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朱砂痣,也是不曾遗漏。足以可见皇甫琳用了多少的心在韩夏芝身上。
身子侧靠于椅背上,狭长的凤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画中的韩夏芝,隐隐的带着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情意。唇角微微的往上翘起,噙着一抹浅笑。
为知为何,竟是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就那么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她。虽然他还未曾立妃,但是府中的侍妾却也是从来不曾少过。只是,他从来不曾对谁付出过感情,却是没想到对这么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便是上心了。看样子,她似乎与南宫佑的人,如此,便是好办事。看来,下次遇着南宫佑,他该向他提个提议了。虽然不能给她一个正妃之位,但是一个侧妃倒也是无可厚非的。
如今父王依旧未见清醒,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他的孝心。皇甫珺虽贵为嫡子,但是父王一直未曾立储,他身为长子,继承父王的王位,理所应当。现下,他与南宫佑联手,莫说皇甫珺,就连南宫樾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且,南宫樾现下已经自身难保,又何来多余的功夫与皇甫珺联手!
是以,现在整个南岭几乎已经全都在他的掌柜控之内,皇甫珺,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只要父王一归天,他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王位,到时再给皇甫珺和皇甫岚按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便除之而后快了。
还以为皇甫珺与皇甫岚有多大的能耐,也不过尔尔!
哼!
皇甫琳冷哼。视线再次落在了案桌上,韩夏芝的丹青图上。
“本宫倒是没想到,琳王爷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啊!”一道出人意料的声音传来,带着鄙夷的嘲讽之声。皇甫琳抬眸,便见着皇甫岚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了他的寝宫内,且正用着一抹似笑非笑中带着阴森的眼神看着他。
“倏”的,皇甫琳一个警觉,用着凌厉的眼神直射向皇甫岚,“皇甫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夜闯本王的寝宫!你信不信本王将你当刺客给拿办了!别仗着父王对你的三分愧疚,你就有恃无恐的无法无天,不将任何人都放于眼里!本王不吃你这一套!”
“哼!”皇甫岚冷哼,似乎并没有将皇甫琳的警告与怒意放于眼里,且还慢慢悠悠的朝着他迈进两步,继续用着阴森带着杀意的盯着他,然后突然之间抿唇露了一抹诡怪的冷笑:“刺客?你还真说对了,我今天就是来要你的命的!皇甫琳,别以为本宫不敢将你怎么样,二哥顾于和你之间那么一丝的兄弟情意,你可曾顾及过与他之间的那份手足之情?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我不是二哥,也不会有二哥的那份顾及手足之情,我从来都恨不得你死!皇甫琳,你受死吧!”说完,腰中软剑出手,直接朝着皇甫琳刺去。
皇甫琳自是不会就这般束手就擒,等着皇甫岚的剑刺到他的身体。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似乎皇甫岚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他之上。几招下来,很显明的皇甫琳便已经处下风。
“皇甫岚,就刺伤了本王又如何?你觉的你能有机会走出本王的王府吗?”皇甫琳接着她的招式,示图以语言令皇甫岚改变注意力。但是似乎,皇甫岚根本就不吃他的这一套。在皇甫琳一个没能接住她的招式时,右手拿剑之际,左手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条绳鞭。绳鞭以挥向皇甫琳之际,右手的软剑直接刺向了他的胸口处。
“嗤!”长剑刺穿肉体的声音。
皇甫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岚,然后又看向那刺穿了他胸膛的长剑,殷红的鲜血就那么顺着他的胸口流淌而下。
