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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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国记-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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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熙赶紧给他捶背,道:“你近来怎么总是咳嗽,是不是这大枷压的?”
  莫启哲摇头道:“不是,是胸口疼,那两处死穴总是疼,而且越来越严重,我看我活不了多久了!”
  “相公快别瞎说,你不会有事的!等咱们回汴梁后,我还要你带我去踏青呢,带着风筝去,你先把风筝放起来,然后再给我玩儿,好不好?”温熙捶完后背,又给莫启哲揉胸口。
  莫启哲断断续续地道:“今日怎么疼得这般厉害,我……我不行了……”
  温熙见他满头冷汗,嘴唇青白,全身抖个不停,她吓得大叫起来:“相公相公,你不要吓我呀,你怎么啦?来人啊,来人啊,都元帅不行了,快叫大夫来啊!”
  这地牢修得极为封闭,除了透气地小窗外,与外界再无联系,温熙叫了半天,也无人理会,温熙绝望地嚎啕大哭,她疯了似的把牢房里地一切东西都向那扇大铁门扔去,可依旧没人进来。宋军有严令,莫启哲的嘴上功夫极为厉害,可把直铁棍说弯。能将死人说活,如果宋兵经常和他说话,很有可能被他说动,没准儿会偷偷把莫启哲放出,所以为了不受他的蛊惑,最好地办法就是不答理他,有了这个命令。宋兵平常是不敢来牢里的,免得不小心上了莫启哲的恶当。
  温熙又回到莫启哲身边看他,莫启哲这时已经快没气了,呼出来地气比吸进去的多!温熙解开他地衣服,见莫启哲胸前那两个青点已经肿大起来。足有两个青杏那么大,这是死穴的伤势发做,莫启哲恐怕真的要归西!
  又哭了一会儿,牢房被打开,宋兵进来给他们送饭。温熙急忙叫道:“兵大哥,我相公快不行了,求你快点找大夫来。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宋兵隔着铁栏向里面看,他们也看不清莫启哲地具体伤势,可又不愿进去,都道:“定是诡计,莫小狗又在耍花招骗人!”
  温熙把饭碗向宋兵扔了过去,骂道:“你们这帮胆小鬼,我相公在牢里被关了这么久,你们还怕他。不敢进来!我告诉你们,要是相公死了,我大梁可就什么都不怕了,大军来攻,踏平你们南宋!”
  这本是很普通的一句威胁之言。温熙平时也不知说了多少遍,可今天宋兵听到这话。却全是一哆嗦,互相看了一眼,一名宋兵飞跑了出去,可能是去找大夫了。
  不多时,外面闹吵吵地进来一大群人,岳飞也在其中。守牢宋兵见将军来了,禀报道:“将军,莫小狗好象不行了,我们没办法,这才请你来地!”
  岳飞点了点头,数月之间,他更加威严,没有理会宋兵,只是对身后的大夫们道:“进去给他看看,千万不可让他在这时候死了!”
  大夫连连答应,宋兵给他打开了铁栏门,大夫们一起进去给莫启哲把脉,一个老大夫一边把脉一边摇头,道:“照我看他是不行了,你们也来看看。”
  其他大夫纷纷上前给莫启哲把脉,全都摇起头来,都道:“没救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温熙急道:“别说不行,再不行也得治啊!”她指着莫启哲的胸前,对大夫们道:“我相公的病因在胸前这两个青点上,他被别人点过死穴,现在发作了!”
  岳飞脸色凝重,心里却十分着急,现在南宋的情况刚有所好转,要是莫启哲在这关键时刻见了阎王,那南宋可就又得战火纷飞了!他道:“被人点了死穴,是谁点地?”
  温熙回答道:“是一个大和尚,他是个武林高手,轻功好得不得了!对了,他是大理人,姓段!”
  岳飞想了想道:“既是江湖人士点地穴,恐怕普通医术治不好。这样吧,我来给他看看!”他俯下身子,给莫启哲查看伤势,看了半晌,岳飞也道:“我也没法,得请精通点穴的人来看才行。这牢里不能住了,得把他送出去。来人啊,把莫小狗抬到我的屋里去,多派人看守!”
  解开大枷,宋兵上前抬出了莫启哲,温熙也跟着出去了。一出牢房,温熙只觉得阳光耀眼,她长时间不见太阳,受不了这么刺眼的阳光,眼睛一阵刺痛,头脑发晕,卟咚一声,倒到了地上。岳飞无法,只好亲自挟起这个浑身脏兮兮地小姑娘,送到了自己地寝室。
  把莫启哲放到了床上,岳飞命令道:“把窗子都放下,再挂上窗帘,别让阳光进来,他们见不得阳光!”
