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下,将百里飘絮推离了自己的双唇,冷冽的双眸直直的盯视着微微讶异中带着一脸得意的百里飘絮。南宫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鄙夷的讽嘲,右手重重的捍着百里飘絮的下巴:“怎么,百里大小姐是怕太子殿下满足不了你?竟是这么急着想要与本王重温旧情?你真对自己这么自信?本王说过,一定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的!怎么,对于本王的这个安排,是否还满意?”
南宫楀捏着百里飘絮下巴的手,用足了十分的力道。捏的她生疼生疼,疼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着转。然而,百里飘絮却没有让那两行眼泪滑落下来,而是强忍着着它们控制在自己的眼眶内。对着南宫楀露出一抹意逞后的笑意:“你刚才不是很享受吗?你是怎么样的人,我百里飘絮比你更清楚!是不是觉的我要嫁给太子殿下,让你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哼!”百里飘絮一声冷哼,“百里飘雪!”
听着百里飘絮的话,南宫楀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阴阴冷冷的笑了,“你是太过于高看了自己,还是低看了本王?看来,你真是没弄清楚状况!希望你不会为你自己的选择而后悔!本王也在这里警告你,你在本王眼里什么都不是,就连飘雪的一根头发都及不上!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做出什么伤害本王王妃的事情,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说完,左手一挥一落,古琴连同那石桌一起一分为二,轰然倒地。
而南宫楀则是一个绝然的转身,在百里飘絮还未反应过来时,消失于夜色之中。独留他那狠绝的声音在百里飘絮的耳边不断的回响着:你在本王眼里什么都不是,就连飘雪的一根头发都及不上!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做出什么伤害本王王妃的事情,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
百里飘絮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抬脚对着那断成两截的古琴狠狠的一踢:“百里飘雪!我不会放过你的!”
……
安逸王府
舒清鸾醒来睁开双眸时,正好与南宫樾的双眸对视。
此刻,正用着他那墨玉一般的双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微侧着身子,左手支着自己的脑袋,右手掳着一小撮她的秀发,在指尖上绕着把玩。见着她睁眸醒来,朝着她露出一抹湿润的浅笑。
“早!”对着他嫣然一笑,很自然的说道,撑起身子欲起床,却是被他右手一按,重新按回了床上。
“怎么?”略显有些不解的望着他,已近卯时,该是起身洗漱上朝早了,怎么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该起身上早朝了。”舒清鸾伸手挥掉他那扣着她腰际的右手,提醒着他。
然后却只见南宫樾抿唇露出一抹不慌不乱,并不着急的笑容:“今儿仲秋!”
“嗯?”再度不解,清澈的双眸水灵灵宝仰望着他,似乎根本不明白他所指何意。今儿仲秋,与他上朝与否有何关系?
他抿唇,右手在指尖上绕着把玩的那一小撮她的秀发在她的鼻尖处挠了挠,然后便见着她很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而他却是轻轻的浅笑了。
舒清鸾愤愤的瞪他一眼。
见着她那略显的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南宫樾却是清爽的轻笑出声了。放开了那绕在他指尖上她的那一小撮秀发,翻身从床上下来。
舒清鸾跟着下床,拿过搁于屏风上的那套朝服,为他穿起。
他伸开双臂,由着她替他更衣,倒也十分享受之份温暧的柔情。
“今儿寒柏会带涵之回府。”南宫樾一边穿着朝靴一边对着舒清鸾说道。
舒清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安排好的。表小姐吃了这么多苦,也应该是时候享受亲人带给她的温暧了。你放心上朝去了。”
她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刚才他会说今儿是仲秋了。
一家团聚的日子,可是对于夏涵之来说,这一天却是她毕身难忘的日子。夏家,就是在这一天被皇帝下令灭门的,一个不留。
夏家,一门两后。
太后,南宫百川的生母,南宫樾的祖母,夏家的嫡长女,是夏家出的第一位皇后。
第二位,自然是南宫樾的生母,南宫百川的第一任皇后,也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只不过却在生下南宫樾两个月后,殁。
