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摆设。
臧霸的部下昌豨也是个极为爱马之人,这匹乌云踏雪马一直受他照看,那天他趁着臧霸不在,偷偷将乌云踏雪马牵了出来,准备驯服它。可昌豨一连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一次,还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摔了一个狗啃泥,惹得周围兵士一阵哄笑。
昌豨自觉丢脸,气愤之下,拔出长剑,想吓唬吓唬乌云踏雪马,哪知那马突然受惊,冲出军营,闯入闹市,这才给了张彦驯服乌云踏雪马的机会。
不过,臧霸也算大方,竟然将如此一匹好马送给了张彦,总算是便宜了张彦。
张彦捡了这个便宜,心里偷着乐,如今骑在乌云踏雪马背上的他,深刻的感受到了此马的优良xìng。
此马爆发力强,很适合长途奔跑,从郯城跑出来五六十里后,连气也不带喘的。
另外,此马速度极快,能rì行一千,也行八百,张彦骑着它,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迅速的从原野上飘过,引来不少路人的目光。
从郯城出来后,张彦中间没有任何停留,骑着乌云踏雪马一口气便跑到了彭城地界。
傍晚时分,张彦单人单骑便回到了彭城。
此时彭城外面,难民多不胜数,不论男女老幼,手中都拿着一个铁锹,正在挖掘地基,而青壮年则从负责搬运巨大的石块,一个二个干的热火朝天的。
部分军队分成许多小队,驻守在外围,不停的进行交叉巡逻,以保证难民的安全。
张彦才离开彭城没有几天,没有想到难民的数量就直线上升了,如今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大家齐心协力,都在用他们勤劳的双手建造着共同的家园。
“大人,你总算回来了!”一个军司马带着二三十个丹阳兵纷纷赶到了张彦的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气愤。
“陈大人呢?”张彦率先问道。
“在太守府里养伤!”
张彦眉头一皱,对这个军司马道:“你们继续在这一带巡逻!”
“喏!”
张彦大喝一声,骑马狂奔,很快便回到了残破的彭城里,朝着太守府便疾驰而去。
他一回到太守府,便来到了陈登的房门口,刚准备进去,却见房门打开了,樊阿端着一个空的药碗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张彦后,立刻行礼道:“参见大人。”
张彦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陈登,见他右边的胳膊上缠着绷带,绷带已经被鲜血渗透,房间里除了药味之外,还散发着一股子血腥味。
他大步跨进了房里,直接走到床边,用关切的眼神望着陈登,询问道:“元龙,伤势如何了?”
陈登对于张彦的归来颇感诧异,万万没有想到张彦会回来那么快。他见到张彦时,内心顿时激动起来,急忙说道:“我的伤经过一番治理,并无大碍,请不要为我担心。”
张彦这才放心下来,问道:“元龙,你为什么会受伤?是不是彭城周围又出现了什么猖獗的贼寇?”
陈登道:“这几天难民都陆续回到了彭城,其人数出乎了我的预料,以至于粮草有所短缺,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一群人去找下邳相笮融借粮。谁曾想,笮融不仅连一粒粮食也不愿意借,还让部下假扮成贼寇,埋伏在我们回来的路上。若非将士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这会儿只怕我们已经yīn阳两隔了……”
听到这里,张彦依然听不下去了。
笮融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让张彦厌烦的了。从最初的黄金被劫,到现在的陈登受伤,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表明,笮融对自己的敌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张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元龙在此安心养伤,明rì一早,我便点齐兵马,去下邳兴师问罪,定要斩下笮融的狗头!”
陈登一听到这话,急忙说道:“明达兄千万不可意气用事,笮融兵jīng粮足,加上下邳城池坚固,易守难攻,他若是龟缩在城中,你也对他无可奈何。不如暂且将此事告知陶使君,由陶使君定夺……”
张彦反驳道:“陶使君若是能够定夺的话,就不会放任笮融一rì一rì的坐大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注意已定,明rì一早便启程去下邳。既然是笮融他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了。杀了笮融,占了下邳,一了百了。”
陈登见张彦已经打定了主意,也不在劝了。他冷静的思考了片刻,对张彦道:“既然你一定要去,就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我有一策,可以让笮融一战可擒!”
