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内,对着嘤嘤哭泣的初雨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初雨“倏”下站了起来,对着槿儿就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是你,是你把小姐害成这样的,是不是!什么不知羞耻,你才不知羞耻呢!”
槿儿没想到初雨会突如其来的给了她一个巴掌,一个站立不稳,差一点跌倒在地。右手抚着被初雨攉了一个巴掌而火辣辣的右脸颊,冲上去揪起初雨的头发就是扭打在一起,“你敢打我,你个小贱蹄子,小姐活着的时候,都没打过我一下,夫人和二小姐也没打过我一下,你个小贱蹄子,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叫槿儿!”
“你还敢有脸跟我提小姐,我就知道,你是只白眼狼。就知道在小姐面前献殷勤,谁知道你背着小姐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你还知道小姐对你好吗,现在小姐还躺在这里,你都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就不怕小姐找你吗!反正现在小姐也不在了,我初雨今天就和你拼了,就全当是给小姐报仇了。”初雨越想越气,看看看那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舒清鸾,于是也就顾不得其他了,一个反手的也就揪住槿儿的头发,另一手不断的挥打着槿儿,甚至于连腿也给用上了,对着槿儿的肚子狠狠的一脚给踢了过去。可惜,却是被槿儿给避了开,没有踹到,反而被槿儿反踢一脚。于是初雨一个站立不稳,往后倒了去。
“咚!”初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槿儿因为与她揪发扭打,于是就压在了初雨身上,疼的初雨直呲牙咧嘴。然而,初雨顾不得此刻自己身上的疼痛,见槿儿摔倒压在她的身上,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膝盖一顶,顶向了槿儿的肚子,趁着槿儿喊痛之际,初雨又一个翻身,将槿儿给压在自己的身下。顾不得自己此刻头发凌乱,毫无形像之言,扬手对着槿儿就是左右开弓,“啪啪”的打着耳光:“我让你吃里扒外,我让你害小姐,我让你说小姐坏话。谁做缺德有损的事,我家小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叫我回家探亲,原来你早有预谋!我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打死你个没心没肝的贱人!我还我小姐,你把小姐还给我,不然我让你给小姐陪命!”初雨双手重重的掐着槿儿的脖子,直掐的她透不过气来。
“咳,放……放手!你……这个疯子!”槿儿双手欲去掰开初雨那掐着她脖子的手,却奈何,初雨拼尽了全力,就是不放手,大有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阵势。
“对,我就是疯子,你害死了小姐,我不疯才怪!”初雨掐着槿儿脖子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我没有……害小姐,是她自己偷汉子!”
“死到临头,你还敢污赖小姐,我不掐死你,我对不起小姐!”
“住手!”一阵怒喝声从门口处传来,随即便见着曲宛若在金嬷嬷的挽扶下,与舒紫鸢三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突如其来的喝声,让初雨的手松开了。
槿儿赶紧将骑压在她身上的初雨猛的一推,初雨再一次重重的摔倒。
“夫人,小姐,救命。初雨疯了,她想要掐死奴婢。”槿儿连滚带爬的爬向曲宛若,对着她连声求饶。
曲宛若承戾的双眸扫视着因为扭打而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都有伤痕的两人,最后将视线停在了初雨的身上:“说,怎么回事!”
初雨伸手一抹脸上的泪渍与血渍,爬起,对着曲宛若跪下:“回曲姨娘,小姐是被槿儿害死的,请曲姨娘为小姐作主!”
“你胡说!”槿儿跪着向前爬了两步,怒目圆瞪的盯着初雨,然后转头向床上的舒清鸾,“小姐……啊——!”槿儿一声惊叫,如见了鬼了般惊恐万分的看着床上,只见床上原本毫无生机的舒清鸾,嘴角微微的上扬,露出一抹惊悚的诡笑。
------题外话------
初雨是个好娃子。
005 姨娘妹妹被吓晕
005
曲宛若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头。
“槿儿,你大惊小怪的叫什么叫,不知道夫人怀着小少爷吗!”金嬷嬷对着槿儿怒斥。
“她……她……小姐……她……她……笑了!”槿儿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床上的舒清鸾,整个人不断的瑟瑟发抖,原本就是跪在地上的,却是因为刚才看到舒清鸾脸上的那抹惊悚的诡笑后,整个人一软,就是跌坐在了地上。
然而,当槿儿的视线再次看向舒清鸾时,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她所说的那抹笑容,似乎一切不过只是她的眼花而已。床上的舒清鸾依旧直直的平躺着,双手平放在小腹上,毫无生机,全完就是一死人。
槿儿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可是,那一抹笑容没有再出现。
“你个小蹄子,胡说什么呢!”金嬷嬷扬手就是在槿儿的肩丫处狠狠的拧了一把,“不想活了是不是,敢当着夫人的面说这种有的没的话。吓到了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有你好果子吃!”
