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这一刻,热恋中的并非只是他们俩,就连那盘扣与扣带也是一样。
见着那不愿意分离的盘扣与扣带,以及他脸上不知道是因为解不开盘扣而微微有些涨红,还是因为对面着她才会涨红的脸色。舒清鸾抿唇露出一抹浅浅的窃笑。
就是因为这一抹浅浅的,不以为意间的窃笑,却是让南宫樾脸上的那一抹红更加的浓郁了。就连那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更加的急切了。
她伸手,一手攀上他的脖颈,一手怯怯去解他锦袍上的盘扣。
他的身上穿的是一件冰蓝色的锦袍,似乎自认识他以来,他独钟情于冰蓝色的锦袍。不过却也觉的冰蓝色与他的气质十分的相衬,淡雅中带着高贵,平和中却带着热切。就好似此刻的他一般。
盘扣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解开了,露出她那圆润的双肩,精致诱人的锁骨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他的眼前,桃粉色的亵渎绣着束束盛开的梅花,就好似此刻的她一般的娇艳美好。亵衣裹着她那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随着她那沉沉的呼吸起伏不定,透着另一份妖娆的同时,更是让他移不开眼眸。
挚热如火源一般的相互传递着,也相互吸引着,更是让彼此靠的更近。
热切的思念在彼此之间拉开,浓浓的爱意在这寂静却又产平静的夜里传递。
急切的粗喘声,带着毫不压抑的低唤,以及浓浓的旖旎,让人得到无限的满足。
夜,平静,却又不平静。
一轮如刚刚冒出来的嫩芽一般的弯月高挂于夜空中,洒下一层朦胧而又迷离的月光,铺撒于地面上。风轻轻的吹过,发出很有节奏的“沙沙”声,似乎是在为屋内缠绵的两人跳着欢脱的舞姿。云层飘过,那原本就只如嫩芽般的小月芽,羞涩的躲了进去,夜一片暗淡又寂静。
大床上,南宫樾靠坐在床背上,长臂圈抱着舒清鸾,让她靠着他的胸膛上。厚实的双掌紧握着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
交叠相握的手臂放于锦被外,如玉般的藕臂与他那麦色的双臂形成鲜明的对比。
被他包握在掌手里的小手有些俏皮的在他的手掌心里挠着圈圈。
十指相扣的同时,那墨黑色的长发亦是相互缠绕着,分不清谁是谁的,反正谁也不愿意离开谁。
夜虽然略显寒凉,但此刻却是温暧的。
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然后继续把玩着他的大掌,轻声问道:“这样不会被人发现吗?”
问的自然不是与此刻她之间的亲密接触,而是他从大牢里出来的事情。
他浅浅的轻笑,附首在她的脖颈间亲腻的蹭了蹭,然后就那样下巴搁于她的肩呷处,双手一反,改成大掌把玩着她的小手:“只要是我想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她微微的一抬眸,如山泉般清澈的双眸仰视着他,笑的一脸温馨:“倒是没想到安逸王爷竟是这般的狂傲!”语气中微微的带着一丝打趣,却也是充满了对他的信任。
他用着那微微带着胡渣沫的下巴使坏一般的在她那如玉般柔嫩的脖颈间蹭了蹭,酥酶痒痒却又带着隐隐刺刺的感觉传递她的全身。然后却是听见他十分诱惑人心的醇厚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嗯,不狂傲又怎么能让鸾儿看上,还对本王提出那么多苛刻的条件?”
言语之中带着故意的使坏,却又不失疼宠的一面。
她不轻不重的在他的手掌心捏了一把,故意带着威胁一般语气道:“我听王爷这意思可是在责怪于妾身?不然,妾身帮你多纳几个妾侍?嗯,好像表小姐就挺不错!她对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了,都已经快赶上千里迢迢寻夫郎了。这等痴心一片,若是妾身不成全于她的话,那可就是妾身的过错了。这要是真追究起来的话,妾身这算不算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嗯……妒!嗯,这按理的话,王爷是可以休了妾身的。”
一口一个“王爷”的尊称着,又一口一个“妾身”的贱称着,且就连那仰视着他的眼神里亦是充满着一份抹之不去的恶意的使坏,甚至于就连唇角都是微微的上扬着的。
见着她这般带着俏皮的故意使坏,且那样子看起来还真是一脸的煞有其事。南宫樾扬唇一笑,眉梢一挑,一脸得意的十分欠抽的笑看着她,一手继续握着她的小手,另一手往脑后一枕,狭长的凤眸弯弯的抿成了一条缝隙,好整以暇的笑看着她,然后还煞有其事的用鼻尖在她那如瀑般的乌黑秀发上闻了闻:“嗯,好酸的醋味。不过本王喜欢这股酸醋味,不如王妃每日都这般的保持着可好?”
