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这几天,无聊透顶。身体能维持原样已经很不错了。
我一直没搞清楚沈美美他们跑哪里去了。结果影那日把他们两带回宫看我,才说,暂时安排在王府,我才渐渐放心下来。
“姐姐。”这两日,菱儿死不肯回上官家,就是要陪我。看吧,现在又来了。
“菱儿,姐姐给你商量件事儿好不好?”我轻轻笑着。
“什么?”她睁大眼睛看着我。
“你回趟上官家,就说回去看你爹爹和娘亲,然后再回来,把你……“我还没说完,就被她这个机灵鬼打断了。
“姐姐,你要见我哥哥哦?那好办。”第一次见这孩子笑那么诈。“姐姐,你移别恋,明明说你喜欢的人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时间啊!”
我摸了摸她的头:“好了,乖,把你哥哥想办法找进来就行了。”
第二天
母后来了,我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跟母后聊天。看得出她眼里的疲惫,这么多年背着愧疚当一国之母,很不容易吧。
“母后,如果儿臣不喜欢表哥,我可不可以不嫁给他?”我要趁皇后对我还有忏悔之心,跟她谈这件事儿。我还是有点坏耶~
“怎么?你不喜欢影,你喜欢谁?”母后终于笑了。
“哎呀,你先回答儿臣。”我撒娇。
“那母后要看是谁呀?配不配我们家霖月。”母后摸了摸我的头。
“母后,那你答应茉苧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拜托啦!”我拉着母后的手,乖巧地笑着。
母后愣了一下,笑着回答:“好。”
不过这个死上官翊,干嘛突然冒出来!这上官雪菱动作未免太迅速了!
“郡主到。翊少爷到。”太监尖锐的声音让我心头一紧。
“姐姐,我把哥哥带来了!”雪菱蹦蹦跳跳的,看到母后才一愣,急忙行礼。
上官翊见皇后在这儿,也不觉一愣跪了下去,匆忙行礼。
“霖月,你……”母后笑意深厚地看向我。
我觉得脸有点发烫,瞪了一眼翊,柔笑着给母后解释:“母……母后,我没有有意叫上官翊过来,你不要误会啦!”
“霖月,你刚才不是要跟我说,你不喜欢影王爷,那喜欢的是谁呀?”母后还在笑,天老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太突然了!
“我……”我脸庞还在升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余光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上官翊,竟然看到他在偷笑!这什么世道!
“行了。免礼吧。霖月,母后已经有答案了。”母后轻轻笑了笑。然后低声说:“霖月,你已指婚给影了,想反悔,不是一时的事。”
“菱儿,陪本宫出去走走。”母后还真是自觉。拜托,我今天不是叫上官翊来谈说爱的好不好?
他们走后,上官翊才大笑起来:“我还没看过你那么害羞嘞!”
“喂喂喂,本公主命令你,马上给我停止!”我怒瞪着他。
他克制住笑意:“好好好,在下遵命。我说你今天叫我进宫做什么?”
“我婚事逃不过了。我要让你想办法让漠进宫教我轻功!”我是有点想他,不过重点不在于我想不想他。
他愣了一下:“这需要人掩护。”
我搞不懂我在想什么,竟然找到了母后打掩护。母后想了想,答应了:“你学轻功做什么?”
“自卫。母后,这宫中之险,儿臣见识过了。”我定定地看着她。
她淡淡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样,不知是为你好,还是害了你。”
“母后,儿臣会好的。”
就这样,漠住进了皇宫。只是每天太监打扮。有点委屈他。
第一天他来见我,没把我吓一跳,却蓦地笑了出来,他依旧没有表。
我渐渐停住了笑:“漠,谢谢你可以答应。”
“为公主效劳,钟离漠深感荣幸。”为什么几天不见,他跟我那么生疏。
“你干嘛这样?”
