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如……馨如!”一阵狂喜,昏迷的男子惊喜地大声呼出了声。
“馨如?”他是在叫“馨如”吗?对方真切的声音让柳依月有些纳闷:馨如?此馨如还是彼馨如?他也认识一个与馨如同名同姓的姑娘吗?还是……呵呵~不可能!天底下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的。
“馨……大嫂?!”正当柳依月在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自嘲的时候,一声“大嫂”让她彻底地懵了。
“你确定你是在叫我吗?”柳依月傻傻地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直觉地探了探对方蓬松长发掩盖下的额头,好像没发烧呀!可,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大嫂了?
“大嫂,我是玉何,你的妹婿萧玉何!”再次定睛看了看,蓬头垢面的男子脸上更显激动,那神情就仿佛是将死之人得到了起死回生的神丹一般,于是,他也不管自己是如何地虚弱像是要极力证明什么似地,他激动莫名地一下撑起了身子,也许是动作太猛他的身子一时吃不消………
“咳!咳咳!大嫂你再看清楚!”说罢,男子枯瘦的双手左右撩开自己门面前凌乱、蓬松的散发,顿时间一张面若冠玉、仪表堂堂的面孔呈现在柳依月面前。
啪!
不看还好,这一看气得柳依月七窍生烟,她十分干脆、利索地赏了对方一个耳光。“肃王爷,你以为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吗?你有这样变态的嗜好并不代表别人也有,恕不奉陪!”劈劈啪啪拍了拍手柳依月愤然起身打算离这个大变态男远远的。真是太可恶了,她柳依月看起来真有那么笨吗?任凭别人如此来捉弄?!
“肃王爷?”难道……
“大嫂请留步!我真的是玉何,那肃赫是我的孪生哥哥!”被柳依月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甩得有点眼冒金星,但,自称萧玉何的男子也顾不了那么多,情急之下道出了内中实情。
“你说的可是真的?” 终于,柳依月煞住了脚步。直觉地她觉得男子的话有点可信。可不是嘛,这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和上面的那个大变态真的是一模一样,但是身体好像确实比上面的那个单薄了点,脸也消瘦一点。说话的声音好像也大大的不同,站在这个男人身边让她没有被压迫、窒息的感觉。
“大嫂在上,玉何如有半点欺骗、隐瞒愿遭天打五雷轰!”说完,萧玉何还竖起了右手一副对方不信马上发毒誓的样子。
“哼,常常把海誓山盟和毒誓挂在嘴边的男人我见多了,我可不吃你的这一套。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故意打扮来骗我的?”尽管嘴巴上说得有点狠,但是柳依月还是愿意给他自圆其说的机会。
“大嫂请细看玉何的眼睛……”
……
“老公情况怎么样?女婿找到月儿了吗?”忧心忡忡眼睛肿得像核桃般的柳夫人赵秀娥紧盯着丈夫柳仕涛手里的信函揪心地问着。女儿失踪多日,她可是没有一天能吃得好睡得着的。都说儿女是爹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更何况她的月儿是那样的乖巧、懂事,如今却遭此横祸她这做娘的可是担足了心?要是她的月儿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也不愿活了。
“女婿信上说他目前已快到恰恰了了,老婆………你放心女婿一定会帮我们把月儿找回来的,我相信女婿的办事能力,月儿一定会平安回到我们身边的。”把信拽在手里,柳仕涛轻轻地拥低泣的赵秀娥入怀。相比妻子的激动,柳仕涛更显得理智和淡定。不错,宝贝女儿被人劫持他是也很担心,但是,他坚信他那向来福厚的女儿是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如今他们又有个超级强悍,办事了得又极为疼爱他们女儿的宰相女婿,所以,他很是确定女儿会平安回来的。
“真的吗?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观世音菩萨请你保佑我的月儿能平安回来!请你保佑!请你保佑!”无力地依偎在丈夫怀里,赵秀娥也只能寄希望于苍天。
“咦?妹……妹夫……的动作那么快啊?还……还不到……两天就快到那个北方的恰……恰……了了?”早已习惯了父母的鹣蝶情深,嘴里塞得个大满贯的柳羽珊艰难地嚼着被她一口吃下的白莲馅月饼口齿不清地问起。
岂料她的话音才落,就遭人狠狠地给轰了一顿:“吃吃吃!你一天就知道吃,要不是你误结匪类、引狼入室二姐也不会被人绑架了!”细心地拂去怀中可爱外甥宫轩宇小嘴旁的凤梨月饼屑,柳清扬没忘拍了一记大姐的猪脑袋。
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他这个姐姐的智商,那个叫王语涵的女人的企图那么明显,姐姐怎么看不出来?还一个劲地为难当班的陈将军,若不是她坏事那陈将军定能及时赶到二姐身边,说不定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唉,还真的是往事不堪回首。回想起那天的事,他真的是郁闷得想找一块豆腐来撞死算了。事发那天,他这柳府的堂堂孔武有力、拥有台拳道黑带七段并不小心刚制出一把七子连发手枪的男人竟然在自己的密室里为炼制一种可以吃的香水而不小心拿自己当小白鼠,然后就很不小心地拉肚子拉了一天……所以,家人被惊吓,二姐被人绑走他真的是难辞其咎。也正是如此,才被大姐误以为他是贪生怕死自己找地方躲起来了。想到这他真的是哑巴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咳!咳咳……咳咳咳!死小子你想杀人灭口啊?”被柳清扬这么突如其来地一拍柳羽珊差点被噎着。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她也来了火:“你还好意思说我,是………我是有交友不慎,眼睛被屎糊住了。但是你呢?你这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六亲不认的小人,你当时又去哪了?亏你老姐我还把你当男人看,我看啊你不如自宫去当太监好了!”尽管内疚得要死,但是一想起她这自私自利、没心没肺的弟弟柳羽珊也睚眦必报地回击了过去。
“我……我哪有躲起来?我那天真的是拉肚子了!”