皇甫岚将左手的绳鞭一手,右手一个毫不留情的将那刺穿了皇甫琳胸膛的长剑一拔,血渍溅向她的脸颊之际,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改变,依旧用着面无表情的看着皇甫琳,然后冷冷的不以为意的说道:“本宫进得来,就走得出去!区区一个琳王府,本宫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还有你——”微微的顿了顿,继续用着冷睨一般的眼神斜视着他,然后冷言,“本宫更没有放在眼里!别以为那老头现在昏迷不醒,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宫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那个位置便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老头是死是活,都轮不到你!你真以为你与南宫佑狼狈为奸,本宫就会怕了你?只要本宫愿意,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狗命!哼!”对着皇甫琳一声冷哼,拿过那放在案桌上的韩夏芝的丹青图,一扭,擦拭着软剑是从皇甫琳身体里带出来的血渍,擦干之后,将那扭着一团的丹青图皇甫琳脸上重重的一扔,“废物!”说完,一个绝然的转身,当着皇甫琳的面大摇大摆的走出他的寝宫。
“来人——!”皇甫琳左手按着自己右侧胸口,用着很是虚弱的声音唤着。
待人进入他的寝宫之际,皇甫岚早已离开了他的王府。
行宫
南宫樾寝宫
“寒柏见过韩姑娘。”南宫樾刚穿着整齐还没来得及出门,便是听到门口处传来了寒柏冰冰冷冷,没有感情的声音,“王爷还未起身,韩姑娘现在见王爷,只是不太方便。”
寒柏将韩夏芝拦在了门外,对着韩夏芝面无表情的说道。
韩夏芝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对着寒柏抿唇露出一抹可人的温柔微笑,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响起:“寒侍卫,知情姑娘呢?怎么这两日都未见着她?我记得她是和你一道随表哥前来的,怎么未见着他?”韩夏芝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着摆着几个碗碟和两双筷,碗里还冒着腾腾有热气,碟子里放着一些糕点,在寒柏还未回答之际,又是浅浅的抿唇一笑,“我没有要故意打扰表哥,只是见着整个寝宫里一个嬷嬷丫环也没有,只怕是没人照顾着表哥。便是下厨做了点表哥喜欢吃的膳食,若是寒侍卫觉的涵之打扰了表哥,那涵之不进屋,在这等着表哥。寒侍卫觉的如何?”笑意盈盈,不带关点怒意的抬眸望着寒柏,那笑容之中还透着一抹隐约可见的客套,甚至于还有一丝反客为主一般的感觉。
话虽是这般的说着,韩夏芝却是若有似无般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托盘往寒柏的面前晃了晃,似乎有一种想让寒柏知难而退的意思。
只是令她很失望的是,对于她那有意无意的挑衅,寒柏似乎根本就没放在心里,只是目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端的托盘,然后依旧如松柏一般的站立于门侧,半点没有让韩夏芝进屋的意思。
对于寒柏的态度,韩夏芝微微的有那么点的怒意。却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对着寒柏弯唇微笑,一副完全不介意寒柏的无礼态度的意思。对着寒柏说道:“表哥能有寒侍卫这般忠心的侍卫,真是好福气。若是涵之有什么对寒侍卫不敬之处,还望寒侍卫别往心里去。涵之不曾见过大场面,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自懂事之日起,便一直都是与文嬷嬷相依为命,从不曾见过那么多的外人。以后在王府,也还望寒侍卫多多指教,涵之先在这里谢过寒侍卫。”说着,对着寒柏鞠了鞠身,因为手里拿着托盘的原因,这鞠身行礼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的怪异。
“韩姑娘客气了!”寒柏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韩夏芝,用着淡淡的语气说道,“只怕是日后寒柏需要韩姑娘多多提点了。”
韩夏芝微微的一怔,随即对着寒柏嫣然一笑,脸颊上微微的扬起一抹浅浅的红晕,似乎有些难为情的垂下了头,浅浅的说道:“寒侍卫严重了,涵之不敢当!”
“吱——!”屋门打开,南宫樾站于门坎处。
“表哥!”韩夏芝先寒柏一步,见着南宫樾打开屋门,脸上扬起一抹期待与兴奋以及喜悦并重的笑容,迈步走至门坎处,处南宫樾面对面的站立,然后将手中的托盘往南宫樾面前一端,“涵之做了你喜欢吃的早点,见你未起床,怕你不方便,便没有进屋。你现在一定也饿了吧?如果方便的话,涵之陪你一同用早膳如何?涵之已经很久未曾与你一道用膳了。”抬眸仰望着他,用着她好水灵灵般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南宫樾,眸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求,似是很害怕南宫樾会拒绝了她一般。
“寒柏见过王爷。”寒柏对着南宫樾微一作揖,看一眼一脸期待的看着南宫樾的韩夏芝,继续说道,“卑职一会再来见王爷。”说完,再度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一眼韩夏芝后,转身离开。
见着转身离开的寒柏,韩夏芝微微的转头,眨巴着双眸用着无辜中带着可怜的眼神望着寒柏的身影,然后又一脸茫然的望向南宫樾:“表哥,可是涵之做错了什么?为何寒侍卫似乎有些不悦?”