“公主,我们开始吧。”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地做了个请。
苧月阁外的院门被关上,我让彩月和兰儿守在门口,随时禀报。
漠每天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教我,而且,我能感觉到,他心里一直有一层想靠近我又故意保持一段距离的膜。
不知是不是茉苧的身体里,有苧淑妃遗传的天赋,或是残留的力量,我竟然靠着这躯体经常莫名其妙的轻盈,一点一点,很快就学会了。
没事儿的时候就在院子练,比在*的时间,感觉爽多了。
我竟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掌握了轻功的要领,而且“试飞”一次比一次好,我也很喜欢飘在半空的感觉。
渐渐,我经常从苧月阁所在的院子的院墙内,试着飞过去。那堵墙很高,不过几次都磕磕盼盼成功了。我心里有莫大的成就感,越觉得体内很轻盈。虽然我很清楚,我的病根还在,但丝毫不影响我练功。
我学得很认真,漠也渐渐放下了那淡漠的表,偶尔给我微笑一下,跟我也比以前的言语多了一些,我知道格是他天生的。
那日,在他来之前,我竟然不知道怎么,一下飞得很高,跳到了屋顶上。我一下觉得很高,觉得自己好厉害,可低头一看,却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平静又平静,可是平时学的好像一下被突如其来涌入全身的疼痛覆盖。我忍着心口剧烈的疼痛,试着站起来,试着慢慢运气,可是当我从屋顶飘下去的时候(真是飘了,没重心)我才知道我这次死定了。
我闭着眼睛,正想着,学这东西,要是太顺利就不用学了。不想我没有全身的震痛,而是被刚好进门的漠接住。我轻轻睁开眼睛,愣了一下,他站在原地就那样僵了几秒钟,而后翊竟然跟了进来。他很尴尬,我也很尴尬,我忍着痛被他匆忙放下。
几分钟的空气凝固了,最后还是翊打破了宁静:“看你们俩学得挺好,我就放心了。漠,她太笨了,你好好教。”这人也知道吃醋了?我倒觉得很好笑。
漠清了清嗓子:“公……公主,翊今天是来教你剑法的。”
我恰好逗他上瘾:“翊,你的剑法和影的剑法,谁好?”
“公主,你要是想让影王爷教,早说呗,我才懒得过来呢!”翊眯缝着眼睛盯了我一眼。
我正好笑他竟然认真,兰儿匆忙跑过来:“公主,影王爷在往这边走呢!”
不要啊,说曹,曹到。
可是影却动作太快,还不到一分钟,他就跨进了院子,看着翊和漠都在,不*愣了一下,然后僵硬地笑着:“你们,还真热闹啊!”
我急忙跑过去:“影,这件事除了母后,没人知道。你别说出去,我就感谢你了。”
“怎么?两位武功高手教你武功,想做什么?逃婚?”他冷笑着看着我。
“冀原影,你说什么呢?!”我差点没尖叫出来。
“影,公主只是想学学她母妃留下来的秘籍,没别的意思。”翊走到影面前,两个人的对视突然让我觉得有一股冰冷。
“影王爷,请您千万不要误会。公主绝对不会有逃婚的念头。”漠也急忙附和。
“漠,你也别装了。谁喜欢茉苧,自己心里都有数。至于茉苧喜欢谁,谁都心知肚明,不是吗?”影冷哼一声。
“影,你别太过分了!”我强压着怒气。
“影王爷,没有人要跟你抢。”漠淡淡地说。
“是吗?但我还是看到你们俩经常和她在一起很不舒服。”影冷笑。
“影王爷,我也很不舒服,茉苧再过两个月就要嫁给你。”我差点没叫出来,从来不会表露心声的漠,竟然说……
“哈哈哈……你终于说出心声了。”影冷哼一声。
“影,茉苧早已指婚于你,你又在担心什么?”翊冷冰冰地说。
“你和茉苧的关系,连皇上心里都有数。你别以为你们俩装得下去。”影的眼神很吓人,直视着翊。
拜托……这是什么场面……
“皇上驾到。”外面的小太监声音略显紧张,我们却无处可躲。
“霖月,你这苧月阁到底在做什么?”父皇威严的声音,刺入我的骨头,好疼。
夜晚醒来,翊和漠已被父皇逐出宫,房里父皇还在,影还在。
我丝毫不再去感受身体里的疼痛。
“父皇。”我不要任何人扶,逞能地一点点从*坐起来。
“霖月,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你完婚,你不许再和上官翊、钟离漠见面。特别是上官翊。如果有必要,菱儿也不可以来你这里。”为什么,我醒来第一句听到的话却是这样的冷冰。
“父皇,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用尽所有力气,发出尽量大的声音。虽然毫无力气。
影复杂地看着我,我却没有耐心看他一眼。
“你要学剑要学什么,让影教你。按时吃药。”父皇背对我,再没说什么,径直走出了苧月阁。我才觉得全身的,第一次痛到极致。
“冀原影,我会恨你一辈子!”不是他,又是谁带父皇来苧月阁。
“你恨吧。”影居然没有再说什么,端来了药,却被我手一挥,将陶瓷碗打翻在地上,粉身碎骨。
“离婚期还有将近两个月。那好,你就等婚礼那天收尸。从现在开始,我只喝水,更别说药。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将被子捂在头顶。
他却坐在沿一动也不动,就那样,我彻夜未眠,他就彻夜坐在沿。后来想起,也许有太多的歉意,但无法再偿还。
过去的三天,我的确除了喝水,什么都没吃,身体开始渐渐虚弱,时不时袭来的阵痛让我冷汗一身一身地出。但每天清晨,我依旧会撑着身体去练轻功,不要冀原影教,我凭着感觉,也大概掌握了剑法。
我能感受到我身体的虚弱,但无论谁劝阻,我依旧不吃东西。
那样熬了四天,第五天,我终于无力从*起来,全身除了痛还是痛。刺骨钻心的疼痛布满全身,若针扎,如蚁咬,一点点浸入血液,一点点刺进骨头,一点点沁入心扉。
我昏睡了一天,冷汗不断地往外流,我还是任地不肯吃东西。
父皇发脾气也好、安慰我也好再无效,而我却模糊间看到影皱了皱眉头走出了苧月阁。
“上官翊见过陛下。请陛下赎罪,但影王爷说,公主已经撑不住,请我进宫一次。”我头痛间听到翊熟悉的声音,忘记了疼痛,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父皇叹了口气,出去了,侍女们退出去,关上了门。
他走到沿,用湿毛巾拭过我流满汗滴的额头,看着我几天就消瘦的脸,紧皱着眉头:“你不要这样折磨你自己。乖乖吃药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却努力微笑了一下。
“笨蛋。你想逃婚,也要有力气。你这样拖垮你自己,那我怎么办?”他声音温柔到极致,不*扣紧我心弦。
我倒吸一口冷气:“我逃得过吗?”