“谁信你啊?”
“清者自清,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没必要要你相信……”
“好了,好了!你们俩个都给我住嘴!你们嫌家里还不够乱吗?要是小月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就要把你们俩给嫁出去!”正当两姐弟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赵秀娥出声呵止了二人的争吵。这些天,她没有一天是过得舒心的,这会姐弟俩又如此聒耳她不禁更烦了。
柳老夫人的这一招果然奏效,本来还针锋相对的姐弟俩一下就没了声音。
“外婆,别气气!宇宇给饼饼外婆吃………娘娘说生气气就不可爱,不美美了!”斯文地舔去嘴角的饼屑,宫轩宇白嫩嫩的小手递出了一块被他捂得微微发热的绿茶月饼。呵呵,这可是他最爱吃的月饼哦!但是,如果婆婆吃了就不会气气,那他没有了吃也没关系,因为娘娘说了小朋友要向一个叫孔融的学习,要有让梨的精神,娘娘说那样的宇儿才是乖宝宝。
“宇儿!月儿………外婆的小心肝!”听到外孙的贴心话,赵秀娥这才想起这是月儿留下的儿子,于是她挣出了丈夫的怀抱抱过孙子又是一阵心酸。月儿啊月儿,你可要平安回来呀,你的宝贝乖儿子还等着你回来照顾的啊!
……
英雄救美(三)
贡了澜苍江上游晴空万里
巍峨的群山一座挨着一座仿佛是被风轻扬下的翠绿缎带,连绵起伏。群山之中,古木参天的大奉山上高耸入云的大雁塔巍然屹立,远望去像是一个身姿阿娜、穿着绿色华裙守候情郎的多情少女。山下,弯弯曲曲环山而绕的是波澜壮阔、风光宜人的澜苍江。山、塔倒影水中,水映衬山、塔;塔山相依,山水相连编织出一张静谥、动人的画卷。
笃笃笃~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循声望去三个除了为首的男子作青白相间的有色打扮以外,其余两个皆是清一色的乌黑装扮的男子正火烧火燎直奔大奉山而来。
“吁………”入山一小段路程后平坦的道路开始变得崎岖,但却丝毫不影响这队人马如箭疾驰的速度。可是,又前行了一阵后,在一段平坦、开阔路边立着一颗巨石的阔路前,为首穿着一袭青白相间对襟长衫、长发不作任何束缚而任意飞扬的英俊男子却猛地夹紧了马腹扯住缰绳停止了前进。
“主上?”与为首男子保持着一小段距离,行在左后侧的一名男子同样扯马止步,他在戒备之余有着一丝不太确定。但,几乎是同时地,为首的男子示了示右手制止黑衣男子。
“朋友请现身吧!”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从怀中掏出通透、圆润的玉萧,鬼苍离淡淡地开了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淡然的表相之下,鬼苍离实则是一招致命的暴唳。有埋伏!而且来者就隐藏在附近,其身上的杀气似有若无,看来应该不是盏省油的灯。明知对方身上藏有杀气却尊他一声“朋友”并不代表他怕他,而是他想以和为贵表明自己的立场探探对方的意思,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不想节外生枝而耽误了行程。因此,若是能以口服人那是最好不过了。当然,若是这样的友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的话那他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呼嘶!呼嘶!~
似乎与主人心有灵犀,鬼苍离座下颇具灵性的马匹似乎也嗅出了一丝诡异的气氛,它昂首挺胸,来来回回地在原地踱着步子,很有一副只要主人一声令下立刻跟主人上刀山下油锅也再所不辞的马中豪杰本色。受它感染其余两匹马儿也挺哥们,它俩也“呼嘶~呼嘶~”地叫嚣着似乎在给前面的兄弟助威的同时也表明着要与哥们并肩作战的态度。而它们背上的主人,在看到鬼苍离亮出了玉萧后也顿时驱马调整了阵形,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因为他们知道主子那不轻易亮出的玉萧是在提醒他们:来者不善,速战速决!