  大夫们用浸了药的热毛巾给莫启哲敷胸口,他们能做地也仅有这些了。岳飞想了好久,才道:“可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我要给朝廷写封奏章,得快点把和梁国的事结束,要不然麻烦就更多了!”又吩咐宋兵暗中邀请精通指法的人来广州,万不可公开,绝不能让城外的骠骑军知道。
  此后数日,在大夫的精心救治下,莫启哲的伤势时好时坏,但总算是暂时没了生命危险。这日莫启哲醒过来了,睁开眼睛,见这里已经不是在地牢里,依稀记得这里好象是自己被抓的那间屋子,屋里昏暗,也不知是清晨,还是黄昏。
  他笑了。原来这是一场大梦啊,还是个恶到极点的恶梦。他转头看去,只见温熙趴在床边小睡,他抬手轻轻推了一下温熙,道:“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是怕我酒喝多了。晚上口渴吗?”
  温熙醒了,抬头看他,见相公醒了,她喜极而泣,道:“相公你醒了。你总算是醒了,都把我吓死了!”
  莫启哲笑道:“不过是多喝了几杯,有什么好担心地,我只是觉得有点浑身无力,别的倒没什么!你干嘛要哭啊。是不是也做恶梦了?”
  温熙点头道:“我做了好大一个恶梦,梦见你死了!”
  莫启哲道:“真的啊?我也做了个恶梦,我梦见岳飞了。还被他抓了起来,关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关了好久,每日只吃些馊乎乎的牢饭,没有酒喝,都快把我给熬干了!对了我地梦里还有你,你呀成天不是睡觉,就是哭鼻子。就象现在一样,呵呵,有趣吧!”
  温熙摇头道:“那可不是梦啊!相公,我们真的被抓了起来,而且现在也没被放了。要不是你突然发病,我们还得被关在地牢里呢!不信。你摸摸自己地头发,都长得多长了!”
  莫启哲依言要摸头发,可手抬到一半就抬不动了,他笑道:“看来我真是喝多了,酒到现在还没醒。”
  温熙伸手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儿一拉,莫启哲疼得一咧嘴,奇道:“我不是光头吗,怎么突然长头发了,难道醉酒有生发的功能?看来我以后要多喝酒才对!”
  “你怎么还不信啊……”
  屋门被推开,一个宋兵端了碗药进来,见莫启哲和温熙两人正在打情骂俏,他便道:“莫小狗你醒啦!”随后就向外跑去,叫道:“莫小狗醒啦,快快去禀报将军!”
  莫启哲大怒,骂道:“他奶奶的,这个王八蛋,竟敢骂我,我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温熙却道:“现在谁都可以骂你,他们还骂我!”
  “那更要砍头!”
  突然,那宋兵又跑回来了,把药碗往桌上一放,对温熙道:“小泼妇,你喂莫小狗喝药!”说完转身又跑了出去。
  “这帮投降地宋兵竟敢……我的刀呢,拿来,我要亲手砍死他!”
  温熙赶紧道:“你就省省吧,现在咱们都是囚犯,还杀别人呢,不被别人杀就不错了!”
  正说着,岳飞从屋外快步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莫启哲,道:“病好了,看你的精神还不错,想必已无大碍。莫启哲这才相信他没做梦,自己竟是真的被抓住了!他道:“这不是岳兄吗,快快请坐,这么久不见,你一向可好!”
  岳飞摇了摇头,叹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他身后一名亲兵问道:“将军,莫小狗已醒,那还要不要新找来的大夫给他看病了?”
  岳飞皱起眉头,道:“还是看看吧,就算他必须得死,也要明正典刑,让我大宋千千万万地百姓看到,却不能让他死在床上!”
  莫启哲笑道:“你要把我治好了才杀啊,让我在去法场的路上大叫杀头不过碗大个疤吗?我是肯定不会叫的,决不让你称心如意!”
  岳飞不理他,对宋兵道:“看好他,我去前面有事要办!”说完转身出房。
  宋兵叫来新找来的大夫,这大夫长了一脸的大胡子,已然花白,看来一副医术高明地样子,他走到床前,伸手给莫启哲把脉。
  莫启哲道:“我是被武林高手点的穴,你懂个屁啊,还是快点夹着尾巴走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大夫轻声道:“你得的是疯狗病,这是一种治不好地病,如果要想延长生命,只有一个办法!”
  温熙忙问道:“什么办法,大夫你快说啊!”旁边的宋兵也一起竖起耳朵,想听听这病要怎样才能治好,其他大夫束手无策,可这大夫一来就有办法了,还真是名医啊!
  大夫摸着胡子道:“要用利刀把他胸前的那两块发青的肉剜下来,那就能好了!”
  莫启哲骂道:“放屁!”
  温熙也生气地道:“你这是什么办法啊,胸前挖肉。他不就立即死了!”
  宋兵则哈哈大笑,都说大夫消遣莫小狗的好!
  趁宋兵狂笑之机,大夫却冲莫启哲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春风拂面,阳光明媚,虽酷夏已临,但你如能多晒晒日头。想来不用割肉,这病也会好得快点?”
  莫启哲一愣,这大夫胡说什么哪,乱扯一气,难道是跟我比谁更会扯淡吗?
