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拍拍他的肩膀:“现在时间还早着,先去酒巴喝几杯酒,消遣消遣下吧。”
坐在收银台的那个服务员忽然道:“这儿七楼有个赌巴,两位不妨上去碰碰运气,没准横财就手。”
余人杰对赌搏毫不在行,不过见天色尚早,心里面压根儿不想这么早进房去“送死”,于是就对哈雷道:“上去玩一把吧。”
哈雷表示无所谓,反正不是他的钱,玩着不心疼。
两人上了七楼,里面竟然跟菜市场一样热闹,吵吵囔囔,烟雾缭绕,看来真是消磨时间的绝佳之处。入口边有个巴台,是拿钱兑换筹码的地方。余人杰摸出剩下的那二万多块,原本打算买一万筹码的,谁知道这会来了个臭小子,一靠巴台就雄赳赳地拍桌子大叫:“兑两万块筹码。”
守巴台的那个小妞,马上笑逐颜开地发嗲:“哎哟,这个小哥哥真叫有钱啊,我要是财神爷一定只会青睐着你。”
说得余人杰原本缩回去的手,马上伸展开了,学着那小子气昂昂地一拍台面:“兑两万块筹码。”
那小妞嘟了嘟嘴,心想那小子是学生,出手都二万,你这两个大爷们,竟然出手只有两万?当下丢了四个黄色的筹码给余人杰。余人杰瞧刚才那臭小子,可是拿了二十个绿色的筹码,怎么自己同样是两万块,却只兑了四个筹码?当下不忿地正要质问巴台的小妞,一旁察颜鉴色的哈雷马上附在余人杰的耳朵道:“绿色的筹码每个值一千,小妞是想那臭小子玩尽兴。黄色的筹码每个值五千,这小妞是想让我们玩得不尽兴,四个筹码一掷即完,快点输掉。”
余人杰只得朝巴台的小妞瞪眼示威:“老子待会赢一大堆钱来把你埋了。”
气愤愤地跟着哈雷转了一圈,看到的都是一堆堆赌徒。值得消气的是,穿插在这帮唾沫子横飞的赌棍中,却还有那么几处姹紫嫣红的风景:女人嘛,到了这种场地,倍觉得找到了扎男人眼的舞台,要么春光乍现,要么明目张胆分外妖娆,图的就是吸引男人钱包里的钱,一个失魂落魄中,就把钱给勾走了。
反言之,勾男人钱的女人,也成了男人的杯窥之物了,大部分赌输了钱的赌棍,一口恶气没处出,就拿眼睛来蹂躏这些女人,图个意淫解气。
毫无目的地一逛,就驻足在一处围满人的大圆桌旁,两人挤进人群,余人杰瞧见占座的三个男人,叨烟的样子很沉稳,心想这三个要是穷鬼,手早就颤抖了,能把烟叨得这么沉稳,一定是有钱人。陪这三个男人玩的那个女人,格外妖艳,露着粉脂膏白嫩的肩膀,两抹交叉胸前的柔软绸缎,像两只色狼的手紧紧地抓着胸前两座山峰,倍有膨胀的感觉。虽是如此,但这女人举手投足之间,没半点轻浮卖媚,显然是个大有身份地位之人。
“这三男一女在玩什么扑克?”当下余人杰来了兴趣,问哈雷。
哈雷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扑克,向余人杰解说着道:“他们玩的是德州扑克,规则是这样的:玩家手中发到2张暗牌,赌桌第一次发3张牌,依次是第4张、第5张牌。玩家有信心赢就要跟注,最后结合赌桌的任意牌和玩家手里的任意牌(共5张)比牌面大小。”
余人杰听哈雷一说,瞧见这三男一女的桌子前,每人的面前都有两张暗牌及两张明牌,发牌的侍者正在等他们跟注,准备发最后一张牌。余人杰问了:“就目前的情况看,这四人中谁的牌最大?”
