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一脸不爽的出了州牧府,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陶谦给他的钱只有五百金。
五百金就想拿来修建堡垒、组建劲旅?
简直是痴心妄想。
只这一瞬间,张彦的心境一落千丈,原先的那股子神气劲荡然无存,换来的则是一脸的忧郁。
徐盛看出了张彦郁闷的心情,但却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跟在身后。
张彦在前,徐盛在后,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张大人请留步!”
突然,张彦的背后传来了一句嘹亮的喊声,他回头看了过去,但见治中从事王朗、别驾赵昱二人追了过来。
他拱手道:“二位大人,可有什么事情吗?”
王朗先是看了一眼张彦身后的徐盛,见徐盛的脸上受过黥刑,神情中不由得显现出一丝惊慌。
张彦看出端倪,忙道:“王大人勿怕,徐盛虽然受过黥刑,但现在早已经改过自新,如今他更是我的心腹,没有我的吩咐,他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王朗听张彦这么一说,便放心了下来,环视了一圈,见这里地处闹市,附近声音噪杂,便对张彦道:“张大人,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之地,可否到舍下一叙?”
张彦听王朗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便点了点头,拱手道:“那就打扰王大人了。”
话音一落,王朗、赵昱在前,张彦、徐盛在后,四个人转过几条街,终于来到了一座宅院的门口。
王朗停在门前,对张彦道:“张大人,这就是寒舍,能有幸请来张大人这样的贵客光临,倒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王大人说的是哪里话,张某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
“就算张大人是个武夫,但在王某看来,也是个深谙兵法的武夫,而我徐州,正需要像张大人这样的武夫。张大人,里面请!”
王朗推开房门,站在门口,亲自请张彦进入家中。
张彦抬起腿,跨入了王朗的家门,这才注意到,王朗的住处与寻常百姓家没有什么两样。
史书记载:王朗才智过人而丰丽博敞,但xìng格严谨慷慨,多立威仪,恭俭节约,就算因婚宴而受到的礼物也一无所受。常常讥笑世俗的那些有好施之名,但不体恤穷贱的人,所以经常用财物周济困急。由此可见王朗的确是一个以德立世、才器兼备,不肯媚俗求名的廉吏。
王朗早年师从太尉杨赐,博学多闻,校注儒家经典,很有名气。因而被杨赐举荐为郎中,并守任菑丘县长。
后因杨赐逝世而弃官服丧,以后无论谁再举荐他,都不再出仕。如果不是因为后来陶谦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一家的xìng命,他才不愿意出来做官呢。
张彦、徐盛被王朗、赵昱请到客厅,四人分宾主而坐。
王朗又让人奉上一壶好茶,斟满之后,他端起茶杯,这才对张彦说道:“张大人,王某从不饮酒,所以还请海涵。今rì王某以茶代酒,敬张大人一杯。”
张彦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温文尔雅的道:“王大人请我来到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喝茶那么简单吧?”
“张大人果然聪慧……”王朗哈哈大笑了起来,并对赵昱使了一个眼sè。
赵昱会意,忙道:“其实,我们把张大人叫来这里,是有要事相商。”
“张某洗耳恭听。”张彦道。
王朗道:“今rì在州牧府中,陶使君的那一番话还请张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毕竟这一段时间里,徐州各个地方确实都在用钱。不过,就算再难,陶使君原本打算从府库中拨出两千金来,做为修建堡垒、组建劲旅的资金。但不知道陶使君从何听来了糜竺资助张大人五千金的事情,顿时便生气了。不过,陶使君所气之人并非是张大人,而是糜竺。”
“是不是因为糜竺给我的黄金太多了?”张彦问道。
赵昱道:“正是。糜竺虽然是徐州首富,但为人乐善好施,经常会拿出一些钱财用于资助陶使君。在我的印象当中,陶使君曾经在最困难的时候去求过糜竺一次,那时糜竺只给了陶使君五百金而已。可如今糜竺一挥手便给了张大人五千金,这么大的落差,放在谁心上,都会难受的。所以今rì陶使君才会只给了张大人五百金……”
王朗急忙插话道:“陶使君之所以这样做,完全也是为大局着想。张大人既然获得了糜竺那么多的资助,那么陶使君就可以将原本用于修建堡垒、组建劲旅的钱财用在救济难民的身上……所以请张大人看在千千万万难民的份上,千万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凡事以大局为重才是。”赵昱随声附和道。
张彦听王朗、赵昱二人一唱一和,非但解释了陶使君为什么要只给他五百金,又有劝慰的意思,似乎害怕他怨恨其陶谦来。
“两位大人尽管放心,我丝毫没有怨恨陶使君的意思。其实我这次到来,并非是为了要钱,与之相反,恰好是想告知陶使君,我有了糜竺的资助,不想再要那么多钱了……”
王朗、赵昱听张彦这么一说,心里总算有了着落,都长出了一口气。
“咚咚咚……”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王朗的家人刚一打开房门,一个人便冲了进来,王朗的家人拦都拦不住,直接闯进了大厅,跑到张彦面前,立刻跪了下来,满脸哀求的道:“张大人,快……快去救我家主人……”
张彦赫然看见跪在地上的是糜府的管家糜强,当即询问道:“你家主人怎么了?”