张彦急忙问道:“愿闻其详。”
陈登缓缓的说道:“笮融一心向佛,在下邳一带广兴佛寺庙宇,更要下邳百姓rì夜颂读佛经,这使得附近各郡的和尚、尼姑和佛教徒不断的迁入了下邳,短短数月之间,就有高达五千多户的僧人来投。每到佛祖诞辰,也就是四月初八时,笮融就会举办一场‘浴佛会’,光是在路旁设酒宴的费用要用亿为单位来算。”
“除此之外,他还专门建造了一座可容纳万名僧人的浮屠寺,把下邳境内所有的僧尼全部接到浮屠寺中。这浮屠寺建在下邳城南,寺中有一塔,上有金盘,下有重楼,塔为九层八角,每层皆有飞檐,每面镶有铜境,塔顶亦有一面铜镜朝天,唤为“九镜塔”。笮融每逢初一、十五,都会亲自去浮屠寺中的九镜塔聆听佛法,每次去的时候,身边最多带二三百人,其余兵马都留在下邳。只要利用这个时候,对笮融发动突然袭击,就是将笮融杀死的最佳时机。”
张彦听完,觉得陈登这个计策非常好,既省去了一场不必要的厮杀,又能将笮融斩杀,是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他算了一下时间,刚好后天就是十月初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便出了陈登的房间,开始着手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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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039血染浮屠
张彦当夜便jīng挑细选了一千名善战的丹阳兵,准备明rì便带着他们先去下邳的浮屠寺外埋伏。
当夜子时,徐盛带着一丝疲惫,终于来到了彭城。
张彦让人给徐盛准备了一些吃的,还特意在太守府里腾出一间空房来给徐盛住。
徐盛吃饱喝足后,一身疲惫的他,很快便睡下了。
张彦望着熟睡中的徐盛,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连夜便去找樊阿。
为了让樊阿能够更好的、及时的照料太守府里的两个重要伤员,张彦专门为樊阿安排了住所。
此时,忙碌了一天的樊阿早已经睡下了,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是我,张彦。”门外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
樊阿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再也不瞌睡了,连忙跑到门口去给张彦开门。
当房门打开的一霎那,樊阿一脸笑意的道:“大人深夜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确实有点急事……我们能否进屋详谈?”
樊阿连忙将张彦请进了房间,张彦也不跟樊阿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师父可还在彭城?”
“真不巧,我师父昨天刚刚离开彭城。”
“往哪里去了?”
“师父没说,我也没问。不过我师父是朝西去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师父应该是往沛国去了。”
“明天一早,我给你一匹马,你能不能把你师父追回来,就说我有事相求。”
“这个……”樊阿的脸上泛起了难。
“怎么?你不肯?”
“不是不肯,而是我不会骑马……”
“原来如此,那我给你一辆马车,让人给你驾车,你坐在马车里面,去追你师父回来。”
“大人,我师父脾气古怪,如果没有什么要命的顽疾的话,就算是给他金山、银山,他都不会回来的。不知道大人让我去追我师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顽疾?”
“顽疾倒没有,不过是想请令师替我解一下毒而已。”
樊阿听后,吃了一惊,忙道:“大人中毒了?”
说着,他便一把抓住了张彦的手,开始号起脉来。
片刻之后,樊阿缓缓的道:“大人脉象平稳,面sè红润,气血旺盛,不像是中毒啊……”
张彦抽回了自己的手,道:“中毒的人又不是我,你给我号脉也没有什么用。”
“小的唐突了,还望大人莫怪。”
“无妨。”张彦站起身子来,对樊阿道,“那就这样定了吧,明rì一早,你就去追你师父回来。”
樊阿见张彦要走,忽然说道:“大人,其实……其实樊阿也jīng通医术,虽然没有师父的医术高明,但我一直在研究针灸、药石,对各种毒药也有钻研,不知道大人能否让小的试一试,若是能够把毒解了,就不用再麻烦师父他老人家了。”
张彦听后,也觉得樊阿说的在理,毕竟华佗是个不容易掌控的人,若是樊阿的医术能说得过去的话,那么将樊阿留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就借此事来看看樊阿的医术吧。
“那好吧,你跟我来。”
张彦带着樊阿来到了徐盛的房间,他觉得徐盛已经累了一天了,不愿意吵醒他,便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徐盛的房门,带着樊阿走了进来。
“谁?”熟睡中的徐盛一听到脚步声,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双手瞬间从怀中摸出两把短刃,紧紧的握在手里,已经摆开了攻击的架势。
徐盛jǐng觉的反应,让张彦大开眼界,忙道:“是我!”
“主人?你怎么来了?”徐盛听到张彦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将武器收了回去。
樊阿此时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房中的蜡烛,映着微弱的灯光,赫然看到了徐盛的脸,便道:“脸sè发黑,头发发红,眼睛发绿,眉心发紫……你怎么会中了这种毒?”
张彦听樊阿这么一说,立刻问道:“你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樊阿点了点头,说道:“此乃紫罗刹之毒!”
