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漂亮呢。”
“你不是不喜(…提供下载)欢那种招摇的颜色么?”多铎惯性的摸摸自己光亮的脑门,疑惑的看着青玉,显然是已经忘记了追问满汉一家的事儿。
“我……我是不喜(…提供下载)欢那种颜色,可是那火狐皮多珍贵呀?爷不是早在天聪二年的时候就受封了额尔克楚呼尔巴克图么?身为你的福晋,若要是没一件火狐皮的衣服怎么能成?知道的是说我不喜(…提供下载)欢,不知道的还以为爷连只火狐都猎不到呢。”
多铎不以为然的一撇嘴,“随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爷不在乎那些。什么劳什子额尔克楚呼尔,爷才不稀罕,不过是皇太极用来哄骗人的玩意。”
青玉一时语塞说不上话,是啊,她怎么忘了多铎那样桀骜不驯的性格,怎么可能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自己连转移话题都找不准位置,真是白白的吸收了几千年人类文明。
“你倒是在乎这些个莫须有的东西?”多铎看着愣怔的青玉,眼底划过一丝狐疑。
青玉不屑的撇嘴,“我才不呢,我只管好我自己,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可不干我的事儿。”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福晋!”多铎心情大好,揽上青玉的肩,“走,爷带你在这林子里转转。兴许能看见些新鲜玩应儿,到时候带回去送给八嫂子和玉姐姐,也叫她们开心开心。”
碧蓝如洗的天空不时有大雁成一字型南非,夏天已经走到尾声,秋天正瞧瞧降临。
夜幕悄然拉开帷幕,喧闹的科尔沁归于平静,带着一种肃然的悲伤。多尔衮在毡帐内来回踱步,心神不宁,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报过两次,可依然没有音信。
“大汗,臣弟愿亲自领兵去寻找十五弟和弟妹下落。”多尔衮一个转身,跪在皇太极脚下。
一脸忧色的皇太极将他拉起,阴郁的目光扫向才刚进门的正黄旗侍卫,“一点音信都没有么?”
“回大汗话,奴才们已经绕着围场找了三遍,没看见十五爷和福晋的身影。”那侍卫战战兢兢的回话,让多尔衮的焦虑更增添了几成。
皇太极握着多尔衮的手加重了力道,“十四弟,八哥同你一道去找他们。”
“大汗,这使不得!”多尔衮后退一步,恭敬的见礼。
“这有什么使不得?多铎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同样是我的亲兄弟。父汗生前最疼爱的就是多铎,这些年我苦心栽培你们,早就视你们如同左膀右臂,无论于公于私,我都应该亲自去寻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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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额尔克楚呼尔”汉译为“威武、雄壮”。“巴图鲁”汉译为“勇士”。天聪二年(1628),14岁的多铎第一次出征即因随太宗伐察哈尔多罗特部而立下战功,被赐“额尔克楚呼尔”的封号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十四章 蓝岸
茂密的丛林中,找不到方向,除了紧密相靠在一起的高大树干,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根本没有别的东西。
夜色如墨深沉,多铎额头上不停渗出豆大的汗珠,脚下的步伐也明显开始变得慌乱。在这深山老林中,若要是再找不到青玉,只怕她是凶多吉少了。
“多铎……多铎……”
“十五爷……十五爷……”
“十五弟……十五弟……”
一声连着一声的呼唤,从远处飘来,多铎转身,远处点点星火在不断移动。
“哥,我在这儿!”多铎奋力挥动双手,迅速向光亮处跑去。一定是多尔衮带人来了,这下好了,一定能找到青玉了。
跟在皇太极身后的鳌拜第一个听见了多铎的声音,环顾四周后,发现了远处迅速向他们移动的白色身影,忙上前躬身,“大汗,您瞧,前面是十五爷!”
皇太极定睛一瞧,焦虑之情顿时一扫而光,将手中火把移交给鳌拜,一跃而起冲到多铎身边。“十五弟!真的是你!发生了什么事儿?受伤没有?让四哥瞧瞧!”
出于意料的,一副担忧之色,迅速上前握住自己双肩上下打量的竟然是皇太极。多铎戒备的向后退了一步,扯扯嘴角,“劳烦大汗挂心,臣弟并无大碍。”
皇太极双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笑容也顷刻将在脸上。
这时,人影晃动中,闪出一个白色身影,抓住多铎,“你跑去哪儿了?是不是又迷路了?有没有遇到什么野兽攻击?啊?”
担忧与责怪交织在一起的眼神,责备和焦灼混合在一起的语气,眼前这个仔细的上下打量多铎的人除了多尔衮还能有谁?
多铎反手握住多尔衮的手臂,“哥,我没事儿!但是,我找不青哥儿了!”
