与锦似城一样,只能算个小城。这半年里,却是忽然繁华了起来,商旅店铺与日俱增不说,来往的人流也是暴增。就在两仪剑出世之前,还听说有几大富商也将家族的商行商号连到风灭城去了。照这样发展下去,将来或许可比长安也说不定。”苏墨寒解释着。
玉然烟有些懊恼:“你们一直跟我在一起,为什么你们知道的事情比我多多了?”
“你多注意就知道了。”苏墨寒安慰道。
宇文浩想了想,说:“风灭城附近,就是琉璃宫的老巢。这样的情况很是蹊跷,也许与琉璃宫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们到了风灭城,探听探听风声,再往洛寒山,也不迟。”
玉晚镜点点头:“去风灭城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吧,都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不过,又要赶路,而且是走山路,到了风灭城,我要吃顿好的!”玉然烟孩子气地说道。
“知道了,烟儿你最辛苦。”苏墨寒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
玉晚镜忽然又说:“我听说风灭城里有一位铸造大师名唤铸王吕,能打造出最好的兵器,依我之见,墨寒你也该有一把趁手的剑了。”
听他这么一说,苏墨寒还未答话,玉然烟便来了兴致:“哥哥说得对,钱直也很好奇,为什么墨寒不带剑。只是总忘记要向他问个清楚。”
“还不是他眼界高,寻常的剑不肯带。:玉晚镜笑道。
“原本如此。”难得苏墨寒也有挑剔的时候,玉然烟又笑道,“那就快让那铸王吕给我们天下第一高手打造一把匹配的剑吧。”
看他们兴致高昂,宇文浩就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泼冷水:“要请铸王吕打造兵器,可也不是一个名头就能如意的。”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165章 铸王吕宝剑难求
“那么大牌?请都请不动?”玉然烟来了兴趣,问道。
宇文浩一边领着几人顺着山腰走,一边说:“这种事,问问你哥哥吧。”
“哥哥,这个铸王吕,脾气怎么样?”玉然烟扭头去问玉晚镜,只见玉晚镜一脸深思,随后道:“我也只是听说过他的事,只是,确实不大了解。”
“说说看。”
玉晚镜想了想,说:“从我几年前开始在江湖中混迹,就已经听闻过他的名头。铸王吕,能铸天下最好的兵器。但和他的名声一样大的,就是他那脾气了。据说绝云山庄的庄主慕容剑就曾经亲自登门拜访,请他铸造一把宝剑。他们见面时的具体情况谁也不知,只是后来,慕容剑带的东西全被铸王吕丢了出来,又将绝云山庄一行人赶出门,再也不肯见。后来慕容剑恹恹地回了绝云山庄,再也不提求铸王吕铸剑一事。”
“慕容剑?绝云山庄不是天下第一庄吗,怎么铸王吕连这个面子也不给?”玉然烟听得好稀奇,越发对那铸王吕有了兴致。
玉晚镜苦笑道:“别说是天下第一庄去求,就算是天皇老子去了,大概也没法轻易说服他。”
没想到这个铸王吕这么有个性,玉然烟反倒是兴趣更浓了:“那这个人可真有趣了。对了,他有没有为谁铸过兵器啊?”
“当然有,不然他这个名头怎么来的?”玉晚镜又想了想,说,“曾经有一位姑娘上门求剑,与铸王吕长谈之后,顺利得到了应允,半月之后,便得一绝世宝剑。只是那位姑娘是个命薄之人,不久便为奸人所害,那剑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姑娘,那是一个怎样的姑娘……”玉然烟越想越有趣,“到底铸王吕为他人铸造兵器的要求和标准是什么呢?”
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的苏墨寒此时也说:“他是个不求名利富贵之人,要想打动他,或许真得用什么不同寻常的法子。”
宇文浩在前面轻笑一声:“苏墨寒啊苏墨寒,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打动铸王吕,又何须什么不同寻常的法子。他不过,是个爱兵器之人,爱好剑,爱好枪,爱一切好的兵器。什么是最好的兵器?最适合使用者的兵器,便是最好的兵器。所以,度身打造,方能有最好的兵器。他铸王吕,追求的不就是打造出最好的兵器。你说,打动他,要用什么不同寻常的法子?”
“爱兵器之人……”苏墨寒念叨一句,似是将宇文浩的话提出来细细思量了一番。
玉然烟有些好奇地问宇文浩:“你怎么听起来很了解他似的?莫非你和铸王吕有什么来往?”