南宫樾是太后与当时还只是夏君拂大宫女的臻妃一手带大的。半年后,臻妃被南宫百川纳为妃子。那时候,现在的皇后还不是皇后。也不过才刚刚进宫不久。所有的人的都以为沈兰心会是第二位皇后人选。
当时的夏文渊,也就是南宫樾的外祖父,官居一品,是当时的兵部尚书。既是国舅又是国丈的夏文渊手握兵权,夏家对南宫百川也是忠心耿耿。虽说夏君拂已殁,但是绝不影响夏家对南宫百川的忠心。南宫樾从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可以说他是齐宠爱与金贵于一身的。有着太后的疼爱,有着夏家的忠心。若以后他坐上皇位,这龙椅绝对坐的稳稳的。
但是,事情永远不可能那么一帆风顺的。天总是有不测风云的。
夏文渊被人指出通敌卖国,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南宫百川一怒之下,不顾太后的情面,下令夏家满门抄斩。那一天便是十七年前的今天,夏家血流成河。监斩之人正是舒赫。
太后为此大病一场,唯一所幸的是南宫樾的太子之位,在太后的力争之下,没有被废。然后两个月后,舒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舒赫的妹妹,被立为皇后,而舒赫成为官居一品的当朝相爷。
那时候的太后与皇后可以说是势成水火,太后看不惯皇后,处处为难皇后与南宫佑母子之余,每每都是护着臻妃,南宫樾与南宫夙宁。而皇后虽表面上对太后恭敬有佳,实则暗中亦是处处与太后为敌。只是,两人都做的滴水不漏而已。
南宫佑为皇后之子,母亲贵为一国之母,但他却不是太子储君,只不过是皇子身份。这让他在朝中的身份略显的有些尴尬。
直至三年前,太后宾天。半年后,南宫百川废南宫樾太子位,立南宫佑为太子。
太后临终前,告之于南宫樾,当年夏家灭门一事,与舒赫以及皇后有着莫大的关系。夏文渊也早早的断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是以早就让人将尚在襁褓中的夏涵之偷偷的抱出了府外。
一门两后,夏文渊既为国舅又为国丈,且官居一品还手握兵权。如此不是功高盖主又是什么呢?就算夏文渊没有这种意识,身为一国之君的南宫百川,又如何能够忍受之?
南宫樾是太子,那么势必夏家的女儿将再一次成为皇后。如此一来,整个天祈朝还有谁能与夏家搞横?天祈江山不等一大半握在了夏家手中?南宫百川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是以,与舒赫联手,除去了夏家满门。当然,条件便是舒赫坐上相爷,立舒箐为皇后。
舒清鸾觉的,甚至当后夏君拂殁,是否也与舒箐有着一定的关系。
亏的舒赫如此的精明,却是想不通这一点。南宫百川容不得当年的夏家,又怎么可能会让如夏家一般的势力再一次出现呢?
舒家,现在已经有了一位皇后,舒赫既是国舅又是当朝宰相。若非之前曲宛若与舒紫鸢设计的那些事情发生,那么很有可能舒清鸾便是太子妃,继而是以后的皇后。那么,舒家与当年的夏家又有什么区别?
他之所以内定舒清鸾为太子妃人选,并非是因为舒赫的原因,而是因为沈兰心。
可惜舒赫并没有看清楚这一点,还非得默许了曲宛若一次又一次的设计陷害于舒清鸾。且还有意让舒紫鸢代替舒清鸾为成太子妃。南宫百川之所以现在对舒赫与皇后还有所顾虑,只怕唯一的原因,那便是南岭那方向的势力了。只有南岭那边的事情一解决,只怕南宫百川第一个开刀的便会是舒赫与皇后。
所以,对于舒赫,舒清鸾并没有太放于心上。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与南宫樾一起,解决了南岭那边的一切事宜。
三年前,自太后临终前告之于南宫樾,请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寻回夏家唯一留存的血脉,夏涵之后。南宫樾便是一直让寒柏在暗中寻找着夏涵之。
寒柏也确实没让他失望,终于在两个月前找到了夏涵之。
南宫樾觉的与其让在乎涵之躲躲藏藏的过着,倒不如回到安逸王府。反正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府内,都是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的。在安逸王府里,南宫樾还能对她有所照顾,一来是安慰了太后的在天之灵。二来也算是对她这些年来的补偿。
对于这些事情,南宫樾根本就没有要隐瞒舒清鸾的意思。自那日达成共识后,两人之间便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也确实做到当初的承诺,相互信任,相到支持。
见着舒清鸾这般说道,南宫樾安然一笑后,出府上朝。
“奴婢见过王妃!”舒清鸾正用着早膳,便见着写意迈步而来,对着她侧身鞠了鞠礼。
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过初雨递过来的白色锦帕,拭去唇角的渍点,对着写意嫣然一笑:“怎么样?”
写意直起身子,对着舒清鸾一脸恭敬的说道:“回王妃,奴婢与相诗已经都查清楚了。皇后宫里的那一个杯子上根本没有就没千金子粉,也就是说胡太医根本就是榆妃娘娘的人。”
舒清鸾淡然一笑,似乎对于写意所说一点也不觉的奇怪,这样的结局完全就在她的意料之内,“那么榆妃小产一事,可是属实?”
