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梦- 第5部分

不只是带着枪，而且还不敢把手枪藏在书包里。

我只能在外面穿着作为校服的运动服，里面扎着皮带和五四式手枪的快枪套——这是爸爸单位过去配发给爸爸的。98年五一之后，据小道消息是某位内阁大员的一句话，包括爸爸的单位的所有国有企业系统的经警统统都被取消了配枪资格。于是大把大把的枪套枪纲和其他的枪支配件被丢在一边。

既然他们当成没有用的东西丢弃，那么还不如由我让那些东西发挥作用。

索性把爸爸单位里面的枪支配件搜罗一空，那些被废弃的装备全部武装到了我的身上。

上学带枪……恐怕老师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在严厉控枪的国家里带枪上学吧？

腰上挂上两斤铁，行动起来确实不方便。

为了这样的理由，我甚至推辞了做间操而选择在教室里面打扫卫生！

我是班长，自然有这样的特权。

其实是害怕弯腰的时候腰间的手枪曝光！

只是害怕那样而已……只是那样……

“巴布豆，昨天你去南区公园干什么了？”做间操结束之后，整理着书桌里面的零食很干果的唐咲气喘吁吁地问我。

望着这个把我称呼为卡通大狗的同桌，我真的无语了。

为什么老师会安排这个动物园女孩成为我的同桌呢？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唐咲的唐老师的女儿，做班干部的要加以帮助和照顾……’吗？

就是这样，我才感到无奈。

我是好学生。

我听老师的话。

所以我不能更换同桌。

所以我要继续忍受她把我像动物一样看。

“唉，唐咲，难道你看所有人都是动物吗？你知道现在你被人叫做什么吗？动物园园长！”面对这个面容清瘦，长相还算漂亮的女孩，我提出了开学一个月以来最正式的问题。

“啊？这么有趣的外号吗？”唐咲停止了整理书桌里的零食，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

“嗯，但是我可不认为那很有趣，唐咲，如果你不认真一点的话。以后老师可是会很不高兴的。你看，你也不想因为乱起外号而被人孤立吧？”

“啊？不高兴呀……哦，那我假装不知道他们都是动物就好啦。”

“唉，唐咲，你难道就没有把人看成人的时候吗？”

唐咲思索了一下，给了我这样的回答。

“其实如果我认真地去看。人还是人的。但是当我不经意去看，眼前的人就是动物了！”

“好吧，我知道，赵老师是母羊，王主任是戴眼镜的大猩猩……你的世界还真的是丰富多彩呀……”我叹息着看着眼前的女孩，我甚至在有些嫉妒她的没心没肺的生活。

“谢谢！”没有听出我的嫉妒，眼前的女孩显得很开心。

“既然你把大家都看成动物，那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动物吗？”感到再次被眼前没心没肺的女孩打败了。

“你在我上高中以来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是，是，谁让我是你的同桌呢？好吧，你自己看自己又是什么动物，你是龙或者是老鹰吗？”

“哈哈，我才不是那么可怕的动物呢，我是松鼠呀。”

松鼠……

等等，唐咲，你现在就这么……

这是什么？

我盯着唐咲的书桌里面看。

被分类的食物……葵花籽，榛子，核桃，饼干，膨化食品，牛肉干……这些零食一样的东西被分类有序到了几乎艺术的程度……

到了中午，我看到唐咲那一双大眼睛和吃午饭的时候不经意露出的双手拿着热狗包子之类的食物往嘴里面塞的动作……

这一切……

还真的像松鼠呀！

看到唐咲这样轻松可爱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那么，我也应该去外面买点什么东西吃了。

炒面？

盒饭？

好吧，那就盒饭吧……

可是，这是什么样的事情呀。

就在我刚刚要奢侈一下买了盒饭准备回到教室里继续看着唐咲的可爱松鼠样吃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人。

“你！”对面走过来的一排女生中，那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指着我的鼻子叫道。

那个女生，穿着大专部的校服。

卧槽，这是冤家路窄呀。

“流氓！”那个被大胡子神父叫做文音的女人恶狠狠地说着。

我的心里面咯噔一下子。

这下子，这些事情不能这么容易结束了。

果然，文音的怒喝之后，接下来的就是身边的女孩子们对我的指指点点，再然后……我就跑回教室了。

跑回教室之后，我没有心思吃盒饭，连观赏唐咲吃食时候的可爱姿态的心情都没有，我所做的，只是默默地把右手拇指搭在手枪的击锤上……

08锻炼身体保卫自己

10月5日下午四点半，放学之后，校门前围满了大专部的男生们。

我认识那些人，也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男生们簇拥的，是那个和我冤家路窄的马尾辫女孩文音。文音身边那个包头巾像是天竺阿三的，就是昨天被我暴打的小流氓。

