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这枪是空?”汉灵顿张了最大问道。段菲抬头看看天花板,又看看他。
“你知道是空的你还放弃?”段菲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筹码,又看了看他。
“莫非你纯粹就是为了引我消耗筹码?”汉灵顿看着她的动作终于明白了过来。如果她只在实枪放弃的话,自己有样学样,很可能在24枪以后还分不出胜负,于是她就利用自己筹码的优势,以本伤人,扫走自己的筹码。这样在后来的局势中,自己不但会捉襟见踵,更会难以以模仿的方式跟在她的后面,这个女孩年纪不大,没想到竟然如此毒辣!
“现在情况,已开12枪,还剩12枪,实弹已经出现三发,还剩三发。蛮洲队还有筹码122枚,北洋洲队还有筹码68枚。下面开始第十三枪,请双方掷点!”局过半,连G先生都整理情况汇报了一下。
汉灵顿有些被对方猫戏老鼠般的失去理智,恶狠狠的投出六点,段菲三点败北。想也不想就把一个筹码扔到了中间——放弃!看到这个动作,汉灵顿不禁心头一跳,什么意思?是还想扫我的筹码?又或是,这次是真的?第十三枪属于另外一个半区,论几率比第十二枪要大不少,难说,这次是真的!不,不能去管那死丫头的想法,该转回脑筋,自己论自己的。只按概率来说,前半区实枪是在第六,七,八发,那么也就意味着,有很大可能,在第十三到十八枪这部分,会有两发实枪,甚至三发也不足为奇。那么,第十三枪中弹的几率就超过了1/3,因该。。。。。。放弃!
汉灵顿打定主意,和段菲轮流放弃,大概是坚定信心后运气又有转机,三胜一负。G先生对空开枪,结果又是空枪,所有中间的筹码被扫走。此时段菲115枚,汉灵顿65枚。
看到筹码被扫,汉灵顿倒也没再激动,对方大概也只能做到这个极限了。剩下的筹码按自己略输一筹的色运计算的话,起码还可以支持八到九轮。就算对方真的洞悉了一切,顶多只是不胜不败!
打定了不求胜,只求不败的主意,汉灵顿接连防守,只要轮到自己开枪,统统放弃,不再思索。但这样失去进取的想法实在有违自己狂暴噬人的命格,连连走背,第十四枪,四输一赢,结果空枪,被扫走15枚。第十五枪,三输两赢,还好实枪,只被对方卷走2枚。第十六枪,五把全输,空枪,狂损31枚。当第十七枪来临的时候,汉灵顿手中,只剩下了17枚筹码。
果然成也命格,败也命格!看着自己面前寥寥几枚的筹码,汉灵顿苦笑。之前数次任务,败死在自己手里的人,大概也会怪命运不公,死的心有不甘吧!命运一物实在是两刃刀,伤人伤己,假使身上没带这个命格,纯粹以实力与对方一斗,胜负之数,当真只是五五开!不过,谁不喜欢轻松取胜呢,有天帮忙,剩自己多少力气,这个诱惑又有多少人能抵挡?猎命师号称可以违天改命,其实终究逃不过因果之报!但凡多给了的,终究是要拿回去的!
“第十七枪开始,请北洋洲队掷点!”G先生又在催促了一次,把汉灵顿的思想拉了回来。略略甩了甩脑袋,投出色子,花色摇定,定睛看去,一个鲜红而巨大的红点正正朝上——一点!果然,已经被命运彻底抛弃了吗?对面的精灵女孩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牛刀杀鸡的投出六点之巨。汉灵顿不再说话,直接放了一枚筹码到中央。第十七和第十八枪,必有一枪实枪!说来,这些虚实基本都被自己料中,那却又是输在哪里?
果然,对方坐拥巨资,丝毫不与自己博命,稳稳的放弃。这个女孩行事果断,能打能收,就算抛开命格之说,自己与之顶多也只是半斤八两,并占不到便宜,如果今天真的死在她手里,也不算冤枉了!
再次的三输两赢,空枪被扫,手上只剩下了10枚筹码。下一枪是实枪,不指望对方会开枪,但如果自己连输四把,则会无筹码可押,非开枪不可,那当真是眼睁睁的去死了!事到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了,能过这一关则还有一博的机会,否则,就死在这里吧!
“第十八枪开始,请掷点。”
汉灵顿背水而战,激发斗志似乎又略略振起了那诡异摇摆的命格,三胜两负,实枪之下,筹码升到12枚!
好!还未到绝望的时候!汉灵顿暗自振奋,现在只还一发实枪,前五发的位置都已经确定,那这第六发就已经被锁定在了十九或二十枪的位置。只要能熬过这两枪,就能以平手结束这一局!
