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妃说的眼前人自然指的是舒清鸾。但是在韩夏芝听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此刻,院亭内仅他们三人,且臻妃看起来很是喜欢她,又是在这个时候与南宫樾提到珍惜眼前人。是以,很自然而然的便是对号对座,觉的臻妃口中的这个眼前人便是她了。是以,脸上浅浅的浮起了一抹红晕,有些娇羞的垂下了头,不敢看向臻妃,更不敢与南宫樾对视。
见此,南宫樾的唇角处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对着臻妃一脸认真的说道:“母妃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臻妃点头,“那母妃也就放心了。”
“儿臣送母妃。”
臻妃摇头,“不了,涵之送送我就行了。涵之,我们走。”很是慈爱的对着韩夏芝说道。
韩夏芝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对于臻妃对她的态度,那简直就让她心花怒放般的乐了,却是没有太过明显的显示在脸上。南宫樾向来对臻妃敬重有佳,只要是臻妃喜欢她了,那么她与他之间的事情也就成了一大半了。至于舒清鸾,韩夏芝根本就没放于心里。
她不止要完成主子交等的任务,更还在得到南宫樾。
想着,韩夏芝心里的那抹笑容也就更得意了。十官亲密的挽起臻妃的手腕,对着南宫樾盈然一笑,十分温婉的说道:“表哥,我送臻妃娘娘便行。连日来的舟车劳顿,你也累了,今儿又是在朝堂上与太子和各大臣一翻智斗,你还是赶紧回屋歇会吧。涵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自然,就好似她去看他是天经地义的一般。就好似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已然到了那种地步了。
南宫樾眼眸里的深邃更沉了。
臻妃对着他点了点头:“涵之说的对,去歇会,母妃有夙宁和计嬷嬷就行了,没事的。”说完,一个转身,与韩夏芝离开院亭。
春华宫
臻妃自安逸王府回宫后,便一声不吭的坐着。浅浅的拧着眉,双眸有些暗沉,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计嬷嬷站于身后,同样一声不吭。
南宫夙宁坐于臻妃面前的椅子上,同样低眉深思,一声不吭。
看着一声不吭的三人,相诗略有不解却也没有出声。
“母妃。”
“计嬷嬷。”
南宫夙宁与臻妃的声音同时响起,南宫夙宁唤着臻妃,臻妃却是叫着计嬷嬷。
计嬷嬷看了看母女二人,然后对着臻妃微一鞠身,“娘娘,您想说什么?”
臻妃却是转眸向南宫夙宁,双眸一眨不眨的定定的看着她,沉声道:“夙宁,想说什么?”
南宫夙宁双眸凝视着臻妃:“母妃很喜欢韩夏芝?”
臻妃摇头:“母妃喜欢涵之。”
南宫夙宁略有不解的看着她:“母妃?”
臻妃浅笑:“可惜她不是!”
“母妃?!”南宫夙宁讶异。
臻妃抬眸望向计嬷嬷,“计嬷嬷,可还记得当年太后去相国寺求来的那道平安符?”
计嬷嬷点头,“太后还未来得及交于夏大人手中,皇上便是下令将夏府所有人员软禁于夏府内,所有人不得进出,就连太后亦一样。后来太后是将那平安符交给了娘娘手中,一直到现在,平安符都在公主的身地戴着。”
南宫夙宁伸手从脖颈处拿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递于臻妃与计嬷嬷面前:“嬷嬷说的可是这个?”
计嬷嬷点头:“是!”