“什么?”多尔衮停止巡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眼眶微红的多铎。
“来不及细说,现在需要赶快找到青哥儿。苏克萨哈,南褚,你们带上两白旗的人快去寻找福晋。找到的人,重重有赏!”多铎一晃身,绕过多尔衮的肩膀命令着排列整齐的侍卫。
头疼的要命,身上也像散了架一样的难受。青玉奋力的支开沉重的眼皮,当适应了当下的光线后,青玉猛的睁大双眼,忍着身上的剧痛,迅速坐起身。
眼前的屋子,太过于陌生,简单的毫无装饰的木质大床,绷着格子的纸窗,一张破旧的八角桌上摆着并不精致的茶具,对面粗糙的墙上还挂着一副巨大的张弓。
这是哪儿?她怎么会在这?刚才她好像是掉进了什么地方……
正当青玉揉着剧烈疼痛的太阳穴,仔细回想昏迷前的情况时,吱嘎一声,有人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
“姑娘,你醒了?”
声音稚嫩的很,青玉迅速转头。一个瘦弱且俊秀的小男孩正小心翼翼的端着缺了一个小口的瓷碗,亦步亦趋的向青玉走来。
素色窄袖蒙古袍上不规则的帖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麻色补丁,粗布腰带上并没有系挂任何饰物,脚下的靴子已经破了口。孩子看上去大概十一二岁,看装扮该是个蒙古人,可是蒙语却说的及其生硬,像是才学会不久的样子。
兴许是青玉猜忌的眼神和不停的打量让孩子感到了尴尬,他收了收脚,试图将破旧的靴子掩藏进那件不合身的袍子里面。青玉见此,扯扯嘴角,尽量柔和的笑道:“小弟弟,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
小男孩上前一步坐到青玉身边,“这是我家,姐姐昨晚上掉进了我的狩猎坑里,是我带你回来的。”
青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瘦弱的小男孩,他竟然能把她从一个深坑里弄出来,一定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一脸感激,“谢谢你救了我,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蓝岸,你呢?”小男孩的眼睛中,闪着晶亮的光芒好奇的看着青玉。这双眼睛,青玉好像在哪儿见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迅速爬上心头。
“你叫我青哥儿就行了。”
“青哥儿,青哥儿。”小男孩偏着头,仔细看着青玉,“姐姐是蒙古人么?可是你怎么生的那么好看?”
“难道你不是蒙古人?”
兴许是说到了不该说的话题,蓝岸吐吐舌头,将手中的碗递给青玉,“家里没别的吃的,就只有这些肉汤,姐姐好歹吃点吧。”
青玉迟疑的接过碗,一饮而尽,根本没心思去品尝汤的味道,也没心思考虑自己是不是饿了,整个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奇(提供下载…)怪的孩子身上。
蓝岸,蓝岸,蓝岸,生疏的蒙语,清俊的外貌,难不成他是汉人?
“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没有了。”蓝岸接过青玉手中的瓷碗,神色黯淡的低下头。
青玉的视线落在了挂在墙上的弯弓,心生怜悯,拉过蓝岸干瘦的小手,“你就靠打猎养活自己?”
“恩。”蓝岸点头。
看着弱小的蓝岸,青玉心中感慨,“家中既没有别的亲人了,你可愿意跟姐姐一道去我的家。”
“去你家?”蓝岸迟疑的看着青玉。
“恩。”青玉点头,拉着蓝岸起身,可脚才刚落地,就重重的摔了下去。
遭了,她竟然扭了脚,这可怎么办?
“姐姐,不如我去找你的家人,要他们来接你。”
在蓝岸的扶持下重新做回床上之后,青玉解下腰间的荷包放在他的手中,“好。你且拿着这个荷包进城,去科尔沁汗宫。若他们不让你进去,你便告诉他们你知道十五福晋的下落,且将这荷包交予他们呈给十五爷,他们自然会信你,并且很快就会有人和你一道回来接我。”
“去汗宫?”蓝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紧握手中的荷包。
“恩,你可能找到汗宫?”
蓝岸神色复杂的盯着青玉,紧咬下唇点了点头,迅速转身离去。
就在蓝岸才离开不久,茅屋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在杂乱的脚步声掩映下,一个粗狂的声音格外清晰,“爷,前面有间茅屋,兴许能问出福晋的下落。”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十五章 姐弟
“爷,外面来了一个小孩,说是知道福晋的下落,还让奴才呈上这个荷包给您瞧瞧。”吉尔格双手奉上青玉的荷包,小心翼翼的看着面色阴郁的多铎。
黑色缎面底布,金丝线绣着好看的青字,那种精致细腻的针脚的确是出自青玉之手。多铎一把夺过荷包,大步流星向帐外走去。
“她现在在哪儿?你快些带我去寻了她来!”
