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巽也是无奈,毕竟自己是俘虏,能够得到这样的优待,已经是很不错了。只可惜他太不识时务了,这才惹的张飞生气了,并且还用话语激怒了向朗。
向朗将傅巽安排好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片刻之后,张飞便亲自来到了向朗的房间。两人分宾主坐定之后,张飞便开口问道:“先生之前说的计划,我和二哥都已经商量好,都认为先生的计策很好,也准备按照先生说的去做。只可惜,我们兄弟二人都是一介武夫,在谋略上懂得太少,需要一个像先生这样的人来当军师,不知道先生可否有意?”
“我只是个百里之才,只能治理一下百里内的百姓。要让我当军师,恐怕不能担当此重任。而且我也没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军师一职,将军还是另请高明吧。”向朗直接说道。
张飞道:“先生,你不当军师,我上哪里去找军师?在我眼里,先生就是最好的军师。”
向朗笑道:“将军,我只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算不上什么军师。但是我可以为将军推荐一人,此人必然能够胜任。”
“谁?”张飞急忙问道。
“此人姓法名正,字孝直,本是扶风郡人,后来因为关中闹饥荒,被迫流落到了益州,从而留在了益州,现为刘璋的部下。此人才学渊博,足智多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益州牧刘璋不太善于用人,如此人才,竟然没有收到重用,目前只是巴郡涪陵县的一个小小的县吏,若是将军能把这个人给请到荆南来,我敢保证,以后将军要想成就大事,就会如虎添翼。”向朗道。
张飞听完向朗的这番话后,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之后,这才问道:“先生,那法正比先生如何?”
向朗道:“我与法正根本无法比拟,如果硬要比的话,我的才能就像是萤火虫发出的光,而法正的才能,就像是夜空中挂在天边的皓月发出的光芒。”
张飞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若法正果真是这样的人,那刘璋为何不用?还有,先生又是如何结识的?”
向朗道:“我与法正是在襄阳结识的,当年法正受到刘璋的派遣,出使荆州时,是我接待的他。当时法正见过刘表之后,便私下对我说,刘表看似聪明,实则糊涂,而且喜欢听信谗言,不是一位明主,劝我离开刘表,免得时间久了,会遭到不测。当时我只以为法正是故意用的离间之计,所以没有理会他。但在法正走了不到三个月,我向家便发生了灭顶之灾。现在想起来,我还在责怪当时为什么没有听从法正的,早早的离开刘表,这样一来,我向家也就不会再发生那些事情了……”
说到这里时,向朗的眼睛都湿润了,声音也有点梗塞了。意识到跑题的向朗,急忙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泪,略定了定神,这才继续说道:“后来,我写信给法正,悔恨自己当初没有听从他的话,离开刘表,以至于酿成了现在家破人亡的结果。希望能够让法正推荐一下,自己到益州去给刘璋当部下。但是,法正在回信中却拒绝了推荐,并且说刘璋也不是一个明主,而且不会用人,是个昏庸无能之主,不建议我去。信中,法正更是透露出了自己的无奈,更喜欢迫切找寻到一位明主,来发挥他自身的才能,那种怀才不遇的话语,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再后来,我们就失去了联系,至于现在法正的状况,我也是托人打听得来的。”
张飞听完之后,便对向朗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人去一趟涪陵,去请法正来荆南。”
“不,将军最好亲自去,这样才能显得有诚意,更显示出将军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心情。”向朗道。
张飞道:“亲自去也可以,只可惜武陵郡刚刚平定,一旦我离开了,只怕武陵、零陵会乱做一团。”
“只要用人得当,就不会乱。将军可以任命刘度为零陵太守,让金旋当武陵太守,让他们暂时管辖自己辖地的大小事务。再请谭雄、潘璋、凌操三位将军带着军队暂时留下来个把月,等到将军回来后,他们再走不迟。这样一来,武陵、零陵就不会出现乱子了。”向朗道。
张飞道:“好吧,那我就听先生的,不过这次去涪陵,先生要和我一起去。”
“义不容辞!”
