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十丈开外的三人显然还没发觉到詹虎两人发难,还在聊聊笑笑。吴麻子二人去势凶猛,纵跃之下,一前一后就像两只翅翼大展的雄鹰,在短短时间便在落到三人上方,一抓而下。
这时修为上的深浅就显露了出来:詹虎起码落了吴麻子数个身位。詹虎心中有些恼怒,但也只能认命,别看吴麻子失去一臂,若真正与他争斗起来,自己不出三招便要给他斩落。
吴麻子临近那两位少年头顶,在居空之中单臂虚按,真元猛运,发出两道暗劲,要将两名红衣少年拂开,接后单爪急探,袭向两人背后的那名美貌可人儿。
在罡风激荡中,吴麻子却是惊奇的发现,自己侵袭的三人并未有一丝惊慌,依然是有说有笑,彷如当吴麻子这不速之客为透明的空气。而那两道暗劲则如泥牛沉入海般无声无息。
这时少女肩上的那只小兽毛发竖起,如猫狗的呲鸣一声后,就吐出一椭圆形红影,速度极快,吴麻子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二,顷刻间便是感觉到一股火热之极的气息临身。
吴麻子心中警兆忽生,怀中的那把下品飞剑正要应心神而出,奈何已晚,这小兽随意一吐的小火球就是筑基期修士严阵以待也未必能稳接下来,何况他不过一区区炼气期修士。
“蓬!熊!”吴麻子一下子成了火人,小火球蕴含的威能强大,产生莫大的推力,一举将他冲得倒飞而回,砸向后面的詹虎。詹虎恰逢突变,看见前面的吴麻子一下子变成了火人,惊慌之下他正要侧身躲过,怎奈吴麻子回势快速,一个不及就给撞上去了。
吴麻子身上的烈焰恐怖无比,立是突破他的护体真元进入,将他也变成了火人,他只是来得及“啊啊”两声惨叫,便是与吴麻子落在小径一旁,两息之后就化为余烟渺渺的灰烬。
那小兽击杀来敌,可爱的小圆脸上面满溢得意,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在少女的肩上手舞足蹈不已。然后“吧唧”亲了一下那少女后就跳到左边那清秀少年的肩头。
那少年一身红衣毫光隐现,纤尘不染,之中有无数符箓慢慢亮起又转暗,周而复转,左袖上有一刺眼小红剑。他这时才是眉头一皱,摸了摸那小兽,轻轻道:“有点奇怪,这单臂之人似乎有些眼熟。”
右边那位浓眉大眼的少年接着说道:“师弟莫要再想了,那人都变成灰烬了,我们这就上山去,让他们鸡犬不宁。”
美貌少女银牙微咬,恨声道:“鸡犬不宁便宜了他们,要他们鸡犬不留!”
两少年皆是不答话,目光早已投入浓雾深锁的玉阳山顶中去,眸中尽是炽烈燃烧的烈焰,只要一丝,便可燃尽这玉阳山!
三人不再做声,抬脚又是往山上走去,不过不复当初的言言晏笑。虽是望之三人若徐徐而行,但去势极快,只是数息便是在这条小径中失去了踪影。
……
“嗤!”何五惊恐地感到了胸前一痛后接着一凉,那丝凉意一息之间将他意识淹没掉了。他至死都不瞑目:以自己假丹之境竟是连这少年一招也接不下,来人可是金丹后期境界么?抑或元婴境?!
