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哪能呢哪能呢?小爷您实打实的有本事,大着哩,让人景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断啊!”掌柜讪讪地笑了笑,然后说:“小爷,小的叫陈围,耳东陈,围墙的围,是这陈家棺材店管事的,也是县城陈家三大阴阳家族的陈家的老三。小的没什么本事,今天让惹爷生气了,着实不该;也劳小爷您辛苦了,但见识小爷斗尸震邪的非凡本事,也是极为幸运啊!”
三大阴阳家族?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还没开口说话呢,那陈围竟又接着说起来:“小爷啊,您可不知道啊,那驭尸道人简直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这些年…;…;”
嘿,这陈围还真是平时话少,连刚才对自己的女顾客也是少言,现在却特么跟个话痨一样,说起来还不停了。不过,他说的内容倒是让我记下了。
原来驭尸道人叫骆昆,实际年纪已经六十多了。当然,因为道行是入道初化期的高手水准,所以面容还是比普通人年轻不少。
这骆昆来自十万大山里,属于驭尸南派里“苗疆活人墓”一派。他果然是继承和发扬驭尸一道的传统,狡诈变#态,阴狠手辣。近二十年来,他一直暗中压制着云山县陈家,利用着他们。
陈家是打造阴阳法器和棺材的行家,水准还是不错的。他们负责卖棺、送棺、抬棺、埋棺,常做这种一条龙的服务。但这也给了他们便利,能帮骆昆偷到上好的驯尸材料。当然,他们在县火葬场也有人的,一些要火化的好尸材料也被偷换出来孝敬骆昆。可家属们要骨灰怎么办?好办,陈家大量的猪、牛牲畜骨头的骨灰在那里备着呢,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您还得用盒子装着,伤心地带离火葬场。
至于土葬中的盗尸,也很容易。因为我们这一带土葬都是棺落下,盖外椁石板,下土平坑,之后亲属等人便回避了,剩下的事情都是抬棺匠也就是俗称“八大金刚”的人干,坟垒得高大的,还得外请工人帮着干。这无疑给陈家盗尸提代了绝佳的时机,事后还要喝人家的酒,吃人家的菜,拿人家的钱,就是不知道睡不睡人家的寡妇之类。
骆昆来头大,本事强,而且出手也大方,所以陈家也忌惮,也只能拿着昧心钱做着昧心事。总的说来,这也算是被逼无奈,骆昆是那种一点小事能灭人全家的角色。前些年就因为路过某地,多看了一个漂亮女人一眼,漂亮女人又自恃美貌,傲视了他一眼。结果,他竟将人家连同丈夫、孩子、公公、婆婆杀害,尸体不适合驯养,便全部熬出尸油,没事儿拿出来炒菜下酒,实在也是凶残而变#态极了。
前些日子,骆昆才刚刚将两只玄铁尸将送到这里来,说先放在这里两天,以后会有用处。倒也没想到,这用处今天还发挥了,但却被我灭了。这料也是骆昆没有想到的。
当然,陈家的这些秘密勾当,只有家族里的重要人物知道,下面伙计们并不知情。但家族终归是家族,在县城里影响力大,手底的伙计嚣张也是自来有的。所以,陈围的表侄子小黄死也死得自作吧!
骆昆说完这些,还对我说:“小爷您今天一出手,骆昆恐怕是要养很多时日了。他是怕了你,也许很久都不会再来这里了,我陈家也少些束缚,多了自由,真是谢谢您了。但也保不齐他以后还会来找我陈家的麻烦,甚至会向小爷您复仇啊!所以…;…;”
说着,骆昆掏出一串钥匙,转身打算打开装着那支红符镖的玻璃柜子。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却道:“陈围,你要做甚?”
“呵呵…;…;小爷您是阴阳道中高手,咱家这红符镖正好送您,适时能派上用场。对付骆昆这样的角色,只要您出手快,一镖能毁了他所有道行,然后轻易就整死他!”陈围陪着笑,说着竟然眼光跳,显得很兴奋,很期待似的。
“哦?你这可是标价1200万啊,我哪敢要?”我眉锋一抬,冷冷道。
陈围尴尬地笑了笑,却又望着那支红符镖深深在叹了口气,说:“小爷,这符镖可是我父亲有生以来最成功的一支镖,对付什么鬼王、入道期的阴阳道中人没什么问题的。只可惜,他一个问道高阶,差点突破进入道初化,却遇上骆昆第一次来,将他杀死了。骆昆真是可恶,那一次带了五只青铜尸王暗算家父。家父力拼之下,两只红符僄干掉两只尸王,但还是不敌被害。小爷您今天出手,可是替陈家出了口恶气。这气呀,从我16岁那年起,到现在整整压了我二十年,平时连话都不想跟人多说呢!这镖是家父最后的遗物,虽是价值不足1200万,我标得太高,但实际上也什个五六百万的,您就拿着,一来是今天事情对您的感谢,二来是以后有个便利相用之处,于您于陈家都有好处。您是陈家的大恩人呐,也当配得上这等法器。”
我知道这是陈围对我的示好,感谢倒不太靠谱,说他怕骆昆再回来才是真。但这家伙话多起来,马屁总拍,显然也是因为骆昆在我这里吃鳖而兴奋吧!貌似…;…;我改变了他的性格么?