张飞在向朗的建议下,开始安排好一切,然后在第二天正式离开了临沅城,和向朗两个人,装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前往涪陵,去请法正来荆南当军师。
……
南郡,是距离荆南四郡最近的一个郡,也是荆州钱粮广集的地方,长沙、桂阳、零陵、武陵被关羽、张飞率军攻占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南郡。
南郡太守霍峻听闻之后,顿时感到惊诧不已,立刻调集军队屯驻在荆南前往南郡的各个要道上,然后将荆南四郡被关羽、张飞侵占的消息报告给了在襄阳的司马懿。
现在的荆州,一切都由司马懿在主持大局,而刘琦还沉浸在痛失其父的悲伤当中无法自拔。刘琦下令诛杀刘备九族,也因为司马懿的从中作梗,未能得逞,被司马懿给敷衍过去了。
同时,如果不是因为刘琦的那道命令,关羽、张飞也不会愤然离开荆州,去投靠孙权。当霍峻的急报抵达襄阳时,司马懿看到以后,便是一阵长吁短叹,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关羽、张飞的进攻。而且司马懿把精力都集中在了江夏,而忽略了荆南的薄弱,从而给了关羽、张飞可乘之机。
但是,即便荆南派军队去驻守,以关羽、张飞在荆南的人脉,也未必能够守住。荆南四郡一丢失,荆州就等于失去了半壁江山。
荆南、荆北的划分,是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南的地区,就是荆州南部,长江以北的地方,则属于荆州北部,而且荆州地广千里,南北跨度极大,所以在管理起来,难免会有些疏忽。
好在霍峻是个聪明人,没有把荆南四郡丢失的消息散播出去,并且封锁了消息,至今南郡境内,除了少许人知道荆南四郡丢失了以外,其余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而司马懿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初选择霍峻来当南郡太守是选对了。如果霍峻将消息给泄露出去了,那么整个荆州就会陷入恐慌之中。
不过司马懿也并不担心,荆南四郡虽然丢失了,但关羽、张飞未必再有兵力来进攻荆州北部了,至少两三个月内,关羽、张飞不会。因为荆州的兵力都集中在南郡、江夏、襄阳、南阳一带。
南阳丢失以后,南郡、江夏、襄阳就形成了一个品字形,是一个牢不可破的铁三角。一方有难,另外两个迅速驰援,借助荆州四通八达的水网,水军可以往来穿梭在三地之间,所以司马懿也不怎么担心。
但是,荆南四郡的丢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于丢了荆州的一半。于是,司马懿便立刻下令李通,率军抵达华容一带,在那里设立关卡,屯下重兵,想法设法挡住敌军的北进。
如今的荆州,南阳被张彦占领了,荆南四郡全部陷落在了关羽、张飞的手里,司马懿想起了关羽、张飞让江夏太守韩嵩转告的话,万万没想到,关羽、张飞的复仇计划开始的如此之快。
但对于司马懿来说,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倒也是个不错的推进剂,接下来,荆州这个四战之地,很有可能要易主了。
第0章548荆州易主(20)
在司马懿的心里,一直想把荆州这块地方和平、顺利的转交到张彦的手里,本来他以为他的计划要好几年才能实现。
可是,这连续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情,都在无形中加快了司马懿计划的脚步,仿佛冥冥之中,有神灵在保佑着他,要让他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大事业一样。
荆南四郡的丢失,将直接威胁到荆州的安危,如果关羽、张飞真心投靠了孙权,那么江东那头沉睡的猛虎,就要开始觉醒了。
荆州的局势,司马懿并不担心,他现在反而担心起江东的孙氏来,江东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曾经已故的骠骑将军陈登,率领大军进攻江东,结果铩羽而归,还把自己的性命也搞丢了。
当时的江东正处在内忧外患的节骨眼上,陈登的兵力也比江东的多,但却没能取胜,现在江东经过一些时间的恢复,内部逐渐稳定,形成了以孙权为核心的一股强大的凝聚力,江东的老、中、青三代将士们,如今都是十分的团结。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如今的江东又收留了关羽、张飞这两个当世之猛将,似乎崛起之势头。
司马懿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是他现在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万万没有算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
为此,司马懿急急忙忙的出了府衙,亲自前往蒯府,去找蒯越、蒯良兄弟二人进行商议。
如今刘琦因为刘表的死而悲伤过度,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只属于他的房间里,不见任何人。就连司马懿去了。也是被拒之门外。很有可能。是刘琦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蹶不振了。
现在荆州有什么事情,司马懿总是会去找蒯越、蒯良两兄弟,他们两兄弟是荆州的常青树,而且也是荆州士族的代表,同时也是墙头草,两边倒的人,一切只顾着自己的家族利益。只要什么对他们有利,他们就会倒向哪一方,反正是属于那种特别没有原则的人。
刘表在世是,蒯氏兄弟便是这样的作风,刘表去世后,蒯氏兄弟更是表现出了他们家族的优良传统,在与司马懿的一番交谈之后,又开始倾向于司马懿了。
所以,从那次谈话之后,司马懿和蒯氏兄弟便结成了临时盟友。所谓的临时盟友。是因为司马懿想借用蒯氏兄弟的名望,来提高自己的名望。蒯氏兄弟则利用握有实权的司马懿来为家族谋取利益,算是双方各有所需吧。总之,他们现在是一条绳的蚂蚱,但是一旦荆州易主之后,蒯氏兄弟说不定又会倒向别人的怀抱,从而使得盟友关系破裂。简单的说,他们之间的所谓盟友,只是利益上的关系,因为利益可以走到一起,也可以因为利益而分开。是不稳定的一种盟友关系,所以,只能是临时的。
司马懿来到了蒯府,门人进去通报蒯越、蒯良兄弟,两兄弟有点受宠若惊,急急忙忙的赶到府门外前去迎接,看到司马懿到来,显得非常的热情,一番寒暄过后,便把司马懿迎入了大厅。
三人份宾主坐定,司马懿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两位蒯大人,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与你们商议,你们可知道,荆南四郡已经被关羽、张飞攻占的事情?”