“嬷嬷,槿儿不敢了!求夫人饶过槿儿!槿儿以后一定全心全力的为夫人做事。”槿儿对着曲宛若磕头求饶。
“曲姨娘,是槿儿害了小姐的,您这么疼爱小姐,小姐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的为人您最清楚了,是一定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的。一定是槿儿吃里扒外,联合外人一起陷害的小姐,求曲姨娘为小姐做主,不要让小姐走的这么不明不白!初雨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姨娘的恩情。”初雨恨恨的盯一眼槿儿,恨不得此刻槿儿以命陪命,然后对着曲宛若磕头恳求。又转过身,对着一旁舒紫鸢磕头,“二小姐,小姐平时最疼您了,求您为小姐做主!”
“金嬷嬷,主子尸骨未寒,下人当以下犯上,按相府家规,该如何处置?”曲宛若冷冷的斜一眼床上的舒清鸾,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只羊脂白玉镯,连眼角也没有瞟一下为舒清鸾求情的初雨,问着站在她身后的金嬷嬷。
“回夫人,杖毙!”金嬷嬷微微弯腰,对着曲宛若回道,双眸的视线却是斜斜的射在了跪在地上的初雨身上,露出一抹阴森。
“嗯。”曲宛若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又斜一眼床上的舒清鸾,露出一抹鄙夷之色,“让人通知太师府和宁国府,”边说边看一眼一脸愤然的初雨,露一抹怪笑,“这事,嬷嬷你看着办。”
金嬷嬷点头:“是,夫人!老奴知道。”
“鸢儿,跟娘回院,这里晦气。”曲宛若唤着舒紫鸢,然而却是发现舒紫鸢一脸惊恐万分的盯着床上舒清鸾的方向,她那向来十分精致的小脸,此刻甚是扭曲,似是见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一般。她的整个人,不断的瑟索着,手指颤抖着指着舒清鸾的方向:“娘……她……她……她……”
“啊——!大小姐,你不要找我,不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是我害你的!”槿儿惊恐的尖叫,然后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床上,舒清鸾的脸上再度扬起一抹诡异的悚笑,笑的令人毛骨耸然,寒毛直竖。偏偏,又这么凑巧的,吹起一阵轻扬,那条一直挂于房梁上的白绫随风飘动,似乎就是舒清鸾的冤魂来索命一般,让人觉的一阵一阵的阴冷。
曲宛若与金嬷嬷这次也是看的真真切切的,舒清鸾露出了一抹诡异的森笑,而且原本平躺着的身子,不知何时,竟然微微的有些侧了过来。于是,舒清鸾虽然已经断气,却依旧白里透红的如熟睡了一般的脸颊正好就那么正对着三人,再加之脸上唇角处那一抹森笑,还有那微微上扬的眼角……
“小姐,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初雨一抹脸上的泪渍,“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初雨也不相信小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于是,舒清鸾唇角处的那一抹笑容更大了。
舒紫鸢只觉的眼前一黑,便是整个人朝着舒清鸾的方向倒了去。金嬷嬷还来不及伸手去扶,只见舒清鸾缓缓的睁开了双眸,伸手将倒向她的舒紫鸢接住:“姨娘,妹妹这是怎么了?”
“你……”曲宛若也只觉的两眼一黑,便是不醒人事了。
“夫人。”金嬷嬷赶紧将她抱住,才不至于让她摔倒在地。
于是,一刻间,母女俩与槿儿同时晕了过去。金嬷嬷虽然没有晕倒,却也是如梦似幻,满脸惊恐的看着舒清鸾。
“金嬷嬷,可是鸾儿脸上有什么不妥,嬷嬷为何这般看着我?又为何姨娘与妹妹一看到鸾儿,就晕了?”舒清鸾笑的一脸可掬又可亲的看着金嬷嬷,笑容里让人看不出半点的不妥之处。然而,看在金嬷嬷的眼里,却是如此的惊悚与古怪,还渗透着一抹隐隐的森然。
金嬷嬷的身子,猛的一个战栗,两腿发软站立不稳,但是为了不让已经昏倒的曲宛若从她的身上滑下去,故金嬷嬷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昏倒。
“大……大小姐,你……没事?”金嬷嬷撑着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扭曲而又怪异的看着舒清鸾,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舒清鸾露出一抹清柔的浅笑,将昏迷的舒紫鸢往床上一放,从床上起身,穿上摆在床榻上的绣花鞋:“嬷嬷,鸾儿应该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金嬷嬷摇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姨娘是不是因为怀孕,所以身子有些不适?”舒清鸾笑意盈盈的看着双眸紧闭,脸颊苍白的曲宛若,“不如嬷嬷先让姨娘和妹妹在鸾儿的床上躺下。”边说边已然伸手去扶金嬷嬷怀里的曲宛若,“初雨,怎么还楞着呢,没见姨娘和妹妹都晕倒了嘛,赶紧去请大夫。”
初雨回过神来,对着舒清鸾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是,小姐!初雨这就去请大夫。”
“不……不用了!谢谢大小姐!”金嬷嬷怎么可能让曲宛若母女在这个充满晦气的房子里躺下呢。
舒清鸾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嬷嬷,似笑非笑中还透着一抹飕飕的阴沉,转头对着迈步而出的初雨道:“初雨,等等!”
