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了,一个小二姐快速跑来,“小二姐,给我们找个雅间。”
“不好意思,客官,雅间已经满了。你看大厅也坐满了,要不,你们换别家?或者你们跟人拼一桌吧?”
千雪看了看,现在正是中午吃饭时辰,确实已找不到位置了,“那好吧,你给我们找个位置。”说完跟随小二姐找座位去了。
这时,一个浓眉大眼的蓝衣女子走来,抱拳行礼,对千雪说道:“这位小姐,我家主子请小姐楼上一叙。”
“你家主子?”千雪不动声色的看着女子。
“是,我家主子有请。”左手一伸,做了个请礼姿势。
“主子,恐防有诈。”傲天迅速挡在千雪前面,全神戒备。
“无妨。傲天,退下。”相信以自己的武功和百毒不侵的身体,任何人也奈何不了自己。千雪大步向楼上走去。
傲天紧紧跟随,神情戒备,虽不知道主子的武功高低,但就怕主子有什么闪失。
千雪要见的这个人是谁了?在千雪以后的生命里,这个人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了?而这个人又与千雪有着怎样的纠缠了?
第七章 意外相识(下)
二人随蓝衣女子来到其中的一间雅间,蓝衣女子推开房门,示意千雪二人进去,随后退在门边守卫。
千雪静静地打量着房间的陈设,感觉一片“红”就象走进了一片火海,耀眼而灼热。到处都是红色的,红色的地面,红色的桌椅,桌椅上也是红色的布垫,红色的纱窗,几盆绿色的盆栽稍作点缀,红色的屏风后,隐约可见一张红色布帐的红木床。而此时红色的窗前,正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正望着窗外凝思。虽然只是侧面,却也可看出此女子妖娆的身影。一头乌黑的秀发因没有束缚而直直的披在身后,乌黑油亮的大眼此时不知何事而带着淡淡哀愁,高挺的鼻梁,刚毅的朱唇紧紧地抿着,一手托着腮望着窗外。旁边各站着一绿一橙两个一脸严肃,威武的女子,紧紧地盯着千雪。
千雪感觉两人呼吸均匀,细润绵长,身体稳健,看来是高手。看得出门外的那个也是武林高手。千雪不动声色,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也望着窗外,细细地品尝起手中的茶来,恩,真是香,清香爽口,回味绵长,是极品贡茶。看来此女子非富即贵。
傲天默默地站在千雪身后,右手悄悄地握着腰间软剑的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屋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
一炷香之后,红衣女子收回思绪,回头对着千雪妩媚一笑,霎时间女子的脸魅惑生动起来,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此时媚眼如丝,勾人心魄,耀眼灼目。让千雪想起了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幸好是个女子,如果是个男子的话,不知道又是怎样的蓝颜祸水啊。千雪在心里惊叹。
“冒昧打扰姑娘,是在下的不是,敬请见谅。在下胡媚,敢问姑娘如何称呼?”胡媚直直地看着千雪。
“现在才说打扰,你不觉得晚了点吗?再说,我还要谢谢你请我吃这顿饭了。你不用客气。我叫‘杨千雪’”。原来她就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胡媚,果然不一般啊。不过,商场如战场,千雪是不会客气的。
“我就叫你雪儿吧。”胡媚自作主张的叫起来。
“不要,你还是叫我杨千雪或者千雪就好,我跟你不熟。”千雪反驳。
胡媚也不在意,“那雪儿想吃什么?尽管点。”
千雪见胡媚执意如此,也不再反驳,“那就把这里的招牌菜每样都上一个吧。快点,我快饿扁了。”
胡媚一见,笑了起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随性而为,率真可爱。示意旁边的女子下去准备,又为千雪添了茶水。两人静坐无语。
很快菜就上齐了,看来这里的办事效率还很高嘛。千雪也不客气,招呼傲天坐下,“你们两个也坐下一起吃啊。”
两人看着千雪不动,而胡媚心里很是震惊,她是这样的不拘小节,不分尊卑,能够与下人同桌吃饭,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出这样可爱的女子?示意那两人坐下。
千雪早饿得肚子都扁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帮傲天夹了很多菜之后,就狼吞虎咽起来。这里的菜确实很不错,色香味俱全,看来回去得告诉如竹,要好好想想怎么在菜上下功夫了。
傲天默默地吃着千雪夹的菜,心里很开心,这是主子第一次给自己夹菜,而且是在外人面前,怎不让他感动?他发觉:自从自己爱上主子的那一刻起,心情就时喜时忧,时悲时怒,这颗心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了。唉……
而另外两个女子却低头,静静地吃着,从动作的僵硬程度来看,她们可能从没有与主子一桌吃过饭吧?哦,可怜的娃,可恨的等级制度。
胡媚一直没有吃,只是微笑着时不时的给千雪夹菜,那神情,就好像旁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一样。
这时窗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打扰了千雪吃饭的心情,她生气的放下碗筷,看向窗外。
众人一见,也放下碗筷,来到窗前。
只见窗外大街上,一个身穿灰布衣服的年轻男子,头上插着一根稻草,低着头,双腿跪在地上,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地上,已死。
周围很多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是‘卖身葬父’?”千雪在电视上看过,不过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是。”
“是。”
身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不用看,也知道一是傲天,一是胡媚。
从男子低低的哭泣声中,大家知道了,原来男子与父亲是从外地来的,被母亲和家中的夫侍赶出来了,身上没有银两,靠行乞为生,后来父亲身染重病,无钱医治,病逝了。男子想卖身换钱,好安葬父亲。
众人虽可怜他,但是却没有人去帮她,在这个时代,多个男子就多个麻烦,多负担,谁愿意接受了?