舒清鸾伸手在他的腰际处轻轻的捏了一把,然后敛去了脸上那玩笑般的笑意,换上一脸的认真与严肃。微微的转了转自己那靠坐在他胸膛的身子,坐正,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处理?”
随着她放开那握着他的另一只大手,南宫樾索性就连那只手也往脑后一枕,就那般惬意又肆意的靠着床背,双手枕于脑后,温热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与她面对面的舒清鸾。因为刚刚才欢爱了一场,是以此刻,其实两人身上都没有穿衣,特别是舒清鸾,更是连一件亵衣也没有穿。于是就这般与他坦诚相对着。
舒清鸾因为太过于专注的看着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却是忽略了自己的不着一物。然后便是见着那原本已经冷却下来的气温,在这一刻,突然之间又涨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他那默视着她的眼神,更是再一次变的浓郁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不着寸缕的与他坦诚相对着。
一把扯过那扔于床角的白色里衣,往自己身上一裹,瞪视着他:“不许多想!”
南宫樾十分爽朗的浅笑出声,然后与她一般用着一本正经的眼神与她对视:“鸾儿指的是哪一方面?”
舒清鸾再瞪视他一眼:“你知道的!”
他正了正那有些肆意的身子,敛去脸上那浅浅的不正经,改用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既然皇后这般好心好意,这般用心良苦的安排了一个人到我身边,那我们是不是该接受她的好意呢?身为人子,得有这份孝心。”
舒清鸾讶异,微微的张嘴:“你……知道?”
他点头,长臂一伸,再次将她揽入怀,下巴搁于她的头顶,“从她离府,在南岭出现于我面前时,然后又在我面前意有所指的说了一些你对她不待见的话时,我便是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份了。”
“哦?”舒清鸾抬眸,似笑非笑中怀着一抹恶作剧般的眼神看着他:“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真的不待见她吗?”
他附首,在她那娇艳的朱唇上,如蜻蜓点水点水般的一啄,一脸认真的回道:“嗯,我说过的,会对你无条件信任与支持的。只要你答应过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做到了。”
她的鼻尖微微的有些泛酸,眼眶微微的有些湿润,可是心里却是流过一股瞬流,淌遍了全身。
埋首往他的怀里偎去,双手环上他的腰际,虽然此刻他依旧还是不着一物,但是她却没有半点扭捏,就这般与他亲密相拥。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对她的疼爱与信任。
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从他的怀里起身。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她下床,走至那软榻边,拿过那个聂进交给她的锦盒,递至他面前,“聂公公交给我的,说是父皇前去南岭前交给他,让他交给你的。”
他接过那锦盒,微微的拧了下眉,问道:“是什么?”
她摇头:“我没打开过。”
他右手拿着那锦盒,有些不解的看着盒子,却没有立马去打开盒盖的意思,就那么微带沉重的看着这盒子。好一会后,才是深吸一口气,打开那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只大红色的虎头鞋,很小很小,看样子应是刚出生的孩子穿的虎头鞋,做工很精致,特别是那鞋面上绣的虎头,更是精致中又透着可爱。
看着这只虎头鞋,不止南宫樾不解,就连舒清鸾同样是一脸的困惑茫然。
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百川干嘛要送这么一只虎头鞋给他?
“这是……”舒清鸾在他身边坐下,拿过他手里的虎头鞋,反复翻看着,“难不成是你小时候穿的虎头鞋?”
除了这个想法,她是真想不出来其他的可能性了。
南宫樾冷冷的一抿唇,耸了耸肩,“不知道!或许可能吧。”
“那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舒清鸾看着虎头鞋不解的问道。
他依旧耸肩摇头:“不知道。”将那锦盒往她手里一递,“你放着吧。”
舒清鸾摇了摇那只红色的虎头鞋,然后将它放入那个锦盒内,浅声呢喃道:“这该不会是他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吧?”
