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梦- 第23部分

但是，接下来我等到的却是我不想见到的人。

“胡警官，我们又见面了。”蟑螂头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想掏出口袋里的77手枪，但是我的动作凝固了。

因为这个时候，我发现领事馆的罗马卫兵们纷纷一脸杀气地地端起了带有膛口装置橙色弹匣的ak74冲锋枪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对准了我。

这个时候，我的心才是拔凉拔凉的。

这分明是陷阱！

我是在自寻死路。

49罗马士兵

“胡警官，如果你选择离开，那么我就没必要来庇护不为我服务的人。如果你为我们服务，你可以选择参加我们的军队！”

“你们的军队，罗马军队吗？”

【军歌多嘹亮，红旗在飘扬，从波罗地海到那太平洋，这就是我们伟大苏维埃，荣光射万丈，照耀地球上……】

一想到成为罗马士兵，作为生在先进国，长在红旗下的我就想起神圣的罗马红军，就想起了柯察金和冬妮娅纯洁的爱情。就想到二战的时候，远东罗马红军和我们的国家人民军联合起来驱逐扶桑强盗的英勇事迹。

所以，一想到要成为一名罗马士兵，我就心潮澎湃起来。

但是，蟑螂头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心变得拔凉拔凉的。

“没错，是罗马军队。拜占庭护国军。”

“拜占庭护国军，那不是邪恶的白匪军吗？”一听到这样的名号，我的心里就泛起了厌恶感。

当年，伟大的罗马红军就是被作为白匪军主力的拜占庭皇家陆军和当地各个贵族领主手下的走狗帮凶的拜占庭护国军，在大魔王高尔察克海军元帅的率领下，一路上被人从红色首都彼得格勒打到了远东的庙街和海参港。世界性的大先进运动险些陷入失败。

如果不是在伟大的乌里扬诺夫领袖的光辉领导，在先进国伟大领袖陈主席的忠实执行下，天朝和红罗马联合起来对付国内外一切反动势力的行动下。我们还是在李朝官僚的腐朽统治下，在美帝国主义和扶桑帝国主义者的压迫下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眼前的人还想让我加入白匪军！

“不，绝不！人民军战士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几乎是本能地，我随口说出了电影里的台词。

但是，随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心虚。

我是国家人民军的士兵吗？

好像不是。

“哦？你的回答还真的叫我恶心。那么，胡警官，你既然不愿意背叛自己的信仰，那么就为了自己的信仰去死吧。现在究竟杀了多少人了，五个还是六个？扎伊采夫，好像我们这里有一个武装暴徒拿着枪闯进了领事馆，然后被领事馆的警卫抓获了吧。”

蟑螂头微笑着对一脸笑容的娃娃脸说着这些话，娃娃脸点点头。

看到两个白匪军头目那一脸心怀叵测的笑容，想到即将面临的惩罚，我的腿一下站的不稳，瘫坐在椅子上。

“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应该报警把这个武装暴徒抓起来吧！或者把这个武装暴徒驱逐出境，然后交给外面的先进国警察。”

“当然，子爵大人，这是您的自由。”娃娃脸笑着说道。

“怎么样？你还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会把你送出领事馆，让这个狗屎先进国的警察和你好好谈谈。”蟑螂头一脸欠扁的微笑。娃娃脸则是一脸肃然。

想到会在警察局里面遭到一群警察扒光我的衣服用电棍电击隐私部位的折磨，想到在牢里面会挨饿，会被一群犯人按在尿桶里面吃屎。最后在被迫承认了一切罪行之后，被老师和同学还有亲戚朋友们议论纷纷，最后我的父母也会悲惨地死去。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本来我是想成为英雄，成为一个好人，但是为什么我现在却变成罪犯了！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无辜的！

难道一个男人，爱国也是罪吗？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连做好人也是罪吗？

难道，我就真的该死了吗？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那个白色貂皮大衣的女人开始的？

还是从别列科夫指使他手下的女人们诱惑我开始的？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我就要被人胁迫，最后悲惨地死去？

为什么会是这样？

在我抱着头苦思冥想了不知道多久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皮鞋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很漂亮的女士皮靴。

不由得，苦恼中的我抬头去看眼前的这个身影。

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我的眼泪流出来了。

不是悲伤和恐惧，而是欣喜和感动。

是的，是她。

是我的女神来了。

看到她的样子，我瞬时想起了1994年兴安岭的寒风。

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的少女出现在我的面前。手里还握着那把漂亮的银白色手枪。

“好久不见了，比起五年前，你还是那样脆弱和无知。给……你的手枪，剿匪留念。这次不要再弄丢了！”

