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下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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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下的奇跡-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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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少年的雷光强行牵引开射向自己们的心脏之短刀的下一刻,伯克和奥克妮西亚,这对联手攻击穆拉的叔侄,就已经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事实上,作为实力者,除了善用导力魔法的可能会有些不同(譬如琳丝那种极端孱弱的身体),通常而言,身体本身的机能,是远超还没有察觉到“生命的能量”使用方法的普通人,甚至准实力者的。
    不过,由于实力者们在相互之间战斗时,习惯于使用能量来驱动自己的动作,发动强大的战技…故当一个实力者被人用某些手段强行打断,搅乱了身体里能量的流动——哪怕只有一瞬间——也会陷入短暂行动不能的境地。
    就好像一个运动员,在奔跑中忽然脚下无力一软,跪倒在地…然而却能够很快地爬起来继续跑动,看起来和之前也没有根本性的差别一样,穆拉使用的“封印咒具”——“无相飞刀”,尽管产生“定身”效果的原理,与运动员因为短暂性腿部供氧不足而跌到不同…但是本质上其实也差不多。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实力者正在与强敌作战,浑身上下都调动着澎湃的“气”“劲”“刭”…或者别的什么其实是一回事的能量,忽然被人打乱的话…他的大脑将会适应不了忽然从“以气驱身”转化为“以力驱身”的落差,无法控制住换挡的躯体。
    那看起来,就很像是连纯粹的肉体动作也被封印了一样——尽管事实上是一种别样的“借力打力”(即借你自己的力量,让你自己无法控制自己)。
    当然,理所当然的,这种手法的劣势,和它的优势——出其不意,效果显著——几乎一样明显——那就是有点水平的实力者,都能够很快的找回控制自己身体的办法…
    而且假如对方不是没有意识到这样咒具的存在的话,要稳住身体需要的时间甚至会更短——搞不好轻轻震一震就缓过了气来。
    故穆拉才会在控制住奥克妮西亚和伯克后,立刻下杀手——只因他根本不敢小看这对叔侄…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一击不中,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没有武器,不擅空手格杀的自己…和其实根本没有损失战斗力的三名实力不弱的实力者…结局,是显而易见的了吧?
    然而奇怪的是,穆拉却没有一点点死亡逼近的紧张感。
    那是由于别说希恩,就连奥克妮西亚和伯克身上,之前滔天的杀气,此刻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安静过后,先开口的,是场内四人中,最年长的“狼狐”伯克——
    “真是可惜…不愧是范德尔大人,真是让人激赏的反击,在本来所持兵刃便不是趁手之物的情况下,居然反过来利用劣势引诱我们上钩…哈哈,妄我被称为狡猾的‘狼狐’,今日却是彻底的被您这位猎人给猎捕了一次啊…”
    将短剑收入盾后的剑鞘,双目轻闭,伯克苦笑道:“看起来,我们刺杀您的任务,是彻底的失败了…”
    接着,也许是故意要给对方留下“暗杀者”的心理压力;又或者是单纯的因为不甘败北而挑衅;还可能是是别的什么原因——伯克话锋一转
    “不过,希望不要有下一次的见面了…否则的话,我不可能会有今天这样的失误…那时,即使范德尔大人您手持‘破邪显正’,我也有把握将您击杀。”
    将目光投向站在最前方的希恩,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什么话也不说——伯克用眼神示意了奥克妮西亚一下,整个身体猛地向后窜出——瞬间消失在了想要阻止的帝国军士兵们的视野中。
    “…我明白了,你们之间,或许还有话要说吧…这次我欠你一次,希恩酱…先走一步了。”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总算回过神来的帝国军士兵们,立刻一拥而上——是因为对方美貌女性的容颜吗?总觉得这群人比几秒钟前追伯克要起劲的多。
    只是,积极,也只会增加惨叫的人的数目而已。
    手腕上的战术导力器,猛地闪烁出如同绿色之翼的光辉:“风之羽翼”悄然无声的发动;数次后退,与希恩拉开距离后,铳枪再次指向地面——这一次,奥克妮西亚所做出的动作,当真可以算是原汁原味的“火箭跳”了…
    地面上留下的,只有来不及躲避溅射的弹片而满地打滚的帝国士兵,和早已无暇顾忌其他,仅仅是对望着的范德尔兄弟。
    “不能说出这个少年和自己的关系”
    “了解这个少年离开的原因,要劝说几乎是不可能——只要那位一天不作出改变”
    “然而却也无法劝阻那位,因为自己深知那位如此行事的原因…和那其中的真正情感”
    三座“不能”化作了心理上的大山,狠狠的压在穆拉身上——于是,男子用笨拙的语言,做起了徒劳的努力——
    “你…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马上跟我回来,现在还来得及…”
    “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能预想到自己可能的结局,我所追求的,其实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解释而已。”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一个解释真的那么重要么!?看看眼前的这片惨像…这就是你所在的势力,对帝国的将士…”
    “我从没有,也不会主动攻击任何一个帝国人…这是我用这把骑士之剑宣誓时,为自己定下的诺言…然而,就像即使在帝国中,我的‘外国友人’被本国的士兵袭击,我也会拔剑守护他一样——我现在做的事情,跟势力无关,只是帮助朋友主持公道罢了。”
    这是诡辩?还是其实根本就是真理?穆拉不知道,他只是接着说:“你是帝国的骑士…就算你的剑能够指向帝国中的毒瘤,却也不能指向代表着国家意志的军人们,你…”
    “保家卫国的是军人,侵略者只是挂着军人名头的强盗——这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身为制止纷争第一线的,驻外武官的穆拉。范德尔对我说的话。”
    “这…侵略什么的…公国根本是帝国的一部分!”