臻妃失笑,“可是,刚才她却跟我说,那个平安符她一直佩戴于身。所以,我很肯定她不是涵之。文嬷嬷已经不是当年的文嬷嬷了,也不知道夏小姐现在何处。”
“其实哥和嫂嫂早就有所怀疑了。”南宫夙宁说道。
臻妃与计嬷嬷同时看向她。
“寒柏和寒叙已经在查了,相信过不用多久便会有消息了。”南宫夙宁安慰着臻妃。
臻妃仰眸望天,用着祈祷般的声音轻声说道:“但愿涵之还在这个世上。”
计嬷嬷同样一脸的沉重,心中做着同样的祈祷。
……
夜,很静。一片阴霾,天零星的飘着细雨,阴阴森森,淅淅沥沥,给人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
沈兰心墓前
百里青鹤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的矗立于墓前,由着那淅淅沥沥的细雨落在他的身上。虽然只是很小的细雨,但是却不知百里青鹤已经在沈兰心的墓前站了有多久了。此刻,那湛蓝色的锦袍已经全湿,那半白的头发也已全湿,额际上的那一缕发丝上还在往下滴着细细的水珠。
然,百里青鹤却是浑然不知,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立于沈兰心的墓前,双眸脉视着这座孤零零的坟。
墓前立着两株木槿花,除了玉兰花之外,木槿花也是她最爱的花。
他不知道这两株木槿花是谁种的,自从那一日在倾心小筑一别后,他们之间再没有见过面。就连她离世,他也不曾来看过她。也从来没有来她的墓前看过她。
只因为她说,既然选择陌路,那就此生不见。下辈子我们再见。
如同雕塑一般的立于沈兰心的墓前,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如果可以重来,你还会做一样的选择吗?”终于,百里青鹤出声了,问着沈兰心也似在问着自己。
“你没有负我,下辈子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谁也别想再分开我们。等我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我便来找你。让你孤零零了那么久,放心,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说完,沉沉的看一眼沈兰心的坟,然后一个转身,消失在这一片寂黑的夜空中。
祈宁宫
皇后坐于铜镜着,意嬷嬷正在为她卸着发髻上的珠饰以及金步摇。
一阵阴沉的冷风吹过,皇后与意嬷嬷均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你……”意嬷嬷只是说了一个你字,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便只是觉的两眼一黑,直接被人给劈晕,然后“咚”一声,倒地。
“百里大当家夜闯本宫的寝宫,就不怕被人当成刺客?”透过铜镜,皇后淡淡的看了一眼铜镜内的百里青鹤,不慌不乱,不急不燥的说道,然后一个站起转身,冷厉的双眸与百里青鹤直视。
百里青鹤右手一伸,直接扣向她的咽喉处,面无表情道:“放了九九!”
皇后双手重重的拍打着百里青鹤那掐着她脖子的手,有些喘不过气来,脸因为不能换气,而微微的有些涨红:“放……手!”
百里青鹤没有放手的意思,依旧面无表情的装饰视着皇后,那掐着她脖颈处的手甚至还微微的加重了些许力道:“我再说一遍,放了九九!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断了你的头?”
“放……手!”皇后很吃力的说着,不断的用手拍着百里青鹤的手。
百里青鹤冷笑,松开那扣着皇后咽喉处的手。
得到自由的皇后弯腰重重的呼吸喘气着,然后抬眸用着阴沉的双眸狠狠的瞪向百里青鹤:“百里青鹤,信不信本宫现在就让你……啊——!”话还没说完,只听得皇后一声尖叫。
147 我们成亲好吗?
147
皇后的左手就那么硬生生的被百里青鹤给折断了。疼的皇后呲牙咧嘴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怒视着他,“百里青鹤,你敢这样对待本宫!”
百里青鹤面无表情的凌视着她,眼眸里射出来的那一抹阴沉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的刺杀着皇后。阴阴森森的厉视着皇后道:“我说过,别让我知道兰心的事情与你有关,否则不管你是不是皇后,我都一样不会放过你!现在只是折断你的一只手,已经算很便宜你了!若是再不将九九放了,你信不信我折断你的脖子!”
百里青鹤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杀意,全然不像是在与皇后开着玩笑一般。那眼神,那表情都在告诉着皇后,若她再惹怒于他,那么今日便是她的死忌!
“呵……呵呵!”皇后冷笑,那看着百里青鹤的眼眸里同样透着一抹阴森甚至于夹杂着一抹诡异。重重的咬着牙,强忍着那被折断的左手传来的巨痛,阴鸷的双眸直视着百里青鹤,“沈兰心?呵呵!没错!当年是本宫与沈惠心一起设计的她,那又怎么样?本宫说过,只要是本宫看上的东西,那就没有得不到的!如果本宫得不到,本宫就算是毁了它,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更别说是沈兰心!这一点,沈惠心与本宫抱着同样的观点,所以合该沈兰心她该死!可是,你别搞错了,最终逼死她的不是本宫!是舒赫和曲宛若!百里青鹤,本宫当年告诉过你的,不要本宫,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
“咔!”皇后的右手再次被百里青鹤折断。
“百、里、青、鹤!”皇后撕心裂肺的吼声传入百里青鹤的耳里。
突然间,百里青穴抿唇露出一抹毛骨耸然的笑容,对着皇后阴森冷厉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让你死的!直接掐断你的脖子,倒是让你死的太便宜了。兰心吃的苦受的罪,你会一样一样的也受过,而且只会多,不会少。我很庆幸当年没有看上你,你就连给兰心提鞋都不佩!”说完,冷冷的厉视一眼两手尽断的皇后,一个转身,消失于皇后眼前。
“沈兰心!”皇后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三个字,然后又念出三个字,“舒清鸾,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卿九九被皇后软禁在祈宁宫已十日有余。
虽被软禁着,皇后倒也是没有让她受皮肉之苦。
“呯!”屋门被人踢开,百里青鹤出现在她面前。
“师傅?”卿九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百里青鹤,然后在看到百里青鹤那一头原本乌黑的头发此刻却是银丝满头时,心疼之情油然而升,“师傅,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有些颤,眼眶里浮起一层浅浅的涟漪,鼻尖有些酸,心有些痛!