“紫罗刹?”张彦、徐盛都异口同声的道。
“对,此毒霸道异常,是从西域传入,并非我大汉所有。凡是中此毒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黑面、朱发、绿眼,当眉心中隐约发紫之时,就说明这人中毒已深,已经没有多久活头了。一旦毒发,先是皮肤溃烂,然后是手脚,最后是内脏,活活被这种毒折磨七七四十九,方才化成一滩血水而亡。期间,但凡有人碰触到毒发之人肌肤者,也会沾染上此毒,其扩散xìng非常强。”
“此毒如此厉害,可有破解之法?”张彦问道。
樊阿道:“有是有,不过却极为危险,稍有不慎,功败垂成不说,还会有生命危险。”
“若能解除我身上的毒素,再危险我也不怕。不知道破解之法是什么?”徐盛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
“以毒攻毒!”
张彦问道:“以毒攻毒的方法你有多少把握?”
“非常小。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别试。”樊阿道。
徐盛想了想,拱手对张彦道:“主人,等从下邳回来,就让他为我解毒吧!”
“可是,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与其被毒素一直折磨着,倒不如试一试。”
“那好吧,从下邳回来之后,我就让他给你解毒。”
樊阿听后,肩膀上也多了一个重任,同时也是展现自己医术的时候,虽然只有一点希望,但他也信心百倍。
第二天清晨,张彦点齐了昨天jīng挑细选的一千名丹阳兵,并且还带上徐盛,一行人带足了干粮,浩浩荡荡的朝下邳而去。
徐盛在浮屠寺时间已久,对下邳的地形又非常熟悉,被张彦当作向导,带着他们去下邳的浮屠寺。
进入下邳地界后,张彦所见到的景象与彭城的完全不相同,每走不到多远的距离,就能看见一座寺庙。寺庙边上良田多不胜数,可是远离寺庙的一些地方,却是田地荒芜,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百姓都是成群结队的往寺庙里去,吃住都在寺庙边上,更有甚者,他们还主动帮助寺庙里的僧人做事。
张彦马快,与部下约定了碰面的地方,让徐盛带着他们,自己一个人先行到浮屠寺里去查探一番。
浮屠寺位于下邳城西南二里的羊山上,是下邳众多寺庙之首,其佛阁180余间,富丽堂皇,殿宇恢弘、气势磅礴,塑像金身,栩栩如生。寺庙周围翠柏掩映、奇花异草,郁郁葱葱。
还未到浮屠寺,便已经能从远处感受到这里的佛光,但见山上雕刻的无数佛像外涂黄金,在阳光的照耀下,折shè到山脚下各个角落,当真给人一种佛光普照的感觉。
到了山脚下,能够清晰的听见浮屠寺内传出的诵经声,以及撞钟的声音。
张彦骑着马,在附近转悠了许久,把这里的地形都看的清清楚楚,这才离开。
他在离开的时候,望了一眼下邳城,但见下邳城墙高大,城墙旌旗密布,巍峨的城池矗立在大地上,与残破的彭城一比,下邳城好上的何止百倍?
此时此刻,张彦心中有了打算,他在盘算着,在杀了笮融之后,该如何占领下邳。
他策马回到了与徐盛等人相约的地点,在附近找到了一个荒废的村庄,大家都聚集在里面御寒。
安静的渡过一夜后,在第二天的拂晓,张彦将一千人分成两拨,让徐盛带领一拨秘密绕到下邳城的背后隐藏起来,而他则带着五百丹阳兵一起朝浮屠寺赶去。
张彦昨rì经过一番观察,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埋伏点,他让五百名士兵散开在道路两边,秘密的埋伏起来,准备在下邳到浮屠寺的必经之路上将笮融斩杀。
辰时,下邳的城门缓缓打开,笮融在三百骑兵的护卫下,从城中鱼贯驶出。今天是十月初一,又到了他去浮屠寺享受斋戒的时刻了。
笮融今天没有戴盔,也没有披甲,只是和往常一样,披着一件袈裟。
他骑在马背上,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一步的向浮屠寺靠近,一想起寺中几个新来的尼姑,他就有些兴奋。
从下邳到浮屠寺,总共才两里多路,可是笮融走的却极慢。每走几步路,他都会停下来,然后诵念上一段佛经,这才上路。
笮融是丹阳人,生xìng残忍的他,一度嗜杀成xìng,晚上经常做恶梦。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佛法,认为他罪孽的一生只有用佛法才能化解。从那以后,他就对佛迷恋痴狂。
但骨子里,他的匪xìng不改,杀人如麻,还时常**妇女,以满足他内心的yù望。但每当他做一件坏事,就会想到用佛来化解,久而久之,他对佛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