------题外话------
各位客倌,看完记得收藏,不要霸王。
006 相爷皇后各怀心思
006
初雨正一脚迈出门坎,听到舒清鸾的声音,止步转身,“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舒清鸾浅视一眼金嬷嬷,迈步走向初雨,伸出纤细的双手整了整初雨有些凌乱的衣裳,还有那因为与槿儿扭打散乱的发长,“这样出门,岂不让人笑话了去。姨娘与妹妹的事是急,可是也不能因此而坏了相府的门风。先去梳理一下,换套衣裳再请大夫不迟。”
初雨垂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还看就吓了一跳。这凌乱的样子,都快与那乞儿没两样了。
“对不起,小姐,初雨失过了。”
“嗯,”舒清鸾轻轻的拍了拍初雨那发红的手背,“无碍,快去。”
“谢谢小姐。”初雨真心的道谢,眸中泪水涟涟,老天终是垂爱,不舍得将小姐带走。
金嬷嬷惊慌中又带着无助的扶着曲宛若,又想去扶起床上的舒紫鸢,却是因为连她自己都微微有些发颤,故而一个不小心,曲宛若差那么一点从她的身上滑下去。
“嬷嬷,怎么这么不小心。”舒清鸾扶住下滑的曲宛若,一脸天真无邪般的笑看着金嬷嬷,“姨娘可是双身子的人,嬷嬷可千万不能有差错的,不然,嬷嬷的罪可就大了。嬷嬷这是在怕什么?”说话间,舒清鸾已经将昏迷不醒的曲宛若安放在了床上,紧挨着舒紫鸢,母女俩并排的平躺在舒清鸾刚才躺过的床上。
此刻,舒紫鸢似舒醒,微微的睁动了下眼皮,却正好与舒清鸾对视,脖子上的那一道红痕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于是,舒紫鸢还未来的及睁开眼睛,再度死晕了过去。
“嬷嬷,看来妹妹真是病的不轻呢。”见舒紫鸢再度昏过去,舒清鸾的唇角处微微的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诡笑,直起身子转身与金嬷嬷对视,右手有意无意的抚上了脖子上的那一道红痕。月牙白的衣裳,深红色的印痕,以及脸上那怪异的诡笑,使得金嬷嬷身子又是一个战栗,两腿一个发软,差一点跌倒在地。
“嬷嬷,你这是怎么了?”舒清鸾趁机扶住站立不稳的金嬷嬷,“嬷嬷,你年纪大了,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不如爹爹下朝回来,鸾儿帮你向爹爹求情,让爹爹准你回乡养老?”她说的不缓不慢,不轻不重,不急不燥,但是句里行间却是透着隐隐的不容抗拒。
金嬷嬷一时之间竟然无从接话。
……
朝堂
随着御前太监的一声“退朝”,以及众大臣齐呼的“吾皇万岁万万岁”后,众臣转身离开大殿。
“相爷请留步。”刚走出金銮殿的舒赫,被一声细细尖尖的声音唤住:“皇后娘娘请相爷移至祁宁宫。”
舒赫对着林公公一点头:“有劳林公公,本相这就随公公一道前去。”
林公公露出一抹太监式的笑意,将手中的尘拂一甩,对着舒赫很是恭敬的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相爷请。”
祁宁宫
一身明黄色凤袍的皇后,端坐在贵妃软榻上,神情专注的看着手里拿的那一本书籍,修长纤细的玉指上套着长长的指甲套。一嬷嬷站在身后,为她摇着扇子,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果盘,果盘里放着各种鲜嫩的水果。
“禀皇后娘娘,相爷到了。”林公公对着皇后躬身回禀。
“臣舒赫见过皇后娘娘。”舒赫在离皇后一丈之外处,对着皇后躬身作揖。
“奴婢见过相爷。”皇后身后的嬷嬷,以及祁宁宫内其他宫女太监对着舒赫侧身福礼。
皇后放下手中的书籍,抬眸与舒赫对视,露出一抹高贵不失皇后身份的浅笑:“兄长毋须多礼。意嬷嬷,给相爷看座奉茶。”
“是。”意嬷嬷对着另外两个太监使唤道,“给相爷看座。”
两名小太监闻声,立马为舒赫搬来一太师椅,放于舒赫身后:“相爷请坐。”
舒赫对着皇后抱拳一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