    “这和你曾经自己告诉我的可不一样。格雷尔和埃雷波尼亚是怎么样的关系,我还是从你的口中,才完完全全的了解到的。”
    “我…难道,你要对范德尔家的人,也举起幽兰戴尔吗!?”
    “我永远感恩着养父…穆拉哥你,还有整个范德尔家的养育之恩…我也从来没有过杀死你们的念头,也永远不会…否则,我自己首先就不会原谅自己吧…而且…”
    “而且…?”
    “如同穆拉哥你所告诉我的…即使从过去开始,身为武将名门的范德尔家,总是不得不以对外征战来获取功勋…但是范德尔的祖先们的本意,是以战止战——通过战争让家族爬到拥有足够影响力的高度,从而制止帝国进一步穷兵黩武的行为——不同…”
    抬起头,看向没有星空的夜幕,希恩似问,似答的说:
    “最终依然还是屈服于了皇帝的命令,屈服于了铁血派的阴谋…对着亲密的友人的国家举起军刀…妥协于无奈的现实…这样的穆拉哥,和这样的养父…”
    即使没有说出口,但是两人心里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帝国进攻格雷尔,和十年前进攻利贝尔,在内幕中,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倘若说,攻打利贝尔,还有着“为了祖国的利益而战”,“国与国之间不存在正邪,只有利益”的“光冕堂皇”的幌子,来为贪婪的主战派们遮羞的话…
    进攻格雷尔,则是一次彻头彻尾的“背叛”——无论是从历史而言,还是从情感而言…
    脚步声渐渐远去,少年最后的话语,落入了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的穆拉耳中——
    “现在的你们,真的还拥有那份强大么…?真的还是不得不依靠杀死你们,才能击败你们的存在吗…?”
    环视着一片狼藉的周围,那些火焰,坑洞,尸体,裂痕…和混乱的士兵们,穆拉。范德尔默然无语。
    只是,在最后,依然脱口而出——哪怕知道对方已经不可能听见。
    “傻小鬼…或许你说的没错…我或许真的是那样…现在的我,连认同自己握起破邪显正的能力,都没有了吧…”
    低语,转化为了怒吼——
    “可是!!!!!叔父大人是不一样的!!!!!!!!!!!!!”
    再化为无法说出真相的哀痛——
    “是不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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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话 那一天,七月七日
    唔,音歌酱的话嘛…除了那个我给自己确定的感情倾向外,还有别的原因,这一章会稍微解释下的——当然只是从希恩的角度来看,本来也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另外,嗯,总之,QQ是码字大敌,于是我又…破零点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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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方只分少数兵力保护后勤并清剿游击队,前方大部队展开,闪电般进攻的同时,也等于为后勤制造屏障——这便是塞克斯擅长的战法“雷火之阵”…即纯粹的将“进攻”发挥到极致的“以攻为守”“蕴守于攻”之兵法。
    本来,这种进攻唯一的弱势,只在对于整个部队前方的攻坚部队,有着极高的要求…因为一旦被对方打破一个缺口,那么大后方将很难抵挡从缺口长驱直入的敌军断后部队。
    可是黄金旋风作战,则彻底颠覆了这种观念…过于异想天开,甚至可以说疯狂的,将整个被占领城镇都改造成炸弹的作战,其“奇袭”的效果,可谓神来一笔。
    因为等同于给了塞克斯目前的进攻节奏,以致命的一击——可以预料,为了防止补给后勤线的断裂,“独眼”将不得不停下脚步,先稳定后方了。
    同样的道理——这样一来,公国将有机会来重整守卫在第一线的部队…和为“那个”争取最珍贵的事物——“时间”……
    “…以上就是这次行动的结果…奥克妮西亚少校和伯克中校,成功的按照你的命令,误导了第27师团的指挥官…将‘病毒’送回了帝国境内。”
    少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机械的复述完了报告上的一切——向着坐在房间正中央的长桌之后的另一个少年。
    “原来如此…任务成功了吗…而且西托气的威力竟然这么大,彻底瘫痪掉第27师团,这个战果需要立刻传达给下面的所有部队…在第五,第六装甲师覆灭的现在,我们太需要这样一份强心剂了…”
    送了口气的路卡,将身体深深陷入靠椅的柔软中——而一旁身穿女仆装的高个女性,则迅速的递上手中的凉茶。
    “谢谢,伊凡尔迪…你不来一杯吗?希恩?”