  大夫用力握了一下莫启哲的手。对宋兵道:“我给他开个药方,你们照着抓药,虽不能完全治好他的病,但维持住上刑场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宋兵取出纸笔,让大夫开了药方。大夫回头又看了一眼莫启哲,这才离开,宋兵也随后出屋。留下了温熙一个人照顾莫启哲。
  温熙忽然哼了一声,道:“他一定是你那个相好派来地!哼,我看他也治不好你的病。”
  莫启哲哦了一声,想明白了,原来什么春风拂面,是大夫告诉自己他是春风派来的啊!明教一直想得到广州,应该全力救自己出去,以前岳飞对自己看得太严。他们没机会,这回换了关押的地方,明教就有机会了!
  莫启哲道:“那好啊,明教会救我,那么我的骠骑军也会来相救。咱们地苦日子到头了!”
  温熙也点了点头,她虽然不喜欢来救他们的人是春风。可有了脱险地希望,毕竟让人高兴。她道:“但愿他们能把咱们早日救出去,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谁不是这样想的。”莫启哲笑道。
  可此后一连数日那位大夫都没有再来,宋兵的看守更严了,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屋外的院子里站满了宋兵,而且还立了个大火堆,终日不停地点着。温熙问宋兵为什么要燃这么个大火堆,乌烟瘴气的,让人很不舒服。宋兵告诉她,为了防止有人来救莫启哲,所以才点地这个火堆,如果有人来救,宋兵又守卫不住,那么他们就要往莫启哲身上倒油,然后烧死他,决不叫骠骑兵救出活的去!当然,在杀莫启哲的同时,温熙也一样要死,还不能他们死得太痛快!
  这一日清晨,宋兵给他们端来了一顿丰盛的酒饭,莫启哲都快半年没喝酒了,一见美酒口水差点没流出来,也不吃饭,端起酒壶,嘴对嘴地喝了半壶,这才问宋兵道:“怎地今日这般大方,竟给老子喝酒?温熙咬着一只鸡翅膀,吃得津津有味,好久没吃好东西了,真是馋死了小姑娘。谁知宋兵的一句话,却让两人都没了胃口,温熙更是扔掉鸡翅膀,哭了起来。
  原来,宋兵说道:“这是断头酒,你们今生地最后一顿饭,当然要有酒有肉,你是梁国的大王,又是都元帅,天下第一恶人,待遇好点,吃饱喝足后就送你们上路!莫小狗,希望你下辈子真的托生做条狗,不要做人,免得害苦了这天下百姓!”
  莫启哲苦着脸道:“这就要杀头了啊,我地病还没治好呢,上法场是喊不出豪言壮语的,不如你们再给我治治,等我有了力气……”
  宋兵得意地看着两人,笑道:“本来你是不用死的,皇帝不敢杀你,可是将军说了,留着你必是后患无穷,所以要在圣旨到来之前,就把你给砍了!你不要怪我们,要怪只能怪你坏事做得太多!”
  莫启哲哼了一声,拿起酒肉猛吃,死就死吧,临上路之前,定要吃个饱,免得黄泉路上饿着。温熙却吃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泣。
  饭后,宋兵把莫启哲从床上拎了起来,押出将军府,府外停着长长一溜木笼囚车,足有一百多辆,车上押得全是骠骑军的大将,莫启哲的囚车是第一个,第二个是耶律玉哥的!
  上了囚车,莫启哲回头向耶律玉哥叫道:“兄弟,这些日子你被关在哪里啊,我怎么没见到你!”
  耶律玉哥道:“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是个专门为咱们修的大牢!不过里面热闹得很。咱们的将军们都被关在哪儿!嘿嘿,咱们没一个投降地,每日吃饱了肚子,就是骂宋兵,连大哥你那份我们也帮着骂了!”
  曹天峰在后面也大叫道:“都元帅,你被关在哪里了啊,怎么不和我们在一起?”
  莫启哲笑道:“老子被关进了单人间!不。应该是双人间,我和温熙两个人。”
  将军们一起笑道:“都元帅好福气啊,坐牢还有美女相伴,我们可就不行了,全是大老爷们儿!他奶奶的。我们都快半年没见到女人了!”众人齐声大笑。
  温熙也被押上了一辆囚车,她气道:“你们这帮不知所谓地家伙,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胡说八道!”
  将军们又叫道:“死有啥大不了的,谁又能长命百岁!咱们都是英雄好汉。打遍天下无敌手,虽死犹荣!”
  莫启哲摇头道:“你们应该假意投降的,然后好找个机会逃跑!”
  耶律玉哥笑道:“这招我们早就用过了。可惜宋兵拒不受降,不肯收我们这些人,没办法,只好挺着脑袋让他们砍了!”
  宋兵们见这帮亡命之徒就要归西了,还在笑个不停,不象是去被砍头,倒似去参加宴会,心中气恼。鞭子猛甩,赶动囚车,向刑场走去。
  广州城地百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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