“第十九枪开始,请掷点。”G先生好象浑然不知道比赛已到了分生死的时候,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汉灵顿掷点胜过段菲取得先手,对方不意外的直接放弃。双方又前后连续放弃满五轮,汉灵顿三负两胜。却又遇空枪,再度被扫走7枚。
“第二十枪开始,请掷点。”G先生仿佛宣布丧声。汉灵顿深吸一口气,这枪是实枪,自己知道,对方也知道。如果能在投点中三胜以上,则这场比赛就会平局,如果三败了。。。。。。
第一把,3:5败,第二把,2:6败,第三把4:5。。。。。。汉灵顿败足三场,无话可说。
不用再等下两把了,汉灵顿惨笑着拿过枪,也不对着脑袋走过场,就那么对天发出“砰!”的一声。G先生也没对着不规范的比赛动作再说什么,谁都看得出来,胜负生死该如何判定。
死到临头,汉灵顿反而镇静了起来。人生艰难唯一死,败在高手手中,死的也不冤了。何况认识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早就已经有了死的觉悟,这次能不能,会不会被队伍再救回去,汉灵顿反而不放在心上了。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对方到底如何判定实枪和虚枪,如果她一开始就按常人的正常做法放弃枪的话,事情绝对不会演变到如此田地。她到底是如何肯定前五枪都是空枪的呢?
“我不知道啊!”看着汉灵顿一脸的诚恳,段菲也就老实回答“我根本不知道哪枪是实,哪枪是虚!我们队伍里有人告诉我,我只用跟对手做一样的动作就可以获胜了!”
“一样。。。。。。的动作?”惊人的答案把汉灵顿焊的呆若石像,现在回想起来,她确实是不折不扣的跟着自己,除了一开始自己没动作,她就疯狂的开枪以外,自己放弃她就连续放弃,直到自己开枪她也连续开枪,自己再度保守她也跟着持续放弃。不止如此,她甚至连思考的动作都只是在模仿自己。。。。。。除了一点点不足道的小运气之外,她其实一无是处?自己竟然被这样的对手击倒?只要一个小小的转弯就能把她甩到枪口上送死的人,自己竟然还自以为是的对她作出N多的高杆解释?我,我竟然就这么被自己活生生的累死?
汉灵顿呆滞了半晌,越想越痛,越想越悔,越想越不服,终于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人事不知!
第一战:蛮洲队胜!
欺诈游戏 中场准备
“他吐血了?”王杰面色古怪的问已经回到老巢的段菲。
“是啊!他听我说完以后脸色就变的非常难看,然后就吐血晕倒了!”段菲不带丝毫加工的复述着当时的情况。
“我完全可以理解他!”连黄毛都听得一脸的同情,要换了自己坐她对面,输的那么不值,一头撞死都有可能!
“世界上有种人叫福将,越聪明越厉害的人就被他们克制的越凶。”易天行好象有些感叹“《说岳》里的牛皋,《说唐》里的程咬金都是这样的人。我以前一直以为那只是小说的加工,现在我算彻底相信世界上真有这种人了!这个世界果然是个循环,不允许太过超人的人横行于世,于是降下这种天赐运气的人。诸葛亮神机妙算不及司马懿鸿福齐天,原来只会从客观的角度去分析,现在回想起来,恐怕也是有些宿命相克的味道在里面。”
“那个,其他的也就算了,‘对手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这个点子恐怕也是龙帅帮你出的吧?”眼镜摇着脑袋,转过头看着某个还忙于往嘴里塞东西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被提名者含糊不清的抬起头来。
“废话!能说出这么没责任感话来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几乎所有人一起吼了出来,被吼的对象连忙低下头伪装无辜的食客甲,专心消灭自己面前的佳肴。
G先生把人送回来以后,宣布投票将在四小时以后开始,五小时以后才是第二场比赛,时间非常充裕,一伙人才有闲工夫的在瞎扯。不过也不是在场的二十二人都那么和谐热闹,在一个角落边,两人就进行着另类的对话。
“刚才,他们说的那是什么意思?”看着众人一起吼那人造人,尤笛有点没搞明白情况。关于那个人的一点一滴,现在对于她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没什么!只是那种话的口气是他的独门招牌而已!”许征淡淡的回答。这样类似的场面他已经习以为常,现在虽然是个复制品,但做到这种程度也不足以令他惊讶。
“不是。我问的是,他怎么会给那个精灵出那样的主意?这,这,这简直就是儿戏!”尤笛皱着眉头表达自己那怪异的感觉。
“如果其他人那么说,确实是儿戏!但如果他那么说,最好就照做!”许征嘴角浮起冷笑“世间许多抽象,玄奇的东西,在他那里就象牛顿三定律一样的具体可靠。诸如运气这样的东西,自然也是仿佛工具一样,可操纵,可使用的!”