嗯，正义的人民军战士痛打找碴的小流氓！

看着前面几十人把校门口堵着水泄不通，其中几个染着黄毛的小流氓还叼着烟头拎着木棍和砍刀。我知道，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

我背着书包，用书包挡住了压倒手枪击锤的右手……

那个被打成天竺阿三的小流氓，叼着烟卷，向我走过来。

我做好了掏枪的准备。

现在我的五四式手枪里面装好了6发子弹，枪管里面还有第七发子弹。等到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就准备掏出自己还掌握不好的五四式手枪，直接一枪轰到他的肚子上！

马上，一颗五点五克重的托卡列夫手枪弹就会从我的枪口中被高压高温的火药燃气推出，然后旋转着进入前面那个倒霉的阿三的腹部，穿过皮肤后撕裂肌肉，打碎骨头，捣烂内脏，然后引起内出血的同时会从对面倒霉阿三的身后穿出来砸到他后面的倒霉蛋的身上……

虽然我在避免这样做，但是我知道自己好像没得选择了。

我知道，如果我不开枪，这些人会砍死我或者用棒球棒把我打成残废——就像香港电影古惑仔那样！

没错，看他们的打扮，我就知道他们都是香港帮派片电影的爱好者。

我也不怀疑他们的破坏能力。

所以，人民军战士在保卫祖国的时候也要先学会保卫自己！

就在那个叼着烟头的阿三准备伸手抓我的时候，我掏出了子弹上膛保险全开的五四式手枪。用自己的身体和书包挡住手枪，准备出其不意地向他的腹部开火。同时左手伸出，防止他可能进行的夺枪动作。

然后，扳机扣下之后……我就准备向在场的其他人射击。

我的手枪里面有7发子弹，估计用完4－5发子弹之后，我就可以直接跑路了。

不这样真的不行……

现在我的人生已经到了危险的时候了，不是我杀了他们，就是他们杀了我。

至于以前在梦中的被警察抓住或者开枪在小平房里自杀或者是逃亡在其他城市的事情，我已经不在乎了。

就在我准备开火去消灭我可能遇到的第一个敌人，改变自己的人生的时候，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动作。

“住手！”

阿三和我同时停止了动作，看向声音的来源。

我看到了那个人，那是我在南区公园外面小桥上看到的那个大胡子神父模样的人。

“爸爸！”

看到那个人，那个被大专部男生们当成女王的文音露出了大吃一惊的样子。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大胡子老头出现在我的面前，挡在了我和阿三的中间。

“别列科夫！”我默默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文音，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昨天我说过的话都忘了吗？”大胡子板着脸，眼里露出了猛兽般的威严。

在猛兽面前，文音女王宛如兔宝宝一般地乖巧。

“可是，爸爸，宏光他！”

“宏光？你是在说他吗？”大胡子指着阿三问道。

“伯父好！”差点被我开枪打死，现在捡回一条命的阿三忐忑地和大胡子打着招呼。

“难道文音没有和你说过吗？昨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你们这是干什么？”大胡子老头对眼前的阿三明显露出了不满。

“伯父，您不知道，那个流氓……”阿三把手指着我向大胡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大胡子粗暴地打断了。

“我不想听这些。如果你们继续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话，那么我现在就让文音去外地的学校去上学！”

“伯父……我……”

“嗯？”

阿三还想辩解什么，但是被大胡子凶恶的眼神打断。

“好吧……都在这里干什么？散了，散了……你给我等着！”阿三一边垂头丧气地招呼着手下散场，临走顺便不忘恶狠狠地吓唬我。

我现在有把手里的手枪亮出来毙了他的冲动。

“什么？”大胡子脸上露出了不快。

“没啥，伯父，我这就走……文音，我们走吧……”

“没有这个必要，文音留下，去把你妈妈叫来。然后回家取领家法！”大胡子阴沉沉地说着，从身上掏出手机递给文音。

一看到被称之为【大哥大】的手机，在场的好多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没错，在1998年，一部手机价值上万块，可是能买下半座城区边缘的小单间或者郊区的一整座小单间或者郊区的一小片地皮了！