“就在刚才,曹豹带着丹阳兵包围了整个糜府,硬说我家主人是兖州牧曹cāo的jiān细,便把我家主人从床上拽了下来,并绑了起来,府中家丁、女婢都被带走了,我保护着大小姐逃出了糜府,先将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才来寻找大人,求大人快去救我家主人吧!”
糜强言辞凿凿,一脸的诚恳,不像是在说谎。
此语一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
“曹豹将人带向哪里去了?”张彦急忙问道。
“主人和其他人一起被曹豹带到了地牢……张大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主人啊,我家主人他可是被冤枉的啊!”糜强哭诉道。
张彦霍地站了起来,大踏步的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一脸惊愕的王朗、赵昱说道:“二位大人,糜竺一向乐善好施,经常救济百姓,是一个大善人,我不相信他是曹cāo的jiān细。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现在就去地牢救人,还请二位大人从旁协助,去州牧府一问究竟。”
“好,我们现在就去。”王朗、赵昱齐声答道。
曹豹是陶谦心腹,这个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何况曹豹这次带的又是丹阳兵,如果没有陶谦的命令,曹豹怎么敢如此放肆?
一行人当即分成三拨,王朗、赵昱去州牧府找陶谦一问究竟,张彦带着徐盛直接去了郯城地牢,而糜强在告知张彦糜贞的藏身之处后,便回去保护糜贞了。
张彦心中很是着急,他奔跑起来,健步如飞,身后的徐盛也是紧紧相随,经过一番打听,这才得知地牢在哪里。
他与徐盛很快便来到了郯城地牢的门口,但见把守在这里的都是清一sè的丹阳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守备的竟然如此森严。
“主人,要不要我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徐盛见状,立刻询问道。
张彦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一会儿我独自一人进去,你去军营找臧霸,就说我有困难,请他带兵前来救援。”
“喏。”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
“喏!”
徐盛应了一声,迅速离开了张彦,朝军营方向疾驰而去。
张彦在地牢门口待了片刻,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子,见一个狱卒从牢房的大门走了出来,提着一个偌大的篮子,他便悄悄的尾随了过去。
他跟着那个狱卒一直走到了一个巷子里,见四下无人,他迅速出手,直接从背后将那个狱卒给打晕了,然后扒下狱卒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直接返回牢房。
张彦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牢房门口,负责守卫的丹阳兵见他穿着狱卒的衣服,拦都没有拦,直接把他给放了进去。
他刚一踏入牢房的大门,便看见院落里到处站满了丹阳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守卫的真可谓是密不透风。
与此同时,他隐约听见从牢房里传出来的嚎叫声,以及响亮的皮鞭声。
他扫视了一圈,赫然看见正对面有一间房的房门大开,门口站着十个丹阳兵,从里面传出来了曹豹歇斯底里般的吼叫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画不画押?”
紧接着,糜竺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我无罪,为何要画押?”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给我绑起来,让他尝尝我皮鞭的味道!”曹豹怒吼道。
张彦听到这些,再也按耐不住了,怒气冲冲的朝正对面的房间里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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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035群贤毕至
守门的丹阳兵见张彦一脸煞气的冲了过来,身上还穿着狱卒的服饰,当即站了出来,对张彦指手画脚的道:“喂!干什么的?”
张彦一言不发,双眸中露出道道森寒的目光,伸手便抓住了那个丹阳兵的手指,用力一掰,但听见喀喇一声脆响,那个丹阳兵的手指便被他掰断了。
“啊——”
丹阳兵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疼得他撕心裂肺。
其余的丹阳兵见状,立刻一拥而上,想要将张彦制伏。
但张彦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在众人之间来回穿梭,九个丹阳兵非但没有碰到他分毫,反被张彦一阵拳打脚踢,个个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外面一面嘈杂,屋内的曹豹不耐烦的走到了门口,赫然看到自己的部下都倒在地上,立刻吃了一惊。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曹豹的面前,迎面便给了曹豹一拳,直接将曹豹的鼻梁骨给打断了,鲜血从鼻腔里面喷涌而出。
曹豹更是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脚便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上,他顺着那只大脚看去,这才看清,来人正是张彦。
屋内尚有两个丹阳兵,见到张彦出现,都有些忌惮,靠在墙边,不敢轻举妄动。
这里发生了事情,其余各处的丹阳兵纷纷赶了过来,将这间房屋围了个水泄不通,同时也都看到了曹豹被张彦踩在脚下的情形。
张彦见丹阳兵人多势众,一把从地上将曹豹给拽了起来,顺手抽出了曹豹腰中系着的长刀,直接架在了曹豹的脖子上,锐利的目光扫视过每一个丹阳兵,怒吼道:“谁敢过来,我就先杀了他!”