焦灼的口吻,极快的语速,抓着自己的这个年轻男子虽然有着较好的面容,可却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蓝岸迅速倒退两步,战战兢兢的应声,跳上马,带着多铎一行人向自己的小茅屋走去。
茅屋的门,四场打开,里面空无一人,蓝岸的惊慌的转身才刚要解释,多铎却已经不由分说的发了怒。
手中长剑一挥,“来人,将这个小子抓起来,带走!”
“你们凭什么抓我?早上青哥儿姐姐还在的!”被侍卫叉起来的蓝岸,踢着腿不停挣扎,声音里夹杂着惊慌与愤怒。眼神毫不闪躲的盯着脸色阴郁的多铎。秃头的鞑子,果真没有好东西。
“混账,这声姐姐岂是你能叫的?”跟在多铎身后的南褚一步上前,毫不留情的甩给蓝岸一个耳光,蜡黄的小脸儿上顿时浮现出血红的掌印。
蓝岸瞪着眼睛,“呸”的一声吐掉嘴角的血沫,虎视眈眈的盯着南褚,那神情像极了一匹饿狼。
多铎抓住扔想上前教训蓝岸的南褚,扬声道:“留下一队人继续在这附近搜寻,务必找到福晋下落,其他人跟我回去。”
南褚愤愤不平的一甩手,瞪着蓝岸的眼神中依然夹杂着难以消除的怒火。
豪格抱着青玉马不停蹄的赶回城中,径直进了自己的营帐。
青玉呆愣的看着他细心且温柔的为自己包扎伤口,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在心底炸开。
“好了,青哥儿,倒也没什么大伤,都是些皮外伤而已。倒是这扭了的脚,兴许是要好好养些日子了。”一切包扎妥当,豪格起身,欣慰的看着青玉。
“多谢大贝勒。还请劳烦您打发人通知十五爷,我已经安全的回来了,要他快些打发人来接我回去。”
豪格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的哀伤越沉越深,半晌才讷讷的点头,“不必麻烦十五叔,侄儿这就送婶子回去。”
在豪格的怀中穿梭于各个营帐之中,青玉不敢抬头去看侍卫们诧异的眼神。吉尔格讳莫如深的眼神,阿特礼带着哭腔的传唤像是在为青玉传达某种信息,脾气火爆的多铎看到现在的场景,一定会大发雷霆。
果不其然,人都才刚走,多铎便转身坐在青玉身边,攒住她的手不停的加重力气,“你到是说说,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把你带回来?原本你就是为了和他相处,才故意走丢的吧?”
“这是什么话?”青玉挣扎着试图脱离魔掌,“若要按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每一次的意外都是你安排的?”
“你……”
好吧,不得不承认,青玉永远有能力让多铎怒不可遏。她不以为然的挑衅模样,有力的将多铎胸中的怒火燃至最旺盛的顶点。
多铎脸色苍白,手中的力道不断加重,青玉识趣的缩了缩脖子,不卑不亢的沉声道。“我若是存心想要跟豪格见面,也犯不着打发人带着荷包巴巴的来寻爷。我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犯不着给你脸上涂黑,给自己找不痛快。”
多铎狐疑的目光不停在青玉脸上游离,这么说,她遇难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想到这儿,心里倒是大大的痛快了,松了手,一脸不可一世,“算你聪明,知道怎么做个贝勒福晋。”
青玉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猛然想起蓝岸,便问,“来送信的那个孩子呢?”
“我把他关起来了。”
关起来了?青玉气结,多铎那是什么表情?一脸不以为然,把自己老婆的救命恩人抓了起来他怎么好像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你瞪着我做什么?他跑来白白折腾了爷一趟,难道就不应该关他一下么?”
青玉懒得和多铎一般见识,挣扎着起身,一把推开试图想要扶住她的多铎,一瘸一拐的撑着走到门口,得了阿特礼的搀扶叫吉尔格带路匆匆的赶去找蓝岸。
狭小憋屈的毡帐内,蓝岸被绑了手脚扔在墙角,蜷缩成一个小团,听到有人掀了帘子警惕的抬起头,瞪大双眼。
当看清来者是青玉时,眼中的戒备和怒意才渐渐消失。
“来人,松绑!”吉尔格会意青玉神色,忙扬声叫人。
蓝岸甩掉身上的麻绳,向后倒退一步,躲避开青玉上前拉他的手,脸上没有一丝和悦的神奇。
“蓝岸,对不起,姐姐害你受苦了。你别怕,才刚是十五爷误会了你,这会子我回来了一切自然都说清了,你且和我一道回去。”
青玉伸出右手,微笑着点头,试图排除蓝岸的恐慌和戒备。
蓝岸盯着青玉修长干净的手看了半晌,才犹犹豫豫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入她的手心。
“我打发了人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