蒯良、蒯越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司马懿灵通,自然对此事一点都不知情。但是他们听到司马懿说出的消息后,都是一阵惊讶。
“关羽、张飞不是畏罪潜逃了吗,又哪里来的兵马攻占了荆南四郡?”蒯越首先问道。
司马懿道:“关羽、张飞二人投靠了江东的孙权,从孙权那里借来了兵马,利用他们当年在荆南的人脉,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占了荆南四郡。而且,据悉,江东正在秘密集结兵马,欲对荆州有更大的图谋!”
蒯良和蒯越都是紧皱着眉头,都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碰撞的那一瞬间,似乎都在盘算着以后该怎么办。
司马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蒯氏兄弟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敏锐的眼睛。他压低声音,略显得有些沮丧的说道:“那关羽、张飞都是莫夫莫敌的当世勇将,整个荆州都未必能够找得出一个人来应付的了他们。孙权得到关羽、张飞之后,就等于是如虎添翼,如今又攻占了荆南四郡,若孙权想攻取荆州的话,必然会兵分两路,一路由关羽、张飞带领荆南四郡的兵力北上江陵,一路则由周瑜率军兵出柴桑,直逼江夏,若是这个时候南阳的张绣再率军南下,那么荆州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荆州这几个月来,经历了太多太多,虽然尚有十万带甲之士,但是其军队的战斗力已经大不如从前,若同时面临这么多敌人,荆州很有可能会应付不过来……”
顿了顿,司马懿接着说道:“现在主公因为老主公的死而一直耿耿于怀,至今都不见外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连我去求见也是一样的下场。当此多事之时,我能想到为我分忧的人,也只有两位蒯兄了。所以,我这才过来,想请两位大人指点迷津,还望两位大人不吝赐教。”
蒯良、蒯越兄弟都沉默不语,一个低着头,用手捏着下颌上的胡须,一个则拖着下巴,仿佛都在想对策一般。
良久,蒯良这才说道:“司马军师,此事事关重大,请容我们兄弟商量商量,明日再给军师答复,不知道军师意下如何?”
“都火烧眉毛了,我哪里还等的了什么明天?两位大人,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再亲自前来拜访,希望两位大人能够给出合理的建议,帮我渡过这次难关,怎么样?”司马懿表现的心急如焚的。
蒯良道:“那……好吧……一个时辰后,我们兄弟二人,会亲自前往去拜访军师,并且带上我们的解决之策。”
司马懿点了点头,起身拱手道:“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在府衙里恭候两位大人的大驾。”
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将司马懿送出了蒯府,见司马懿走远之后,他们两个人便重新回到了大厅里,分别坐下后,蒯越便对蒯良道:“兄长,如今荆州真的面临危机了,你真的打算帮助司马懿吗?”
蒯良道:“异度,你别忘记了,我们也是荆州人,自从刘表当上州牧之后,荆州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的状况,如今荆州外面危机四伏,各路兵马都对荆州虎视眈眈,作为荆州人,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荆州陷入别人的铁蹄践踏之下?”
蒯越道:“可荆州现在的形势,简直跟以前没法比,以前虽然蔡氏一党当道,但是荆州实力雄厚,兵强马壮,至少没人敢随意欺凌,可现在荆州的实力一落千丈,官员都几乎换了一个遍,如果不是我们蒯氏在襄阳有着极大的影响力,说不定司马懿早就把我们也给换了。刘琦那小子现在似乎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一蹶不振了,兄长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吗?说刘琦只不过是个傀儡,司马懿才是真正的荆州之主。而且平常与刘琦最为亲近的人也只有司马懿,说不定刘琦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而是被司马懿给软禁起来了……”
蒯良听后,顿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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