我想了想,说:“算了,这镖你还是先留着吧,作个纪念也好。真若是万一碰上楞头青来买,还可以多赚个六七百万的。”
“哎呀,小爷您可真是高人高义啊,视金钱宝物如粪土的风格,难能可贵啊!可…;…;您帮了这么大忙,我陈家不表示表示,也太不像话了吧?怎么着您也得抽空来陈家吃个饭吧?”陈围一脸大惊,仰慕之情跃然脸上。说不定,他心里还欢喜得要命呢!他到底是个生意人,利益至上。
可我却道:“饭就不必吃了。既然你有报恩之心,我却之不恭,正好最近手头也有点紧,折算成现钱,及时打我卡上就行。我过些日子要去市里一趟采购一些材料,你这店里也没有,真需要用钱,就打1200万吧,不能砸了你买卖公平的牌子吧?”
陈围“呃”然一声,笑容马上僵化无比,仿佛被狠宰了。可他也转得快,但马上堆着笑,连连点头,说:“好好好,小爷您说了就是,1200万一分不少,很快就会到帐!小爷能把陈家钱花在采购上,那就是天大的事,陈围必须照办,砸锅卖铁也得办。但有机会了,还请小爷光临寒舍,让陈家人尽尽感恩之礼。小爷,您的卡号是?”
我知道这陈围失望了,话说得好听,只怕心头在滴血。可想想我的七公主,老子宰他更多都不多!唉,七公主,我心的初痛,如此剧烈。可我当深掩悲伤,一路往前,才不负她舍身之情之义。
但很显然,陈围还是想巴结讨好于我,指望着我呢!当然,不用他这般,老子也必然跟骆昆对上了,如有必要,灭了苗疆活人墓又怎样?
当下,我在不远的墙角取回打斗中遗失的登山包,将银行卡取了出来,递过去,说:“自己抄吧,别抄错了。我叫张野花,弓长张,野外鲜花。”
陈围惊了一下,显然被我的名字震撼了,但双手接过卡去,连赞道:“小爷非同凡人,名字也是别具一格,姓氏‘张’乃弓长可射日,英雄气概,名中野趣生风,花韵四逸,品性清格,风采卓然啊!好名字!好名字啊!看野花小爷又是生得如此俊雅,气质斐然,必然也是风#流情怀之人啊!”
好吧,陈围这厮我也是服了他了,拍马屁的功夫算一流,还稍有文采,他要是不写小说,都有点可惜了。尼玛,老子这满面血迹,哪还有半分俊雅?不过,人生第一次没人正面嘲笑我的名字,这也算奇迹了。而到这县城来,遇上女子皆称我流氓,与我不对付,这厮竟这般说,难不成男人最懂男人?
我也懒得跟陈围客气回应,反正他恭维就随便吧,好话不嫌多。趁他抄写之时,问道:“赵永刚家住哪里?”
第三十四章前世冤家感谢“摆渡人的渡”之赏赐
“赵永刚?小爷您是说…;…;”陈围正写着我的银行卡,听得稍惊,抬头看着我。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就是他。你不会不认识吧?”
陈围呵呵一笑,笑容还是那么僵硬,把最后的卡号几个数字写完,双手奉还银行卡:“认识认识。只不过赵永刚是外来户,虽然是个风水行家,位列县城三大家族之一,但为人有些孤傲,与我们陈家、孙家不怎么来往的。当然,我知道他住哪里的,咱县里的事,基本上没我不知道的哈!只是…;…;不知小爷您找他有何事?以您的本事,还不至于…;…;”
“我为何事,与你关系不大。你真说他住哪里就行了,别耽误我时间。”我收起银行卡,语气有点冷。料想这云山县的阴阳三大家族也就是赵、陈、孙了,只可惜赵叔英年早逝,赵越正也是刚踏阴阳学习一途,只怕赵家要从三大家族里除名了。
陈围马上诚惶诚恐,陪着不是:“小的错了,不应该打听小爷的事情,请见谅。赵永刚家住县城东郊,出东门桥,往南洪市方向沿省道走12公里左右,路左边云雾山里,有独家的庄园,在省道上就能看见的。也不知赵永刚抽什么风,省道到他家不过三里多地吧,随便花点钱也修条公路了,他偏偏不修呢!不知道是不是修不起的缘故。”
言语之间,陈围还是显示出了对赵家的一些不屑,料是讽刺赵家没啥钱吧?我也没在意,点了点头,朝后堂看了看,便说:“好吧,就这样,我先走了。”
“哎哎哎,小爷留步留步。”陈围慌忙伸手想拉我的样子,满脸僵硬的笑,“小爷您留个电话吧?咱真心想请您上家里吃个饭的。”
“穷,没手机。”我回头丢了一句,然后无视了陈围惊愕的笑容,直接朝后堂门走去。在那里,原来堵门的棺材都在拼斗中损坏了,出去倒也畅通无阻。我还想进去洗洗,找点衣物换上,身上这血淋淋的样子也不像去奔丧的,是对逝者的不敬。
可我刚起步,破烂的棺材店门外响起尖锐的刹车声音。这声音太刺耳了,我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顿时心头郁结。
只见一辆警车停在店门口,下来三个便衣刑警。本来我还不知道那是便衣刑警,可偏偏里面一人是女的,还是冤家对头向小冰。另两个年轻的男警,我倒不认识了。
唉,这下子又特么走不掉了。谁多管闲事报的警啊?我暗自心中苦逼,只能站在那里,转过身来。这样的孽缘冤家,还只得面对不是?