没想到，文音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角色！！

拿着手机的文音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女王陛下的气度，只是站在原地不时地发抖。

看到拿着手机的文音，还有在大胡子老头子身后的黑色皇冠小轿车，不时回头偷看文音的阿三和手下散场了，但是这不代表事情已经结束。我的手枪，现在对准了这个长相十足像是瓦西里神父的大胡子别列科夫。

“别列科夫，你想干什么？”

我对眼前一副黑老大气魄的别列科夫很是戒备，生怕他会掏出枪给我一下子什么的。

“胡英华，能不能收好你的玩具，我没有恶意。如果你的玩具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可是会给胡国庆带来很多麻烦的。”

收起了严肃阴沉的表情，大胡子神父在我面前笑着用轻松的语气说着以上的话语。

“你认识我爸爸？”大胡子的轻松语气让我放松了警惕，但是我的手枪还是隐隐对准了他。

“算是比较熟。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你看对面的冷饮店怎么样？”大胡子老头指着学校对面的冷饮店。

“谈什么？那天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我说过大衣和假发不是我偷的。”

“我也相信那是一场误会，好吧，先别说这些，你看周围同学们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好像你真的是犯人一样……好吧，能不能去对面的冷饮店喝点什么，我请客，顺便把你是怎么得到那件大衣的过程给我听听……”

看着别列科夫走在前面，又担心在大家面前我的手枪暴露，在挎包的掩护下，我把子弹上膛的手枪偷偷地插回了枪套里……

◇

碰碰凉冷饮店里，别列科夫要来了两杯冰咖啡。

而那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文音，则是一脸苍白地被赶回了皇冠小汽车里面打电话。

“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孩子，是不会做出偷女孩子衣服的事情来的，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但是胡英华，你能告诉我，我女儿的大衣，是怎么到你的手里的吗？”

听了眼前的老头子和颜悦色地提问，我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好吧，我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小偷而替她隐瞒什么，特别是这件事给我带来很大麻烦的情况下……

于是，我说出了答案：

“这件衣服，是一个叫做景千由的女孩子给我的……”

09被神选中的人

“景千由？你确认她是叫那个名字吗？”眼前的神父大人问道，问话的语气夹杂着连我都听得出来的兴奋。

“没错，就是叫做景千由，一个像是假小子那样的女孩。高高的瘦瘦的。差不多……能有一米七吧，她自称自己是神。还在十月一日的夜里给了我假发，然后第二天我还她假发的时候，她把假发丢进了河里，然后又把大衣落在我这里……还……”

“那个叫做景千由的女孩还说了什么？”大胡子急切地问着。

“然后……然后就没什么了。”

我刚想说她给我看瑞士手枪的事情，但是又觉得这个话题危险，于是硬生生地停住了这个话题。

“哦，叔叔难道认识景千由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替我问候一下她。顺便告诉她那大衣是被你的女儿文音要回去了。”

“嗯。好的。那么，整个事情我已经明白了。这些事一场误会，你是一个好同学！你是清白的！”

“那么！以后文音……”

“文音怎么了？”

“文音他们，会不会还会找我的麻烦？”

“你是说今天的事情吗？孩子，你放心，我以女神的名义保证，今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这样，我给你留文音妈妈的电话，如果文音再来找你的麻烦，你可以去找她的妈妈解决问题！”

“哦，叔叔，我想问一下，你是神父吗？”

“没错，我是一名罗马教神父。”

“那么，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有。神就在我们身边，以我们不经意的面目存在着。”

“那么，那个自称为神的景千由，她是神吗？”我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虽然我自己也不相信那个假小子小偷一样的女人会是什么神。

“你认为呢？你认为她是什么？”

“怎么可能呢？伟大导师们早就教导我们，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

“你认为神存在，神就存在，你认为神不存在，那么神就不在了。最主要的是你自己真正是怎么想的！好啦，胡英华，说到这里，看来你也是被神选中的人。”

“哦？”我疑惑地看着兴高采烈的大胡子神父。

“也许，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哦，对了，收好你腰间的手枪。五四式手枪经常处于待击发状态可是对击锤簧很不好的。”

听了他的话，感觉自己非法持枪的秘密被看穿了，于是我再度盯着他的眼睛看。右手随时准备掏枪。

茶色的瞳孔……那种可以洞穿人心的感觉，那种魅惑力……

这样的邪门感觉，这几天我貌似经常遇到。

不由得，我发出了内心的疑问。

“你到底是谁？”

“格里高利·乌里扬诺维奇·别列科夫，被神选中的人。”

“你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