李余看着他倒下并捏碎了通警玉符,面无表情,一路上来,死在他手下的大岭派弟子起码上十人了,多一个不多,眼前这位,不过是稍微强大一点的拦路石而已。
封长梧见何五捏碎通警玉符不做阻拦:今日来此,就是要玉阳山中的大岭派弟子倾巢而出,一一杀掉。
此处为将要接近玉阳山顶的一处空地,再上去一些就是在层层法阵笼罩下的山顶。
由于三人并不运转护体真元发于体肤,高处山风急,吹得三人发尾张扬,衣衫猎猎鼓动,有些像出尘的仙人。只是四下伏着十数具尸体,空气中有几丝血腥之气慢慢散开来,三人反而像谈笑间取人命的煞神多些。
“何人敢在大岭派治下无礼?!”随着这一声爆喝响开来,数道人影已是从法阵中射出。
这数道人影中为首的是一长脸汉子,他一身深黄金边锦衣,面容冷峻,一出现就有一股凌厉之气向四处冲去。这种气息灌气成霜,覆地为冰,是一种深入骨髓灵魂的冷。
李余的灵识一接触到这种气息,感应一二后,眉尾是挑了一下:这种气息太熟悉了,煞气!杀人过多浸染血腥之气而出的煞气。当年面对的魔道巨擘血长歌,他那气息与眼前这长脸汉子的同出一辙。不过血长歌的气息如渊似海,这长脸汉子比起还差得远呢。
“昔日红云阁旧人来访,清一下旧债,还请贵派多多合作。”李余转想即逝,于是高声回道。
第四卷 血洗山河 第两百二十七章 动手
封长梧望着对方五人,眼中忽有凌厉的光芒闪烁:对方闻声而出的五人并非庸手,最低修为也是金丹中期,那名带头长脸汉子的修为更是散发着元婴初期的威压。对于长脸汉子是元婴真人他并不感到稀奇,毕竟此人十六年前便是金丹后期大圆满的境界,只差一步就能成就赤子元婴。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大战来临,大岭派竟然还派不少的高手在此处据守。可知玉阳山离大岭派宗门虽不远,但是也不近,一旦开打,这里定是成为炮灰,哪有幸存之理。莫非其中有什么缘故?!不过以他与师弟的修为,又何惧区区一位元婴初期的修士。
此时李余耳边传来封长梧师兄的密音:“此人为大岭派战斧堂主张烈,有一百战魔斧彪悍凌厉,极为了得,是大岭派中颇为厉害的战将。”
李余亦是密音回道:“如此,他便交予师弟我,师弟最近手痒之极,又找不到好的练手之人,师兄你就别跟我抢了。”
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再想到李余已是剑宗的真传弟子,只怕一身本领不在己身之下,封长梧就应了他的所求。
“红云阁旧人?清债?”长脸汉子这时说道,他脸上有些异样,他的灵识在瞬间也触摸到封长梧的元婴期巨大威压,脸色是微微一肃。随之再仔细一眼,便是豁然:果真是旧人来访,多年前的担忧成了现实:昔日侥幸逃得一命的幼雏,今日竟是成为了要择人而噬的恶鹰。不过十余年就从金丹中期突破至元婴境,此人无愧昔日红云阁第一天才之名。
他的灵识再感及封长梧右边之李余的气息,讶异之色立是显露无疑:这少年的气息诡异无比,就像一阵飘忽不定的风,忽上忽下:刹那金丹初期,转即筑基后期,再而炼气中期,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哪里能明辨他的修为。这少年分明练有极为高明的敛息法,竟是连元婴真人的灵识都可以迷蔽过,不露半丝修为真境。莫非是哪个名门子弟,不过他旁边的美貌女子的修为倒是明净可鉴,不过为金丹初期而已。