连《阴阳秘卷》上的闲话篇都说过,一天之内初识的冤家就三碰头,这是前世结下的缘,终究会冰释前嫌,男子成兄弟密友,女子成铁打闺密,男女结夫妻情份。可我一见向小冰下车看到我那状态,打死也不信了。就她,能跟我结夫妻情份么?笑话,就是她愿意,我还不愿意纳她这妾呢!
向小冰红色紧身T恤,蓝色牛仔裤,绷得那线条果断一个迷人,太英姿靓丽。可她下车之后,往店里一扫,顿时眉头紧皱,脸上一副恶心之状。她见我便是一惊,当场瞪着我,指着我就狂躁了:“臭流氓!怎么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啊?我看你这次又特么怎么交代?小李、小秦,你们去处理,我…;…;呃哇…;…;”
说着向小冰已是受不住了,转身侧移到旁边的香火店外,恐怕又吐去了。店里面那凌乱、血腥的场面和难闻的气味儿实在让她这样的美女无法面对,吐也竟成了她的习惯。
小李和小秦两个刑警相视一眼,好像还有点无语的样子,两人还是朝着店里走进来。他们面对里面的情形,也是眉头皱了又皱,脸色严肃,但总算是没吐,像是有些办案经验的。而我也有经验,知道这时候只能跟警察同志好好说道说道了,走是没希望的。
陈围显然还是有点老江湖的味道,见警察来了也不生惊。他只是听向小冰那么称我臭流氓,倒惊讶地看了看我,我只能淡然地望了望他,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之后,陈围连忙招呼着小李和小秦,堆着笑,解释自己身体不便迎接,请警察见谅,还给两个刑警递了红牛。
小李和小秦脸色严肃,红牛也不接,再一次扫了扫眼前的场面,然后看了看来到他们面前的我,几乎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我也没什么不自在,坦然面对吧!刚才都经历了死亡的人了,还会继续害怕警察么?怕警察的是很多调皮不听话的乖宝宝好吧?
小李直接就对陈围说:“先前接到报警,说棺材店发生了血案,一个年轻小伙子杀了你们四个伙计,还打伤了一个老人,应该不是你吧?”
话音落时,小李和小秦都没管跟他们陪笑的陈围了,而是齐齐盯向了我。我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话,陈围已马上解围:“哎哎哎,两位小哥,报警的人搞错了。其实这事情吧,野花小爷他是…;…;”
“嗯?什么小爷不小爷的?你这个年纪,叫他小爷?有脸呢?”小秦居然声音冷沉,说着把视线从陈围身上又移到了我身上,那目光对我也没啥好感。
陈围稍有尴尬地笑了笑,又想说什么时,小秦却接着指着我,说:“报警的人就是被他打伤的那个老人家。小伙子,你可是真够狠啊,连那样的老人家都让你打折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头上还一个大口子,现在还在医院里接骨缝针呢!”
“什么?!”我和陈围大吃一惊,竟是齐声叫了起来。他大爷的,骆昆那个老杂毛秃驴,真特么太坏了,竟然恶人先告状,还好意思报警啊!
陈围还颇有意思地看了我一眼,仿佛跟我异口同声也是他的荣幸一样。我却当即心头怒火熊熊,冷声道:“请问那老人在哪个医院?”
他娘#的,想想先前的事情,特别是七公主的消失,我特么此刻只想宰了骆昆再说!
“怎么?你还想继续行凶吗?”小秦眼光冷沉下来,厉声喝问道。小李也盯着我,右手揣在包里,许是要拿手铐的节奏。
我刚想说个啥,结果陈围马上朝我使了个精彩的眼色,我才不说了。而陈围马上陪着笑,一边去挪过柜台外面的座机电话来:“两位小哥别动怒!这事情另有原因的。请稍等一下,我给你们老大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可以吧?反正野花小…;…;张野花先生在这里,他不会跑,也用不着跑,跑也不是他的风格呢!”
这话出来,我还算爱听,跟着对小李、小秦点头说:“是的,我再也不想做张跑跑了。”
反正这事儿吧,我没有错,错在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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