南宫樾朝着寒柏的背影望了一眼,而后转眸看向韩夏芝,抿唇浅笑:“住的可还习惯?”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而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韩夏芝点了点头,笑如春风:“很好!”将手中的托盘往他面前微微一递,“表哥,用早膳吧。”
“进来!”南宫樾微微的一侧身,让韩夏芝进入自己的寝宫。
韩夏芝端着托盘,迈坎而入,视线在前方那张大床上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眼眸里划过一抹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复杂神情,然后走至桌边,将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摆,一一将托盘中的碗蝶拿出放于桌上。动作娴熟,唇角含着浅笑,似乎这是她做了好多次,已经习以为常的举动一般。
南宫樾沉视着她这一系列的举动,眼眸里划过一抹深沉,对着韩夏芝平柔的说道:“你先自己坐会……”
“表哥,你不与涵之一道用膳吗?”南宫樾的话还没说完,韩夏芝便是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抬眸望着他,水灵灵的眼眸里含着浅浅的失望与急切,甚至还噙着两汪湿润,似乎只要南宫樾一说“是”,那两汪湿润便会从她的眼眶里滚落而出一般。
南宫樾微微的拧了下眉头,却是耐着性子说道:“不是,只是本王刚起,还未洗漱。所以,你先坐一会,本王先去洗漱了再过来陪你用膳。”
听此,韩夏芝长舒一口气,眼眸里的那一抹失望与急切慢慢的散去,改而换上一脸的浅笑与羞涩,对着南宫樾点了点头,轻言:“嗯,涵之等着你。”
南宫樾沉沉的看一眼韩夏芝后,转身出了屋子。
屋内仅剩下韩夏芝一人。
站于桌旁,打量着屋内的一切,眼眸里流露出一抹窃喜,这一抹窃喜中带着一丝隐约可见的贪婪,特别是那视线停于南宫樾的那张大床上时,更是流露出一抹跃跃欲试的念头。
床上的锦单整齐的铺于床铺上,一件冰蓝色的外袍还挂于床榻边上的屏风之上,外袍下摆着一双同样冰蓝色的长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件外袍与长靴是那日她与他初见时穿的。
双腿迈动,朝着床榻走去,唇角微微的弯起,含着一抹窥视般的笑意,视线一直都在床榻与那屏风上的外袍之间游移着。
站于屏风前,伸手抚着那件冰蓝色的外袍,眼眸里尽是抹之不去的渴望与贪恋之色。然后转身走至床榻前,弯身在那锦被上卧去,微侧身卧于锦被上,柔白的双手就那么轻抚着锦被,深深的吸一口气,锦被上还有属于南宫樾的气息,似是在汲取着那一份属于他的气息。闭着双眸,十分享受又贪恋。似乎,与她亲密相触的不是锦被而是南宫樾,而她此刻正被南宫樾紧紧的搂抱于怀中,令她十分的舒适又欣喜。
浅浅的闭上双眸,尽情的享受着这一份之于她来说好像来之不易的快乐。甚至于嘴里还轻轻的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嘤咛。
突然之间,韩夏芝猛的睁开了双眸,刚才的妩媚与淫骚消失不见,改而换上一脸的阴森与冷沉。倏下从床上站起,抚了抚那因为她的侧躺而有些皱乱的锦被,将它抚平至完全看不出一点的痕迹后,冷厉的双眸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床榻,然后划过一抹狠戾。唇角微微的一扬,阴森而又怪异的笑容一闪而过,甚至还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凌厉。
沉沉的看一眼锦被,以及那屏风上挂着外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后,转身走至桌旁,然后若无其事般的坐等着南宫樾的到来。唇角那抹怪笑消失不见,眼眸里那一抹阴森中带着狠戾的神情也消失不见,有的只是那淡淡的得体而又优雅大方的浅笑,还有那浅浅的期待。
太子寝宫
早膳时分,南宫佑同样用着早膳,一贴身侍卫匆匆迈步走来,然后弯身在他的耳际轻声的说道:“太子殿下,琳王爷被岚公主刺伤,似乎现在风转向了。”
南宫佑一怔,啪下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从椅子上站起:“传本宫话,即刻回宫!将弑父杀君的南宫樾押解回京,听候处决!”
“是!”侍卫对着南宫佑一鞠躬作揖,“卑职这就去办!”说完,退步转身离开。
“南宫樾,休怪本宫无情,不顾手足之情!要怪就怪你不该生于帝王之家,要怪就怪你是夏皇后之子!那把椅子只能是本宫坐之,反正父皇对你也从来不曾有过那份心思,只怕这次让你陪同出行,父皇存的也是这个意思了。既然如此,本宫这么做只是顺了父皇的意而已!”南宫佑冷冷的自言自语着,阴沉的双眸里尽是绝情绝义。
皇甫琳,你也休怪本宫过河拆桥了。你连皇甫岚一个女人都应付不了,又如何坐上皇甫政的那个位置?本宫该做的已经全部都做到了,也算是应承了与你之间的承诺了。
珺王府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珺王府!”管家瞪目怒视着带兵包围了珺王府的官差。当然了,这官差是皇甫琳的人。
“本官奉命捉拿钦犯!”那带着官兵的官员直接无视于管家的怒意,冷视着管家,冷厉的双眸将整个珺王府扫视一圈,略显有些目中无人的说道。
“钦犯?!不如范大人告诉本宫,你口中的钦犯可是本宫!”皇甫岚冷沉的声音传来,迈步走至那范大人面前,凌厉的双眸如鹰般的厉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再告诉本宫,你奉的又是谁的命!”
“下官见过珺公主!”范大人对着皇甫岚不情不愿的一鞠躬,算是对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