“剿匪留念！”

那四个字！我连景千由和姐姐都不曾告诉过。

知道这四个字的，只有她本人。

是她！

真的是她！

“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吗？”瘫坐在座位上，我哭了。

“来吧，加入拜占庭护国军，你的苦痛就会全部消失。你所犯下的罪孽和悲惨都会得到宽恕和拯救。”

“嗯！我答应你。”

50叛徒的死

我现在，只是一个叛徒。

明明是先进主义无产光辉的战士，现在却加入了白卫军。

傲气凌人的天朝女人已经不在。现在围在我身边的是一群穿着军装的白匪军士兵。

应该是拜占庭皇家陆军或者是护国军的士兵，但是，我不认识他们的军服——我只认识二战时候的拜占庭红军或者二战时候拜占庭陆军的军服！

在那个穿着纯白貂皮的少女的挥手下，我很快就被要求填写了一系列的表格，我不会希腊语，但是一个穿着上尉军装的人写了一个希腊语的单词，然后用国语对我说：

“在我指着的地方照着这个单词填写就可以了。”

然后，那个上尉军官还用立拍得相机为我拍下了证件照。

接下来，就是有效率的工作了。

几乎像是赶火车一样，我被穿上了一套拜占庭护国军的军装——里面是蓝白条的海魂衫，外面套上了一套迷彩服。

“这是什么？”我指着肩章上的光板问道。

“这是列兵军衔。”身边的军官答道。

然后领事馆的卫兵还递过来一只ak74自动步枪，让我在院子里的柏树做背景的小树林里面前面站好。

“好，现在端着步枪，笑一个。”

我确信自己的笑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但是，看到这把我心仪已久的自动步枪，我还是露出了笑容。

军官自然也是很高兴，很快就拍了几张我用卧姿，立姿和跪姿持枪的照片。

他们还弄来了一台吉普车，让我在上面做出几个驾驶的姿势之后拍照。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在被人教会了几句希腊语，发了一身衣服之后，我被要求交出自己身上带来的枪支和其他物品之后，我被人塞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上车之后，迎面驶来一辆警车，搞得我的心头发紧。

但是，坐在我身边的扎伊采夫的几句话，让我的心重新放了下来。

“别担心，这是来抓天朝犯人的，你现在是拜占庭护国军士兵，已经不归他们管了。”

是呀……我现在已经稀里糊涂地成了汉奸了。自然不归他们管了……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有明天吗？

遇到了女神，背叛了祖国，我还会有未来吗？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做，而是像个好人那样投案自首……〖Ｚei8。Ｃom电子书下载：。　〗

那我还是人吗？

我怕死，怕挨打。所以我才会选择现在的生活。选择为阿尔焦姆卖命。

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悲惨……

被无产光辉所抛弃，我就只能按照女神所指引的道路前进了。

“你和阿尔焦姆是什么关系。”

“我是阿尔焦姆的妹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女神答道。

是吗？

阿尔焦姆的妹妹？

原来，我一开始，反对的就是自己所追求的理想吗？

我还真是一个愚蠢的人……

◇

1999年4月28日。

天北市警察局召开的新闻发布会。

警察局长高森林宣布，震惊全国的425枪击无辜平民案，426平房枪案，426抢枪袭警案告破，犯罪嫌疑人胡英华以被警方击毙，缴获罗马产56式冲锋枪一支，弹匣两个，子弹26发，罗马造五九式手枪一支，弹匣一个，七七式手枪三支……

51小白楼咖啡店

天北北区的小白楼地区，传说中鱼龙混杂间或还有命案枪案发生的场所，天北市西区北区和西郊小西区三个区交杂的三不管区域。

在一间不大起眼的咖啡店里，露出一脸抱歉微笑的娃娃脸白人青年，正在接受一个穿着碎花衬衫和湖绿色长裙的短发少女的怒火。

“扎伊采夫，你说过的，要保证他的安全，可是这是什么？”短发少女摔出了一份当天的报纸。丢在了咖啡屋的木桌上。

“柳德米拉小姐。请不要生气，我说过要保证他的安全，我也把他带进了领事馆，可是他自愿和阿尔焦姆走了。这个就是我无能为力的了。我的势力范围也仅限于使领馆区，出了这个区域，我甚至和普通人一样，什么都不能做。”

“真的只是这样？谢尔盖，我知道你们扎伊采夫家族就像兔子一样胆小谨慎两面讨好。可是很多时候，人总是会不经意地伤害到别人的。就像这次，教长大人就很生气。”