看着窗下的男子,想到自己的遭遇,傲天感同身受,心里很难过,“主子,我们帮帮他吧?”傲天乞求道。而胡媚则不动声色。
千雪狐疑地看着这两个人,“看看再说。”转头继续看着窗外。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而是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只凭个人是救助不完的。
这时,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秀气的女子走了过来,给了那个男子一些银两,示意他拿去葬父。
男子感激地直向女子磕头,要跟着女子走,但女子可能有什么难处,拒绝了。
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女人圆圆的身材,圆圆的头,圆圆的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嘴,耀武扬威地走来,前面几个喽喽给她分开人群开道。她大摇大摆地走到男子面前,伸手抬起男子的下巴,淫笑着抚摸,“恩,美人。你就跟我回去,做我的第二十房小侍吧。跟着我,保你以后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说完,趁机吃着男子的豆腐。
“放开他。”青衣女子轻喝。
“你是谁啊?敢管老娘的闲事,你不要命了。你知道老娘是谁吗?”胖女人凶神恶煞地吼道,还不忘打量青衣女子一番。
“不管你是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你不该当街强抢男子。你至国家律法何在?”青衣女子义正言辞的回道。
“律法?老娘我说的话就是律法。老娘我是杜颜容。老娘我表哥是当今的皇后,我表姨是当今的右相,你个平民百姓能拿我怎样?”杜颜容轻蔑地看了青衣女子一眼,扭头继续调戏着那个男子。
周围的人一听胖女人的身份,都吓得躲开。谁不知道现在皇后和右相的权利很大,再加上廉亲王,谁敢上前?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刚才低着头的男子,听到杜颜容说的话后,嘴角微微翘着,刚才还盈满泪水的双眼此时闪过一丝光亮。而这一瞬的光亮,却被一直注意他的千雪看了个正着。
青衣女子见状,使劲推开杜颜容,挡在了男子面前。
“你们给我上,给我往死里打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杜颜容身旁的那些家丁,二话不说,照着青衣女子就拳打脚踢。
青衣女子要护着男子,又没有武功,就只有白白挨打的份。
而躲在她身后的男子,却嘲笑的看着青衣女子。
一会儿,青衣女子就伤痕累累,跌倒在地。
周围没有人去救她,都只是同情的看着她。
这时,那男子可怜兮兮的对青衣女子说道:“都是小人的错,让你受苦了。但是你打不过她们的,她们势力太大,你还是走吧。”一边还使劲推着女子,让她的疼痛加剧。
“不,你不能跟她去。你放心,我死也不会让她带你走的。”青衣女子倔强地护着男子。
“不知好歹。你们给我狠狠地打。”杜颜容气急败坏的指挥着家丁,将青衣女子打得奄奄一息才罢手,拉着男子转身扬长而去。
男子转头,对青衣女子轻蔑地的一笑,跟着杜颜容离开。
而这一笑,被楼上的千雪和胡媚看得清楚,两人对望一眼,了然一笑。
众人无奈的摇头,也渐渐散去。
此时的傲天面目凄凉,心中哀伤,看着千雪的眼满含盈盈泪光,对千雪的无动于衷失望了,心如死灰推开千雪的手,飞身离开。
千雪心中一震,满怀怒意,是对傲天的鲁莽和他对自己的不信任。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无情无义,冷酷无情吗?抓起茶杯,独自生着闷气。
胡媚对于傲天的离开,也是惊讶不已。看着眼前独自生气的千雪,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是她们的家务事,自己以什么身份去插手了?刚才男子离去时的眼神,她也看到了,多少也明白了千雪的做法。
“千雪,他走了,你不去追吗?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胡媚担心的对千雪说。
“随他去吧!他要回来,自己会回来的;我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也不允许对我没有信任的人留在身边。”千雪看着窗外,想到凭傲天的武功,应该没有几人能伤害到他,趁现在让他想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等他想通了,自己就会回来的。