南宫樾的脸色微微的沉了沉。
确实,这还真是他自有记忆来,他送的第一份礼物。
他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但似乎在他的记忆中,父皇都不怎么与他亲近。虽然不曾对他大声喝斥,也不见得是冷言冷语,但是却也不见得有多么的亲密。或许这便是身在皇室,身为皇帝的悲哀。他要处处提防着自己的儿子与他亲近,其实不过只是为了他的龙椅而已。他不止要防着儿子,还在防着后宫的妃嫔。
虽然父皇不怎么亲近他,但是他却有着爱他疼他的母妃与皇祖母。虽然从小,他就知道,母妃并不是他亲生的母妃,他的母后在他出生活到两个月便已殇故。母妃是母后生前的侍婢,后来成为了父皇的妃嫔。但是,母妃给他的关心与疼爱,不亚于亲生母亲。在父皇众后宫妃嫔中,也只有母妃是最得皇祖母疼爱与信任的。在父皇的众儿女中,皇祖母最疼爱的也只有他和夙宁而已。
看着他那微微下沉的脸色,舒清鸾便是知道她说的没错。
也对,像南宫百川这般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又怎么会那么大方的施舍他的父亲呢?更何况不是这个处处让他有危机感存在的儿子。南宫樾虽然是他的儿子,但也是夏家的孙子,夏家一门,功高盖主不说,且还一门两后,虽然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妻子,便是那又代表着什么呢?如果夏家真的造反的话,他的江山易主也就是那么转眼的事情了。
所以,按着他的性子,是不可能会对这个儿子上心的。只怕若非是太后护着,南宫樾又岂能相安无事的长大成人呢?
虽然南宫百川对她确实挺好,但是不可否认的,南宫百川其实与舒赫还真是同一类型的。而她自然与南宫樾是同病相伶的。
将锦盒放于衣柜里,然后和衣在他身边躺下:“是否明日朝堂上便由百官对你审问了?我能做些什么?”
他伸手抚了抚她那如瀑般的秀发,抿唇浅笑,宽慰道:“放心,没事,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内。他南宫佑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要。”
“啊?”舒清鸾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他略神秘的一笑:“明日你便会知道了。不对,应该是今日了。记得早点去祈宁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舒清鸾眨了眨她那如镜般的明眸,突然之间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嗯,听说太子殿下遇刺,且那伤还是王爷给的。那身为王爷的王妃,是应该去东宫请罪的。”
南宫樾与她相视一笑,将她往怀中一搂:“夜深了,该安寝了。”
……
祈宁宫
天还未亮,皇后便是早早的醒了,在意嬷嬷为她梳好发髻后,穿好那一身低垂象征她身份的凤袍。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后,十分优雅的站起,然后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凤袍的衣罢,扶着意嬷嬷的手朝着宫门走去。就连早膳也不曾用。
“奴才聂进见过皇后娘娘!”正在皇后刚迈出自己的寝宫,还没有走至宫门处时,便是见着聂进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了她的祈宁宫,对着她一鞠身作揖,看似十分恭敬般的对着行着礼。只是那语气听起来却是不怎么的恭敬,且还隐隐的带着挑衅之意。
对于聂进的出现,且还是未曾通报便就这么来去自如般的出现在了她的祈宁宫,皇后显的有些不悦。凌厉的双眸冷冷的斜视着对着她鞠身躬腰作揖行着礼的聂进,如寒风般的声音凉凉的响起:“聂公公,这是本宫的祈宁宫,而非皇上的承乾殿与御书房,可以由着你自由出入。你在进本宫的祈宁宫之前,是否该让人通传一下?啊!”
原本就鞠着躬的聂进,在听到皇后这斥责的声音时,又是朝着她躬了躬身,诚惶诚恐道:“奴才知罪,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哼!”皇后冷哼,不以为意的斜了一眼他,扶着意嬷嬷的手往边上迈开几步,“不知聂公公前来本宫的祈宁宫所谓何事?若只是小事的话,本宫现在没空听你废话。如果是为了朝事,聂公公更不应该找本宫,而是应该去安陵王府找安陵王。皇上离宫前可是将朝事交于安陵王暂理的。你是皇上身上的御前大太监,那更是应该明白后宫不得干政一事了。所以,聂公公,请回吧。”说完,扶着意嬷嬷的手腕,迈着优雅的步子,欲继续朝着宫门处走去。
“皇后娘娘可是要去东宫见太子殿下?”聂进并没有阻止皇后的前行,只是站于她的身后,突然之间说了这么一句带着隐约威胁之意的话语。
刚走至门坎处,正抬脚欲迈坎而出的皇后,在听到聂进的这话时,身子微微的怔了一下。而后将那抬起欲迈出门坎的右腿收回,转身,冷冽的双眸直视着站于她身后不远处,此刻正用着似笑非笑中带着浅浅不敬的眼神看着她的聂进。
皇后怒,迈步朝着聂进走去,阴冷的双眸如魅一般的直视着聂进,脸上的表情更是透着一抹肃杀。在聂进面前五步之遥站止,“聂公公,你是皇上身边跟久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宫说话?本宫上哪,何时竟是还要向你一个阉人报备了?啊!”
阉人两个字似乎并没有刺激到聂进,只见他依旧面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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