丹阳兵有所顾忌,不敢妄动,但却将出口守的死死的。
已经被绑在木桩上的糜竺,见到张彦出现,极是欣慰的道:“张大人,你怎么来了?”
“糜管家去找了我,我一听说你被抓了起来,就立刻赶来了。糜大人,你怎么会被抓呢?”
糜竺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昨夜喝醉了,直到刚才才醒来,谁知道刚一睁眼,便遇到曹豹带人来抓我,说我是曹军jiān细……”
张彦手持利刃,将刀口又向曹豹的肌肤挪了挪,喝问道:“你为什么要抓糜大人?”
曹豹被吓得面如土sè,忙道:“我也是奉命行事,这一切都不管我的事啊……”
“奉命?奉谁的命令?”
曹豹一脸苦笑道:“整个徐州,除了陶使君外,谁还能指挥的动我?”
“你是说,这是陶使君下的命令?”糜竺惊诧的道。
曹豹点了点头,道:“不然我又怎么敢轻举妄动呢?”
“可是陶使君为什么要抓我?”糜竺忙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当时我正在外面喝酒,突然接到命令,便点齐兵马去了糜府……”
张彦紧紧的抓着曹豹,丹阳兵道:“给糜大人松绑!”
丹阳兵们松开了糜竺,张彦又对糜竺道:“糜大人,我们这就去州牧府一问究竟!”
糜竺也是异常的气氛,这几年来,他用自己的财产,没少帮助过陶谦,可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实在让人气愤。
“都给我让开!”张彦挟持着曹豹,冲守在门口的丹阳兵们大吼道。
丹阳兵们缓缓后退,生怕张彦伤了曹豹,慢慢的让出了一条路。
张彦挟持着曹豹走在前面,让糜竺跟在他后面,面对百余个虎视眈眈的丹阳兵,气势丝毫不弱。
突然,牢房外面传来了阵阵马蹄声,紧接着便传开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声音:“都给老子让开!”
片刻之后,臧霸带领着徐盛、以及百余骑兵直接从牢房的大门闯了进来,看到丹阳兵们将张彦、糜竺包围在了坎心,立刻叫道:“好兄弟,我来迟一步,没让你受惊吧?”
张彦见臧霸威风凛凛,一经出现,丹阳兵们纷纷面面相觑,似乎有所忌惮。他冲着臧霸笑道:“臧兄来的很是及时!”
“都他娘的给我让开,谁敢挡老子的道,老子就让他血溅当场!”臧霸冲着前面的丹阳兵大吼了一声。
臧霸手握重兵,连陶谦都敬让他三分,这些丹阳兵跟随陶谦已久,又岂不知臧霸的威名?
随着臧霸的一声大吼,丹阳兵们纷纷让开了道路,臧霸带着骑兵迅速向前疾驰,硬生生的将丹阳兵分成了两股。
他骑着战马来到张彦的面前,瞪了呗张彦挟持的曹豹一眼,挥舞着马鞭,直接敲打在曹豹的头上,喝问道:“糜大人乐善好施,乃徐州之典范,就连陶使君也敬让三分,你居然敢带兵抓他?活得不耐烦了吧?”
曹豹刚才的神气早已经荡然无存,面对雄踞一方的臧霸,更显得低三下四了,脸上的肌肉有些抖动,皮笑肉不笑的道:“臧将军就算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这一切都是陶使君下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哦?”臧霸听后,顿感诧异,“陶使君为何会下此等命令?”
“这个,我也不知道……”曹豹回答道。
张彦插话道:“臧兄,看来还是要去州牧府一趟,当面问个清楚的好!”
“嗯。”臧霸一转脸,对身后的两个骑兵说道:“你们两个下马,把战马让给张、糜两位大人骑!”
“喏!”
两个骑兵迅速下马,搀扶着张彦、糜竺上马,张彦见臧霸已经稳定住了局面,便松开了曹豹,翻身跳上马背。
徐盛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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