这时千雪眼睛一扬,见青衣女子已缓缓站起,摇摇晃晃地往另一边走去,“现在我要去一个地方。怎样,有兴趣一起去吗?”歪头对着胡媚一笑,见胡媚点头“恭敬不如从命”两人就从酒楼消失。
而另一边,傲天伤心地飞出酒楼后,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尽情的流泪哭泣,心已伤痕累累,想到自己的身世,对于主子的见死不救,是愤怒,是哀伤,更是怨……一直知道主子很冷情,尤其对男子更甚,除了亲近的人,对其他人都不闻不问,可是今天发生的事,主子那样冷情,还阻止自己去救人,真的伤透了他的心,他不知道以后的岁月,他还能一如既往的跟在她身边吗?还能义无反顾的去守护她吗?还能那样深爱她吗?第一次他对这份爱产生了怀疑?现在他的心很乱,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主子……
傲天会回到千雪身边吗?而千雪和胡媚又是去做什么了?
第八章 发现人才
千雪和胡媚离开酒楼后,跟着青衣女子来到一座草屋。女子一瘸一拐地向里面走去,千雪跟胡媚轻轻地靠近草屋,静心听着屋里的动静。
“晴儿,你这是怎么了?咳咳,咳咳。”
“妻主,你怎么了?”
屋里传出两道不同的声音,包含着浓浓的关切。只听“扑通”一声,好像有什么掉在了地上。“星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摔疼?”女子关切的声音响起,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千雪两人对望一眼,千雪伸手戳破窗上的破纸,往里一看,只见女子将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抱上了木床,为他盖好被子;而旁边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男子不住地咳嗽。女子给中年男子倒了一碗水,伺候他喝下后,坐在了青年男子的身边。两个男人关切的看着女子。女子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自己被挨打得重伤的事,轻描淡写地说是与对方拉扯造成的,只是皮外伤,不要紧。
二人松了口气,青年男子心疼的检查着女子的身体,女子微微避过。
中年男子愤恨的说:“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难道官府的人都不管吗?”
“爹,那是皇后和右相的亲戚,官府能管吗?”青年男子无奈的反驳。
“难道就任由她们胡作非为吗?不是听说严将军与程知府执法如山,爱民如子吗?难道她们也不管吗?”
“都是我不好,将给你们买药的钱给了那个人,还害得你们担心。爹,星儿,你们也不要争了,你们身体都不好。都是晴儿的错。”女子不停地道歉。
“晴儿,你不要再说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得罪了皇后的亲戚,她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那个叫星儿的年轻男子冷静地对女子说。
“对,晴儿。你们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咳咳”中年男子也着急起来,催促她们快走。
“爹,要走,一起走。我们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的。”晴儿急忙回道。
“你们快走吧,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了。我已是垂垂老矣,再加上这不争气的身子,不能再拖累你们了。晴儿,你只要好好对待星儿,我就放心了。你们快走吧。咳咳。”中年男子无力的说。
“不,爹。我们一起走。”
千雪和胡媚走进屋子,看到的就是三人争执的情况,心里为晴儿叫好:不愧是有情有义的女子。这个女子,为瑞亲王培养培养,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晴儿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戒备的护在两个男子的前面“你们是杜颜容派来的吗?你们要干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他们没有关系,不许伤害他们。”
千雪二话不说,伸手抛出一条红丝线,缠在青年男子手腕上,静心把脉。还好,不严重,只是气血亏损,营养不良,“他刚小产?”问着晴儿,见她惊异地点头;撤出丝线又缠在中年男子手腕上,这个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