写意点头:“属实!不过,榆妃娘娘早在五日前就已经在服用千金子。只是并非从宫中御药房所拿,而是命人在宫外带进宫的。”
“宫外。”舒清鸾不轻不重的复重着这两个字,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画着圈圈,脸上的表情微有些深沉,似是在思衬着什么。
“奴婢见过王妃。”舒清鸾还垂头思索时,如画的声音传来。
抬头,见着如画正鞠着身子对她行礼,点了点头,示意如画起身说事。
如画直起身子,在写意的身边站立,同样一脸恭敬的对着舒清鸾说道:“回王妃,如王妃所料,百里大小姐前儿夜里确实与安陵王爷见过面。不过安陵王爷似乎并不待见于她,还对她撩下了狠话,说若是她敢对安陵王妃不利,就休怪他无情。”
舒清鸾微然一笑,双眸微眯望着如画,画着圈圈的手指改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桌面:“很好!初雨。”突然之间却是唤起了初雨。
“奴婢在。”初雨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如画和写意向舒清鸾汇报着自己的事情,心里也还正想着,为什么她就什么事情都帮不了小姐呢?看,如画和写意多利害,一个能查出榆妃娘娘的滑胎一事情。一个能跟踪到安陵王爷与百里大小姐的见面。还没有让安陵王爷发现。这得有多厉害啊?
这要是换成她,老早老早的就不知道被人杀人灭口后撕成几块了。
所以,此刻,初雨是老崇拜老崇拜如画与写意了。
正崇拜着,突然间却是听到舒清鸾唤她。于是一个立马的回神,对着舒清鸾一脸严肃的应道:“奴婢在,小姐有何吩咐?”
舒清鸾抬眸望向初雨之际,她的眼眸里还有那一抹还没消去的,对如画和写意的崇拜。舒清鸾浅浅的抿唇失笑,对着初雨说道:“去准备下,今儿仲秋,一会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初雨一个鞠身行礼:“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准备了。”
舒清鸾看了看如画与写意一眼,笑道:“一会陪我一道进宫。”
如画与写意相互对视一眼,“是,王妃。”
“寒柏见过王妃。”舒清鸾正打算起身之际,寒柏带着一老一少,在她面前站立。
“夏之见过安逸王妃。”
“奴婢见过安逸王妃。”
二人对着舒清鸾行礼。
舒清鸾细细的打量着站于她眼前的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浅蓝色湖裙,衣裳看起来应该是穿了有些年头。虽然陈旧,却也是干爽,一个简单的少女髻,没有过多的珠饰与头钗。虽然装着打扮都十分的素雅与陈旧,但是浑身上下,举手投足间却是透着一股具来的高贵与优雅。
站后她身侧偏后的老妪,同样穿着陈旧的衣裳,甚至相较于少女来说更加的陈旧,衣服上还打着几个补丁。头发有些花白,眼角额头都布着皱纹,放于身侧的双手十分的粗糙。足以见,生活的艰苦,做惯了粗活。
舒清鸾走至少女面前,伸手将她扶起,笑容中带着安慰与亲切:“自家人,无须这般多礼。这些年苦了你,也辛苦文嬷嬷了。我已经让人为你准备好了屋子,你先下去歇着。我一会还得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回府后再找你谈心。在府里千万不要见外,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知道吗?”
舒清鸾知道仲秋二字对夏涵之的伤害,故而没在她面前提起这两个字。只是用着终于盼到亲人回家般的眼神望着夏涵之。
见着舒清鸾眼眸里那安慰以及亲切的眼神,夏涵之的眼眸微微的有些湿润,对着舒清鸾灵巧的点了点头:“夏之谢过王妃。”
“如画,带韩姑娘下去歇着。”舒清鸾转身交待着如画,“以后你照顾着韩姑娘,一会不用陪我进宫,有初雨和写意陪我进宫便行。”
如画侧身行礼:“是,王妃。”转身对着夏涵之侧了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韩姑娘,奴婢带您回屋。”
夏涵之与文嬷嬷对着舒清鸾侧身行了一礼后,随着如画离开。
“寒柏告退。”见着如画带着夏涵之离开后,寒柏对着舒清鸾一作揖,欲离开。
“寒柏。”舒清鸾唤住了正转身打算离开的寒柏。
寒柏止步,转身面向舒清鸾,一脸恭敬:“王妃有何吩咐?”
舒清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对着寒柏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没事了,你去忙吧。”
“寒柏告退!”寒柏又是一作揖后转身离开。
见着寒柏远离的背影,舒清鸾略显的有些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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