他轻吻在我额头,撩过我的发丝:“逃得过,一定。我答应你。”
从那日后,我的确不再见上官翊,却好好吃东西,出乎预料同意让影教我剑法。我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是对影的。但却不知道这种预感对不对。
父皇放下了心,母后也常常来看我。
这样,我的轻功练到了至少能翻墙飞跃的程度,不要求太高啦!慢慢,剑法也会了一。太医不断调整中药,稳定着我的病。只要我心好,病也没那么痛苦了。
剩下的时间一晃而过,玉柔在去边疆和亲前,专程来看过我,给我请罪、辞行:“你好好保重。”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看着她含泪,穿着嫁衣上轿。
我只能祈愿,胡人不会发现她是假公主。
过三天,就是我和影的大喜之日。宫中张灯结彩,已经准备就绪。
当我穿上那红得温柔的礼服,轻纱拖地,珠宝淡淡散落裙摆,暗淡的光晕却衬出说不出的味道。头发被轻轻盘起,暗红色的装饰轻坠发间,有些惊艳世俗的婚礼装轻点脸庞,侧鬓垂下红色的坠子,脸颊两侧垂下清澈温柔的耳坠,脖颈间,坠着那颗紫玉,我不让任何饰品所替代。
“公主,吉时已到,请上轿。”外面的声音有些刺耳,我还凝神于镜中的面庞,恍然答应。红绸盖过头顶。
母后轻轻牵起我的手,走向轿子,我自然抚着脖颈间的紫玉,使劲一摁,有一粒微妙的东西出,升向天空,漂亮得紫光久久悬在空中,三秒后,“嘭”一声消失。
“母后,别呼吸!”我捂过母后的口鼻,而其他人毫无准备地晕了过去。
我扯下盖头,松开手,跪在了母后身边,漠也在几秒钟之内飞跃到了身边:“母后,儿臣不孝,请母后原谅。”
“皇后娘娘,请赎罪。”漠轻轻地说。
母后闭着眼,慢慢睁开:“罢了,罢了……霖月,母后欠你的。去吧。剩下的,母后一个人顶着。”
我的眼泪滑落脸颊,抱了一下母后,轻轻说:“母后,保重。”
说罢,漠给我了个眼色,我和他轻越起,红色的披纱随风落地,夜空中,一个红色的影子飘过,那是我。可是这样的淡红,将会变成王朝鲜红的血液。
正文 第四十章 乱宫
第四十章乱宫
轻纱从身边飘起,风刮过我的脸颊,风很轻,可我们飞得很快,风如利刀一般挂着我的脸颊,吹得眼睛干干的,皮肤干干的。我低头看身下硕大的宫殿,张灯结彩、歌舞洋溢,可我却落荒而逃。对不起,父皇。对不起,姑姑。对不起,影。
我的病不能用轻功太久,可我运了很久的气,尽量维持住体力的轻盈。
“你没事儿吧?”漠带着我落下地。
我捂住口,闷得咳了起来:“咳咳咳……到了没?”
“你有病在身,就不应该用轻功。”漠摇了摇头。“我带你就好了。”
“我们必须要有速度啊,如果你带我会很慢诶。等父皇发现,我们就完了。”我忍住口疼痛的撞击,努力一字一句地说。
“我就知道你不行,幸好我没有在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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