他心里的盘算只在瞬间,顷刻笑道:“原来是封兄弟,还真是多年未见,今日不知…大家小心!”他话未完,后面一句如春雷炸响,整个人同时忽然跳起,一跃之间就是十余丈高。一跃快速无比,以致地下还有一道隐隐约约的残影留存。元婴真人法力汹涌浩瀚,举手投足间都是如雷似电,即有雷电般的力量,亦兼备雷电般的速度。
“嚯!”一如钒愕幕夂龃铀鹊慕畔鲁宄觯屏耱裕叛牢枳Γ酌驼痪俳堑啦杏巴堂穑∷孀劈练出现,周遭数十丈的一切顿时由炎炎夏日转为冰寒冬日,一层肉眼可见的薄冰迅速从破土之处像涟漪一样散开去。站在张烈附近的数名金丹境修士立是仓惶躲藏。
仇人相见,说打就打,哪有那么客套,对于昔日最喜以强欺弱的大岭派弟子,李余更不会扯上什么君子之仪。这一运用乌风荡突袭,极为突兀。
张烈暗下冷哼一声,虽然李余骤不及防地发动暗手,只可惜他本是在千百血战中过来的高手,无论是临阵还是闲暇,都不曾放下一丝松懈,所以还不至于给敌人一下子得了先机去。不过李余这件法宝无声无息,遁行快绝,若不是他全神贯注,将灵识张开至极致勘察,或许还真的落了先机。
变化在意料之内,张烈不慌不忙,已是伸出右手一握,一把黑黝黝隐泛红光的斧头便是在手,左手亦是放出一把传讯飞剑。那传讯飞剑“嗤”的一声就破空而去,扎入张烈后面的法阵光罩内。
李余只见那百战魔斧的斧头一面有刃,刃阔近一尺左右,黑亮中有血光,刃上面有一拳头大的红眼白骷髅。上尾部厚而窄,并带有突出往下弯曲的獠牙尖角,柄长丈余。此斧一出,顿时有阵阵黑气从那刃面骷髅嘴里吐出,登时有鬼哭狼嚎之声群起群落,动人心魄,四周数十丈范围内立刻愁云惨雾了起来。虽说没有遮天蔽日,万鬼厉啼之威,但也可以知道此斧非凡品,难以应付。
看其出动百战魔斧,他是嘴角一翘,眼睛余光瞬间与肩头上的小混混错了一下,在一道红影射出后,他整个人在一晃之下就失去了踪影。他出动乌风荡,并非要偷袭张烈,他之意在张烈周围的数名同伴,早在张烈跃起之时乌风荡已是转头一钻,袭向最近的那名金丹中期的修士。
那名金丹中期修士未料到对方放下张烈不管,竟是先算计自己,心里一慌,未免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的本命飞剑应心神及时虹化而出挡了那道乌光一下,虽给那道形似黑龙的乌光冲得倒飞而去,气血浮动,浑身森寒颤抖不已,但庆幸的是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只是他开心地太早了,他的灵识在此时感应到数十道银光从左边蜂拥袭来,不过其银光上的法力波动,似乎还在己身之下,他的心神才稍微安稳了下来,从容御使本命飞剑圈圆套去,要将那数十道银光收入圈套中去。
岂知在这时,忽然有一波雄浑的火元急速在他右边驰来,速度之快不在那数十道银光之下。
“这?!”他这下有些头胀,先是给威力奇强的乌光冲得五脏六腑气血浮动,寒气入体,是受了轻伤。那数十道的银光忽现,虽是及时挡下,接着那个小火球恰在他真元回落之时袭来,敌人的配合还真是合拍不已。只是?!数位师兄弟呢?他们在做什么?竟是任由敌人围攻己身!