“东家这男的一对9,方块9跟梅花9,暗牌两张不知是什么,就两张明牌基本上敲定了两张同号牌。西家这男的一对K,方块K跟梅花K,反扣在桌面上的两张暗牌是什么,不知道,但这两张明牌明显要比东家大。北家那男的两张明牌竟然是8、9连号牌,方块8跟红桃9,虽然不同花色,但要做成一副五张连号牌,就有可能比东家、西家要大。南面这个女人两张明牌分别是黑桃10跟黑桃J,有可能是同花顺,赢面极大。至于这四人中谁的牌最大,还得看最后一张牌。”
发牌的侍者等这四人跟了注,开始派发第5张牌。东家发到一张红桃6,三张明牌就是红桃6、方块9、梅花9。西家发到一张红桃K,三张明牌便是方块K、梅花K、红桃K,这三张同号牌要比东家的对牌大。北家发到一张梅花7,三张明牌成了梅花7、方块8、红桃9,如果两张暗牌跟这三张明牌凑成连号牌,就有可能比西家的大。南家这女人发到一张黑桃K,跟手上两张明牌凑成黑桃10、黑桃J、黑桃K,明摆着就是黑桃同色牌。这女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站在发牌侍者旁边的另一个赌场工作人员马上叫了:“各位观众,下注下注,四个玩家中谁是最终的赢家?你认为谁是,就请把手上的筹码押在谁的身上。”
观看的赌徒纷纷下注,都押在了西家的3张同K牌上。哈雷示意将手上那四个黄色筹码押在南家这女人上,余人杰却看准北家的7、8、9连号牌,把二万块全押上去了。到了揭开暗牌的一刻,北家揭露出来的分别是黑桃5、方块6,连那三张明牌果然是5、6、7、8、9连号牌。而东家的两张暗牌不成气候,只能做成一对9牌,西家的的是3K牌,北家的连号牌显然比这两家大,余人杰高兴得跳了起来,眼以为赢了,但南家这女人翻开了那两张暗牌,竟然是黑桃2跟黑桃3,整副牌组成了黑桃同色牌,五家中最大,成了最终的赢家。
余人杰傻了眼,四个黄色的筹码就是两万块,一星期赖以生存的钱,顿时没了。
可恨的是,南家这个女人,竟然冲着余人杰坏坏地笑。
⒈⒈第64章:很有手段的女人
一旁的哈雷无奈地耸耸肩:“谁叫你不听我的?”
“他娘的,这钱去得太快了吧?”看着赢得盘满钵满的这个女人,正拿着个纸盒子,像倒垃圾似的把桌上的一大堆筹码装走,余人杰有点气急败坏,一丝不甘心的邪恶念头就闪现在脑门:打劫她。
“哈雷,我从背后突然抱住她,你跑上前去抢了纸盒子就开溜,我断后。那纸盒子少说也有三四十万,够我们花上一阵子。”余人杰说得信心十足。
哈雷听他这样明目张胆地说,有点吃不消他这一馊主意,摸摸额头,摇着头道:“乔治,两万块就把你给输疯了?”
其实余人杰绝不会为了区区两万块,就狗急跳墙要走上打劫犯罪的份上,只是他第一次参赌,就把全部老本输掉了,急红眼之下,大脑一热就打上了歪主意。至于这个主意,肯定是行不通的,但偏偏有两个输疯了的赌棍,突然一个打后面抱住了这个女人,另一个配合得天衣无缝,女人的身子一被拦腰箍住,他几乎是完全按照余人杰的理想计划,跑过去抢她手中的纸盒子。
余人杰想不到他的馊主意,竟然得到旁人的采用,并马上付诸行动,在叹为观止的现场演绎中,余人杰忍不住要为这两个输疯的赌棍鼓掌欢呼:好家伙,还真敢想就敢做啊!但是,随着手掌声响起的,是这两个赌棍被这女人一个过肩摔、一个扫堂腿,纷纷放倒在地。
这女人动作敏捷,且干净利落,旁边那些输红眼的赌棍,看得正惬意,个个拿眼睛蹂躏她腾挪跳跃中露点的风景。可惜好景不长,只怪这两个赌棍太不经打,一个动作就被打趴下了。这女人的春光乍现也是昙花一现,雪白的**跟曼妙的腰段,随着利索的动作一纵即没,虽然完整地像花朵一般绽放,无奈过程如白马过驹,太快了,众人都看得不过瘾,一起发自肺腑地鄙夷这两个赌棍,为他俩的不经打而起哄:咋就这么不经打呢,要能再挨多两下,才看得仔细啊。
起哄声中,只有余人杰那“啪啪”的手掌声,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余人杰那拍掌欢呼,本是为这两个赌棍加油打气的,没想到刚拍了第一声,两个赌棍就被放倒,于是第二声、第三声,倒成了个忠实的番薯为女人这番动作喝彩了,而且是唯一一个站在女人这一边的喝彩声。这女人收拾掉两个恶棍,马上朝余人杰露出个笑容,脸颐两边浅浅的酒窝,在灯光下足可迷倒众生,诱人犯罪。
“谢谢你的鼓掌!”这女人走上前来,伸出纤纤玉手。
“咳咳!”余人杰感觉像是噎了鱼刺在喉咙,心里特不是滋味,可又不得不艰难地挤出个笑脸,伸手跟她握住,还得讲了一句违心的话:“你刚才打得太棒了。”
违心话中,感觉她那玉手宛如无骨,僵硬的笑容渐渐有了发自内心的诚意。但诚意的笑容还没完全展露,手掌上即时感觉不对劲了,这女人那只柔若无骨的玉手,竟然瞬间变成了把铁钳,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四根手指。四根手指相互挤压,指关节跟指关节以硬制硬,哪根指骨占上风哪根指骨占下风,都直揪心地痛,痛得余人杰半弯下腰,脸上的器官都挤成了一堆,眼睛、鼻子、嘴巴都离开了各自的岗位,亲密地聚集在一起。
这女人见余人杰半跪半蹲,哈腰俯首摆出副恭迎女王陛下的尊容,马上吃吃笑笑地作出受宠若惊的姿态:“哎哟,握握手而已,你何必行这大礼了?”