“这怎么可能?”尤笛根本不信。如果说这个世界的玄奇古怪她还能用另一个世界来解释来接受,那许征刚才所说的未免也玄的太过分了。
“常人连相信都难,更何况去理解实践。正因为如此,他做到了这些才难能可贵啊!疯子和天才,区别只是成败而已!”
事实就在眼前,如果它说与自己的常识相背,那没看出玄机的肯定只能是自己,而不是忙着去自欺欺人的否定事实。尤笛想了一会,还是不着要领,突然又生一个疑问“对了。就算那个龙帅当真如此厉害,可那是死掉的那个吧!这个只是个复制品,如果能照这样复制的话,我复制个上帝出来不就什么都结束了?”
“问题是你复制不出上帝!”许征有些好笑“这个是复制品,不可能超过他制造者的思想水平。但问题是,你知道他的制造者,那只死猫跟龙帅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她是他的女人?”被许征这么一问,尤笛本能的就想到那方面。
许征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样子,冷笑一声说道“如果答案就你所说,你觉得那可以解释之前的问题吗?”尤笛顿时语塞。是啊,就算他们再亲密,这与刚才的问题又有何干?既然许征是如此的以问代答,那势必意味着此答案可以解释彼问题。
“他们是朋友!”许征没再卖关子“很好的那种,叫做知己的那种!如果在世界上挑一个最了解龙帅的人,那不是他的爹妈,也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那边那只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猫!龙帅的那些奇思怪想也只有她能真正理解其中七八,所以以她的思想复制出来的人造人,有几分原版的特异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反倒是唐雅本人虽然理解那些玩意,但她对世界另有自己的看法和性格,所以并不章显的如何诡异。所以”他莫名的抽了抽嘴角“我告诉过你别指望对他耍阴谋就是这个道理!你大概一进来就合计着怎么借刀杀人的弄死他吧?之后知道他不出战大概又想着弄死唐雅也是一样。最不济的情况就把全团都卖了,他自己死到不能再死,而你反正可以投靠对面。我说的对吗?”
“你。。。。。。”尤笛后退两步,说了个你字就接不下去了。许征摆摆手“别那么激动!你会那么想是人之常情,何况你也太不会掩饰了。纵然你的动作和语言很低调,但眼睛早就把你出卖的彻底。我不是来警告你或者什么其他的,只是来劝告一句,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是”许征加重了语气“做事之前要先想好!不要以为你想的是怎么样,事情就会怎么样的发展。你谋算的对象是人,而且是一些智商都在平均线以上的人,你计算的时候最好把他们的反应也给算上,否则你死不打紧,耽搁我的计划就不太好了!”许征扔完话转头就走,把个张口结舌的尤笛扔在了原地。
房间的外面,被章刑称为甲乙丙丁等的五个新人们也在开着自己的小会,好象蛮洲队众人对他们都是近乎漠不关心,无论是关照还是看管都没兴趣。
“各位,我这可是掏心窝的交底了!情况如何你们自己也是看在眼里,无论怎么样我们也该团结起来共进退才是!”被称为甲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如是道。
“虽然你说的好象有道理,可这些人”中年短衫男子乙回头看了看那房门才又接着说“那些人也并未对我们做出什么伤害,我觉得还是等等再看情况的好!”
“没伤害?”戊小姐捂着喉咙大叫了起来“那个女人几乎把我的喉咙都打断了,这样还叫没伤害吗?”
那是因为你自己乱喊乱叫,看那些人那时候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要换了是我可能也会给你一下子!乙心里这么想,嘴巴却没说出来。
“伤害不伤害的其实倒不是要点!关键是”甲也条件反射般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道“其实这是个养殖队伍!”
“什么叫养殖队伍?”丁大姐是个大嗓门,甲吓的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回头看了看那道门后面没有飞出刀光将自己斩成八块,才啪着心口后怕的低声吼道“从现在开始都小声点!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万一惹怒了他们,他们不会让我们好死的!”
“有没那么夸张?”中年乙看着甲的表演有些想笑。甲却是一脸严肃的转头看着“我绝对没有夸张!因为,我知道这里是哪!”听闻此话,众人都变了颜色,不自觉的走前几步,把甲围在中间。
“其实,我也只是在一些闲书里随便看看,根本没有当真的。可事到如今,怎么看都象是那里了!”
“少罗嗦,快说,这里真是那什么游戏世界?我们该怎么回家?”戊不耐烦的催促道。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少安毋躁。
听到戊还琢磨着回家,甲冷笑了起来“回家?别想了!告诉你,这里真就是一个恐怖游戏的世界。我们就象一群虫子一样被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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