没有人看到宇文浩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他说:“那位求得宝剑的姑娘,就是宇文悦。”
“宇文悦?”玉然烟和玉晚镜都大吃一惊,“不是说,不是说她……”
宇文浩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又答道:“骗骗外面的人罢了。宇文悦为大哥去求剑,大哥说不动铸王吕,还险些被铸王吕一顿臭骂。后来宇文悦进去,不知与铸王吕说了什么,非但平息了他的怒气,还令他答应为大哥铸剑。这件事,他们了怀直没有声张。”
说到宇文悦和宇文乐,玉然烟心情有些沉重,不知该如何答话,玉晚镜也不再做声。唯有苏墨寒又将话题拉回铸王吕,道:“看来,要求和量把好剑,是需要费点心思了。”
“恩。”宇文浩随意答了一句,便再无人说话了。气氛有些沉闷,许是说起宇文家的人,各自心里五味杂陈。这般沉默之下,倒是唯有不断地行走,方能暂且安抚躁动的心。
就这般,宇文浩领着几人走了足有半个多时辰,才开始往山下走。下了山,又顺着小路走了许久,才远远看到有良田村庄。穿过一个小村庄,又是一段漫长的旅途,直走到玉然烟肚子咕咕叫,也还未到风灭城。
“我说还要多久才能到啊?”玉然烟有些沉不住气问道。
宇文浩简洁地答道:“不出一炷香功夫,就要到风灭城了。”
“那就快走吧,可把我饿坏了。”玉然烟一下子有了动力,拉着雅儿的脚步又快了起来。只是这一拉,雅儿从便倒在了她的怀里,惊得玉然烟一个激灵:“怎么了,雅儿姐姐?”
众人听得她的叫喊 ,都止住了脚步围过来,只见雅儿面色苍白,已倒在玉然烟怀里晕了过去。
“雅儿姐姐,雅儿姐姐你怎么了?”玉然烟晃了晃她的身体,焦急地唤道。
玉晚镜眉头深锁:“都怪我们,只顾着赶路,忘了照顾好雅儿。她本不是习武之人,恐怕早已累得到了极限。”
“雅儿姐姐……累了也不肯告诉我,唉。”玉然烟叹了一口气,从包袱中取出一些水,小心翼翼地喂给雅儿喝。
玉晚镜更是焦躁:“她定是怕拖我们后腿,不想让我们因她延误了行程。”
“好了,都不要想太多,只是疲累所制,休息一会就好了。”苏墨寒给雅儿把脉后说道,“只是,停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处,还是尽快赶到风灭城为好。天色也要晚了,若有延误,今晚该怎么过夜。”
玉晚镜皱着眉想了想,又看看玉然烟怀里的雅儿,不定决心道:“那就继续赶路吧,到了风灭城,晚上也好在客栈里休息。只是雅儿不能走了,便由我背着她吧。”
“这……”苏墨寒有些迟疑地看着他,他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就这么办吧,也只有这样了。”
苏墨寒等人都噤了声,也不再发表什么意见,只有玉然烟,躲在宇文浩身后偷偷地笑。
有了这一段插曲,接下来的路程里,又多了几分调侃,说笑着,很快便到了风灭城。
风灭城果然繁华直追长安城,街道两边显得有些拥挤的小摊贩不说,便是城内各色装潢华丽的店铺商号,就一点也不弱于长安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倒教玉然烟颇有些回到了长安的感觉。
苏墨寒看了一眼远方地平线上的斜阳,余辉万道,却已没了嚣张的气势。他对前方的几人说:“这会儿天也晚了,先寻个客栈住下吧。”
玉晚镜在两侧略一搜索,便看见一个镶着金边的巨大牌匾,当即说道:“锦阳客栈,如何?”
“那就锦阳客栈吧。”苏墨寒没什么意思。
“只要有好吃的,什么客栈都成。”玉然烟肚子里的馋虫又跑出来闹腾了。
略走在她前方的宇文浩淡定地挤兑道:“某只吃货,想必给她一串糖葫芦,就能让她上刀山下火海了。”
玉然烟立即凑上去,在宇文浩胳膊上使劲一拧:“是啊,这位公子,你给我一串糖葫芦,我愿意为你卖命!”
宇文浩任由她掐着拧着,一点也不挣扎,口中又道:“是吗,可是本公子觉得,你不值一串糖葫芦。”
“你……”玉然烟气结,在他胳膊上肆意凌虐,又是掐又是拧,还捏着肉三百六十度旋转。只要一对上宇文浩,她的小聪明、她的古灵精怪,就全变成了无奈和无言以对,他还真是她的克星!
宇文浩依旧纵容她,还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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