“哈哈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摘,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朋友?我从不交朋友。”伴着一阵阴阳怪气的大笑,一个白影如闪电般从鬼苍离顶上的大树一闪而过随即又像鬼魅般隐没、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其闪过之后扫出的阴风却让原本风和日丽的林间顿时飞沙走石,狂风乱舞。
“朋友不是贪财之人又何必妄自菲薄自悔其名?”来者的气息道骨仙风绝不是贪财之人。
“哼,名利算什么?狗屎!别左一声右一声叫我朋友了,想和我交朋友的人都死了!”来者粗野的话语中难掩愤世嫉俗之意。
“既然如此,那就费话少说出来送死吧!”来者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多说已无益,还是速战速决吧。松开缰绳,鬼苍离提气轻轻一点,借马背一跃而起执萧朝一棵大树直劈而去,其势之凌厉大有劈山引流之势。
“死小子,是不是很久没碰女人了火气怎么这么躁?你还真想劈死我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很戏剧地,就在鬼苍离朝那大树直劈而去之际,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是谁?
尽管心有疑虑,但是鬼苍离犀利的招势没有丝毫的慢或减。
“是谁?是谁!连我的声都听不出来了?!”似乎是懂得读心术,也似乎是故意要考验对方的耐性,神秘的拦路者还是很神秘地没有现身,但,他却只字不差地说出了鬼苍离心中的疑虑。
读心术?!腹音?是谁?到底是谁?
意识到对方真的是来者不善,鬼苍离不禁又暗提了两层真气化入萧中然后直指目标。此刻,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了若指掌的强敌时只有先发制人,速战速决才能有取胜的机会,要不然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包括失败。所以,这下,不管来者是何方神圣,既然他们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了那就只能有一个结果:勇者、取得先机者胜!
“死小子,你不怕被雷劈呀,连师父你都想灭口?!”话里的火药味甚浓,这回对方没有再跟鬼苍离玩躲猫猫,他话音刚落之际一个白发老者突然从大树干后两手空空、丝毫不作防备地主动迎上鬼苍离的玉萧。
“师父?怎么会是你?”玉萧和白发老者的心脏几乎就是眉目之间的距离,鬼苍离终于看清了来者。他手一偏,一个鲤鱼打挺飞身回转收起了一招致胜的攻势,万分惊诧地站在老者面前。
“怎么不能是我?你这个死小子,说………是哪个姑娘把你给迷住了?看你鬼迷心窍的连师父都认不出来了?”像是教训犯错的孙儿,白发老者………五十年前叱咋武林的一代武学兼医理怪才楚空空,猛地一记暴栗落在了我们堂堂贡了储君的脑袋瓜上。
可不是,他楚空空向来生气是有理由的嘛,今天他只不过是在身上多擦了点龙草露隐掉了原本的气息,想让这鼻子灵得像狗的徒弟迷糊一阵以试试他这五年功力的进展的。可没想到,他这笨徒弟就这样没心没肺、六亲不认地想要一招把他的老命给结了果了,他能不气吗?!一日为师,那可是终身为父的啊。这小子竟然!竟然……当然啦,他是有点故意地施了点杀气,可是,那也是考验嘛!(楚空空老糊涂的是:他堂堂一代武学怪才所谓的一点点杀气在一般人看来那绝对可以算是见到黑白无常了)
“师父………徒儿知错了!可是,您能不能不打徒儿的头啊,若是让他们看到……徒儿多没面子啊!”像个腼腆的小孩,鬼苍离揉了揉被敲的脑袋小声地打着商量。幸好这树够高而且树叶够密,要不然真被听风他俩看到了那他这主子的形象可就全悔了。
“面子?你都想要师父的老命了,师父打你一下就不行啊?”得理不饶人,已届百年的楚空空老顽童似地钻着牛角尖。
“师父………徒儿真的没想到会是您老人家。而且师父的杀气……”在普通人看来,真的很重!虽然这样想可鬼苍离没胆敢说出来,要不他的师父又要念叨一番了。
“好了,呆徒儿逗你玩呢!师父怎么会跟你计较呢?快,带师父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师父好几年没下山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楚空空讨好似地拉着鬼苍离的袖子不由分说地硬是熊抱着徒弟从树上飘了下来直落到他的马背上。
“师父,这是银票………您老人家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徒儿有要事在身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