    无视了一脸受伤表情的女仆嘴中“明明叫艾尔斯缇娅就好了嘛”的碎碎念,向希恩举起杯子,路卡这么问道。
    “不用,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然后如同预料中的一般,获得了这种不冷不热的回答。
    “…算了…”苦笑从脸上一闪而过,恢复正经的表情,路卡说:“目前形势已经转向了我方,帝国方面第27师团的覆灭,意味着塞克斯指挥的前方部队,后勤几乎瘫痪…黄金旋风作战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接下来,该轮到他出招了…”
    似乎觉得说出这样的话,会有些为难?然而路卡总归还是继续说道:
    “所以,希恩你也先休息下吧,你已经接近一周没有合过…”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我是为了我自己的目的,才会选择来到这里的。”
    瞬间语塞——思虑良久,最后依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路卡摇了摇头:
    “我们的协议,我始终记得…所以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机会的…然而如果到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处于这种状态…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拿士兵们的命去陪你送死。”
    乌黑的眼圈上方,眉头猛地皱起——踏前一步的希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身旁忽然闪出的女子挡住了去路。
    “抱歉,虽然殿下信任你,但是我不会忘记你是帝国的骑士,所以请不要接近殿下的十步之内。”
    “伊凡尔迪…用不着这…”
    于是,还没等到路卡站起身喝止两人的冲突——希恩便停下了脚步。
    “啧…我明白了,我会去稍微休憩一会儿…”
    是真的明白了,还是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毫无意义?快步的走出房间的希恩,连门也不关——一句“总之,你别忘了”后,便消失在了走廊的深处。
    留下房内的两人,静寂的很尴尬。
    半响后——
    “…伊凡尔迪…其实你真的不需要这样…”
    颓然地坐下,路卡抚着自己的额头,总算有些无奈的把或许根本没有意义的话说完。
    “不需要这样的,我认为是殿下您才对…无论您对他抱有着怎么样的情感——他是生长在纯粹的帝国武将门第,接受纯粹的忠诚于帝国的教训,并且受封帝国骑士侯之爵位的人…您明白,最容易在背后捅人一刀的,往往正是最不提防的存在。”
    “为什么你就不能单纯地认为他是出于亲友情谊才来帮我的呢?”
    “就以他刚才的那副模样?”
    “…或者,是为了所谓的大义呢?”
    “您自己相信吗?亲眼目睹死亡近万的战场却连脸色也没有一丝变化的人——哪怕那根本和怜悯毫无关系,只是单纯的对死亡的不适与厌烦——不是嗜杀成性的疯子,就是已经封闭了自己内心的懦弱者。”
    “哈哈,别小看我和他,我们也是在战场上拼杀过来的人…”
    “那么是谁在听到他淡然描述那副惨状时,露出动摇的,几乎想让他别再说下去的表情?正视死亡和漠视死亡的区别,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伸出手,扶了扶眼镜,对方撒下了杀手锏:“他所说的一切,‘何谓正义’和‘范德尔的信念’…咋听很有道理,然而恰好由他口中说出的话…无论谁听起来,都会觉得苍白,空洞,充满了逻辑上的矛盾。”
    是的…若真是追求正义,那么面对非正义的侵略者,希恩为何要定下这么多的‘不会’?若追求‘范德尔的信念’,那么为何不站在帝国军的那一边,已求真正获得影响力?若追求恩情与亲情,为何希恩要向兄父手下之将兵挥剑?若追求友谊,为何希恩不摘下面具,堂堂正正投入我军?
    矛盾,太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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