“啊，亲爱的柳德米拉小姐，您看，我们家族最大的势力也只是一个勋爵而已，向我们这种三流的小贵族，和你们那些主教和侯爵伯爵那样的大贵族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只是向500卢布的纸币和一个戈比的硬币之间的差距那么大。”娃娃脸谦卑地说道。

“但是阿尔焦姆也不过是个子爵，这个世界是神创造的。一切都该服从于神的意志！谢尔盖，和神教作对的举动，无疑是自寻死路。”

“可是那些拜占庭的大贵族可不是这么想的！那些大人经常挂在嘴边的是‘在我的领地上，即使是神也要服从于我的意志。’古罗马的执政官连圣子耶稣和初代教皇圣保罗都敢绞死，耶稣门下的12使徒也被他们灭掉了一半。在那些大人的眼里，又有什么事不敢做的呢？我这样的三流小贵族，在那些人和眼里也只是比平民好一点的不能滥打滥杀的存在而已，说出的话，真的没有什么分量的。而且，你要知道，阿尔焦姆是个实权子爵，他绝对要比某些空头伯爵都可怕。要知道，现在的第一执政官，首相亚历山大的家族爵位最高的也只是伯爵。而且您知道的，在我们国家里，只有20多个伯爵和七八十个子爵。那两个公爵和五个侯爵压根就是白吃饱混吃等死的存在。在帝国里，伯爵和子爵才是地宫统治的核心。所以，子爵还是一个大人物。况且，阿尔焦姆也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几家伯爵为他撑腰。”

“所以，就是这样，因为阿尔焦姆不是你可以招惹的存在。我的弟弟就白死了吗？扎伊采夫，如果你再拖两个小时，我就可以把他从阿尔焦姆的手里抢回来。”女人的脸色变得阴沉的可怕起来。

“您的弟弟？我没有接到这样的通知呀，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天我只是接到通知说是圣女所看重的存在，没有说明那个人的圣女的弟弟。”摊开双手扎伊采夫的语气变得更加的谦卑和耐心起来。

“我过去的国语名字叫做胡绿，那个死去的少年叫做胡英华。我们都是同一个父亲母亲生的。谢尔盖·彼得洛维奇·扎伊采夫，现在我的亲弟弟死了！从你的手里被人拉出去杀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女人细细的声线被极力压低，压低压抑的，是愤怒。

“圣女阁下，您看，我们对神教和教主大人的信仰都是十分的虔诚，如果当时我知道那个叫做胡英华的少年是您的亲弟弟，我就算是动用使馆内的警卫部队也会把阿尔焦姆拖到圣女到来之后再说的。但是……当时我们真的没有接到那么严重的通知，而且，当时您的弟弟是自己做出了选择，去参加阿尔焦姆的护国军……”

“护国军？我只看到了我的弟弟被契丹人的警察射杀在东郊的山野上！谢尔盖·彼得洛维奇·安德罗科维奇·扎伊采夫，你们家族必须要为这件事做出你们合理的解释！如果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会给你一个说法！”

“圣女阁下，七天，给我七天时间。我安排一下自己的后事，然后就为自己举行葬礼。但是，我的家族是忠于神的！”

“很好，我相信扎伊采夫家族对女神的忠诚。你走吧！”女人端起了咖啡杯，对面的娃娃脸白人礼貌地站了起来，向女人鞠了一躬之后离开了咖啡馆。

望着男人的背影离开了咖啡馆，端起咖啡杯的女人的眼中泛出了泪花。

“神，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吗？如果让他回到我的身边，我就彻底相信神的存在……景千由，如果你能让我的弟弟回到我的身边，我就相信你是神。”

女人望着大门的方向，看着那已经消失的背影，喃喃地说道。

52回娘家

穿着白色小皮鞋和湖绿色长裙的身影，踏进了西区东方冶炼厂的家属楼。在那熟悉的房间前，她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打开房门之后，房间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中年妇女一脸悲愁地坐在沙发上。看到门前的来人之后，她的眼神只是呆滞。

“你来干什么？”

“我来回家看看。”

“看看？看什么？现在英华死了，国庆也被警察抓走了。你还来干什么？这下子你满意了吧？替死鬼！现在我们一家都被你害死了，这下子你满意了吧？难道说你看我还活着，还想把我也害死？来吧，杀了我的，这样我们一家都又能团聚了。”

“警察为什么要抓走爸爸？”

“还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在我们家里放了那么多枪支弹药，警察抓国庆干什么？我们一家，都是被你害死的！明明是女儿，明明死了，还活过来说是英华的媳妇，你是地狱里面回来找替身的替死鬼。没有你，英华也不会死。老胡也不会坐牢，都是你……让我们家在亲戚面前丢尽了脸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