他的丰富战斗经验还是让他及时作出反应:他右手一拍胸膛,蓝光一闪,一层幽蓝色的护罩立是涨了起来护住全身。
“蓬!嚯!”小火球猛烈撞在蓝色护罩上,顿时火花四射地炸开,巨力震撼!蓝色的护罩就如风中的残烛,好一阵剧烈的波动,似要在顷刻间脱那修士的身体而去。
“哇!”那名修士哪堪这般折腾,受得这一炸,登时一口血腥甜浆拱上了喉咙,立是吐了出来。
第四卷 血洗山河 第两百二十八章 战
那修士遭此重击,大吐鲜血,五脏皆焚,而他却没有精神去管这些内伤,因为火已烧临眉:那击中己身的小火球之中蕴含的火元充沛惊人,虽是给护身挡下了大部分威能,但是四散开来落在护罩上的余焰却黏在上面燃烧了起来,仿如此人身上又亮起了一层火焰护罩般。这些余焰凶猛无比,那修士只感到维持护罩的真元消耗愈加急剧了起来。
不过近百道光芒耀眼的银线让他不用再想思:云小依趁得这难得的空隙,近百道银光绕过那修士的飞剑虹光阻击,在银光的冲击下,他的护体光罩与身体就像纸糊一般脆弱,顷刻之间就给银光射成了马蜂窝。
云小依右手一引,便是收回了银光在身边转悠,她此时在细看周遭的情况,突然一道细小红影一闪,小混混已是落在她肩膀上,与云小依伸出的手掌一拍,看其手舞足蹈的样子,显然对这次合作是非常愉快。
场上的情形正如她所愿,己方占了大大的上风。
封长梧同时御使一道红色虹光与一道黑色虹光,冷热交击,时大时小,或分或合,气势无双,将其余那三位金丹后期修士通通笼住,似立下了一座黑红相间的牢笼,不得逾越半分。那三名修士在他元婴境神威大展的情况下,只能是聚在一起,竭尽全力御使法宝,堪堪自保罢了。
然而以李余师弟的战斗最为恐怖,李余师弟御使那道乌光,丝毫不惧百战魔斧挥出的道道灰黑色法光与弯月形气劲,不论百战魔斧那骷髅头吐出多少道灰黑法光。李余师弟的那道乌光锐利无匹,毫不费力地将那一道道的灰黑法光与弯月气劲冲割得碎灭散去。看似那灰黑法光在乌光的凶威下不堪一击,但是四下散开来的些许余劲,却是轻易将四处轰得尘柱冲天起,砂石乱飞,地动山摇。有的落到山顶的法阵护罩上,引起一波波剧烈无比的涟漪。
云小依离得有些远,见有些沫砸来,也是要先避一避风头。元婴真人的法力,一二余威,竟是如此慑人,就是金丹境修为硬抗着也要稍显吃力。
张烈很头痛,百战魔斧刚猛凶悍无比,战力惊人,一经挥舞,发出的法光配合弯月气劲起来几乎是无坚不摧,无防不破。败在他这把魔斧之下的同阶高手可是不少,只是今日对手的这件法宝属性阴柔之极,自己手中的这把斧头纵使犀利,纵使力大无穷,但是宛如千万斤力量砸在一团不着力的棉花上,那股落空的感觉让他几欲吐血。
李余不惧百战魔斧的淫威,自可占得上风,只是数个回合,就将张烈逼得节节败退,几乎挨到了玉阳山顶的法阵边。
张烈这时咬咬牙,“喝!”一声暴喊,同时奋起精神挥出猛烈一斧,只见一道雪亮的弯月气劲先是发出,然后紧接着一道浓郁之极的灰黑法光从斧面的骷髅嘴冲出,顷刻追上弯月气劲,合成一道耀眼厉芒向李余疾驰而去,这道厉芒所过之处,周遭数尺之内的空间皆是如湖面突然漾起了涟漪一般。这一斧在刹那间的力量显然超过了张烈之前的千百斧中的任何一斧,
扭曲空间!这一道厉芒绝对是张烈这元婴真人的全力所发,李余本来脸上还有一丝戏谑的神情,但是一看到这道汹涌急速的厉芒,脸上也是一凛:这一道厉芒实是刚猛到了极点,以己身浑厚的法力催使乌风荡,纵使能接下这一招,但是极有可能让张烈缓过气来。
“铮!”一声铿锵,如神龙出水的啸鸣,一道白色华光席卷而出,迎向那道厉芒。这道华光之强,就如星空皓月,在这皓月的照耀之下,那道厉芒则是像在皓月旁边暗灰的小星辰。米粒之光,何以争辉?!
白色华光一卷一伸,顷刻将灰黑色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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