到底师傅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白了头发?
她从小是师傅养大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是什么人,在她的心里,师傅就是她的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只要师傅交待的事情,就算是上刀上下火海,她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在她的心里,师傅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着。没有师傅办不到的事情。可是现在,看到百里青鹤这一头的银发时,卿九九的心别提有多痛了。
到底得有多伤心的事情,才能让师傅一夜之间白了头?
对着卿九九露出一抹慈爱的浅笑,百里青鹤一脸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无碍,师傅是来接你回家的。”
“师傅……?”卿九九略有不解的看着百里青鹤,她是被皇后软禁的,师傅就这样把她带走了,那就不止会连累到师傅,更还会连累到破天。
似乎是看明白卿九九内心所想一般,百里青鹤对着她宽慰一笑:“放心,有师傅在,不会有事的。”
“来人啊,有刺客,捉刺客!”
突然之间,皇后的宫里传来了太监的大喊声,随即便是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将卿九九所在的这个宫院给围了起来。
“来人,将刺客给本宫拿下!胆敢行刺本宫,本宫绝不轻饶!”皇后阴冷中带着愤怒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是见着皇后在林公公的挽扶下,惨白着一张脸朝着百里青鹤与卿九九走来,两只手依旧还是垂挂着,看样子是连太医也没有宣,便是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而来。大有一副置百里青鹤与卿九九与死地的意思。
百里青鹤,本宫说过,只要是本宫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皇后之位是如此,你同样如此!本宫得不到你,那么沈兰心更别想得到你!既然你的心里还想着沈兰心那个贱人,那就体怪本宫毁了你!
皇后的出现,倒是让百里青鹤半点也没有讶异,反而是用着一抹更加阴森的眼神凌视着她。
“拿下!”皇后冷视着百里青鹤,吩咐着那将百里青鹤与卿九九团团围住的侍卫。
“慢着!”正在侍卫欲对百里青鹤与卿九九拨刀相向时,不远处,一声凌厉的声音喝住了他们。
只见臻妃在计嬷嬷的相陪下,朝着皇后迈步而来,一脸的冷沉与肃寂。
“大胆臻妃,竟然不经通传,再次直闯本宫的祈宁宫,你该当何罪!”皇后怒视着臻妃,浑然无觉那断手传来的疼痛,大有一副欲将臻妃与百里青鹤与卿九九一道处置的意思。
臻妃冷笑,毫不愄惧的直视着皇后,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而后在皇后面前站立,双眸与她对视,沉声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不明,还请皇后娘娘告之!”
皇后双眸如箭般的射剐着臻妃:“本宫不管你现在有什么事情明不明,都给本宫让开。本宫被人行刺,先拿下了刺客再说!臻妃,你若再继续在这里推三阻四,休怪本宫视你为刺客的同党!”
“刺客?”臻妃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要捉拿刺客,臣妾自是不敢有所阻饶的。不过臣妾的贵客,自是随臣妾回春华宫的。计嬷嬷,带卿姑娘与百里大当家师徒回宫。”
“是!”计嬷嬷鞠身应答,走至卿九九与百里青鹤面前,很是客气的说道,“九姑娘,娘娘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就有劳九姑娘在宫里多呆几日,为娘娘调养好身子再出宫回府。还得多谢了百里大当家,给娘娘送了这么珍贵的药材,您放心,九姑娘在娘娘宫里一切安好!两位,请随奴婢这边请。”边说边对着卿九九的百里青鹤做了个请的手势。
“臣妾不打扰皇后娘娘捉拿刺客,臣妾告退!”臻妃对着皇后一鞠身,欲离开。
“站住!”皇后喝声。
臻妃止步转身,笑意盈盈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臣妾恭听。”
皇后咬牙切齿的直视着臻妃,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还有狰狞,不知是因为两只手都被折断痛的狰狞了,还是因为被臻妃给气的扭曲了。总之,此刻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高贵与优雅,也不复以前的母仪天下,有的只是狰狞的怒意。直视着臻妃,一字一句的咬道:“你是不是一定要与本宫作对?”
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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