旁边观看着的赌棍们,一惊一乍之后,才明白过来这会应该嫉妒才对,就连哈雷在内,都以为余人杰是见了美女就站不稳脚。那帮赌棍们嘘嘘地起哄,余人杰顿时窘迫到了极点,又难受到了极点。
这女人变相地羞辱了余人杰一番,还让他成了众矢之的,大感愉悦,摆摆手,做了个亲呢的拜拜动作,就捧着那一盒子筹码走到巴台前,去兑换现金了。
我靠,余人杰总算第一次碰到这么有手段的女人了。
“乔治,你刚才是怎么了?你可是情场老手呀,见过比这小妞还要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怎么刚才竟然会降下尊严来托她的架子?”哈雷一脸想不明白。
余人杰看看左右,难堪地道:“刚才,我给她胁制住了,这小妞手段高超得很,我是痛得吭不出声啊。”
哈雷顿时瞪大着眼道:“什么,她刚才胁制住你?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余人杰撞撞哈雷的手肘,问道:“你可知道这小妞是什么来头?”
哈雷摇摇头,但是,两人很快就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来头了。
这时候,赌场的大门口突然出现一彪大汉,个个壮得像一头牛,他们径自走到那两个恶棍的身边,指着他俩问巴台边的那个女人:“嫂子,就是他俩吗?”
那女人正忙着数钱,估计十根手指头都嫌不够,听大汉们这样问,哪有闲暇拿眼过来瞟?她是听话就回答:“是他俩,可得好好侍候舒服了。”
幸好这一彪大汉也没抓错人,不然可有人冤枉死了。女人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够这两个恶棍要死要活的了。他俩刚刚爬起来,还没站稳脚,被这一彪大汉两人两人地架住,然后你一记左勾拳,我一记直勾拳,他一记闷拳,劈劈、砰砰像打沙包一样,两个恶棍马上口喷鲜血,啊啊地大叫饶命,听得一旁的余人杰胆战心惊,嘘了一把冷汗,暗想:幸好我没冲过去抱她啊,不然这会口喊饶命的,就是我余人杰了。
“有眼无珠,竟然敢动咱们的嫂子,活得不耐烦了?”
“什么?她、她是你们的嫂子?她、她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叔子啊?”这两个小恶棍也是刚出来混的莱鸟,竟然打不开窍。
“我靠,听不明白吗?”一个大汉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狰狞着面孔,估计双手打痛了,不得不中场休息,趁机告诉这两小恶棍道,“她是咱们大哥的女人,懂不?黑龙大哥,听过没?”
两个小恶棍真是死不开窍,也活该吃一顿暴打,竟然老实不客气地回答:“没听过。”
还真别说这两个小恶棍,没听过黑龙的大名,就是在场的一些老千人物,久混英格兰的浑水,也是没听过黑龙这名字。
“啊?真没听过?”那大汉还真想不到,这两个小恶棍竟然会这么不给面子,当下恶狠狠地道,“那就打到你听过为止。”
“别打了,求你了,我……我俩现在听过黑龙大哥的大名了。”
“靠,这么快就学乖了?”大汉正要挥拳再打,以加深他们的记忆,突然被一个纤细的玉手抓住。
那个黑龙的女人数完了钱,走过来道:“算了,放了他俩,他俩也是听人指使。”
说着,瞟了一眼余人杰,瞟得倒抽一口冷气,暗叫一声糟糕:“难道,我跟哈雷说的馊主意,给她听到了?”想到刚才吃了她的手段,明白过来她就是冲着回来算他的账,赶紧朝哈雷打个眼色,示意快点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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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⒈第65章:绝路?活路?
“什么,有人指使?”那一彪大汉中,有个体格异常粗犷的男人,马上抓住其中一个小恶棍的衣领,逼问道,“老实交待,是谁指使你俩对咱们的嫂子不敬的?”
两个小恶棍一听,就有点找不着北了,因为刚才抢这女人的筹码,也是一时头脑发热而已,要知道抢筹码,还要拿去兑换现金,这无疑是一项智障之举。他俩根本就是傻冒行动,哪有受人指使?
“不肯说是吧?”粗犷大汉挥起钟钵大的拳头,就要招呼下去,却又被那只玉手拉住。
这女人看着余人杰道:“放了他俩,你们也回去,我还有生意要做。”
“是。”那彪大汉丢下那两个小恶棍,走出了赌厅。
两个小恶棍这才知道得罪了大人物,这会捡回了一条小命,忙向这女人点头哈腰,殷勤地赔礼道歉。
“快给老娘滚。”这女人总算发了狠话。
两个小恶棍带滚带爬,一溜烟就消失掉了。
余人杰赶紧轻咳一声,对哈雷道:“钱赌光了,咱们走吧。”
心惊胆跳地往赌厅门口走,听见那女人在背后叫了:“不玩了吗?要是没钱,我可以借点给你俩。”吓得余人杰更是惊慌错乱,加快脚步往外走。
出去之后发现那女人没追出来,才松了一口气。跟在后面的哈雷,有点想不明白了:“乔治,你好像很怕那个女人?”
“我也搞不明白,她好像是冲着我较劲,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